「是我害死了他。」
囚犯悲傷的埋葬了傷痕累累的小鳥，「我是個失敗的飼主，糟糕的朋友，我不會再養小鳥了。」
「這不是你的錯。」窗邊的小鳥說，「他是被其他囚犯打死的，而你一直在努力保護他。」
囚犯狼狽的搖頭：「如果我沒有將他帶回來，他就不需要遭受這些。」
「但他也可能像他的親鳥一樣死去，況且他原本棲息的鳥巢搖搖欲墜。」小鳥說，「而且他這麼機靈，如果你真的如你說的那麼糟糕，他會飛走的。」
「我的第一個小鳥就飛走了。」囚犯回憶道，「他很聰明，靈活，總是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個不停，我把他藏在手心裡，他最後啄開了我的手飛出去了。」
「我不擅長這個，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再嘗試的。」
「他只是無法忍受被你保護在手心無法飛翔。你教他飛，卻害怕他受傷而不讓他飛太遠，也不願意讓他為你取來鑰匙。」小鳥接著說：「他飛走了，卻一直在附近盤旋，好幾次就在枝頭上看著你。他沒有離開過，只是在等你走出牢房。」
「可是我出不去了，我的小鳥就埋在這裡。」囚犯說，「我再也沒辦法走出來了。」
小鳥：「無論如何，你需要一隻小鳥。」
囚犯：「我不養鳥，再也不會養鳥了。」
「我以前喜歡從這個四方型看你。」小鳥跳上窗沿：「可是你的小鳥走了以後，你向著深處走的越來越遠，我快要看不到你了——或許我該進來。」
囚犯：「我不能因為怕獨身一個人，就讓你踏入這樣的牢房。」
「是我主動找上的你，我纏著你。」小鳥的聲音平穩而冷靜，「我從沒想過讓你馴養我，只是你身邊要有小鳥，如果沒有，就讓我來做。」
囚犯無力的咆哮：「——你不明白，我會害死你的。」
「你不會。」小鳥說，「我不會要求你做我的飼主。這不將取決於你，而是我，我不會再讓你面對這些。」
「我知道你現在無法信任我能辦到，沒關係，我會用行動證明，你會相信的。」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我只是一個囚犯。」囚犯頹喪的說。
羅賓：「你不是。」
題外話1：
布魯斯難得做了一個好夢，夢裡有一隻紅色的小鳥，一直陪著他到夢境結束。
而提姆卻做了一個噩夢——被一隻兩百磅大紅鳥跟一顆蛋追著啄——他痛苦的呻吟，並且轉身抱住了睡在身旁的布魯斯，得到了一個無意識的摸摸頭。
題外話2：
是刀。
「可是我出不去了，我的兒子埋在這裡。」布魯斯說，「我再也沒辦法走出來了。」
題外話3：
四方型隱喻相機畫面。
本文最後由 仍苒 於 2024-2-14 23:21 編輯
無題
*些許 孤獨死亡之所 跟 孤寂生境 提及
我想走向他。
提姆心想。
或許從那片黑影籠罩了他的視野，母親摀住他的雙眼開始。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他不能這麼做。
他有家人，他還是孩子，他是局外人。
他無法越過觀眾席來到場中央，儘管那兩人並肩的身影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那也是與他兩個世界的人。
可是他已經在這裡了不是嗎？
看著手上那套被迪克拒絕的羅賓制服，提姆心想。儘管他從未想過要成為傳奇的一員，但必須有人這麼做，不是嗎？
阿福看著他，他看著他就像看著即將邁向深淵而萬劫不復的人。
他的目光同樣也被黑影籠罩，卻是屬於那個死去的男孩的。他跟布魯斯一樣對於傑森的死太愧疚了。
可那又怎麼會是萬劫不復呢？
那是他有記憶以來的生活重心，是他大半生的午夜夢迴，他不想讓傳奇結束，也不希望他夢裡的黑暗騎士以孤獨為衾與死者陪葬。
他想起被他的鏡頭所捕捉的，傷痕累累的哥譚傳說。想起放下相機後看到的，那個頭也不回踏入黑暗的男人。
我想走向他。
我可以走向他嗎？
「你是誰？」
「羅賓。現在叫我羅賓就好。」
—
我想理解他。
提姆心想。
儘管他已經向布魯斯證明了自己，他卻還是無法不感到心慌。
他最開始只是希望對自己來說意義非凡的搭檔不會散伙，他最初只是想把蝙蝠俠從邊緣拉回來。即使為了更接近偶像而鍛煉過自己，他也未曾想過走向這條道路。
他做得到嗎？他不會給這身制服蒙羞嗎？
如今他達成了目的，卻在與他的相處中感到越來越害怕。——他不害怕那些未知的風險，他害怕的是自己會讓他失望。
布魯斯看出了他的不確定，於是給他指了一條研習的道路。
在過程中他遇上了一些事，也不禁去按那人的立場思考他會怎麼做，去思考他會怎麼想。
——蝙蝠俠會感到孤獨嗎？
他想起了對他來說形同地獄般的那一天。在他父母出事以後，那人吸收了他的恐懼和憤怒，將一切重擔攬在自己身上。
他想起了那一瞬間他所瞥見的，那份深不見底的黑暗。
他知道自己不會也不願意成為對方。
可是當發現對方為了身後的自己而改變步調，不再僅僅目視著前方的黑夜以後。
他依然想要去理解他。
—
我想擁抱他。
提姆心想。
哪怕從他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已經瓦解所有防線，全身心都下意識地向他靠攏。他卻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
他還有必須做的事情，他不能擁抱他。現在不行。
哪怕他的心已經向著他了。
他曾說蝙蝠俠無法獨自一個人戰鬥。所以即使在他離開後，他也會讓蝙蝠俠不再孤獨。
可是在被隻身留在無人之境的時候，在向他求救的時候，他卻比誰都害怕變得孤身一人。
他成了那個害怕孤獨的人。
「求求你，布魯斯。我不想要再一個人了。」
而他那時候希望，他希望是布魯斯將他帶離孤獨。
可是他的求救卻只是讓他直面了最糟的自己，他知道——看著在布魯斯死後成為蝙蝠俠的自己他只覺得全身發冷。
——他知道自己最無法接受的是什麼。他知道他最害怕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他想擁抱他，在看到那個孤獨的自己以後，在回到他身邊以後。
可是看著他，他又無法不想起那一個自己。
——「一聲槍響，一個死掉的蝙蝠俠。這很容易看出這怎麼讓你發瘋的。」
他明白前因後果。儘管他總是做好抽身的準備，僅管這還包含了諸多因素。
但他總是會因為他而好，也會因為他而再也不好。
他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可是他不能想像與他再無瓜葛以後的日常，或者說他只是不能接受。
他的詛咒是蝙蝠俠，
他害怕失去，被顛覆的全世界也是蝙蝠俠。
他想要穩住他的日常，所以，他還不能擁抱他。
—
我想親吻他。
提姆心想。
並非於特定某些刻骨銘心的時刻，不如說這念頭時時刻刻閃過，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在那人發現自己沒有跟上來以後，在一定距離外停下腳步等他。也在他希望離去的時候，目送自己背影到最後的那一刻。
在那人失控攻擊著周遭所有人，卻唯獨沒有傷到他，說我記得你提姆，並且喊他羅賓的那一秒。
在那人說：「謝謝你，為我而來，謝謝你，拯救了我。」的那一分鐘。
在他像小時候一樣用相機拍下那個人的照片，卻拍到了一張看向鏡頭的微笑，讓他知道那人在看著他，那人會回應他的那一個瞬間。
我想要吻他。
你知道嗎？我是真的想要吻他的。
儘管他在內心無數次這樣想，可他最終卻只是擁抱了對方。
因為只有這樣能確認他的存在，只有這樣才能留下他。
我的心已經向著你了，那麼其他的就不再重要。
—
我想要走向他，想要理解他，想要擁抱他，想要親吻他。
當他與布魯斯相識，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總是在增加，他的「想要」似乎變得越來越多。
他心知想要的太多了，不應該再想要了。
於是當他想通了以後，再次隔著觀眾席看向了場中央。
他越了過去。
—
我想要走向他，所以跳過了屬於觀眾席的區域。
我想要理解他，所以走進他的世界。
我想要擁抱他，所以來到他的身邊。
我想要親吻他，所以一次又一次到他面前。
我終於不再止步於想要了。
我會去愛他。
end.
⋯⋯
我想親吻他。
提姆心想。
老實說這個煩惱來的毫無道理，他甚至不應該為此而感到猶豫不決。
畢竟這個想法是他們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提姆醒來看著布魯斯睡顏時閃過的念頭。
別說親吻了，更激烈的他們昨晚都做過。
這會吵醒布魯斯。
⋯⋯但是偶爾一次還是可以的吧？我覺得我昨晚表現的挺不錯的。
看著那人睡夢中被撫平的眉間，提姆不自覺的露出微笑。他實在很喜歡事後布魯斯那舒坦的模樣，說真的，看幾次也不會膩。
雖然在挑戰蝙蝠俠承受極限時的滿足也難以想像，但是不得不說，這是他最享受的時刻之一。
或許是因為這份安逸有一部分源於他的努力？
他希望蝙蝠俠能一直保持著自己的平衡，一直做他印象裡的那個蝙蝠俠，卻也喜歡自己的所作所為作用在蝙蝠俠身上。
他真好看，當然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布魯斯了，這話說的沒有半分道理⋯⋯但他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種時候好看。
好吧，這不可理喻。提摩西．德雷克，你不該是個戀愛腦不是嗎？
或許他該更嚴肅點，畢竟他們還有很多待解決問題。——當然，只是還沒有解決而非解決不了。
⋯⋯可是現在，就只是現在，他想給布魯斯的睡顏拍張照可以嗎？這不是出於什麼收藏心理⋯⋯就是覺得，看著這一幕讓他心境平穩又心跳不止。
或許他應該起來，做個稱職的小男友在布魯斯醒來前為他打點什麼。可是他現在不太想離開布魯斯，哪怕是在他沒有意識的時候。
我想親吻他，
所以我可以親吻他嗎？
他決定數到十，只要布魯斯沒醒來——
該說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嗎，感覺到身側有人蓄勢待發蠢蠢欲動，便睜開了雙眼。
沒有找到偷襲者，倒是找著了一個盯著自己發愣的提姆。
他思索了半晌，在提姆自首以前，傾身向前讓他失去了開口的機會。
「早安，提姆。」
「⋯⋯發生了什麼好事嗎？」你看起來很開心。
你這是明知故問，布魯斯。
EnD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