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對是 Crowley和Aziraphale、偽David 和Michael ※人物OOC ※這裡蛇跑去睡覺的時間大約在15世紀左右 ※沒有第二季最後提到的基督再臨的事情 *******一。 Aziraphale的書店裡大部分的收藏都是初版經典書籍，書本上幾乎有作者的親筆簽名，有些還有署名，Aziraphale看到喜歡的書籍時，都會盡可能的去找到作者聊聊天，確保他們還會繼續寫另一部更美好的經典，可以的話保佑他們能夠上天堂而不是下地獄。 但有一本書，Aziraphale從沒找到作者，那本書就像是從市面上憑空出現，低調的出現，他確信這本書出版了不只一本，至少有一百本，在那個時代能夠印刷出一百本這種文學的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小人物，雖然書裡面錯字很多，但書本很精美，能夠做出這麼精美的印刷廠非常的少，可是Aziraphale找遍所有歐洲的印刷廠都沒人承認這本是他們做出來的。 那本書到底是什麼書？ 那本書是同性戀文學的先驅。 當初Aziraphale聽到的風聲說那本書是惡魔的書籍——裡面充滿了邪惡、淫蕩以及各種色情，他想——這麼可怕的書他得看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又是什麼樣的人寫了這樣的書。 書到手的時候，Aziraphale把手放在書封上閉上眼睛，他沒感受到邪惡的氣息，相反的他甚至覺得這本書有許多情感，這完全不可能是惡魔寫出來的書。 讓自己閉關一天是必要的，他得好好品嚐這本書，半天的時間，書看完了，天使的眼睛停留在最後一句話"他從不知道我愛他"。 這本書完全顛覆世間的傳言，一點也不色情、一點也不邪惡，事實上這本書純情的不得了，是一本很簡單的愛情故事，只在於——裡面的主人翁是兩位男士——David和Michael，內容是從David的視角描寫了許多相處的細節，從他們見面開始，David就陷入一見鍾情不可自拔，也寫了和Michael相處時的點點滴滴—— Aziraphale看完第一遍又忍不住看第二遍，這本書有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吸引著他想要反覆咀嚼，裡面好多畫面會讓他回想著和Crowley相處的每個細節，像是從不同視角看的，或許是——更像Crowley的視角？Aziraphale又往前翻，看了作者簡介，寫的非常簡陋，作者連全名都沒寫出來，只寫個D.C.，給的聯絡方式也很奇怪，說是只要寫信給D.C.，放入郵筒內，就能收到了，但不會回也不接受抗議。 Aziraphale想寫給這位D.C.，想提出一些關於Michael視角的問題，David的視角裡面有好多觀點都是他認為太前衛、速度太快的事情，可是在他看來Michael絕對不會不知道David是"愛他的"這件事，Michael在裡面是一位有點反應遲鈍的可人兒，但Aziraphale相信，David為Michael做的每件事，Michael都是放在心上的，他知道David很在乎他，而且David 的感情絕對不是單方面的，Michael正是因為一直喜歡著David才會一直讓David 靠近，甚至對David撒嬌。 這本書不算非常厚，頁數只有兩百多頁，錯字多到讓Aziraphale都很想拿筆在上面做記號，情節寫得很片段、是章節式的，人物背景設定都不清楚，只寫說跟家族那邊有斬不斷的關係，每個章節都有甜蜜的地方，但最後的結局又深感遺憾。 真的很奇怪的一本書，明明整本書設計的那麼漂亮，裡面的文字卻沒有被校稿。 Aziraphale知道這就是一本書，在看的時候，他卻又忍不住把內容代入成Crowley和他——這個視角對他來說是全新的，當David諷刺時，那種內心的不滿赤裸裸的表現出來，又或者是當Michael做了什麼很不起眼的事情卻讓David笑了，David的"為什麼這樣做"都描寫得很清楚。 而只要劇情提到Michael讓David笑了，Aziraphale的腦袋裡就會一直浮現出Crowley笑的模樣，每次想起Crowley的嘴角勾起來，Aziraphale就會感受到自己人類身軀的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就算四周沒人，他還是會忍不住低下頭抿著嘴偷偷的害羞。 不管作者是誰，Aziraphale都很想跟這位作者聊聊天，也許交換點意見？至少讓這本書不要有遺憾，這樣他就可以拿這本書去分享給Crowley——然後呢？Aziraphale突然問自己——他拿去給Crowley是要跟Crowley表達什麼？他跟Crowley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他是多麼喜歡跟Crowley在一起的每段時光，可是也只能當好朋友而已不是嗎？ 他又翻到最後一頁去撫摸上面的字"他從不知道我愛他"，或許這就是那種遺憾吧。 Aziraphale還是決定提筆寫給這位作者D.C.，不管如何這位D.C.都很有勇氣去做這樣的事情，愛是不分男女的，愛是平等的，站在世人的角度來說，D.C.也許在散播邪惡，可是那一點也不邪惡，那只是愛而已，Aziraphale覺得D.C.需要有人支持。 難怪D.C.的聯絡方式只寫著不會回也不接受抗議，相信寫給他的人絕對都不會是好聽的話吧。 親愛的D.C. 我拜讀完你的作品了，我非常的喜歡，愛是不分男女的，我很喜歡裡面的David，我也相信Michael絕對知道David是喜歡他的。 你的讀者 A.Z. Aziraphale照著D.C.的方式把信放入郵筒，一點也沒把握D.C.到底能不能收到，或許這位D.C.的知名度已經到了全郵局都認識他的情況了？又或者D.C.根本沒打算讓任何讀者聯絡他？Aziraphale覺得後者的機會很大，唉，要是他有人類情報網就好了，畢竟人類在找人這方面還是比較擅長的吧？但如果D.C.根本不想讓人找到他的話，他這樣會造成D.C.的困擾。 最後Aziraphale想了一個折衷方案，先等等看D.C到底會不會回覆(顯然Aziraphale已經把那句"不會回"給忽略了)，三天後如果沒有回覆，他要去找Crowley有沒有什麼好方法不會打擾這位D.C.，但又能找到他的方式。 沒想到三天後，他真的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寫著"這只是一本書，別再寫信給我。" 好粗魯的回話方式，對方看起來心情很差。 Aziraphale把信夾進書裡，還是決定去找Crowley，他就是想找個理由去看Crowley，最近好像有點久沒看到Crowley了，誰知道他有沒有做出什麼邪惡的事情，得阻止他不是嗎？ Aziraphale四處晃呀晃，晃了好幾天，在心裡一直想著Crowley，通常只要他這麼想Crowley，很剛好的Crowley就會出現，每次試每次成功，怎麼這次失敗了呢。 現在D.C.沒找到，連Crowley也找不到，Aziraphale又晃回自己的地方，就看到有個陌生人站在他的門前。 「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Aziraphale先開口詢問。 「請問是Mr. Fell嗎？」 天使點點頭。 「Mr. Crowley有話要我託給你。」 「噢！Crowley的話！是什麼呢？」 「他說：天使，我要去睡個覺啦！等我睡醒會來找你。」 「好的，我收到了，謝謝你，這位先生。」 把人送走後，Aziraphale的微笑有點微微下垂，Crowley去睡覺了啊，一定是那本書的關係讓他很想見到Crowley，想了老半天後，Aziraphale還是決定又把那本書拿起來重新翻閱。 他特別喜歡看每次David和Michael相處時，David內心一直偷偷讚美Michael，又或者是多麼被Michael吸引的部分，David超可愛的，嘴巴上嫌棄，心裡又很喜歡——而且David很浪漫又很會討Michael歡心，Aziraphale每次看，每次都能感受到這本書充滿著愛。 有了一封回覆，Aziraphale決定又寫更多信來表達他的喜愛，卻再也沒有收到回覆，石沉大海了。 **** 二。 「Crowley！好久不見！這次午覺睡的如何？」 在這一百年，Aziraphale看了那本書無數次，對那本書的想法也改變了，他不覺得那本書是悲劇，就算裡面的David一直認為Michael不明白他的愛，那又怎麼樣？總有一天，David一定會明白的，而在那之前，他們兩個都是一直待在一起，就算不是俗人的那種"在一起"，但只要一方想要找另外一方時，對方都在，那種在一起不就也很美好了嗎？所以——他還是打算跟Crowley介紹這本書。 「還可以吧，不就是午覺嗎？」Crowley隨意的找一張椅子慵懶的坐下來，Aziraphale就把一本書送到他面前說道：「Crowley，這本書——」 他的話還沒講完，Crowley就自動翻了開頭，"他們相遇在一場下雨天。"又直接翻結尾，"他從不知道我愛他。"，然後就啪一聲把書合起來。 「是悲劇，天使，你知道我不喜歡悲劇，你拿給我看幹嘛？」 看到蛇只翻了頭又翻了尾就認定是悲劇，天使有些氣悶的說道：「我又沒叫你看，我只是想請你看看這本書有沒有哪裡怪怪的，是你自己翻開的。」 Crowley把書拿起來隨便聞了聞，翻了翻，摸一摸，聳聳肩：「哦，沒什麼感覺。」 隨即Aziraphale裝作神秘的湊到Crowley旁邊：「這位作者——你覺得他還活著嗎？」 Crowley有些懵：「什麼？」 「你看——我的書上面幾乎都有作者的簽名，可是這本書沒有，一百年前，我本來還想找你陪我去找作者的，誰知道你睡覺去了。」Aziraphale把手放在胸前，手侷促的揉來揉去。 「你在怪我？」Crowley眉毛抬高，聲音也跟著提高。 Aziraphale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地又說道：「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也老的拿不了筆了，幸好那時候他還有回我一封信。」 「那不就好了。」Crowley扭了一下頭表示。 「可是這封信是用打印的，不是親筆寫的呀。」天使的眉頭都皺起來了，他把那封信拿給Crowley看。 「有什麼差別，反正都回你了。」Crowley看了一眼也沒有很在意的又還給天使。 天使拿過去後又夾回書裡，看起來還特別委屈，Crowley煩躁的揉揉自己的頭髮：「這本書看起來也沒多特別，為什麼你那麼想找作者？」 天使因為Crowley的問話而顯得精神起來：「因為我覺得他需要支持，不管裡面他寫的是真的還假的，他一定都有這麼想過或見過，就——」 蛇擺擺他的頭又接著問：「Well…這本書在說什麼？」 Aziraphale臉上的微笑又變更興奮了一點，內心還偷偷地想Crowley上鉤了：「嗯——愛情故事—」Crowley臉上露出一個鬼臉。 「我說真的，別那種表情，是同性的愛情故事，但是是很單純的愛情故事。」 惡魔的眼珠子大大的看著Aziraphale問道：「還是個悲劇，哪裡好？」 Aziraphale珍惜的把書抱在胸口：「才不是，這本不是悲劇，這本只是未完成。」 Crowley把頭扭到Aziraphale那邊盯著他認真的說著：「他最後不是都寫說"他從不知道我愛他"這句話就說明其中一方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感情！這是悲劇。」 Aziraphale笑瞇瞇的又把書翻到最後一頁：「對，他確實這麼寫了，但他沒有在後面寫"The End"，這代表這有個後續。」 「他也沒有寫Continue或tbc。」老蛇無聊的說道。 「這還是有個希望不是嗎？況且——那句話其實也不代表什麼，搞不好是David自己沒發現而已。」 「......誰他媽的是David？」 「不要說髒話，Crowley，就是那個"我"，他從不知道"我"愛他的那個。」 「好吧好吧，那那個"他"叫啥？」 「Michael。」 「所以你的意思是Michael知道David喜歡他，卻沒讓David知道？這一點也沒道理，這本書太爛了。」 「這本書很棒、很美好，你不明白，我不認為這本是悲劇是因為他們無論如何都會和對方在一起！只要對方有需要的時候，就會出現在對方面前，他們都在乎對方，既然在乎對方，他們或許表達的方式不太一樣，但怎麼可能不愛呢！」說到後來天使越來越激動地。 Crowley輕輕問一句：「我們現在在講什麼呢？天使。」 天使冷靜下來，眼神猶疑不定，小聲的說道：「書。」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就是這樣，他們在乎對方，他們愛對方，對嗎？」Crowley勾起了一邊嘴角問道。 天使看看Crowley，接著又低下頭來，抿起嘴，臉紅紅的嗯一聲。 「我們在講書，對嗎？天使。」惡魔又問了一遍。 「當、、當然！」天使結結巴巴的回道，換來了惡魔一陣輕笑。 ***** 三。 這本書後來當然光臨了Aziraphale的書店裡，擺在某個書架上，Aziraphale並沒有忘記這本書，只是出版的書越來越多，要看的清單也越來越多，除了書店的事情，還有天堂的例行公事要辦，每樣事情接種而來，經歷了聖水事件、世界大戰、世界末日、又或者是Gabriel的裸體事件，那本書終於也變成書架裡的某一本缺少作者親筆簽名的收藏書。 書店的主人暫時換人了，那本書的作者卻又悄悄的提筆開始寫故事了。 喔，好吧，正確來說，那本書的作者從來沒有真正拿筆起來寫過，他都是用想的，發揮他的想像力去想，去紀錄，去填寫，一本書就是這樣出來的。 沒錯，那本曾經讓Aziraphale念念不忘，想找到作者的書就是出自惡魔Crowley之手，D.C.就是Demon Crowley的簡寫。 Crowley最開始寫這本書的用意只是突發奇想，用點想像力，搞點混亂、邪惡，在保守的年代製造點不一樣的東西，或許——他還有那麼一丁點想讓Aziraphale看到這本書，但不妨礙他在裡面穿插點不同的事物，畢竟——要是什麼寫的都一樣，那就太裸露了不是嗎？不過關於他的想法他幾乎還是毫不保留的表達出來了，太多事情可以抒發、吐槽，如果Aziraphale真的有看到這本書，也許——也許他就能知道他所渴望的或所想的？ 原先Crowley更想在結尾寫著"我愛他，但我們只能是好朋友。" 這句話太篤定了，Crowley不喜歡這種說法，況且要是天使真的讀了這本書，真的這樣想的話不就太慘了。 天使沒看到也沒差，反正這本書只是一個心血來潮的抒發，順便可以煽動人心，書發行後Crowley就覺得自己可以去睡一世紀，起來再看看自己的成果，那些信件裡面一定會充滿瘋狂的怒罵，多棒。 倒是沒想到他馬上就收到天使的來信，正確來說是給D.C.的來信，他瞪著天使寫的"我很喜歡裡面的David"這句話，他媽的David這當然是在寫他自己，他自己就是David，Michael就是Aziraphale，但為什麼Aziraphale要寫David不寫Crowley，他甚至可以在這封信裡面寫"喔，我看到你這本書就想到我朋友Crowley balabala的"，他怎麼可以就寫"喜歡David"，他不是都最喜歡跟那些作者聊一堆有的沒的事情，把他的自己的事情都講光光，怎麼跟D.C.就講這樣而已？！ 於是他暴躁的回道"這只是一本書，別再寫信給我。" 氣死了，他要去睡覺了！啊，還沒跟天使說他要去睡覺，他又安排隨便一位人類在兩個禮拜後通知Aziraphale。 **** 四。 新的書店代理人——Muriel，接下書店收到的任務是每個月都要進一批書，不一定要暢銷書，但要經典。經典的定義Muriel一點也不懂，書也不是她訂的，書更像自己按時過來的，她只是負責幫忙簽收而已，不知不覺就已收了六次。 這段時間她見過兩次大天使長，第一次是在走了之後的一個月後，那天他下來的時候像是第一次進到自己的書店一樣，像個客人東看看西看看，最後停在一個很隱密的書架前面，拿起一本外包裝看起來很精美的藍色書籍，那種藍讓Muriel聯想大天使長的眼睛。 大天使長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但又或許是他要趕著回天堂去，他快速的翻到結尾看了結局，合上書本後，大天使長轉過去想跟她問什麼，又像是想說點什麼，嘴巴張開了一下又隨即抿起來搖搖頭，又朝向她說道：「謝謝你，你把書店看管的很好。」 Muriel抓緊時間把她認為該稟告的事情快速說了一下：「書店前幾天有進書了，我有整理放在那，書本沒有賣出去半本。」 天使長聽到這裡微微笑說道：「你做的很好。」 「還有關於Mr. Crowley。」Muriel又提出來。 大天使長轉身轉得很快，卻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激動，他清清喉嚨禮貌的說道：「請說。」 「噢，我都沒看到他了，自從您離開後。」 Muriel注意到天使長的嘴角有些往下垂，但又馬上打起精神的說道：「謝謝你的消息，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再跟我說。」 第二次在上個月，做的事情跟這次也差不多，也是跑去看那本書，等著她講關於惡魔Crowley的事情，可是她真的都沒看見Crowley了，也只能據實以報。 天使應該都是很開心的，Muriel卻覺得天使長的笑沒有以前的笑那種快樂，甚至偶爾會給她某種她不是很理解的壓迫感，只有在翻閱那本書的時候才會露出懷念的笑容。 她去翻過那本書，畢竟——她現在也算書店代理人了，看看書店的書並沒有什麼關係吧？而且天使長也非常歡迎她看人世間的書。 那本書沒什麼特別，至少在她看來沒什麼特別，她看過珍奧斯丁的書，內容都比這本浪漫許多，用詞看起來也更優美，那本書除了裡面兩位主角都是男性之外，好像、、也不具備曠世之作的特質，但那是大天使長喜歡的書，她沒有做過多的評價，看完了又放回去。 她在整理這個月的新書時，發現裡面有一本書的氣息特別不一樣，還沒整理到那本書，那本書就已經先散發出不太舒服的氛圍，Muriel不得不先轉過去看看是哪本書出了什麼事。 是一本封面精美的書，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封面的色彩是鮮紅色的，不禁聯想到那位很久沒看見的Mr. Crowley的紅頭髮。 她把那本書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感應，知道為什麼這本書讓她不舒服，這本書充斥著悲傷，能夠壓垮人的悲傷，彷彿所有人世間的負能量都集合在裡面。 她瞇起眼睛小小力的把書本翻開。 "我他媽的真是受夠了。" "我受夠這一切鳥事情。"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是他？" Muriel才看了幾行又急急忙忙的合上書本，大天使長的書店裡幾乎沒有這種用詞稍微激烈一點的書，Muriel沒看過這類書、也沒見識過這類人，那種渾身散發出質疑的怒吼對來地球不久的Muriel還是太過了，她決定把這本奇怪的書通報給天使長。 親愛的大天使長： 有東西怪怪的。 書店代理人 Muriel 發出去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天使長就下來了。 「Muriel，你說什麼——」天使長抬了一下頭，視線則直接落在那本奇怪的書上：「悲傷，悲傷的味道——作者很難受。」Muriel看著天使長快步的走向書前。 「對，就是這本書——似乎不太符合這間書店？這本書讓我的感覺好奇怪。」 「噢，Muriel，這是悲傷，地球上的每個人都會悲傷——但這本書真的——奇怪——」大天使長，把手放在封面上感應了一下，接著仔細看了封面，快速翻了幾頁，Muriel聽到大天使長喃喃念著這不可能啊。又快步走到那個隱密的書架前，把那本同樣精美的藍色書本拿出來。 同樣精美？ 大天使長把兩本書擺在一起，除了書名不一樣，剩下的就是一本藍一本紅的差別，以及作者變成了T.C.。 「大天使長，這是不是所謂的續集呢？」 「我不知道——第一本是五百年前出的，現在出續集——」大天使沒在往下說下去。 Muriel又說道：「也許是他的子孫寫的，對吧？人類不是都有子子孫孫嗎？」Muriel終於了解到人類的生命是如此的短暫。 「也許——」大天使長的手不斷來回摸著作者T.C.的字樣，沉思了幾秒：「Muriel，可以請你去對面的咖啡廳或是唱片行聊聊天，幫我看看Nina或Maggie他們好不好嗎？我想要讓書店打烊在樓上待一下午。」 「當然、當然、沒問題，我可以順便喝杯茶？」 「或許再加個葡萄乾蛋糕？」大天使長笑著提議。 Muriel趕緊點點頭，也用微笑回報給大天使長：「好的沒問題，那我過去了。」 ***** 五。 Aziraphale在天堂過得不好，非常的忙，每天都還有看不完的文件，他連那些文件從哪來的都不清楚，明明是要來給天堂改革的，半點能改革的機會都沒有，這裡也沒有人跟他講話，Metatron原先講得那麼好，上來之後只要他先處理文件，再來就不見了。 他很想念地球的書籍、想念地球的食物、想念他的書店，還很想他的惡魔——Crowley。 天堂給他的自由度很大，名義上已經是大天使長了，上頭能管他的除了Metatron之外，就是上帝了，Metatron最近不見蹤影，上帝也不會管他，他其實要去哪裡溜達都可以，可是離開地球前，他才對Crowley說出那種話，要是他什麼都沒改變，那離開根本沒意義，還讓Crowley露出很傷心的表情。 Muriel說她已經半年都沒有看見Crowley了，半年不是多長的時間，他們以前常常好幾十年見一次面起跳，但末日後，他們幾乎成天膩在一起了，他甚至不知道Crowley已經沒了公寓，還暗暗的開心Crowley那麼頻繁地找他，原來是已經沒了公寓。現在Crowley連書店都不去了，Aziraphale很擔心，他擔心Crowley會不會想不開、擔心Crowley好不好、又想知道Crowley現在都在哪裡。 而那本書，對，就是那本D.C.寫的書，竟然能緩解他對Crowley的思念，那本書真的很特別，總讓他很寂寞的時候變得不寂寞，彷彿像是Crowley在他身邊，那個臭惡魔—— 然後他就收到Muriel說東西怪怪的通知了。 書店裡來了一本書，是本悲傷又憤怒的書，又或者該說是本悲傷又憤怒的日記，但也不是全部都悲傷或憤怒，只是這兩種情緒貫穿了整本日記，作者裡面最常出現的人就是"他"，作者沒有解釋那個"他"是誰，那個他卻陪伴作者非常多年，他寫了關於信任的事情、寫了關於貪吃的事情、寫了很常幫對方打掩護的事情、寫了他們曾經一起對抗對立面、甚至還寫了他們多了一個荒謬的失憶孩子，兩人聯手起來引發巨大的"魔法"。 作者用日記的方式回憶很多事，回憶大多都是甜蜜的，現在大多都是悲傷和憤怒交雜著，他看到最後還是沒真的明白為什麼作者和那個"他"會分開，作者沒有在這上面著墨太多。 他只是在最後寫：我以為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Aziraphale看了都快心碎了，他看過那麼多本書，通常不該會被這種事影響，但這本書的作者就像有魔力似的，讓他看完心裡跟著作者一起難受。 跟D.C.的那本書一樣，這本T.C.的日記也讓他聯想到Crowley。 讓他迫切的想見到Crowley。 隨後他腦袋馬上浮現的場景是那片蔚藍海岸，就是Job事件後的海岸邊，這可能是個徵兆，他決定前往那裡。 ***** 六。 這裡變得和上次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原本平靜的海岸變成渡假勝地，海岸也在千年的侵蝕下變成沙灘，Aziraphale站在沙灘的一角茫然了，原本想說可以找個地方望著海，Crowley就會突然竄到他面前，現在——他連要去哪裡都沒個想法，也不確定Crowley是否會在這裡。 天使的服裝和沙灘上的人格格不入，但天使一點也沒注意到這點，每走一步沙子就會跑進鞋子裡，Aziraphale也沒在意，不斷四處張望著看有沒有他熟悉的身影。 他走了走，越走越洩氣，放眼望去還有一些人類情侶正在耳鬢廝磨，大家看起來都很快樂。 「在找什麼需要我幫你嗎？」 這個聲音——天使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開始猛烈的砰砰跳，他快速轉身，就像是在教堂聽到Crowley的聲音一樣，感到很欣喜。 Crowley的服裝跟他一樣格格不入的在這片海灘上，但他也不在意，只是半年沒見—— Aziraphale沒辦法像以前那樣見到他的時候說違心話了，他走靠近了Crowley，Crowley墨鏡下的眼睛一定在盯著他看，他也同樣專注的看著Crowley。 「我很想你。」Aziraphale輕聲地說。 「如果你以前沒說過這種話，那不要現在說。」Crowley搖搖頭，表情很平靜。 「我不會道歉，我在做正確的事。」Aziraphale生硬的說道。他們從沒好好說過話，他跟Crowley說實話，為什麼Crowley還阻止他？ 「哦，是嗎？」Crowley的眉毛挑了一下。 「Crowley。」Aziraphale喊了一聲，便停了下來，他真的很想念Crowley，有好多的話想說，卻只喚一聲Crowley。 他走向前更靠近Crowley，Crowley沒有動，只是頭微微低下來盯著他的動作，不是捕獵的眼神，只是觀察。 「Crowley。」他又叫了一次，手往前觸碰Crowley的手，輕輕握起來：「我很想你。」 Crowley沒有掙開，他的嘴抿成一直線，又像是有點不知所措，最後他吐了一口氣，放棄了，嘆息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Aziraphale感覺到Crowley聽到這句話身體又瞬間緊繃，他像是沒有注意到，捏捏握住的手，又認真的說了一遍：「我很想你。」 Crowley瞬間心軟的酸澀，他想把自己埋進Aziraphale的肩窩裡，想變成大蛇全身纏繞著Aziraphale，想更靠近他——他已經親吻過Aziraphale了，如果都沒事的話，Aziraphale也會允許他做這些事的吧？ 就算對Aziraphale再怎麼生氣，但這就是他的Aziraphale，天堂永遠是對的，天使怎麼會為了正確的事情而道歉，但在他一聲聲的叫著Crowley的時候，他就雙手投降了，他對Aziraphale一點也沒辦法，這可是他疼了幾千年的天使。 而他古板的天使隨著時間慢慢流動，也許他以為從來不會變的事，變了。 Crowley把頭撇開，餘光看見天使的表情變得低落，他反手握住天使的手，拉著他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天使很乖順的讓他牽著手，Crowley走在前面很想流淚，眼淚大概又積在眼眶裡了，他也多麼的想天使，而天使現在還讓他牽著手。 他把天使帶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那裡也是看海的好地方，卻沒有人會走來這裡，太隱密了。 Crowley在一顆石頭上面坐下，安靜望著海。 Aziraphale看了一眼Crowley，也跟著在另外一張石頭上坐下。 「什麼時候回去？」Crowley先打破沉默，隨後他心裡馬上後悔，為什麼要那麼快就打破這寧靜的片刻。 Aziraphale本來微笑的面龐，慢慢垮下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可以待到明天——我知道有點短——」他還沒說完，就看到Crowley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雖然那笑容看起來有點諷刺，但是是屬於Crowley的。 「所以你真的是請假下來的。」Crowley說道：「什麼原因？」 「我要跟你道歉。」 「什麼？」Crowley愣了愣，他剛剛說了他不是不會道歉嗎？那現在的道歉又算什麼？ 「我讓你傷心了Crowley，這絕對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是想——你跟我一起上去，待在一起，然後——」天使露出思考的表情，躊躇了片刻，又自己接了新的話語：「我又慶幸你沒上去——因為都是文書工作，太無聊了。」 Crowley沒說話，Aziraphale緊張兮兮地看著他：「你原諒我嗎？Crowley。」 「我要求道歉舞。」 惡魔看著天使的眼睛心想，這頁就翻過去了，他們又會像從前那樣在一起，又不一樣了，看過前上司的私奔，他幾乎沒辦法忍受Aziraphale不在他身邊，可是一切只要Aziraphale好就好，你看，他甚至為了跟你道歉來請假下來。 其實什麼道歉舞都不用，只要他在就好了。 Crowley心裡還是很傷心，但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只要這樣就好了嗎？」Aziraphale問。 「什麼？」惡魔愣愣地問，心想：不然還想怎樣？親一個嗎？離開天堂嗎？ 「我可以再加點東西嗎？」Aziraphale又問：「你看，當初道歉舞是你提出來的，我現在還想要加點東西進去，可以嗎？」 「隨便你。」惡魔說道。他一向沒辦法拒絕天使。 「那我要開始了。」 「嗯。」 惡魔沒有露出他黃澄澄的眼睛，依然帶著墨鏡，但他的視線一直看著Aziraphale，隨著Aziraphale跳完最後一步舞，Crowley在心裡好奇Aziraphale要加的東西會是什麼東西，只見Aziraphale一步一步地往他走進，越走越近——最後站在他面前，抱住他—— 天使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環抱著他的背，軟綿綿的聲音輕輕在他耳邊說著：「我錯了，Crowley。」 這就是增加的東西了。 Crowley並沒有回抱Aziraphale，他的腦袋想要想點什麼又糊在一起，惡魔把臉埋進Aziraphale的肩膀裡，沮喪小聲問道：「我只能在你認錯的時候才能得到擁抱嗎？」 「Oh Crowley。」Aziraphale把頭抬起來，用手碰觸Crowley的臉讓他面向他，然後慢慢把Crowley的眼鏡拿下來，蛇的眼睛裡充滿難過。 「別露出這種表情，我親愛的。」Aziraphale的語氣裡充滿憐愛，摸著Crowley的臉頰，心疼地把Crowley的頭靠在他自己的肩膀上，雙手緊緊地擁抱住Crowley，隨後又不斷上下撫平安慰：「我不知道你想要擁抱，你以前從沒說過。」 「一個惡魔想要天使的擁抱，這可以嗎？你在乎對立面。」Crowley也緊緊的抱住Aziraphale，這是在天使同意下的擁抱，他除了用力抱之外也想不出什麼了。 「但我也在乎你，Crowley，又不是說我會給每個惡魔擁抱，我只會給你。」 他們抱了大概有一世紀那麼長，但一世紀對他們來說又太短了。 Crowley不願放開天使，Aziraphale也由著他。 「你明天就要上去了。」Crowley帶點失望的聲音說道。他捨不得放下天使。 「我不會強求你跟我一起上去，要幫我看管好地球喔。」Aziraphale在內心偷偷偷笑，Crowley少見的在撒嬌呢。 「那些禍都是人類自己搞出來的我要看什麼？」 「我會很想你的。」天使望向Crowley的眼睛說道。 「嗯。」蛇的眼睛睜大大的也看著他。 「我每個月都會下來，不要讓我找不到你。」天使點點Crowley的胸口。 「真的？」惡魔低下頭來盯著天使的動作，很享受這個片刻。 「什麼真的？」 「每個月下來。」 「其實我是想要每個星期的，但每個星期好像太頻繁了。」Aziraphale有些困擾的說。 「下來做什麼？」Crowley把頭撇開，裝作不在意的問著。 「我都說了，不要讓我找不到你，所以當然是下來找你的呀。」 「不是下來吃飯、看書？」Crowley又快速的轉回來看向Aziraphale。 「你會陪我一起去吃飯嗎？」 「當然。」 「我如果待在書店，你也會陪著我吧？」 「不然我要去哪？」 「所以只要有你，其他的都會一起了，重點是有你。」天使把自己的雙手攬在Crowley的脖子上，用充滿愛的眼神盯著Crowley的雙眼說道。 惡魔有些吃驚，不肯承認自己被天使這句話還有眼神搞得臉上升溫，他慌張的說道：「天使，你什麼時候學會講這些話的？我相信天堂可沒教你這些。」 「你教我的。」 「我？什麼時候？」Crowley驚訝的問。撒旦啊，他何時教過他的天使講情話？他可是都一直安分守己的不超出界線。 「就是”那次”你說我們從來沒說過心裡話，你那時候說了你的，這次換我說了。」 Aziraphale講完這句，他發現Crowley僵硬了片刻又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看：「這麼說，你接受了？」 「你這隻笨惡魔，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嗯——道歉？」惡魔露出屬於他的調笑。 「Crowley！」天使怒氣沖沖地喊惡魔的名字。 惡魔只是笑笑地用天使專屬看的到的那種笑容回應，吻了上去，他太渴望這個了，從開始的時候，天使就在誘惑著惡魔了。 惡魔沒有像上一次吻天使時那麼激烈，淡淡的輕吻上去而已。 一吻結束，Crowley的唇貼在天使的唇上親密的說道：「我會乖乖在地球上等你，等你結束對上面的改革，如果改不了就算了，我們依然可以是我們。」 天使有些不滿意的反駁：「我會成功的，讓你再變回天使。」 「我沒有想要變回去，惡魔很自由，才不像你們綁手綁腳的，我只想要我們，你可以答應我嗎？」 「Oh Crowley，我在做的所有事都是讓我們變成我們呀。」 Crowley把兩手放在天使的臉頰，口氣嚴肅的像在發誓：「錯了，天使，我們一直是我們，你不需要那麼麻煩，你只要知道你想找我的時候，我會在。」他把額頭靠上去，帶著歉意的說道：「我知道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我幹了什麼，我讓你失望了，對不起，但我真的只想要我們而已。」 「親愛的，我們已經翻過那頁了。」他捧起Crowley的臉，瞇起眼睛對他笑：「我答應你。」 ****** 七。 書店的代理人現在知道，每個月有那麼幾天大天使長會下來，Mr. Crowley會跟著出現，他們兩個會窩在書店裡，並友好的請她出去小旅遊。她上次自己去了布萊頓，漂亮的海邊，她想再去看看，也許可以再餵一次那個叫”海鷗”的東西。 此刻，畫面來到書店裡。 書店原主人正獻寶的拿著一本書。 「Crowley你看這本日記。」 他手上拿的不是別本書，正是那本T.C.的日記。 「什麼日記？這不是書嗎？我不喜歡這本書，這本書有讓我討厭的氛圍。」書在Crowley的頭上晃來晃去，讓他覺得很煩，他正躺在天使的腿上睡覺呢。 「他是日記，這本日記可是讓我們在一起的契機。」天使裝作神秘的說道。 「你說什麼？」蛇的注意力被喚醒了。 「他讓我想到你了，這本日記太悲傷了，他的心情讓我當時很想見到你。」他把日記靠在Crowley的胸口，心疼的摸摸封面。 「所以沒有這本日記你就不會跟我在一起了？天使，這聽起來一點都沒有比較好。」蛇發出暴躁的嘶嘶聲。 「這是那本書的後續！就是"那本書"。」天使把音加強在那上面，點點頭的看著Crowley：「我就說那本書會有後續的，我還是很想找到作者給他抱一抱。」 「抱一抱？你在說什麼！」Crowley的手佔有慾的環住天使的腰。 「他很傷心嘛。」天使把書放在旁邊，摸摸惡魔的頭安慰。 「那我詛咒你找不到作者。」Crowley不滿的嘶嘶。 天使當作沒聽到他的話，再次用神秘的口吻說道：「我覺得他會出第三本書。」 那種口吻總讓Crowley覺得天使是不是又要做什麼奇怪的蹩腳魔術了，Crowley停頓了幾秒，無奈的說道：「你確實知道第一本和第二本差了五百年吧？」 「好吧，我的意思是說也許他的＂子孫＂會出第三本，我們來分析一下作者，第一本是D.C.對吧？」天使的小手手又再不安分的動了動。 「是阿，Holmes。」 天使做了一個C的手勢：「這個C是姓氏我就不猜是什麼了，但我猜那個D是Demon，Demon C.。」 「天使，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麼。」 天使的眼睛瞪大了：「我又沒說什麼，那本書當時在市面上傳言都說是惡魔的書，猜Demon C.也不是沒道理吧。」 「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隨便吧，你繼續講。」惡魔翻了身，一點害臊的表情也沒有，做出了一臉你繼續講的表情。 「接下來這本T.C.，姓氏，我也不用猜了，畢竟是同個祖先嘛，一定是一樣的，那我猜這個T可能是Traitor，Traitor C.，這個由來我也不確定，我只是猜。」 「然後呢？」 「第三本會是"A.C."寫的。」天使加強那兩個音。 「哦？」 「Angel C.，又或者是Anthony C.。」天使一臉期待地看著Crowley。 惡魔坐起身，不耐煩地說道：「天使，我已經耐著性子聽你講十分鐘了，現在是我的時間。」 Aziraphale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噢，抱歉，換你講。」 Crowley湊近天使的臉問道：「誰說我要講話？」他仔細盯著天使的藍色眼睛，又看著天使緊緊抿住的嘴，親吻了上去。 撒旦啊，他可以每天這樣不斷的、持續著一直親吻著他的天使。 這就是現在Crowley最愛做的事情。
八。 在很久以後的以後，天使又拿了一本書過來給Crowley，書的封面是綠色的，可能因為綠色是藍色和黃色的混合。 「出第三本了，是他們的故事，我就說會是A.C.吧！」天使歡樂的舉起書搖了搖。 「啊，你真是最棒的預言家。」蛇慵懶地說道，湊上去抱住他的Aziraphale。 他的天使一定沒有猜到那個A，是Aziraphale的A。 這是屬於他們的故事，作者當然有兩位。 "從此我們過著只有我們的日子。" 故事的結尾終於打上一個
The End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