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PR 發表於 2023-10-11 17:20:46


  * 涉及奇蹟EP9劇情,還沒看&怕劇透不要點開
  * 看完EP9心塞的產物,主視角為艾迪跟白宗易
  * 不知道監獄真實情況,描寫有出入請見諒
  * 老樣子,OOC歸我




  01

  白宗易悠悠轉醒時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記得昏倒前自己正在看和范哲睿的照片,之後感覺腦袋一陣劇痛,再醒來就是躺在這個地方,眼前還有個人影在探頭探腦,問著旁邊的醫護人員:「他這樣是醒了還是迴光反照?」

  這聲音聽起來好熟悉……

  「哈囉,你看得到我嗎?」

  那個人影朝他揮手,速度很快的那種,白宗易被揮得頭更暈了,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忍著噁心想吐的感覺用格外虛弱的語氣說:「別動,很暈……」

  「醒了就好。」雖然力氣很弱,但還算準,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欸醫生,他腦沒事吧?」高材生欸,腦可不能被打壞,不然義雲盟欠的又不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人生,還有一顆高智商的腦袋。

  光是人生就賠不起了,再加上腦袋……算了,反正這一條他來扛,從此之後他就跟義雲盟沒關係了,那是他們該煩惱的問題,不是他。

  「現在才剛醒過來,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醫生沒好氣地說。

  「所以我才問你啊!」男人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

  「也不是我馬上就能斷定有沒有事的,他傷到的是腦欸!讓開讓開,我要檢查了,不要在這裡礙事。」

  「喔……」

  在醫生做了一番檢查後,白宗易終於清醒了一點,也才知道自己躺在醫務室,而剛才在他旁邊晃頭晃腦的人是一個他不算陌生,但也沒熟悉到哪裡去的艾迪,只是原本那頭耀眼奪目的金髮怎麼又染黑了?

  「你的頭髮……」

  「靠,有事嗎?你們幹嘛一直關注我的頭髮啊!」艾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們?還有誰問過一樣的問題嗎?

  在艾迪的協助下,白宗易緩緩坐起身,抽痛的腦袋讓他不時皺緊眉頭,渾身無力的感覺也令他十分不好受。

  艾迪自動自發搬了張椅子來坐,翹著腿盯著白宗易,似乎在等著他問問題,但等了半晌,白宗易一句話也沒說,艾迪只好自己開口。

  「你沒什麼問題想問我嗎?例如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喔……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除了主詞,白宗易幾乎原封不動複製貼上艾迪提示的問題。

  「進來保護你啊!」環起手,艾迪沒好氣地說,「你替阿睿進來這裡,我們……不對,不是我們,靠!義雲盟……對,義雲盟欠你的已經還不清,結果你現在又這樣,再不進來保護你,要是你真的掛了,他們這輩子大概只能以死贖罪了。」

  「哲睿……他還好嗎?」白宗易眼底滿是著急與心疼,艾迪看了也於心不忍,雖然在心裡暗罵對方是傻子,都替別人頂罪被關進來了還惦記著那個別人,但基於自己四捨五入也相當於是個傻子,就沒什麼立場說了,只好摸摸鼻子據實以告范哲睿的近況。

  聽完之後白宗易不發一語,只是默默低頭看著床單,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到艾迪後愣了一下,「你的頭髮……」

  「靠,幹嘛又問啦!我進來之前染的,行了嗎?」

  「我剛才……有問過嗎?」白宗易愣愣地問。

  「……」看白宗易的表情不像是在裝傻或故意鬧他,艾迪覺得狀況似乎遠比他想的更糟。

  「醫生……醫生!」

  在艾迪吵鬧的呼叫聲中,醫生又被召喚回白宗易床邊。在經過又一次的檢查及詢問一些問題後,醫生嚴肅地表示可能是傷到海馬迴,才造成短期的記憶喪失。

  「等一下,那個什麼海馬的是什麼東西?」艾迪一頭霧水。

  「海馬迴是大腦一個重要的區域,位於大腦皮質下方,負責短期記憶和長期記憶,如果受傷了……」

  「你現在是在背教科書嗎?」艾迪不敢置信,「頭都受傷了講什麼廢話,閉嘴!醫生你來說。」

  「……跟他剛才說的一樣。長期記憶方面應該不受影響,只是之後短期記憶上可能會有障礙,也許會影響到日常生活。你們是獄友吧?替他注意點。記不住的可以準備記事本,隨時記下來。」

  「不開個藥什麼的治好嗎?」艾迪問。眼角餘光瞥見白宗易有些苦澀的笑容時,他頓時痛恨自己的眼力這麼好。

  「年輕人,藥不是萬能的,更何況大腦是很複雜的結構,我只能跟你說,皮肉傷可以治好,但短期的記憶缺失……」

  「謝謝醫生,我明白。」開口接話的是白宗易,他臉上掛著平淡的微笑,似乎對於得知自己目前的狀況沒有太大的打擊。他曾經是醫學院的公費生,怎麼會不知道傷及腦部可能造成的影響,慶幸的是,至少他沒有忘記范哲睿,忘記他愛的那個男人。

  醫生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一個清楚知道海馬迴部位和功能的孩子,他不需要再解釋更多了,至於另外一位脾氣暴躁的……暫時也是沒藥醫的,他就不說了。

  你說義雲盟送誰進來不好,偏偏送這一位?醫生直搖頭。

  「他媽的……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拉過椅子反坐,艾迪露出凶狠的表情問。找到他絕對弄死!

  白宗易輕輕搖了搖頭。

  「我那時候在看照片……對了,我的照片呢?」

  「喂喂喂,你不要激動,這張對吧?」從口袋掏出一張拍立得照片遞給白宗易,艾迪抓著頭髮說:「應該是急救的時候踩到,上面有不少腳印,還沾到血,反正我盡量清了啦。」

  「謝謝!」雙手緊緊抓著那一張照片,白宗易修長的手指珍惜地輕撫過上頭留有髒汙的合照,感激地說。

  「謝什麼……要不是我們,你也不用──」說到一半,艾迪自己露出受不了的神情,「靠,我真的是……」在義雲盟待的時間太長了,長到一時間要切割也切割不了,動不動就我們、我們的。

  在他決定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我們了,只剩下我。

  「反正以後我罩你啦,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找你麻煩。」也不管白宗易的意見如何,艾迪自己拍板定案了,但下一秒──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艾迪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無語問蒼天的一天。

  但這個問題太扎心了啊!他一點也不想回答!而且萬一白宗易明天就忘了,他不就又要扎心一次嗎?

  「那個……這張照片你們什麼時候拍的啊?」

  於是,艾迪進駐了白宗易所在的監獄,開啟為期四年的保(保)鏢(姆)生活。




  02

  監獄的規律生活一點也不適合他。

  艾迪想念他酒吧的那些酒、那些嗨到不行的音樂、那些他想吃就隨時都能吃到的辣味料理……啊啊!越想越受不了!

  艾迪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過了幾秒又無力地倒下去。

  聽見動靜的白宗易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你不覺得無聊嗎?」艾迪的語氣和眼神充滿空洞,毫無靈魂。

  「還好。」白宗易說,拿著一本書問艾迪:「你要看嗎?」

  艾迪瞥了一眼,瞬間眼神死。

  他還是繼續發呆好了。

  信?發現另外一本書底下壓著幾封信,白宗易困惑地拿起來看,有一封是他的,另外三封則是艾迪的。

  什麼時候拿過來的?白宗易想不起來,也沒強迫自己回想,而是將艾迪的信遞給他。

  「你的信。」

  艾迪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那三封信看,熊熊回想起來那是前天被送進來的,當時白宗易也有拿給他,但他說不想看,要白宗易直接扔了,顯然白宗易沒有幫他扔掉,而是替他保管。

  艾迪用膝蓋想也知道信是從哪裡寄來的,他沒什麼牽掛,這幾年唯一有關係的也就只有義雲盟。

  他都說要退出了,幹嘛還來煩他?

  艾迪撇過頭,用煩躁的口吻說:「不看,看不懂。」

  「喔……」白宗易點了點頭,「那我讀給你聽。」說完,白宗易拆開了信。

  「喂!」

  「咳咳……艾迪哥,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毅哥好像瘋了,我們每天都在倒數你回來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話,你還是抽空回一下信,或是接受會面吧,不然我怕老大……」

  等了半天等不到下文,艾迪皺著眉看向白宗易:「不然怎樣?」

  「不知道。」白宗易說,「信後面斷掉了。」揚起手,白宗易將信紙遞給艾迪,艾迪用力抽過來一看,看完還翻到背面,眉頭皺得更緊了。

  搞什麼,連寫封信還要他教嗎?會怎樣也不講清楚!

  「那我讀下一封囉?」白宗易問。

  「隨便。」

  「艾迪哥,毅哥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兄弟們都不敢講話,被派去會面的人真的很可憐,艾迪哥你就見見我們吧,我怕下一個去的人再不成功,真的會被老大殺死……你不想見義雲盟的人嗎?」讀完信,白宗易好奇地問。

  抿了抿唇,艾迪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好見的,我跟義雲盟已經沒有關係了,以後我不跟他們玩,我自己玩。」

  「為什麼?是因為我嗎?」折好信紙放回信封,白宗易遲疑地問。

  「被敲到腦袋還會得被害妄想症嗎?」艾迪開玩笑地回,但白宗易的表情很認真,於是下一秒艾迪便收起不正經的神色解釋道:「好吧,我承認有一半是為了你才進來的沒錯,但這又不是你的問題,是義雲盟欠你的,是……陳毅欠你的。」該死,進來那麼久,為什麼提到陳毅的名字他還是會鼻酸?

  「我跟盟裡講好了,進來保護你算是我替陳毅還了他要扛的一部分責任,等我出去我就跟盟裡沒關係,自由了!再也不用被他管東管西,也不用替義雲盟做牛做馬……多好。哎呀,反正就不是你害的,不用想太多,OK?」

  「你跟陳毅怎麼了嗎?」白宗易是短性記憶缺失,不是完全失憶,艾迪喜歡陳毅的事他看得出來,陳毅對艾迪的在意他也感覺得到,雖然這麼問很多事,但他和哲睿已經……這樣了,他不希望艾迪和陳毅再因為他和哲睿的事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這能說嗎?說出來他都覺得污染白宗易這個涉世未深的好青年。

  反正就是他趁陳毅喝醉把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然後擅自主張用替他扛這件事的事抵那一晚的事。不管陳毅醒來是記得還是不記得,他都已經留下紙條說不跟他玩了,出去也跟義雲盟沒關係了,不過就是盟裡一個兄弟退隱江湖嘛,再找一個頂他位置就是了。

  被陳毅管了這麼多年,就讓他任性一次吧。反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沒下次了。

  他已經沒資格當陳毅的兄弟了。

  暗自傷神了一會,艾迪聳了聳肩回覆道:「說來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白宗易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意思就是不會說了。

  「那最後一封……還要幫你讀嗎?」

  「讀吧,讀完之後幫我扔了。」將稍早白宗易遞給他的信放回桌上,艾迪舒舒服服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那我讀了。」拆開最後一封信,白宗易用沉靜的嗓音唸出內容:「出獄那天我會去接你。」

  這口吻簡直跟陳毅一模一樣……艾迪倏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直勾勾望向白宗易。

  「呃,沒了。」白宗易說,直接將信交給了艾迪。

  如同白宗易所說的,白紙上只寫了那幾個字,連標點符號都沒有,更沒有署名,但艾迪知道是陳毅寫的。

  筆跡他認得,說話的語氣他也認得。

  該死。

  也不管是炎熱尚未完全散去的秋季,艾迪直接掀起棉被牢牢把自己裹住,在床上當蛹。

  「這些信真的要扔嗎?」白宗易的聲音傳了進來,因為隔了一層布,所以有點模糊,而艾迪也用模糊的聲音回了句「嗯」。

  「那那張……你自己丟喔。」白宗易說。

  「嗯……」

  唇角彎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白宗易無奈地搖著頭,將剩餘的兩張信折好夾在書裡,至於艾迪手上那張……他大概永遠也不會在垃圾桶見到吧。

  出獄那天……白宗易的視線停留在他和范哲睿的合照上。

  那些已經在監獄度過的日子,他總是靠著想念撐過去,希望不管范哲睿在哪裡都能過得很好,只要那樣就夠了;剩下的日子,他也沒奢望范哲睿會想起他、來找他,甚至在出獄那天來接他。

  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這樣的距離、這些時日,也許是考驗,也或許是更能看清未來的挑戰。

  如果闊別四年還能有像他第一次遇見范哲睿那樣的奇蹟,那麼他願意等待,等待四年後奇蹟再次降臨的那天──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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