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真人版適用
*香吉士角度
*可以當作這個的後續
香吉士絕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關於自家的船長近似無底洞的食慾與胃口。
但是身為草帽海賊團的廚師,他一定是最清楚的那位。
比方說在芭拉蒂的第一次見面,草帽船長的目光牢牢黏在他手上還沒放下的那盤麵包;或是打雜還債的時候,被廚師們三叮四囑不准偷偷舔盤子裡的醬料。前進梅利號上總能在清晨聽見船長的大吼大叫,催促著恨不得食物馬上進到自己嘴裡;夜幕降臨後則可以聽見船長自以為輕巧的腳步聲,讓他希望能鎖上僅剩的食材。
看著急速遞減的庫存,香吉士決定帶著船長釣魚,培養他耐心等候的習慣,順道解決日益上升的糧食危機。做一個海賊出海到現在,日子也算過得閑靜,最多是得料理幾個──不,絕大部分的魚人,最少是得應對在身邊四處打轉靜不下心的聒噪船長。
「還沒釣到嗎?」這是船長一個小時內的第五次提問。
「還沒。」
「……現在呢?」
「還沒。」
「那──」對方的聲音拉長,像是他的橡膠手臂無限延伸,不出所料地接著說:「現在呢?」
香吉士開始覺得比起海賊廚師,他更像是個老媽子。
「聽著,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要自己一個人釣魚嗎?」
「抱歉抱歉,我只是很期待嘛!」船長轉過頭,又問一句:「這裡釣得到之前大叔切的那條魚嗎?」
「你說鰤魚啊,怎麼突然想吃那個?」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神,也許比起老媽子,他更像養了一隻食量過大的大型犬寵物主。
「嗯……,」草帽跟著腦袋瓜一起向左向右歪了歪頭,思考了下說:「我也不知道,看到索隆就會想到。」
「為什麼?」
「而且,我還常常在他身上聞到那種魚的味道。」
等一下。香吉士瞇起眼睛,試著想釐清對方的語句裡有無任何玩笑的成份:「魚……的味道……?」
「嗯嗯!」然而眼前人的表情就跟簽下大名明目張膽賒帳時一樣認真,繼續說道:「然後我就會突然好餓。」
再等一下。香吉士此時對船上的劍士有了全新的認知,但這顯然哪裡不對勁。
「是鹹鹹的臭味?」
「不臭喔,是像你做的那些料理的香氣全部加起來!」
「香氣……香的……。」他嘴裡默默念著,一邊不可置信地陷入思考,連釣到東西也不曉得。
船長說的話像是嵌入他的腦子裡一發不可收拾,魚上鉤後的料理過程他甚至沒有多耗費心思,也忘了準備冷飲或甜點獻給團內唯一的女士。他思來想去一整晚,還不知不覺注意起綠髮男人身上的味道,除了汗臭味有點重之外,還帶有那把刀的或胸前傷口上的鐵的味道,卻沒有船長所說的『魚料理的香氣』。
隔天,他再次帶著船長釣魚時,終於忍無可忍地追問:「你到底在綠藻頭身上聞到什麼?」
「啊?」
「我去呃……『聞』了一下,他沒有什麼魚的味道啊?」
「香吉士靠得有多近呢?」
「大概……這樣?」他比出大約一個手掌的距離,不明白這個問題是否有任何必要,繼續問:「那我這樣問好了,我們其他人身上有什麼味道?」
「嗯……娜美有橘子的味道,騙人布是火藥,你是煙跟海鮮!但是跟索隆不一樣,索隆只有那種魚,就是那個斯……。」
「鰤魚。」
「石魚?」
「……青甘好了,有些地方叫那種魚青甘。」
「青甘。」
「你怎麼知道是青甘的味道?」
「唔──我也不曉得,但我很確定。」
香吉士腦中突然浮現一種假設,他揣測船長味覺與心理的連結,衡量是否該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及真相對他而言會帶來多少衝擊。
「你那種肚子餓的感覺像平常一樣嗎?」
「好像不是……。」他看著船長再度歪歪頭,思考得太過用力,連表情五官都糾結在一起,於是便把釣竿交給對方,心想這能讓船長安靜好一陣子,轉身回到廚房。
他見過心理層面影響到感知的人,事實上他自己也曾是其中之一,飢餓過度會讓雨水也同美酒一般甘甜,岩石也能散發濃郁的香氣。他想,自家船長或許在差點失去劍士之後,大腦內有什麼機制啟動,不由自主在對方身上尋求填滿飢餓的飽足感。
可能早就有跡可循,船長在劍士重傷昏迷時的失神、恍惚與魂不守舍,放棄食物選擇守著劍士的刀、語無倫次要求他做啤酒口味的飯糰、或是願意割捨所有四肢的決心,現在想來就有道理了,他也該曉得那不是簡簡單單的夥伴情誼可以定義。
「哦!香吉士快來看!」只聽見船長的呼喊聲傳來,還伴隨著騙人布的驚嘆,他走到甲板上。
「哈,鰤魚!還真給你釣到了,魯夫!」
「對吧!」船長雙目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又一把抓起魚,匆匆跑去正在打盹的劍士面前:「索隆!你看,斯魚!」
「嗯……哦,了不起。」劍士用剛睡醒的嗓音平靜地說。
「嘻嘻,是大叔幫你縫傷口的那種魚!」船長伸出一隻手,抵著對方的胸口,似乎是在透過衣服撫摸那道傷痕,又開口說:「他說是老漁夫的秘訣……不過,以後索隆不會需要了。」
從香吉士的角度看不到,但是他能想見劍士的表情驚訝、四肢僵硬,不曉得怎麼回應只好保持沉默。
「因為你不會再輸了嘛,我的大劍豪。」船長說,聲音充滿笑意而溫柔。
當天晚上香吉士準備了各種魚料理,還有劍士喜歡的飯糰──不是啤酒口味。他看向船長每咬一口就多一分的心滿意足、每咬一口就望向劍士一眼的直接坦率。
很遺憾地,心靈層面的飢餓無法依靠料理填飽,身為廚師的他無能為力。幸好,自家劍士的堅決強大與他許下的承諾,足夠讓自家船長一點一點地填補擁有的實感。
簡直就像看到孩子情竇初開一樣,香吉士心中興起一股莫名欣慰的情緒,也許他還是更像老媽子一點吧。
香吉士是第一個知道的。
關於自家船長對自家劍士沉默的凝視之中,純粹真實的渴望。
-沒了
碎碎念:
本次點播《Mew - Comforting Sounds》,搭不上內文但很好聽喔。
比起上次更難寫一點,角色功課做不夠,我把罪怪給OPLA的香戲份不足好了(X
感謝閱讀(´ . .̫ . `) 本文最後由 嘎rrrrr登 於 2023-10-6 10:06 編輯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