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大啊⋯⋯」
銀時拍了拍衣服上的雨水，偷偷瞄向旁邊正抖動自己外套的黑髮男子，對方沒有搭理他，只是把外套攤在神社的木造平台上，然後解開自己的領巾跟扣子，坐到旁邊摸索著口袋準備抽菸。
「你覺得什麼時候會停？」
土方將菸點著，吸了一口後發現身後有個煙灰缸，裡頭的咖啡渣混雜一點煙灰卻不見煙蒂，看起來再怎麼荒涼還是有人會把這裡當作消遣的地方。
「過一會吧。」
銀時坐到土方旁邊，對方一言不發地把煙灰缸拉到他們中間，順便把灰燼彈落。
突如其來地大雨讓他們不約而同躲到同一間破舊的小神社，但兩人對此事沒有任何不滿，好像已經很習慣和對方相遇。
「你有聽說派豆龍要換人演嗎？」
「真假？！」
「好萊塢篇不是故事設定在好萊塢而是直接整組變成好萊塢拍攝，聽說是湯姆漢克斯或湯姆霍蘭德。」
「湯姆漢克斯是還能理解，但為什麼是湯姆霍蘭德⋯⋯」
「也有可能是湯姆西德斯頓或湯姆哈迪。」
「選角標準是只要叫湯姆的人都行嗎？」
「報導說名字縮寫是TH的演員會接下角色。」
「是喔。」
「⋯⋯還是其實是你拿到角色但剛剛只是假裝驚訝？！可惡啊真的被你騙到了，可以拿奧斯卡了吧。」
「傻了吧。」
土方輕笑，吸口菸後抿了一會，白色的煙霧才從嘴裡吐出，在被發現自己盯著別人看時，銀時才假裝邊打哈欠邊向後躺，摸索著和服內袋想找巧克力吃，卻怎麼也摸不到。
「你有東西可以吃嗎？」
「沒有。」
銀時不高興地翻身，側躺面對旁邊的人，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安靜的只剩雨打在屋頂的聲音，一旁的樹叢雜亂無章，葉片上的水珠時不時就會滴到平台的角落。
「要不然你菸借我抽一口。」
土方愣了一下看向銀時，那雙紅色的眼睛盯得自己有些不舒服。
「你不是沒在抽菸？」
「還不是你之前用我的身體抽了好幾天的菸，現在菸癮好像又上來了。」
銀時邊用雙手撐起自己邊抱怨著，土方只是沈默地抽了一口後，右手稍微往左伸讓他勾得到菸頭，但他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用手接過，而是傾身直接用嘴巴叼上深吸一口，紅色的火光隱約可見，和他的雙眸相呼應。雖然沒料到對方的行動，但熟練的抽菸方式讓土方更加在意，看起來就像老菸槍似的，可是他沒有多問，把自己的好奇放在心裡。
他們又陷入沈默，銀時躺回去盯著土方的側臉，記憶中的他總是紅著臉喘著粗氣，淚水汪汪地求著自己再深一點，每次頂到最深處時又會撒嬌說不要了，腰卻主動貼上來磨蹭自己，跟現在的樣子天差地別，也讓銀時發覺這可能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對方平常的樣子，原來那雙深藍色的眼睛可以那麼冷靜。
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水滴從土方的眉角滑落至下顎，跟前幾天在床上的場景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時候的水滴應該是口水。
「完了，你現在性冷淡的樣子看得我有點硬。」
銀時不安分地往土方大的腿內側摸，卻被他故意彈落的煙灰燙到縮回去，發出像蛇一樣的嘶嘶聲。
「別亂發情了你這隻公狗。」
「小氣。」
銀時轉身側躺到另一邊背對土方，邊嘀咕邊看著屋簷滴下來的水滴，平台的角落已經出現小水窪，每滴落一滴就會有小小的漣漪，而天空還是烏雲密佈，絲毫不見雨停的跡象。
「雨停了叫我起來，我要睡覺。」
「別給我睡啊麻煩死了。」
「你又不讓我做，現在沒事只能睡覺啊。」
「你有帶套子嗎？」
「怕懷孕啊？」
「怕得病，誰知道你那根髒東西捅過哪裡。」
「最近只有你的塞康跟我的手。」
銀時把手舉到空中套弄幾下空氣，但依舊保持著背對土方的姿勢。
「我要睡了，記得叫我。」
「誰管你啊。」
土方看著銀時的背影，在衣服的包裹下顯得特別雄壯，明明跟自己身材差不了多少也經常看到，現在卻變得很陌生，也許只要露出滿是傷痕與抓痕的背和肩上的刀疤，土方才會覺得更熟悉一點。
「喂。」
銀時沒有回應，只是用手枕在自己的頭下呼呼大睡。
土方把抽完的菸按進咖啡渣裡，然後從菸盒拿出下一根，點著後把煙吐向天空，他發現雨比來的時候小很多，現在只是毛毛雨。他看向旁邊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把菸放到煙灰缸上故意不熄滅，安靜地把領巾跟外套都穿上，悄無聲息離開神社。
「唰唰⋯」
不遠處傳來的聲響讓銀髮男子醒來，但他回過頭卻不見土方的蹤影，只有一隻貓跳上平台趴在他的位置，銀時注意到菸灰缸裡的菸燒到剩三分之一，他用食指和中指夾起菸頭深吸一口，此時可以看到薄薄地雲層透著光，但還是有細雨飄落。
「呼⋯」
銀時把菸吐在旁邊的樹叢裡，想用煙把葉片上的水珠吹落，又或是把自己想講的話都吹進裡面，滴落時就再也沒人知道那句話是什麼。
完
本文最後由 wjw 於 2023-9-22 21: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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