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汁燒肉的燒 發表於 2023-6-4 10:44:31

  ※ 有捏漫畫連載進度至213話。    千切豹馬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還未談過任何一場戀愛。  與其浪費時間跟人約會、視訊聊天,他寧可多做一組肌肉訓練,或是增加深度護髮的頻率,以確保每天起床後髮絲的光澤度足夠維持他一整天的好心情。  處在普遍對異性有著高漲熱情的同儕團體中,若對此類話題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模樣,總不免像是潑冷水而遭人揶揄。在膝蓋還沒受傷前,千切豹馬憑著優越的表現及強大的自信,可以無視背後的酸言酸語,畢竟這在他閃耀的足球生涯中連影子都難以留下;受傷後就更與這類事物絕緣。歌曲或電視劇總喜歡歌頌愛情帶來的美好與希望,但對一夕之間失去未來憧憬的千切豹馬而言,他只知道愛情治不好他的腿傷,也無法取代足球成為他之所以是他──赤豹千切豹馬的根本。  進入藍色監獄,掙脫枷鎖重新找回自己後,千切豹馬像是終於走出迷霧森林的探險者,身體不再被濕氣附著,視野也前所未有的明亮,連呼吸都輕快了起來。  他終於有餘裕可以在足球、保養護理之外,再多擠出一點點點心神於其他事物上。  也因此讓他隱隱察覺到一件事──隊友的國神鍊介,似乎正在追他。   千切豹馬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外貌條件擺在那裡,從小到大被人告白的次數一雙手數不盡,自然感受得出誰對自己有超出同學愛或兄弟情的好感。  國神鍊介在Z隊時就算是比較會照顧人的類型,或許是因為上有姊姊下有妹妹,使他更懂得察言觀色及配合他人。最初,千切豹馬以為國神鍊介純粹是習慣使然,才時不時會照看一下自己。  直到二次選考與御影玲王組隊後,兩人顧慮他消沉的情緒,大部分時間都體貼地將房間留給他獨處。可藍色監獄能自由來去的也就固定幾個地方,同隊連比賽日期都一致,這使得本就因集中生活而幾乎朝夕相處的千切豹馬與國神鍊介更加緊密,也愈發無法遮掩彼此性格的細節。  千切豹馬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與國神鍊介的距離似乎太近了。  倒不是說兩人忽然之間就像連體嬰一樣形影不離;比起物理層面上的近距離,國神鍊介那種「恰到好處」的存在感才是令千切豹馬在意的地方──他有自覺自己的我行我素,也從不覺得他人有必要配合自己,就跟自己不會去迎合他人一樣。有些阿諛奉承的人或許會硬湊上來,但那不是看上他的天賦名聲,就是看上他的外表,通常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因他的任性程度而打退堂鼓。  縱然國神鍊介有時會因看不下去而碎念他(但他通常都左耳進右耳出),卻從不過度干涉,頂多無奈地嘆一口氣,然後仍舊任由他想幹嘛就幹嘛(他本來也就想幹嘛就幹嘛)。  同樣能進入藍色監獄,對於足球的天賦是無庸置疑,再加上過人的體格,千切豹馬不覺得國神鍊介有需要靠捧自己來獲得什麼,更何況對方也確實不是那種類型的人。  ……看來只能是因為臉了吧,千切豹馬如此想著。  然後也這麼問了。   「喂、國神,你覺得我的臉怎麼樣?」  「……什麼叫你的臉怎麼樣?你臉上有東西?」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去額角汗水,剛完成一組核心訓練的國神鍊介反問道,順便側過頭看向千切豹馬的面龐。  「你喜歡我這張臉嗎?」  「呃……這個問題有什麼前情提要,或是隱藏暗語之類的嗎?」  「沒有,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千切豹馬朝對方的小腿肚踢了一腳,催促道:「快點回答,我還有其他問題要問。」  「那就、也是字面意義上的,還算喜歡?」  「為什麼是問號?你有什麼好不確定的?」千切豹馬挑眉。  「你心裡既然有預設答案還問我做什麼……」  「反正我就當你很喜歡我的臉好了。」  「是是是,大小姐你說的都對。」  「那你想跟我交往嗎?」一頓,千切豹馬補充道:「我是指談戀愛的那種。」  「……你這又是哪裡來的突發奇想?」國神鍊介雙目微睜,顯然不能理解這個問題的含義。雖然他早已摸清千切豹馬的個性就像貓一樣隨性,忽然做什麼或說什麼都有可能,有時還是會跟不上大小姐的奇思妙想。  「難道不是該我問你到底怎麼想的?」千切豹馬滿臉不解,用一個「你傻了嗎」的表情繼續問道:「你不是暗戀我?」    國神鍊介截至目前的16年人生中,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迫暗戀他人的一天。  而那位說自己被暗戀的球員兼裁判,還在持續闡述他的「破案心得」。  「你可能以為自己表現的很自然,但其實滿明顯的。」  「配合我的訓練行程、留意我的腳傷護理,連髮型變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姊的歷任男友們都沒你細心。」  「你如果不是居心叵測有所圖謀,就是暗戀我想追我。你自己選一個吧。」  「你這樣講我豈不是只有暗戀你這個選項可選……」  「難道不是?」  「你為什麼可以一臉自豪的講出這種話啊。」國神鍊介抹了把臉,試圖將千切豹馬的偏差思想拉回正常的方向:「就沒有我不是暗戀你,但也沒對你心懷不軌的可能?朋友之間這樣相處也沒什麼特別的吧?更何況我覺得跟你待在一起很自在,你說的那些舉動都是自然而然就做了,沒有想得那麼多。」  「……哼嗯。」千切豹馬一臉不置可否,卻也不反駁國神鍊介的解釋。  看著千切豹馬若有所思的表情,國神鍊介想了想,補充道:「如果你覺得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你不自在,我可以減少──」  「我可沒說不喜歡。」  千切豹馬抬眸看向比自己高出一顆頭的少年,目光像是泡在清澄的泉水裡,明晰透徹。  「我喜歡我們現在的關係。」   一瞬間,國神鍊介差點以為千切豹馬講的是另一種喜歡,而他們之間也不僅僅是他方才一直辯解的純潔友誼關係。  ……訓練室的燈光亮的刺眼,兩人中一個滿身臭汗還沒來得及擦乾,一個講完自己想講的就自顧自開始拉伸,完全稱不上燈光美氣氛佳。  一定是他腦波太弱,才會突然覺得千切豹馬的懷疑並非毫無道理。   「吶,千切。」國神鍊介話甫出口,才發覺聲音比自己想像中沙啞。「你剛剛說的那個選擇題……可以暫時讓我保留嗎?」  「你果真居心不良!?」千切豹馬滿臉震驚。  「就沒有可能是我真的暗戀你嗎……」奇怪,這段對話好像似曾相識。  「所以你真的暗戀我要追我!?」  「呃,雖然現在還不是,而且我也還沒想清楚……不過你可以先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比我還震驚嗎?這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喔,我想說激動一點比較戲劇化。」千切豹馬聳肩,接著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告白?」  「說告白也太早了吧。」不只足球,連在這裡也感受到了赤豹的疾如風,國神鍊介接著說道:「我只是說保留回答而已,畢竟我之前從沒認真去思考對你是什麼感覺。」  「要先堂堂正正直面自己的內心再給出答覆嗎?確實是你的英雄風格呢。」  千切豹馬一邊伸展背部,一邊無所謂地說道:「那你好好想吧,反正我也不見得會答應。」  「若我決定了,就一定會讓你答應,等著吧。」國神鍊介看向千切豹馬,眼中似燃著沒有煙霧的火焰,明亮炙熱又直接。  「記得不要挑我吹頭髮的時候。」千切豹馬揚起唇角,接下這封戰帖。      ***   沒接觸到那人晦暗的眸光之前,千切豹馬都快遺忘他與國神鍊介曾有過這樣的約定。   他與國神鍊介和御影玲王輸給潔世一的隊伍,他被選走後就與國神鍊介失去聯繫。但他始終相信會在選考的盡頭看見對方的身影。  然而,世界是殘酷的這件事,他早已痛徹體悟過。更遑論他們身處藍色監獄,沒人有資格及時間,去惋惜追憶已離去之人。  他只能讓每一天的自己都更超越過去的自己,並持續相信終有一天會在球場上,與那些不懂放棄為何物的自我主義者再次相遇。  但他沒預想到會等來一個與過去的國神鍊介風格迥異的對手。   「雖然你好像經歷了很多,但我還是會把你當作一直以來的你去戰鬥。」  「……別天真了,不諳世事的大小姐。」    與德國隊的比賽結束後,千切豹馬一直在回想國神鍊介說的那句話。  他的本領與新導入的武器都有確實發揮,也仍舊有進步的空間。他沒有小瞧過任何一個對手,面對不同以往的國神鍊介,他也是拿出百分百的精神去應戰。但或許就如同國神鍊介說的,他的天真體現在他依然把對方當成過去的延伸,下意識地在那人身上尋找熟悉感。  現在的國神鍊介會迴避自己的目光,顏面神經也像死了一樣,跟過去以成為英雄為目標的他可說是落差甚大。  即使如此,千切豹馬依舊很快確定那人仍然是自己認識的國神鍊介。  因為他在對方的眼瞳中再次看見掩蓋在渾沌下的火苗,明明滅滅。  只要那簇火焰還沒熄滅,他就肯定能讓它復燃。    背起裝有日常護理用品的運動包踏出房間時,同隊伍的凪誠士郎正拿著手機要回房看影片,兩人在門口碰個正著。  「大小姐你要外出?」  「嗯,要去找國神。比賽後都沒機會說上話。」  「喔~」凪誠士郎頓了頓,似乎是懶得騰出舉著手機的雙手,他忽然朝左下方斜傾,輕輕撞了下千切豹馬的肩,說道:「大小姐Fight。」  被這種毫無精神的打氣方式給惹笑的紅髮少年在原地笑了會兒,才回應道:「那我出發了。」  「一路順風~」      ***   好好看著我吧,國神。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沒有期限的約定,也不知道你到底想清楚沒,但我不想再等了。  只要你還看著我,我就有自信能用最快的速度,引燃你眼眸深處的火星。    千切豹馬走至德國棟的廊道時,聽見了潔世一和那人的交談聲。  於是他在拐角處停下腳步,抬手將高高綁起的馬尾重新束緊,爾後才穩穩踏出步伐,走向沒有退路的前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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