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有夠慢。
開始之前先看一下注意事項:
一、本篇文有重要角色死亡的場景,但請放心最後是純的HE。
二、本篇有一點懸疑成分,但作者本人腦子不靈光,可以看出我致敬了不少柯南特別令人吐槽的那些地方。
(然後我的腦子比那些讓人想吐槽的編劇還要再下一等,大概是這種程度。)
三、本篇有一些原創角色,作為案件嫌疑人,但我覺得真兇是誰很好猜啦……
(然後原創角的名字來自我喜歡的作家跟漫畫家,兇手是我最喜歡的那位……咳!這大概就是我表達愛的方式。)
以上你都可以?真的?不再思考一下?
那麼請往下看吧(掩面)
本文最後由 佐光 於 2023-12-24 12:58 編輯
一個人可以信任另一個人到什麼地步呢?
御劍怜侍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對其他個體展現或交付百分之百的自己,畢竟什麼都複雜不過人心,就算是至親也並非是絕對安全的存在。
就算是那個腦子總是缺一條筋的笨蛋,也不是真的在他面前就毫無保留。
但成步堂龍一確實是他心目中最特別的那個笨蛋。
那個在他面前也會隱瞞心事的人,僅僅對於「交付自己」毫無底線。
他甚至毫不懷疑,只要他開口,對方可以把自己的命也交給他。
在那個他永遠也忘不了的夜晚,成步堂龍一藉著酒精的力量向他表白,信誓旦旦地對他說:「御劍,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問:「為什麼?」
對方笑著回:「因為我知道你也會為了我做同樣的事。」
(是這樣的嗎?)
御劍怜侍想,或許是的。他曾經不願相信任何人,但成步堂龍一將他從深陷的泥沼中救了出來,他願意為這個男人做任何事,不僅是為了報答,更是因為對方在他心中就是有如此分量。
只要可以,他什麼都願意做。
但有的事,不是他願意就能做到的。
在看著躺在事務所的沙發上閉上眼安穩沉睡的男人時,他的內心彷彿有什麼東西碎裂了,再也拼湊不回來。
5月10日 上午9時8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死因……跟之前的判斷一樣,是窒息死亡。」
糸鋸圭介眼眶通紅,手上翻著報告書,神色小心翼翼,「死亡時間確定是在昨晚六點到七點之間……」
「……」
「御劍檢察官……你沒事吧?」
因為他一直沒有回應,糸鋸圭介闔上了報告,像是怕他看見封面一樣藏進大衣中,但他從對方拿著報告書過來的那一瞬,就已經把封面上斗大的字烙印在了視網膜內。
「解剖報告」……
而且被害者不是別人,正是成步堂龍一。
就像某種惡劣至極的玩笑,對方在自己的事務所內永遠閉上了雙眼,而他還因為對方遲遲未赴晚餐的約而不滿,來到事務所打算好好說對方一頓。
剛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時,他還想著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在有約在身的情況下還能睡得如此悠哉;在走近對方時,他開始感覺有點不對勁;直到他蹲在對方身邊,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泛青的雙唇以及毫無起伏的胸口,他的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他的理智在那一刻完全理解了情況,他報了警、叫了救護車,麻木地試圖進行毫無意義的急救措施,雙手卻在碰觸到那個男人時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糸鋸圭介趕來時,臉色鐵青地指揮醫護人員,最後還是叫了法醫;他不是沒有看過這樣的現場,卻還是在法醫查看成步堂龍一的身體時下意識地衝向前阻止。
「我很抱歉,御劍檢察官,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你在說什麼?他不是你的「工作」。)
他想這麼說,但他再清楚不過,對方說的都是事實。
無論地面上的那具身體曾經對他而言有多重要,現在都是一具遺體,他沒有資格阻止警方做他們的工作。
並不是真的接受得如此平淡,而是他沒有那個力氣去狂躁、去抗議、去把那具已經不會呼吸不會動彈的軀體緊緊抱進懷裡。
那一整個晚上,他都不太確定自己做了什麼,只記得很多警察在事務所來來去去、記得深夜趕過來的綾里真宵的哭聲、記得自己眼睜睜看著這個地方再次成為命案現場,且這次被奪走的是第二任所長的性命。
「御劍檢察官……這不是真的吧?成步堂哥……成步堂哥只是生病了……或是睡得太死了,對不對?他常常這樣在沙發上睡著的……」綾里真宵一邊哭一邊對著他拚命說著,希望能獲得認同,「他睡著之後怎麼叫都叫不醒,你知道的吧?這一定是有哪裡搞錯了……」
「……」
而他自從發現了成步堂龍一的屍體後,就沒有再說過半個字。
在現場待了整整一天後,隔天的半夜,他拿著成步堂龍一的屍檢報告複本回到了家中。
本文最後由 佐光 於 2023-12-20 21:27 編輯
5月11日 某時刻御劍怜侍的公寓
進門後,御劍怜侍只開了燈,就在玄關拿出了報告書,一頁一頁地翻看。
在看到屍體照片時,他的手拚命顫抖著,最後只聽一陣「啪唦」的聲音,報告書便已經癱在了地板上。
他摀著臉,蹲在玄關,終於任憑那些無處可去的情感溢出眼眶。
(這怎麼會是真的呢?)
——御劍,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約我欸,我不會是今天就要死了吧?
前天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笑著對他說出這番話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他摀著心口,好像全世界都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還有那個人的聲音。
他已經分不清被打碎的究竟是他的心靈還是肉體,因為此刻的他除了胸腔內的陣陣痛楚外,腦中也充滿嗡鳴聲,他的感官和觸覺好像瞬間消失,只剩下由內而外、源源不絕的疼痛感。
彷彿他在傾刻間被一雙無形的手撕裂成了碎片,散落在各個角落。
「……成步堂……」
那是他在這兩天之中,唯一說出口的字。
5月9日 上午8時30分御劍怜侍的寢室
隔天早上,御劍怜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
他醒得比平時晚一些,但此時的他沒辦法在意這種事。
(……我昨晚……好像在玄關失去了意識。)
他的大腦刻意抹去細節,下意識地思考起疑點,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昨晚確切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所以也沒有在意。
像平日的早上一樣,他下了床、去浴室洗漱,然後換上衣物,在準備出門時拿出手機想查看案件的進展,卻發現沒人給他半點更新。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考慮到現在確實還早,便決定先去案發現場一趟,再去警局親自盯進度。
此刻的他內心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找到殺害成步堂龍一的兇手。
法醫還有拿著屍檢報告的糸鋸圭介都說過相同的話,對方的死因是氰化物造成的窒息死亡,但事務所內的物品都僅有微量毒物反應,多半是被沾到毒物的成步堂龍一碰到而沾上的,可見真正被下毒的東西被帶走了,這只能是兇殺。
不管兇手是誰,他都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這個念頭是讓他保持理智的唯一方法了。
5月9日 某時刻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結束了晨間的例行活動後,御劍怜侍開著車來到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馬上察覺到了異狀。
四周一個警察也沒有,門口的封鎖線也不見了。
(那群人到底在搞什麼……)
他鐵青著臉打開事務所的門,打算對留守的警員表達自己的不滿,卻僵硬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咦?御劍?你這時候怎麼會過來?」
……還有他的耳朵。
他站在原地,半張著嘴,看著那個坐在接待室的男人露出驚喜的笑容朝他走過來;對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臟上,讓他的心跳隨著對方的靠近而混亂。
「……你怎麼了?」對方微皺起眉,「你臉色好差……」
在對方的手朝他的臉伸過來的瞬間,他的理性終於被徹底擊碎。
這個人,就是兩天前的那個夜晚,他親眼看到的那具屍體、那個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成步堂龍一。
他抱住了眼前的男人,用盡畢生的力氣,把臉靠在對方的胸口,只為聽清對方胸腔傳來的脈動聲。
「御、御、御劍!你在做什麼……」
對方試圖推開他,但並沒有真的使力,當然推不開拚命抱緊對方的他;臂彎中熟悉的氣息還有溫度讓他再也忍不住奔湧的情感,讓他把臉埋在對方胸前哭了出來。
「成步堂……成步堂……」
「御劍?!你到底怎麼了……!」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驚慌,他明明聽見了,卻無法在意,他只能繼續抱著對方,恨不得將自己融進對方懷裡。
「嗚啊……我真不敢相信你們兩個……」
「——!不是妳看到的這樣……不對,別說風涼話了,真宵,麻煩妳先幫我把門關上,然後去所長室幫我整理文件好嗎?」
「哦……」
以往他若聽見周圍有其他人,絕不可能抱著成步堂龍一不放,但現在的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就算是夢也好……我一點都不在乎。)
他將臉埋在對方胸前,哭得喘不過氣,雖然沒發出什麼聲音,但成步堂龍一不可能沒有發現,推拒他的手終於開始用力。
「不……」他顧不得自己的自尊,近乎懇求地說,「不要走……求求你。」
「……御劍。」耳畔傳來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我答應你,我哪裡都不會去,我只是想帶你去沙發上坐下,這樣我們才能好好講話,好嗎?」
他的大腦試圖理解對方合理的提議,最後終於鬆開了手,卻沒有完全放開對方;他拉著對方的手臂來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現在的他不是很想看到所長室內的沙發。
成步堂龍一沒有甩開他的手,任他緊緊抓著;對方看著他的眼神帶著無措,他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悲慘,下意識地從口袋中掏出手帕擦臉。
被他握住的手輕輕捏了他兩下,「你怎麼了?」
他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他的內心還是一片混亂,前兩天的一切彷彿歷歷在目,他無法說服自己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可是他也想不到更合理的方法解釋。
「我……」他的聲音很沙啞,但不至於無法辨認,「好像做了一場……惡夢。直到現在,我還有點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醒來了……」
「哼嗯……」成步堂龍一看著他,「你知道嗎?聽說人在夢中時,所有的感知都只是大腦的錯覺,並不是真實的感受。」
對方的另一隻手輕輕放在了他的臉上,然後緩緩施力,按著他的臉頰。
「你感覺到了什麼?」
他看著對方,「很溫暖……還有股肥皂的味道……」
「剛才去上了一次廁所真是太好了。」對方笑了笑,「好點了嗎?」
他這才發現自己原本緊抓著對方的手不知何時鬆了開來,眼前的人的聲音、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長年惡夢纏身的他很清楚這不會是一場夢。
那前兩天的一切就是夢嗎?
他不這麼覺得。
「話說,你現在這樣沒問題嗎?」成步堂龍一擔憂地看著他,「你上午應該還有庭審吧?」
(什麼?)
他愣了下,拿起自己的手機,查找行事曆,這才發現距離他上庭的時間已經剩下不到半小時了。
此時的他一點也不想離開成步堂龍一,但他也不能丟下工作——
「成步堂。」
「嗯?」
「我庭審結束後會打給你,麻煩你給我接電話。」
「……也不用這麼兇狠吧。好啦,別瞪我,我保證會接的。」
他借用事務所的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鏡子裡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讓他不忍直視,出去的時候他簡直無法看著成步堂龍一的眼睛,最後狼狽地離開了。
5月9日 某時刻地方法院門口
庭審結束後,御劍怜侍還有點恍惚。
雖然在這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但他還記得這場庭審,這是他在成步堂龍一死亡當天的上午的工作,一樣的案件、一樣的被告、一樣的證人,一切都跟記憶中一樣,幾乎沒有偏差。
他這才想起自己看行事曆時沒有多想的那份怪異感——今天的日期,是兩天前……那個他絕對忘不了的日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腦中很混亂,但他還記得自己在離開法庭前要做什麼,在走去停車場的路上打給了成步堂龍一,對方居然真的很快就接了起來。
「成步堂。」
「嗨,御劍,庭審還順利嗎?」
「唔嗯……當然。」他遲疑了一下,「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啊。我說你還好吧?難道你做的惡夢是我怎麼了嗎?」
他現在還不想聊這件事。
「……我們晚上去吃飯吧,我六點去接你。」
「咦?」對方聽起來非常吃驚,「你居然主動約我?而且……六點?你什麼時候願意那麼早下班了……」
「不行嗎?」
話說出口的瞬間,他突然想起……
「雖然我很想答應,但……我晚上可能到七點以前都沒空,我剛好有約了。」
他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握得更緊。
「委託人嗎?」
「也不只是委託人……」
「……你約了幾個人?」
「呃,有三個,剛好都只有傍晚有空,所以我從五點半就安排了會面……」
「你六點約的是誰?真宵會在嗎?」
「唔,是一個律師,說要來找我聊聊……姓伊藤。真宵的話,我都五點半就讓她回家了,你也知道啊。」
他將這些寫在了自己的記事本上,「我會在六點以前去事務所一趟。」
「啊?我就說了我有客人……」
「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反正不是委託人,不用在意我也無所謂吧。」
「不不不……哪個律師能不在意你的存在啊!」
「我不會妨礙你們談事情的,就這樣。」
他不等對方抗議便掛斷電話,知道對方也只是嘴上有意見,不會真的認真拒絕他。這個想法讓他莫名有點不好意思,感覺自己有恃無恐。
5月9日 某時刻高級檢察官辦公室.1202號
回到辦公室後,御劍怜侍沒有心思專注在工作上,而是將成步堂龍一的事件所有的線索都整理了起來。
首先,已經能確定毒物確實是從口中攝入的。對方的嘴唇有毒物反應,右手手指也是,大概事務所內其他物品上的毒物反應都是從對方的手指沾到的。從這點來看,最可疑的還是食物,但不排除其他可能性。
接下來,因為事務所內並沒有下了毒的物品,說明那樣東西應該被兇手帶走了,加上法醫判斷成步堂龍一躺在沙發上的死狀並不自然,可見兇手在事後有回到現場過。
最後……是讓他很氣憤的一件事。成步堂法律事務所附近的監視器恰好壞了,他們只能從對方的記事本還有綾里真宵的印象找出當天有來訪過事務所的三個人,好巧不巧那三人還恰好都在那天晚上去出差或旅遊,在那兩天內他們還未成功傳喚到人。
趁自己還記得,他盡可能地補充細節,然後才停筆。
總之,他手中的線索還不多,但那三個人中一定有真正的兇手,而且恰好三人都是在死亡時間之前或之間來訪,所以都很可疑。
御劍怜侍從自己寫下來的筆記中抬起頭,面露凶光。
他很確定,成步堂龍一的死亡、以及自己現在所身處的情況都不是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兩天前,也找不到合理的科學解釋,但「能夠拯救成步堂龍一」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
(成步堂……)
他握緊拳頭,將筆記本收了起來。
(只要能拯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是本次更新結束的貼心分隔線-
因為這次試了不一樣的格式,所以就沒有打標題了,如果小天使們覺得不方便,我會再想想要怎麼辦。
不知道標題可不可以不顯示在內頁,只顯示在目錄呢……可以的話就方便很多了。
謝謝看到這裡的小天使哦(掩面) 本文最後由 佐光 於 2023-12-21 20:19 編輯
5月9日 下午5時40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結果他在五點四十分就到了事務所。
他知道死亡時間是六點到七點,但他承受不起一點風險,若不是清楚太早來成步堂龍一肯定會想辦法把他打發走,他還想五點就到。
對於還未發生的犯罪,他不可能讓成步堂龍一直接取消所有會面,更何況若兇手真的想殺對方,多半還會找其他機會,他不如在這個他已經掌握線索與結果的事件中將那個人繩之以法。
在成步堂龍一來應門時,他呼出了下意識提著的氣。
「御劍?!你也來得太早了吧……」對方有點尷尬地說,「跟我約好五點半的客戶還在呢……」
「唔嗯,是我失禮了。」他不好意思地說,「不然我在接待室等你吧,你把所長室的門關上,不用管我。」
他在賭。
「唔……」成步堂龍一糾結地皺起眉,「其實她也只是來問一點事情……不是要正式委託。我去問問她的意見,如果她沒問題,就讓你留下來。」
「……謝謝你。」
他知道成步堂龍一會為了他讓步,但他沒想到能這麼順利。可能是對方想到他早上的樣子,所以才對他格外心軟。
不過,如果現在的這個客戶就是兇手,應該不會讓他留下來吧——但沒關係,他還能再想想辦法。
(……真的是有恃無恐啊,我。)
他從未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厚臉皮的時候,還是有點羞愧,但只要能救對方,他什麼都願意做。
「御劍!」成步堂龍一打開了連接所長室和接待室的門,「東野小姐說很樂意聽聽你身為檢察官的意見,同意你留下來。」
畢竟客戶是來諮詢律師的,要讓他這個檢察官留下來,勢必要讓對方知道他的身分才行,但他沒想到對方這麼坦蕩。
跟著成步堂龍一踏進所長室後,他一時間有點僵硬;一踏入這裡,他就好像看到了兩天前的那個晚上的畫面——成步堂龍一毫無生息地平躺在沙發上,安穩的模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個畫面已經成為了他新的惡夢。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東野桂子小姐,來向我諮詢她先生公司遇到的法律問題;這位是御劍怜侍,我的朋友,也是一位檢察官。」
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站起身來,他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對方——短髮、穿著很講究,看起來有一定經濟實力,應該與他們同一個年齡層。
「你好,御劍檢察官。」女人笑著對他友善地伸出手。
「……妳好,東野小姐。」他禮貌地回握,隨即在成步堂龍一身邊坐下。
東野桂子的丈夫公司最近有些法律糾紛,她很著急,在未知會東野先生的情況下有先來諮詢過一次成步堂龍一,但因為不清楚詳情,所以說好會在下一次帶完整的資料過來,這便是對方此行的目的。
原本對方只是想先帶資料過來,順便稍微解釋一下情況,剩下的等成步堂龍一看完資料後再回覆,因此只預約了半小時的時間。
雖然不是他平時會辦的案件,但他還是就專業角度稍微說明了一下,然後就見這兩人都用閃亮的眼神看著他。
(……你的客戶就算了,你為什麼也一臉佩服的樣子?你是律師吧?)
東野桂子留下資料便離開了,成步堂龍一下意識地想收拾桌上的茶杯,被他搶了過去。
「……你是怎麼啦?」對方一臉疑惑,「先是突然跑過來,又不准我喝茶,你知不知道我口很渴……」
「我有帶茶來,自己從我公事包拿。」
「什麼啊……我這裡又不是斷水了……」
對方嘴上抱怨著,但還是在收起資料後從他的公事包中拿出了他的保溫瓶,打開聞了一下,發表感想:「高級茶葉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啊。」
他笑著搖了搖頭,仔細洗了手和茶杯,並且把茶壺裡的水也全部倒掉後重新洗了一遍。
「成步堂,你下一位訪客什麼時候到?我記得是一位姓伊藤的律師,對吧?」
「哦,對了。」對方看向他,認真地說:「這個人是來找我談最近的一個案子的事,你不能留在所長室裡了。」
「……我知道了。」他並沒有堅持。
不過這不代表他什麼準備都不會做。
(看起來差不多了。)
他將手擦乾,回到沙發旁,敲門聲也在此時響起。
5月9日 下午5時59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應該是她來了。」
成步堂龍一去應門,而他也將沙發上的公事包拿了起來,走向門口,恰好與進門的人對上了視線。
對方煞白了臉。
「御、御、御、御劍檢察官?!」看起來氣質幹練的女性瞬間抖得跟小雞一樣,不敢置信地看向成步堂龍一,「他、他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死對頭嗎!」
御劍怜侍微挑起眉。
(難道……)
「伊藤樹里律師?」
這個名字脫口的瞬間,對方很明顯地又抖了一下,居然跑到了成步堂龍一身後。
他記得這個人,過去是個有名的律師,最後因為輸給他而喪失信心,好一陣子沒有聽說對方的事了,看來是對方刻意躲避了他啊。
「伊、伊藤律師,妳放心,雖然我們是朋友,但他不會待在這裡的,妳不用那麼害怕。」說完後,對方看向他,臉上寫著「你怎麼還沒走,沒看到我的客人快被你嚇死了嗎」。
他聳了聳肩,「在我離開以前,我能不能問一下,伊藤律師,妳手上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對方一手拿著公事包、另一手卻拿著一盒蛋糕,實在很難讓他不注意。
「這是謝禮……」對方的聲音從成步堂龍一背後傳來,「上次的案子,成步堂律師幫了我的忙,我是來道謝順便跟他聊一下的。」
(……他居然騙我說是案子的事……)
他看向一臉尷尬的成步堂龍一,也知曉多半是對方不希望自己嚇到伊藤樹里才這麼騙他,便也不在意了。
「我晚點要和成步堂律師吃飯,蛋糕他現在沒辦法吃。」他直接拿走了伊藤樹里手中的蛋糕,又嚇了對方一跳,「好了,你們隨意。」
然後他這才走出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後,他拿出手機,通過藍芽連接到了他剛才偷偷裝在所長室內的針孔攝影機。
御劍怜侍是個奉公守法的檢察官,絕不會行惡,就算只是小惡。但事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性命,他願意鋌而走險一回。
雖然不能聽到聲音有點遺憾,但要瞞過成步堂龍一的耳目裝竊聽器還是有點困難,也只能這樣了;而且他滿意地發現自己放置的角度剛好能看清楚沙發的位置,這彌補了聲音上的缺憾。
在成步堂龍一離開位置去泡茶時,他仔細盯著沙發上的女性,但對方只是拿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畢竟最可能被下毒的蛋糕在他這裡,讓他有點放鬆了警惕,然而對方突然把手機收了起來,改拿出一條手帕,這讓他再次專注在畫面上,看著對方用手帕擦過桌面上的某一處——那是成步堂龍一面前的桌面。
在成步堂龍一端著茶水回來時,對方馬上收起了手帕,低著頭推了推眼鏡;他馬上將全副心神放在成步堂龍一身上,仔細看對方是否有碰到那一個區域。
幸好直到伊藤樹里起身離開前,對方的皮膚沒有一處有碰到那個地方。
但為了以防萬一,在成步堂龍一去門口送客時,他還是將那個地方認真地再擦了一遍。
這時,他突然瞥見沙發的縫隙好像有什麼在反光——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轉過頭便看見成步堂龍一雙手抱臂站在門口,用探詢的眼神看著他。
「……我只是比較注重衛生,跟你不一樣。」
「那你幹嘛只擦我面前的那一塊?這是在嫌棄我嗎?」對方微挑起眉,「這也是因為那個惡夢?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他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對方。
「不能跟我說嗎?」對方嘆了口氣,「我很擔心你。」
「擔心我?」
「那當然了,你早上的時候突然衝過來抱著我哭,真宵在旁邊你也抱著不放,還求我不要走,這是你平常會做的事嗎?」
被對方這麼指出來讓他感到有點羞恥,「我只是……」
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他可是親眼看見了成步堂龍一的屍體,還親眼看著對方被驗屍,現在他只要閉上眼就能看見對方那毫無生息的樣子。
當初他沒有親眼看見父親的死相,僅是現場照片,就讓他做了十五年的惡夢,他都不敢想像這次會怎麼樣。
「御劍。」成步堂龍一皺著眉,「我——」
這時,敲門聲打斷了對方的話。
他們同時朝門口看去,只見是一個看起來比他們年長的男人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友好的笑容,還提著一個紙袋。
「不好意思打擾了,但我想我預約的時間應該到了吧,成步堂律師?」
5月9日 下午6時32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怎麼覺得……)
御劍怜侍微皺起眉,感覺自己似乎曾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呃,抱歉,寶井先生……」成步堂龍一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然後便連忙解釋,「我朋友剛好來找我……放心,他會待在外面接待室的。」
聞言,男人打量了他一番,隨即恍然道:「啊,你是御劍檢察官吧?」
「……是的。實在失禮,請問我認識你嗎?」
「你不記得我也是沒辦法的事。」男人哈哈大笑,「我當檢察官也不過四個月,而且都是去年的事了。」
他瞪大眼,「你原本是位檢察官?」
對了,眼前的男人穿著汗衫和牛仔褲,所以他沒有馬上認出來,想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梳西裝頭、穿正裝的模樣,腦中的印象才鮮明了起來。
「寶井利斗……檢察官。」
他還記得,眼前的人原本是個頗受關注的新人檢察官,據說對方是考了好幾年才考上的,但實力卻不輸許多頗有資歷的檢察官們;這樣的人卻在某天突然辭職,檢察署內有好一陣子都在議論這件事,但當時他恰好在國外,所以全都不知情,待他回國,對方辭職的風波早已過去,他也並未在意。
「本來我意氣風發,連贏三場庭審,然後就遇到了成步堂律師。」寶井利斗走了過來,搭住成步堂龍一的肩膀,「輸給他這件事讓我很受震撼,那場庭審也讓我思考了很多事。我原本就是為了回應家人的期望才去讀法律的,但我或許並不適合,所以我辭職後創了業,現在是個咖啡廳的老闆。」
「寶井先生的咖啡超好喝的。」成步堂龍一附和道,「所以聽說今天有免費的可以喝,我就馬上答應啦。」
寶井利斗笑了笑,「怎麼這麼說,成步堂律師要是想喝,我隨時都能送過來!」
看著眼前的兩人說笑的模樣、還有成步堂龍一說話的口氣,很顯然兩人是熟識的,這讓他有一點受到了打擊。
「成步堂……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寶井先生的事?」
「咦?」成步堂龍一愣了下,「我想說……你應該對我的社交生活不感興趣……而且我們剛有來往時你人也不在,之後當然也不會想到要特別告訴你啊。」
他有點被噎住了。
(他說的也不能說不對……)
這讓他開始有點反省起自己是不是不夠關心眼前的人,畢竟對方這陣子交到的兩個好友現在可是犯罪嫌疑人,若是他早點知道他們的存在,說不定還能防患於未然。
(等等……)
「你剛才說……免費的咖啡?」
「啊,是的。」寶井利斗提起手中的紙袋,上面印著咖啡廳的商標,「我們的咖啡師最近研發了新的口味,我想請成步堂律師幫我試一試。如果御劍檢察官不介意,也歡迎你留下來喝看看。」
(……為什麼偏偏是今天,總有人想請成步堂吃東西或喝東西?)
坐在所長室內的沙發上後,御劍怜侍如臨大敵地看著寶井利斗從紙袋中拿出兩杯包裝不同的咖啡杯,分別放在他和成步堂龍一面前。
眼見成步堂龍一馬上要拿起來喝,他連忙阻止:「等等,只有我們喝也太不好意思了,寶井先生也一起吧?」
聞言,對方露出了有點尷尬的表情。
「我也想,但……其實我對堅果過敏,這兩杯恰好都有堅果的成分,所以我才來請成步堂律師幫我試喝。」
他壓下了請對方拿診斷證明給他看的衝動,又想了一個方法。
「這兩杯咖啡好像有點涼了。」他說,「我去幫忙加熱,請稍等。」
「咦,我去就可以了……」成步堂龍一連忙道。
「今天是我過來打擾了你,怎麼能讓你做這種小事。」他溫和但堅定地拒絕,然後便拿著兩杯咖啡離開了。
走到流理臺後,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兩杯咖啡都倒進了排水口。
他的腦中浮現了成步堂龍一案件的某個細節。
案發後,事務所內並沒有發現裝蛋糕的盒子以及這個咖啡杯的存在,所以他才會特別小心翼翼,因為其中一樣很可能是被兇手帶走了,而且恰好這兩樣還都是食物。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馬上把這兩樣東西拿回去檢驗是否有毒物反應,只要罪證確鑿,就能逮住兇手;考慮到成步堂龍一既沒吃蛋糕也沒喝咖啡,原本預計會離開城市的兇手想必也會放下戒心。
只不過……
看著手中的兩個空的咖啡杯,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最後還是回去負荊請罪了。
「什麼?你把咖啡打翻了?!」
看著眼前兩人驚愕的眼神,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多熱,但他還是強作鎮定,輕咳了一聲,「很抱歉,我可能是太累了,沒有拿穩杯子。請放心,我都已經清理乾淨了。」
一陣寂靜後,成步堂龍一看向寶井利斗,滿懷歉意地說:「抱、抱歉,寶井先生,御劍他最近很忙,確實很疲勞,否則他平時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驚訝完後,寶井利斗連忙道:「沒關係的,成步堂律師,那我改天再來找你吧。」
在成步堂龍一送寶井利斗出門時,他搖了搖頭,從公事包中拿出一個大夾鏈袋,將兩個咖啡杯裝進去,又收回公事包中。
「御劍怜侍。」
他轉過頭——站在所長室門口的成步堂龍一此時臉色很難看,他很難得看到對方這麼生氣。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是本次更新結束的可愛分隔線-
這次章節主要是介紹嫌疑人(3)
三個原創角色的名字都是從我喜歡的小說家、漫畫家們來的,最後我再來說(推)說(薦)他們。
最後因為沒辦法搞定目錄,我就把分隔線放上標題,這樣應該能稍微好辨認一點?(對手指)
謝謝看到這裡的小天使(掩面)
5月9日 下午6時53分成步堂法律事務所
御劍怜侍也有點心虛,「……我剛才也說了,我不是故意的。」
語畢,他發現成步堂龍一瞪大了眼,臉色暗了下來。
「為什麼要騙我?」
他愣了下。
對方右手握成拳抵在唇下——這是對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然後喃喃自語起來,「昨天你還很正常的……果然,是因為那個所謂的『惡夢』……對吧?」
他沒有回應,卻見對方稍微鬆開了眉頭,讓他總感覺對方好像看到了某個他看不見的東西一樣。
「但那一定不是什麼惡夢。」對方抿了抿唇,篤定地看著他,「你不可能會因為一個惡夢這麼反常。」
他抿起唇,然後對方勾起了嘴角——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成步堂龍一微瞇起眼,「所以……究竟是什麼事?我只能肯定跟我有關……不,更深入一點說,是跟我的人身安全有關吧?」
對方邊說邊走向他,「御劍——」
此時,對方突然停了下來,而他也終於能夠呼吸,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屏住了氣。
(……真不愧是盤問大師。)
對方真的只差一點就能將他逼入絕境了。
然而成步堂龍一依然沒有開口,而且突然緊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不是單純地在思考接下來要說什麼——更何況他很清楚對方盤問的技巧就是先開口再思考——便問:「成步堂,你怎麼了?」
「御、劍……」對方一手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好……好難受……」
他瞪大眼,感覺自己臉上的血液瞬間抽離。
他上前抱住了突然朝他的方向倒來的成步堂龍一,一手拿出自己的手機叫救護車;他的手在發抖、聲音也是,但他都沒有辦法去在意。
(為什麼?)
成步堂龍一抱著他,雙手緊緊抓著他,臉孔扭曲,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我明明已經排除了可能的危險……)
在他放下手機後,成步堂龍一也停下了掙扎,且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他伸手按了下對方的頸側,那裡已經沒有任何脈動。
他木然地看了一眼時間——正好七點整。
5月9日 上午8時10分御劍怜侍的寢室
御劍怜侍在自己的床上睜開了雙眼。
他從手機確認了日期——他又從同一天的早上醒過來了。
(成步堂……)
他摀住自己的臉,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失敗了一次。
第一次他毫不知情,在他們約好的八點來到事務所時只看見成步堂龍一的屍體;第二次他掌握了所有已知情報,並且在死亡時間內一直陪伴成步堂龍一,最後卻讓對方死在了自己懷裡。
(我到底遺漏了什麼?)
他努力思考起來。在毒發之前的幾分鐘內,成步堂龍一的手確實碰到過嘴唇,如果毒物在那時候沾到對方的唇上,顯然對方早就接觸到了毒物。
那一盒蛋糕是他直接從伊藤樹里手中接下來的,接觸的地方也與對方重疊,對方應該不會在自己碰得到的地方下毒;寶井利斗也是同理,更何況成步堂龍一在他的保護下甚至都沒能碰到那兩樣東西。
他想到了伊藤樹里擦桌子的畫面——難道真的是桌面?
為了倒掉咖啡,他有短暫離開過所長室,說不定對方——也不對,他已經清理過桌面了。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都不會放棄。
他掀開棉被,毅然下了床。
5月9日 上午7時58分御劍怜侍的寢室
御劍怜侍在自己的床上睜開了雙眼。
他又失敗了。
這一次他更加小心,還硬抓著成步堂龍一洗手,而對方也活過了七點,他們還一起去吃了飯,但隔天早上他就接到綾里真宵充滿哭腔的電話,說成步堂龍一突然在辦公桌前倒了下來,然後就沒有了聲息。
他甚至還在伊藤樹里離開前追上去,就為了問對方到底為什麼要突然擦拭桌面,然後對方一邊驚恐地看著他、一邊解釋她只是看到桌上有水漬,順手擦掉而已。
總而言之,他目前還沒有鎖定具體被下毒的究竟是什麼物品,更不用說是兇手。
他來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自己的筆記本,看著上面空白的一頁嘆了口氣。
得以有機會拯救成步堂龍一後,他最大的怨懟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會完全重來,包括他的筆記。
之前已經爛熟於心的資訊他就沒有再寫一次了,這次他在頁面上方寫了兩個字——動機。
伊藤樹里在對上他之後喪失了信心,原本聲名大噪的律師就這麼被埋沒,隨即成步堂龍一也有名了起來,直接壓了對方一頭,也不是不可能不對成步堂龍一有恨意——雖然他覺得對方應該更恨他才對。
寶井利斗為了當上檢察官考了好多年才考上,最後卻被成步堂龍一這個年輕的新人律師打敗,想必對方的自尊心應該嚴重受挫,不然不會辭掉自己辛辛苦苦爭取來的工作,這或許也能算是動機。
但……真的有人會因為這種事殺人嗎?
(……總覺得我好像忘了什麼……)
他收起筆,看了看時間,自己差不多也該出門了。
不過不是去成步堂法律事務所,而是去法院。
他決定不再特別跑去事務所一趟了,他知道早上這段時間去不去應該並不影響之後的發展,還可能會耽誤他上庭的時間;他這一天心緒已經夠混亂了,他希望至少時間上他可以好好遵守。
5月9日 某時刻地方法院門口
剛下庭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讓他感到驚訝的事。
「……真宵?」
綾里真宵就蹲在法院門口,看到他便迎了上來,顯然是在等他——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御劍檢察官……」綾里真宵遲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
他吞了吞口水,「妳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起來我就覺得很奇怪。」綾里真宵抱著頭,「感覺有種濃濃的既視感,好像同一個早晨我已經經歷了好幾次!然後來到事務所,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應該要看到你才對,我就想說來找你……」
他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看著對方發愣。
(難道……我會一直重複今天,是因為綾里家的某種能力?)
「真宵,妳有空嗎?」他問,「我確實有事想跟妳商量,但這裡不方便說話,妳介意去我的辦公室一趟嗎?」
綾里真宵毫不猶豫地說:「當然不介意!不過我要打電話跟成步堂哥說一聲,免得他吃醋。」
「……他不是肚量那麼小的人。」
「小美說愛情會讓人瘋狂的。」
他原本還想反駁,但想想自己這幾天為了救成步堂龍一而做出的事,又覺得自己沒有那個立場,便默默閉嘴了。
5月9日 某時刻高級檢察官辦公室.1202號
載著綾里真宵回到檢察署、並來到他的辦公室後,御劍怜侍便將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情簡短地告訴了對方。
綾里真宵瞪大了眼,「什麼?!你說成步堂哥會死?!」
他無奈地扶額,「妳小聲一點。」
「抱歉……不對,這要我怎麼能控制得住!」綾里真宵開始在他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怎麼會有人想殺成步堂哥呢?雖然他常冒冒失失的,可能真的有得罪過人,但也不至於會想殺他吧!」
「我目前只能確定兇手是今天下午去拜訪他的人之一。」他有點懊惱地說,「但我已經試了兩次都沒能救他……」
他痛恨自己的愚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做錯了,但比起檢討這些事,他更應該先專注於把這個事件解決。
「而且,我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一直重複他死亡的這一天?」
「唔……」綾里真宵想了想,「我記得在修行的時候,阿姨曾跟我說過一個類似的案例。」
「案例?」
「在倉院之村,通常是女性持有靈力,但其實也有極少數的男性本身是有靈力的,只是有的人這輩子都無法覺醒,也不知道這個能力的存在。」綾里真宵偏了偏頭,「曾經就有過一個男性在與倉院的女性結婚後,因為自己的親人死亡而覺醒了能力,被困在那個親人還在的時間內無法自拔,最後被倉院的人救了回來。」
「妳是說……我也是個有靈力的人?」
他有點不敢置信,雖然自己確實已經親身經歷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但要相信自己擁有這種自己都不知道的能力,還是讓他很難接受。
綾里真宵抓了抓頭,「可能是你跟我、小美……還有成步堂哥接觸久了才開始刺激你的靈力,然後在成步堂哥死亡後爆發了出來。」
「……這跟成步堂也有關係?」他驚訝地問,「難道他也有靈力?」
「那倒不是,是他身上有存著小美靈力的勾玉。」綾里真宵簡單解釋道,「在成步堂哥死亡後,你無論如何也不想接受這一切,你想回到他還在的時候,強烈的願望讓你的能力覺醒了;然後你潛意識希望能救成步堂哥,所以才會一直在這一天輪迴。」
(也就是說……)
他的思緒不知怎地跑到了別的地方。
(或許我早點覺醒這個力量……我也能拯救父親了。)
他甩甩頭。
「那我除了回溯以外,沒有其他能力了?」
「其實你的靈力應該本來就不強,會發動這個能力也是被動的,很難說你是不是還有其他力量,但應該是沒有。」
「……我明白了。」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各自沉浸在思考中。他想綾里真宵應該是在想能救成步堂龍一的辦法,他則是在思考這多出來的能力是否能夠再做其他利用,至少在這次的事件上面。
「我決定了!」
綾里真宵突然大喊了一聲,把他從自己的思考中嚇了出來。
「我今天也會一直待在成步堂哥身邊的!我會幫你好好盯著他!」對方堅定地看著他,「我也會順便問問姊姊,說不定她會有什麼好方法!」
聞言,他竟真的莫名放鬆了一點——或許有時精神上的支持真的能堪比實質上的幫助吧。
「謝謝妳,真宵。」
「不用謝我呀。」綾里真宵說,「我也不希望成步堂哥死,我一定要抓到這個想殺死他的兇手!」
(——沒錯。)
他瞇起眼。
(我一定要抓到這個膽敢在我面前殺人的傢伙。)
本文最後由 佐光 於 2023-12-22 20:31 編輯
5月9日 上午7時51分御劍怜侍的寢室
御劍怜侍在自己的床上睜開了雙眼。
……好吧,又一次的失敗。
他已經把自己掌握的情報都告訴了綾里真宵,兩人一起監督成步堂龍一,不讓他有機會碰到任何訪客給的東西,但隔天卻還是收到了噩耗。
(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對方是注定要死亡嗎?
他連忙甩掉了這個想法。
(一定是我遺漏了什麼……)
但究竟是什麼呢?
「……成步堂……」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想著至今為止他已經有多少次親手抱住自己珍視之人的屍體,感覺得到自己的理智已經搖搖欲墜。
(不管要重來多少次……我都會救你。可是……我好像快撐不住了。)
他抱住雙膝,陷入痛苦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我是本次更新結束的瀟灑分隔線-
成:我還是第一次接到這種要一直死還不能殺青的角色……
御:(臉色鐵青)你要跟我換嗎?
成:(一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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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現有小天使誤會了,我澄清一下,三名嫌疑人中東野帶來了資料、伊藤帶來了蛋糕、寶井帶來了咖啡,東野是沒有帶食物的哦。
幫大家整理一下:案發現場沒有蛋糕和咖啡的包裝,伊藤用手帕擦過桌子(因為水漬?),寶井因為堅果過敏(?)沒有跟成步堂一起喝咖啡,成步堂若是在9日當天晚上沒有死亡,隔天早上就會死;還有一個還沒提到的補充設定,東野帶來的資料在警方鑑定下也僅有微量毒物反應(就是被成步堂沾了毒的手碰到才沾上的毒),以上~
偷偷說:下一更就會揭露兇手了!
謝謝看到這裡的小天使(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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