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自：Good Omens
CP：CA
被S2結局逼瘋於是胡亂寫了些東西
連GO都能BE這世界真的不能相信了
官方不給S3真的說不過去T_T
注意：有S2劇透
=
克勞利有生以來第三十二次覺得世界他媽的炸掉好像也不錯。
不，正確來說，不是世界——也不是地球——是那個該死的天堂。
試想像，當天堂不再存在，亞茨拉斐爾就不需要去天堂當什麼大天使長，他會留在地球，留在他那間古老的品味不怎樣的書店裡，跟他一起生活。
聽起來很不錯對不對。
「你說是吧？」克勞利低聲地問著，詢問的對象是他的賓利，這輛陪了他快100年的車可是他現在唯一的夥伴了，噢也許還能算上後座的綠植，但綠植從不回應他。
又是無聊的一天。克勞利想。
天堂還沒有爆炸，地球也沒有發生什麼足以引起他注意的事，地獄正忙著選出別西卜的繼任人更是短時間內不會有惡魔閒得打擾他。
太無聊了。
六千年的時光裡他當然也有過無聊的時候，不過那都是以年甚至世紀計的，永生的生命對於時間有自己的一套感受。
但現在——他正在以天計的覺得無聊。
咖啡店開門了。妮娜做好開店準備就把門打開，迎接當天的第一批顧客，妮娜是克勞利認識的為數不多的人類，說不上相熟，只是認識。
他也實在是閒得很才會坐在車裡看妮娜開店，然後又看著那些人一個一個拿著咖啡離開。
「喝杯咖啡吧。」第一輪趕上班的人潮過去了，店裡開始空下來，克勞利才自言自語著，離開了他的賓利。
不知何時開始克勞利過起了天使的生活——不，不是任何天使——是那個天使，是亞茨拉斐爾，那本來就是他唯一在意的天使。
他會不時去那家藍色裝潢的咖啡店坐下，點一杯拿鐵，當他第一次這樣點單的時候妮娜疑惑地看著他，問他「不是六份濃縮咖啡？A Big Cup？」的時候，克勞利只是斜斜看她一眼，淡淡地說「對，不要六份濃縮咖啡，只要拿鐵，加很多奶，然後加很多甜死人的糖，謝謝。」
妮娜這才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然後親手給他泡咖啡，後來她就不再問了，她想，在那位書店主人回來之前，她大概暫時也不需要再做大杯子裡的六份濃縮咖啡了。
克勞利有時也會去對街的唱片店，瑪姬一看到克勞利進門，就會拿出一張早準備好的唱片遞給他，比如這次是Louis Armstrong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經典。
「是他喜歡的，你可以拿去。」
「喔，好。」克勞利接過唱片，看了看封面上他不認識的黑人，又淘出了幾張紙幣。
「噢，不，這是我送你的。」瑪姬笑著推卻。
克勞利環顧了一下一個顧客都沒有的唱片店，還是把紙幣放下了：「作為一間租金都交不出的店的店主，還是不要太大方的好。」他笑了笑，沒等瑪姬多說什麼就離開了唱片店——瑪姬可能也不敢說什麼，說多了克勞利搞不好會惡作劇地說要代斐利先生收她欠著的租金，那可不妙。
克勞利有時甚至會去買冰淇淋，或者壽司，或者糖霜杯子蛋糕，檸檬口味的糖霜有時一晃眼還挺像亞茨拉斐爾的髮色的。
而最後克勞利總會走進拐角的書店。
對，他還是時常來這家書店，就算書店已經換了主人——至少外人是這麼想的，他們以為書店易手了，賣給了新來的女孩，但不是的，克勞利想，是暫託。
有趣的一點是，穆里爾——那個新來的女孩——並不怎麼怕克勞利，或者說，她對人類世界的好奇超過了她對惡魔的害怕，她經常會拿著書來到克勞利面前問他問題，比如，書上寫的生火腿跟起司是什麼東西，或者萊恩河是什麼樣子的，或者非洲獅是一種動物嗎？跟早前讀的《野性的呼喚》裡的狼是類似的物種嗎？看形容很相像。
「——哪裡像了？」克勞利終於忍不住對她吼了一聲，嚇得穆里爾抱著書退後了兩步，但不足以把她嚇走。
克勞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指了指樓上：「你找一下還有沒有百科全書，百科全書是好東西，可以解答你很多問題。」
「好的！謝謝你，克勞利先生。」
「應該教她用Google的。」克勞利喃喃自語著，看到穆里爾跑上樓了，便拿起那張瑪姬剛給他的唱片，放到了唱片機裡。
I see trees of green
Red roses too
I see them bloom
For me and you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狗屁。」他想。但他沒有把唱片機關掉。
他只是換了個姿態半躺在扶手椅上，把雙腿架在前面的茶几上。
還是在這裡最自在了——當然，如果穆里爾不在這裡就更理想了，他實在受不了那個求知欲過強的女孩了，不過她在這裡也有好處，書店有人打理才可以保持整潔乾淨，這樣當他的天使回來的時候才不用費神......
噢，他的天使。
亞茨拉斐爾。
克勞利再次環顧一下書店，這裡跟天使在的時候差別不大，到處都是書本的香氣，亞茨拉斐爾著迷於書本的香氣，他甚至喜歡吸書本翻頁時的紙香，想到這裡，克勞利深深地吸了一下氣——惡魔（或說前惡魔）當然不需要呼吸，正如他不需要進食，但擁有人類身體的他在想要的時候還是可以活用一下他鼻腔裡的嗅覺細胞的。
紙張的味道，油墨的味道，老木頭的味道，甚至有淡淡的修復舊書用的膠水的味道。
就是缺失了亞茨拉斐爾的味道。
I see skies of blue
And clouds of white
The bright blessed day
The dark sacred night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果然是亞茨拉斐爾會喜歡的歌，多麼的......正面，多麼的樂觀啊。
他就喜歡這些，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晧月繁星，還有人類的一切美好。
克勞利還記得創世的時候亞茨拉斐爾看到宇宙而驚嘆的模樣，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也是他們同為天使的唯一一次相遇。
經過了漫長的六千年，亞茨拉斐爾邀他回去天堂——邀請他重新成為天使，請他當他的副手。克勞利冷笑了一聲，亞茨拉斐爾你個傻天使，怎麼會以為我會想再次當天使呢？怎麼可能？
就算是跟亞茨拉斐爾一起——這是一個很大的誘惑，但不，還是不會。
天使真的很不擅長誘惑。
這麼說來，沒能讓天使為了他而留下，作為惡魔，他在誘惑方面倒也算相當失敗。
The colors of the rainbow
So pretty in the sky
Are also on the faces
Of people going by
I see friends shaking hands
Saying, "How do you do?"
They're really saying
I love you
「我喜歡這音樂。」女孩的聲音把克勞利嚇了一跳。
克勞利抬頭，看到女孩正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手裡捧著兩本百科全書。
「什麼？」
「我說我喜歡這音樂。」女孩重覆她的話，又把百科全書放下：「很美。」
「歌。」
「嗯？」
「有人唱歌的叫歌，沒人唱歌的才叫音樂——Well，雖然廣義而言音樂也可以指一個總類，泛指聲音的藝術，但——」克勞利皺了皺眉：「不，我為什麼跟你說這個？總之一般我們會說『我喜歡這首歌』，記住了。」
「好的，我記住了，有人唱歌的是歌，沒人唱歌的是音樂——不過，克勞利先生，什麼是『唱歌』？」
「裡面有人聲的是歌！這樣聽懂了嗎？」克勞利氣到不行，他一把脫下了墨鏡，從扶手椅上坐起身子，對穆里爾咆哮。
穆里爾縮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以示這次聽懂了。
「現在，你能從我的視線裡滾開嗎？」克勞利說道，又從新把墨鏡戴上。
「好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可以多問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克勞利咬牙切齒地透過墨鏡盯著她。
「灰狼和郊狼是一樣的物種嗎——」
「住口。」
「噢。」
「再說一句話我就放一把火把你燒得無形化。」
「——！」
「很好，就這樣。」克勞利無視眼前女孩驚詫的臉，又半躺回扶手椅裡，他交疊著雙手，閉上了眼睛。
噢，我才不會燒亞茨拉斐爾的書店呢。克勞利想。這樣他回來的時候絕對會生我的氣的。
I hear babies cry
I watch them grow
They'll learn much more
Than I'll ever know
And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Yes, I think to myself
What a wonderful world
［完］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