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邊一螢光 發表於 2023-3-24 00:01:37

【我的日常寫上你】

*短小篇黑月的日常集中樓
*各章標準配備OOC與私設
*同一時空背景設定,高中遠距離戀愛,大學到出社會基本上都是同居狀態
*時間線亂跳,沒有特定順序,想到什麼寫什麼,各篇皆可獨立閱讀


  你賦予了我驚喜,同時也成為我的平凡。

  我們的故事並沒有什麼高潮迭起,也沒有什麼波瀾壯闊,只是單純地講述著,關於一個人兜兜轉轉,終於遇到了他過去生命中缺失的那個人。
  你不只是我的未來,你還是我的每一天。

  所以,即使是每件小小的日常瑣事,都想在上頭寫滿你的名字。




#1拔牙這件小事

*給朋友的生日賀文(๑ơ ₃ ơ)♥
*屬於社會人黑尾×大學生月島
*因為想寫開頭的兩句話所以誕生的短小日常(?


  「月月……我的月月你放心!我一定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不是,前輩我只是要去拔智齒而已。」


/

  事情是這樣的──

  月島螢最近發現自己有顆智齒長出來了。

  剛開始是在刷牙的時候,突然有股微微的刺痛感,經過檢查發現右邊下排的牙齒最後方冒出了個白點,不過因為影響不大,也沒想太多。
  放著不管的結果是,開始吃熱食的時候也疼,喝東西的時候也疼,拿反正自己也不是多愛吃東西的理由搪塞過去;不過在一連幾次用餐時輕微的皺眉和略僵硬的表情,最終還是被自己的戀人發現。
  硬是扛住來自戀人的所有碎碎唸,月島就是努力忍痛也不把這當一回事,直到他發現自己居然痛到連最愛的草莓蛋糕都吃不下了,這才正視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一早就有課,月島洗漱完並打理好外出服裝後,便坐到餐桌旁看著年長的戀人正替自己熱著蜂蜜牛奶,桌上已擺好還冒著煙的白粥與較容易咀嚼的醬菜。
  擔心著月島的牙痛,但本人又堅持不去看牙醫,這幾日家裡的早、晚餐菜單都是配合他的狀況,幾乎天天都是粥,以及好吞嚥的配菜,甚至怕他吃膩,還研究好幾種不同的調味與煮法,盡可能變換口味讓自己多點食欲。
  要不是自己阻止,原先連午餐都打算提早起床幫自己準備好讓帶去學校,免得他求方便而胡亂應付。

  明明自己工作也很忙的。


  月島托著腮,看著那人背對自己,一邊顧著正在微波的牛奶,一邊不知道切著什麼,嘴裡還輕輕哼著不成調的旋律;他不太高興地抿抿唇,出神地想被在乎、照顧著雖然很開心,但真的不喜歡這樣造成前輩的負擔。
  只有自己一再接受付出,卻沒能做什麼的感覺真糟,特別是心底的不服輸與自尊一再地冒出,像針那樣輕淺但無法忽略地刺疼著自己。

  但他也知道,要是真說出來,前輩一定又會生氣的,會說自己顧慮太多、太見外,最後又開始無理取鬧,得寸進尺地提出更多莫名其妙的要求,自己是絕對不想面對這樣的狀況。


  「那個黑尾前輩……我今天會晚點回來。」看著黑尾將準備好的東西全都擺上桌,在對面的椅子落座,一杯熱牛奶在自己右手邊,左前方還有一小碟洗乾淨的草莓和切好的蜜桃,月島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嗯?學校有事嗎?」黑尾才捧著盛粥的碗,疑惑地抬起頭,回想了下戀人被自己牢記在心的課表與活動規劃,記得他今天並沒有特別安排,應該下午四點的課結束後就沒事才對。
  「沒有……約了要去看牙醫……」月島歛下眼,愈說有些心虛地突然降低聲音。
  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不用去看醫生,但被唸了好幾天,再加上他已經疼到連草莓蛋糕都吃不下,自己才終於妥協,主動查詢並預約好牙醫診所。
  果然黑尾一聽他終於要去處理牙齒的事,隨即笑瞇起眼,高興地說:「月月終於要去看牙醫了嗎?太好了!真聽話,是因為被鐵朗哥哥感動了嗎,好可愛!」

  聽得出他故作玩笑的話語間確實鬆了口氣,月島再次認知到自己真的讓前輩擔心很久,但他抿了抿唇,壓下心裡的愧疚和暖意,還是嘴硬地表示:「是因為吃草莓蛋糕也痛得不行。」
  「鐵朗哥哥傷心了!」黑尾撐著臉頰看向月島,眼神裡的笑意未減半分,口頭上配合起他的口是心非。

  在問清楚他和牙醫約定的時間後,黑尾腦中已經盤算好自己下午的工作該怎麼調整,待會去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請假!

/

  「前輩、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居然還請假……」

  所幸這時間診所的人不多,月島等沒多久就輪到自己看診,只是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突然出現在這兒的黑尾帶偏;正要進診間的自己被他拉住,看著黑尾艱難地吐出那些話,兩隻手還緊箍著他的雙臂,眼眶已有些許濕潤,深褐色的眼睛因為泛紅而顯得有些猙獰,月島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我擔心月月會害怕嘛,來給你勇氣!」
  「真的不需要。」

  被這樣一齣像生離死別的鬧劇一攪和,本來因為怕疼,多少有點緊張的情緒倒散去了,月島看著一旁護士默默憋住好奇的視線和笑意,現在只覺得有點丟人。
  任憑黑尾怎麼哀求耍賴,保證他一定會只會在安靜守在旁邊,月島最終還是擺著冷臉,勒令他乖乖坐在外頭的等候椅,自己進到診間等待拔牙,不過在知道醫生也目睹了先前的場面後,全程完全不敢對上他的臉。

  麻醉雖然比想像的更痛,卻還在能忍受的範圍,月島覺得如果可以,各方面他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結束後,嘴裡只有些麻到沒知覺的異樣感,好奇地戳了戳靠近傷口的臉頰,目前麻藥還沒退,確實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出診間月島就自動往早坐不住,不斷在門口來回走動的黑尾那邊去。

  因為怕又被月島嫌棄,這次他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太過誇張,黑尾悄摸摸地伸出手指一根根牽住,月島淡淡瞥了他一眼,主動握緊手,小小聲地說了句「回家吧」。


  到家才發現,黑尾在去牙醫診所和自己會合前,還先到超市大採購了一番,但買完趕著去診所,除了必須冰的東西有先放到冰箱外,其餘的都還裝在購物袋裡隨意地放在一邊。
  月島不發一語地彎下身把購物袋提起,將裡面的物品一一整理到平時收納的地方,黑尾有些拿捏不準他現在到底是在生自己的氣,還是因為傷口不舒服才不說話,幾經猶豫下,他總算不再忍耐,上前打斷月島的動作,兩手小力地捧著他的臉頰,不捨地問:「很痛嗎月月,還很痛嗎?」

  臉上的表情比月島還慘淡得像個病患,他又試探地說:「那個、我下次如果要請假一定會先跟月月討論的。」
  月島沉默地看向他,表情完全無法辨識心思,想了想還是十分認真地對黑尾說:「前輩之後如果長智齒的話,我也會幫你煮粥、照顧你的。」

  本來還很緊張地等待最後的宣判,幸福來得太突然,黑尾一時有點反應不過,「嗯?月月這是在告白吧!真可愛!」
  「明明是在說牙齒的事,前輩請不要亂聯想。」被他瞬間綻開的燦爛笑容噎了下,月島板起臉糾正著,只是若沒有不自覺浮現的紅暈,一切會更有說服力。
  「我可是專門解讀月月語的專家啊,月月別害羞,嘿嘿!」黑尾絲毫不在意月島的嘴硬,反而更加冒出快樂的泡泡,最後瞇起來滿足地感嘆:「啊……好想快點長智齒,然後被月月照顧喔!」
  「前輩是笨蛋嗎?」月島想要冷著臉讓黑尾克制些,但又忍不住被他像傻瓜一樣的反應逗笑。

  仔細想想,可能自己根本不需要煩惱這些,因為笨蛋應該不會長智齒吧。




寫在文後/
打算未來如果有幸寫了些篇幅比較短小的黑月日常文,大多都會集中丟在這裡,算是個合輯系列,更期不定。
應該會是在同一個時空背景下的交往後小故事,高中遠距離,大學、出社會基本上都是同居狀態這樣的設定,每次選的時間線不定,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糾結《我的日常寫上你》到底該不該寫點什麼引言,結果雖然羞恥還是寫了QUQ

祝我的可愛朋朋生日快樂!
久違的發文,讓標配浮誇蠢蠢尾和無奈萌萌月一起出來玩XD
私心好喜歡他們可可愛愛,當時突然想寫寫拔牙這件事,忍不住誕生了www
另外偷丟個連結是去年七夕寫的文:七夕這件小事,構想時就想當成同系列。
看兩篇篇名相似度就知道我這局布得多大(?
但其實根本一點進度都沒有,尤其我體感自己好久沒寫文_(:3 」∠ )_
一旦躺著就起不來了(喂

既是給朋朋的生賀,又趁機開個一切都是未知數的新樓,
一文多吃我真的是個計劃通σ`∀´)σ(你好意思





本文最後由 月邊一螢光 於 2024-4-21 22:23 編輯

月邊一螢光 發表於 2023-5-20 00:11:03

#2 獨守空閨這件小事

*已交往,私設多,非常OOC
*屬於大二黑尾×高三月島


  放眼望去是一片無雲藍天,其中還依稀聽得到樹林間傳來鳥鳴啁啾,又是個晴空朗日。
  住在距離學校不遠的宿舍就有這種好處,雖然沒有市區那樣便利熱鬧,至少環境相比起來,的確清幽自在不少。

  然而,和外頭明媚天色相反的,是黑尾鐵朗與木兔光太郎兩人臭到不能再臭的臉色。

  只見兩人皺緊眉頭,雙雙苦著張臉,看上去毫無生氣,唯獨手指動得很快,清脆快速的按鍵聲此起彼落,倒有些不合時宜,只見他倆沒有任何快樂或興奮可言地按著遊戲鍵。
  螢幕上正顯示著當中顏色鮮豔的遊戲角色誇張舉動的畫面,加上音響傳來熱絡的背景音和通關激昂的音效,怎麼看都與現場氣氛一點也不相配。
  兩人明顯都心不在焉,卻沒人打算先主動停下手邊動作,反而像是為了度時間那般,繼續進行對他們而言其實可有可無的娛樂活動。

  終於,遊戲關卡結束響聲像是拯救了低沉到無法再更糟的氣氛,冷到不行的情境頓時回升了些溫度,兩人同步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木兔將遊戲機扔到一旁,半仰躺在懶骨頭上,表情哀怨得不行,大嗓門地表示:「啊!不玩了不玩了,我不想跟你打啦!」
  說完不忘用那雙鋒利的大眼,嫌棄地瞪著黑尾,目光幾乎都要化作實體的刀子嗖嗖朝他射去。
  「不是,你對我抱怨有什麼用,當我就很想跟你玩嗎?」黑尾同樣表情難看地瞥了他一眼,忍住把遊戲機直接往他臉上丟的念頭,先是慢條斯理地將東西收到一邊,隨後用力地指著木兔,態度也是十分不客氣。

  特別是記起早前他才剛從車站把月月接回租屋處,過沒多久家門就被敲開,結果一隻一臉茫然卻吵死人的貓頭鷹連同遊戲機被打包丟進他家。
  這什麼意思?他家是資源回收場嗎?

  「還有,那個眼神是怎樣,想打架嗎?」拍了拍膝蓋,發出紮實的響聲,挑釁似地朝他抬了抬下巴,滿眼的不屑根本不在意燃起貓頭鷹更強烈的不滿。
  氣憤地「哼」了一聲,木兔像裝著彈簧一樣,倏地直起身子,兩隻手激動地在空中揮來揮去強調著嚴重性,「我今天本來已經想好赤葦會在家一起打電動的!結果他竟然跟我說要和月月出去!」
  木兔這一提更是直戳中黑尾的怒氣中心,他渾身一顫,像隻炸毛的貓咪,手指愈發激動地憑空往木兔的方向指,盡是責怪,「你少囉嗦!我才該生氣吧,月月好不容易被我煩到答應連休來東京,結果行李才剛放下就跟我說和赤葦約好了!」

  說著說著,語調愈氣憤,臉色卻愈來愈慘淡。
  應該沒人談戀愛談得像他如此命運多舛了吧,平時不但要堅強忍受遠距離和時間喬不攏的孤單,好不容易月島特意在繁忙的高三生活裡,排出些空檔,終於盼到有機會見面了,居然還有不識相的傢伙來搞破壞,偏偏還是很受自家男朋友信任和尊敬,人家一邀就馬上答應。

  明明一樣都是東京的前輩,人家還小自己一屆,為什麼待遇差那麼多?

  想起連這次月島會同意來東京,都是自己前幾個月死皮賴臉,電話和訊息裡鬧脾氣了無數次,才等到他點頭,幸運得來的機會耶。
  嗚、誰能懂他的心酸!

  心中複雜又委屈的思緒盡數化作滿腹酸水,原先為了破碎得所剩無幾的自尊心,抿緊唇還想憋一憋,但終於還是忍不住爆發;「不能管管你家赤葦嗎?一直帶壞我們家月月。」

  「有沒有搞錯啊!」

  因為月月要升高三,生活愈來愈忙碌,情人節沒能一起過,他也認了,之後白色情人節也渾渾噩噩地錯過,他也想著算了。
  但之前就說好這次會來東京待兩天,加上隔日可能中午就得準備搭車回去,嚴格說起來就這麼一天的寶貴時間,他早早就計劃好要帶月月去哪裡玩了,結果居然被赤葦那傢伙霸佔!

  黑尾心中不免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哀傷,險些被打擊地無法振作,但好一會兒無力過後,愈想他火氣愈上漲。
  瞇起眼,表情不善地盯著對面不知怎麼好意思生氣的木兔;自己是收拾不了赤葦,但木兔他可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尤其對面犯蠢的貓頭鷹,還異常不會看場面地繼續真情替男朋友反駁,「唔!雖然月月很可愛,但赤葦也,咳咳、很可愛啊!才不會是他帶壞月月。」
  期間還因為太激動,被嗆了一下,然而過於剛好的時機點,倒讓整句話聽起來特別可疑。
  這麼一爭論反而撞在黑尾槍口上,他嘴角一拉,逮到機會將矛頭指向木兔,「哼、那就是你!一定是你太蠢又太煩了,所以讓赤葦受不了。」
  木兔被突然轉向的怒火指責得一愣,下一秒回過神來,滿是不服氣地大嗓門回嘴,「你說什麼!明明是你老是惹月月生氣,他才不想跟你一起玩!」
  「才不會!我們家月月最喜歡我了,他才不會嫌棄我。」起初黑尾唇角抽了抽,到嘴邊的話還噎了一下,隨即選擇性忽略前陣子才被月島再次嫌棄自己煩人的事,此刻瘋狂洗腦自己對月月重要的程度非凡,對木兔的挑撥離間嗤之以鼻。


  「明明是赤葦比較喜歡我!」木兔大聲,雙手繼續誇張地空中揮著。
  「是月月比較喜歡我!」黑尾更大聲,輸人不輸陣地用力拍了好幾下桌子,以響聲為自己增加氣勢。

  兩人誰也不讓誰地大小聲完,隔著一張茶几,爭得臉紅脖子粗,正被氣到大口地喘著氣,眼睛睜到最大,直勾勾瞪著眼前人,最終雙雙伸直手指著對方,同時──


  「「啊──你這個討厭鬼!!!」」

/

  「月島這樣被我拐走了一整天,黑尾前輩一定很生氣。」赤葦撐著頰,打趣地看了月島一眼,臉上掛著笑,不過眼底多少看得出來出外一整天累積的淡淡疲憊。「不過他收到這個一定會開心的。」
  月島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略略垂下眼,小聲應了一句,「嗯……要是這樣就太好了。」

  終於結束了這日的行程後,他倆說好要到咖啡廳稍作休息,正隨意聊著,服務生剛好也將他們的餐點送上。

  「赤葦前輩,謝謝你今天陪我一起來做,給你添麻煩了。」月島捧著服務生剛送上的熱奶茶,暖呼呼的觸感自掌心順著血流擴散,抬頭向著赤葦,表情十分認真地道了謝。
  他擺擺手,臉上笑意不減,反而笑容更大,顯然是被月島一如既往的禮貌和較真逗樂,一向可愛的後輩還是一點也沒變。「這又沒什麼,也是剛好認識的前輩在開烘焙班,難得有這機會,我也覺得很有趣。」

  月島先前和赤葦聊天時,順口提了幾句因為太忙錯過了情人節,心裡非常過意不去,雖然從未和黑尾說過,也當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其實是希望能補償一下前輩的,所以私自計劃著想做巧克力或是餅乾一類的小點心。
  結果恰好讓赤葦想起自己認識的前輩開了間烘焙手作教室,聚會時還特別邀他有空要來試試。

  又得到月島計劃來東京的消息,兩人幾番討論下,便瞞著前輩們定了秘密行程。

  「不、赤葦前輩願意陪我去真的是太感謝了。」月島搖搖頭,讓兩個大男生若無其事地跟著幾乎清一色都是女孩子的課堂學做點心,不得不說也是煎熬,要是只有自己,他實在沒有信心敢踏入。
  赤葦瞭然地笑了笑,抿了一口熱咖啡,隨即想起什麼似地,又道:「對了、上次和黑尾前輩聊天,聽起來,他還不知道你打算大學考來東京。」
  「對……還沒告訴他。」月島聞言,一邊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唇邊不知想到什麼,透出小小的笑花。
  「哈,那他要是發現你先告訴我,一定會吃醋的。」兩人心知肚明,沒說出口的是那前輩就是如此幼稚又小氣的人。
  「唉……」手一頓,月島臉色可見地凝重了起來。
  被前輩這麼一提,他腦中都能浮現到時候黑尾吵鬧任性的情形了。


  瞄了眼腕間的手錶,他訝異地眨了眨眼,「好像太晚了,前輩們現在應該在抱怨吧。」
  「沒事,回去哄哄就好。」赤葦對此問題半點壓力也沒有,合格的貓頭鷹飼養員就是如此地處之泰然、無所畏懼。
  「……」月島一聽,不由得看向放在桌邊的紙袋裡,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裡頭裝的是他婉拒老師提供的模具,一個個特別仔細捏成的秋刀魚形狀餅乾。

  這個、應該也能哄好前輩吧。
  真希望能讓他開心。

  月島悄悄地思量著,因為黑尾的依賴和黏人,他也在不自覺中建立了更多的自信和底氣。


  兩人自在地說說笑笑,卻沒想到相攜返回黑尾住處後,看到的是兩個大男人臉上雙雙掛了彩,頭髮有些凌亂,不嚴重但看上去仍有幾分慘烈,而他們正背對背誰也不理誰,不知道維持這情況究竟多久了。

  赤葦:「???」
  月島:「???」

  不是本來都好好的嗎?
  所以他們出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再後來、回到宮城之後,月島早做好準備,絲毫不心軟地按掉無數通黑尾打來的通話,接著又收到無數封擋不住滿是愛心符號,而字句間充斥各種激動的感嘆詞,毫無邏輯可言的訊息。
  大致上就是黑尾一再反覆表達自己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那個餅乾多香多美看起來多好吃,但他捨不得吃掉,想把它當作傳家寶,諸如此類的話。

  「……」不行,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跟上前輩的思維,或是該怎麼和他溝通了。
  用力地按著手機鍵盤,像是希望自己的無奈可以藉此傳達到手機的另一端,「前輩,請問你到底在想什麼!請快點把餅乾吃掉!」

  平常無論通話或訊息語調都淡淡的月島,難得地連用好幾個驚嘆號,自己看了都不太習慣。
  像是被月島的驚嘆號鼓勵,下一秒只有兩人的聊天室又被大量相似的訊息洗版。

  真受不了那個大笨蛋前輩!

  月島自己也沒察覺,嫌棄的眼神下,更多的是無從隱藏的愉悅。






寫在文後/

前輩好可憐小劇場
黑尾&木兔:獨守空閨才不是小事!!!
木兔:赤葦,獨守空閨是什麼意思!
赤葦:你不知道是在跟著人家說什麼?

前輩好吵小劇場
黑尾:嗚!我下次還要吃月月超好吃的手作餅乾!
黑尾:是我吃過最好吃,已經超越餅乾了!
(以下省略無數愛心和啊啊啊亂叫)
月島:……沒有下次了,前輩。
黑尾:QAQ


沒想到兩個月後,我居然能更新這個樓!
大家520快樂!最近特別想寫寫東西,雖然寫得亂七八糟的先別提,但真高興能寫些什麼(〃∀〃)
說是520,結果卻是吵吵鬧鬧的貓梟戰爭,有點抱歉但我好快樂啊XD
近期非常低浮,訊息也都回很慢,之前的留言我都有看喔,再等我慢慢回大家,謝謝QAQ




本文最後由 月邊一螢光 於 2023-5-20 08:15 編輯

月邊一螢光 發表於 2024-4-20 18:39:04

#3 安全感這件小事

*OOC、私設有
*屬於高三黑尾×高一月島



  結束了。
  比賽結束了。

  這是在東京的最後一晚。

  月島大大地睜著眼,望向旅社的天花板發呆;深夜時刻總是格外地安靜,除卻身邊不時傳來隊友們睡沉的呼吸聲或嘟囔,一切都很安靜。


  今天,似乎是個不眠之夜。

  原本以為,會是隊上的熱血笨蛋們睡不著,原本也以為自己會因為疲累而熟睡。
  長長地呼了口氣,卻輕得不驚擾任何人。
  沒想到,最終竟是自己沒了睡意。

  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情緒,就算理智地說服自己這再正常不過,即使不想承認,其中也混雜著不甘心。


  這時,特別想知道「他」又是如何調適的。
  不想承認,但的確從他身上學到許多,好奇他怎麼做、怎麼想,好像在不吃不覺中變成一種習慣。


  總覺得今天特別地漫長,但一切又過得很快,好像回過神,就是躺在這裡的此刻了。
  賽場上所有的事似乎都發生得很快,自己只能在不容遲疑的時間內,盡所能思考、行動,但偶爾又覺得有那麼幾個瞬間,時間放慢了許多,連極細微的氣息都能捕捉。

  說真的,他到現在對許多內心萌生的情緒,依然似懂非懂,面對那些掌握不住觸動,自己所有的變化,他依然會感到害怕和退卻。


  月島一頓,意識到自己的失控,臉顯得有些懊惱;明明是想讓思緒淨空的,反而愈想、腦袋愈是亂糟糟的。

  這下,更睡不著了。


  這種時候,特別地想念……

  生生掐住內心滋生的渴望,抬手遮著半邊的臉,彷彿如此,就什麼也沒發生過。


  就在此刻——

  忽然似有所感,在他微微偏頭時,放在身旁的手機亮了下。

  微微挑起眉,雖然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幾點,但他能確定已經很晚了。
  盯著螢幕好一會兒,有著說不清的糾結,最後仍是敗下陣似地,嘆了口氣,一邊滑開手機。
  已經成為一種反射,嫻熟地點開那個聯絡人——大約半年多的時間,不知不覺累積了超乎想像數量的聯繫。

  點開未讀取的訊息。

  『睡了嗎?』
  哦、果然還是有笨蛋睡不著。
  『偷偷出來一下吧!等你(W∀°)~♥』
  嗯,不只睡不著,而且還過度亢奮。

  月島螢來回看著那兩句話,輕哼一聲,默默地下了註解。
  眉眼看上去毫無波動,雖然面上不顯,但用力抿起的唇瓣,藏住差點壓不下的弧度。

  他想了想,沒打算回訊息,只是下一秒,立刻悄摸摸地起身,偷覷著周圍隊友們的狀況,盤算著出門的動線。

/

  黑尾鐵朗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幾分慵懶的氣息看上去漫不經心,若仔細一看,可以發現他其實帶著些許緊張,頻頻探頭望向旅店的大門。
  因為沒得到任何回音,他其實也不確定月月究竟有沒有看到、會不會出來,總是有些忐忑。
  突然,敏銳地聽見細微的動靜傳來,黑尾呼吸一滯,瞇起眼仔細地看著前方,果然沒多久便看見月島側身從微開的縫隙鑽出來,又小心翼翼地關上。

  一抬眸隨即發現前方的黑尾,陰影下未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月島似乎頓了下,才向他小跑過來。
  黑尾眼睛一亮,下意識屏住呼吸,隨著他朝自己愈來愈近,心跳也愈發加快,直到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才找回氣息。
  而昏黃的街燈照著月島的臉,果然還是自己想像的那樣清冷中又帶著一絲莫名,似乎沒什麼熱情,但他就是好喜歡,就是感到心動。
  才到自己面前,尚未站定,黑尾欣喜的嗓音早已脫口,「月月!」
  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月島見他如此開心和激動,自己倒有幾分不好意思。

  「前輩,你怎麼知道我還沒睡?」
  入夜後仍帶著一絲寒氣,月島出門不忘披上球隊外套,這時又因為被黑尾直勾勾地盯著,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攏了下衣領,一邊疑惑地望向他問著。
  又喊了他幾次,黑尾才突然回神似地眨了眨眼,朝他齜牙笑了下,「啊、我猜的。」
  笑中還帶著一點中大獎的驚喜,和得逞的狡黠。
  月島毫不意外收到如此隨便的回答,板著臉完全不想呼應他,又看黑尾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他便沉默地向他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但黑尾這時嘴角的笑容一凝,忽然難為情地搔著後腦,一直重複著「那個」,大半會兒等得月島狐疑地皺起眉,也快沒了耐心,他才支吾著擠出——

  「那個……你冷不冷啊?」

  要不是黑尾的表情太過認真,月島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開自己玩笑。

  忍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吐槽,月島組織了下語言,才緩緩開口,「……大半夜找我出來,就要問這個?」
  「啊……不是,你明天就要回去了耶!」對上月島略帶嫌棄,又有點不耐煩的目光,黑尾著急地辯解,雙手更激動地在空中揮了揮,「我們……我們都沒見幾面耶……」
  最後,聲音愈來愈小聲,語氣漸弱,整個人顯得特別委屈。
  低著頭,還不忘又咕噥了句,「話也沒說到幾句……」

  壓低著嗓子,但正巧能讓月島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應該毫無交集的兩人,因著去年開始的合宿訓練,藉由某次或許能稱為有意的邀約之下,轉動生命的軌跡,逐漸向對方走近,直至某次,再不受界線的阻撓。
  一起練習的時間愈來愈多,互動和交談也愈來愈密切,雖然月島始終都是冷冷的樣子,但黑尾總是厚臉皮地認定其中的差別待遇。
  愈相處愈喜歡,喜歡到不再甘願只當個普通的前後輩。

  跨越了原本身份的坎,該說是水到渠成,或是某人一次次有意無意地越界。
  總之,他們確立了更緊密的關係,卻老是被遠距離的現實打擊。

  月島自然也希望能有更多見面機會,但個性使然,他並不多強求,總要自己別想太多,而黑尾剛好相反,為此嚷嚷著許多要求,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已經在他面前吃好幾次虧的月島早就學乖,壓根不吃這套裝可憐的招數。
  「會嗎?我覺得比賽的時候,已經和前輩說很多了。」挑起細眉,輕輕哼了聲,月島繼續板著臉,語氣毫不留情更充滿嫌棄,「嘖、前輩的話……真的很多。」
  大受打擊的黑尾,一時也忘記控制表情,就這麼愣在原地,「唔……」
  盯著月島好一會兒,判斷他似乎真沒打算鬆口,於是破罐子破摔似地耍賴,「我不管啦,我就想在月月回去之前,多看看你幾眼嘛。」

  「吼唷!」

  「唉……前輩請控制音量好嗎!」月島頭疼地壓著腦側,立刻制止了他不顧音量的任性。
  效果立竿見影,聲音是降下許多,但見黑尾委屈的表情依然牢牢掛在臉上,他梗了口氣,終是無奈地長長嘆了聲。

  妥協似地提議,兩人就近去繞一圈走走。

  「我也不能出來太久,被發現就不好了。」

/

  今夜的天空很乾淨,饒是位在東京,依舊能見到幾點閃爍的星辰。
  入夜的一絲涼氣,倒為寧靜的夜晚添了幾分愜意。

  月島本來只覺得,兩人這樣安靜地一起散步也挺不錯的,畢竟平時遠距離,也沒有太多見面的機會。
  兩人並肩緩慢地走著,他餘光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影子,悄悄地勾起嘴角,眉目也多了幾分溫柔。

  然而,黑尾鬧騰的性子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份寧靜。

  「不然,我來採訪一下,月島選手比賽結束的心情如何!」黑尾笑瞇瞇地歪著頭,倒向月島那邊,嘴上還掛著他一貫的壞笑。

  如此,只換來月島斜眼睨著他。

  他明白黑尾這樣耍寶,其實是為了逗自己高興,雖然努力的方向似乎不太對,人也欠揍了點。
  月島沒打算認輸,面上毫無波動,反而嘲諷意味滿滿地說:「……提早一場輸的人真好,這時候已經消化完了吧。」
  黑尾「嘶」地一聲,誇張地捂住心口,故作痛苦的神情,「月月就知道怎麼傷我的心!」
  但他也懂得見好就收,何況月島根本一點配合的反應也沒有,耍寶沒一會兒,黑尾又正了正神色,忽然換上極為認真的表情,更伸手輕輕撫了撫月島後腦蓬鬆的髮,低聲道:「不過,全力以赴之後,不論結果如何,都很好。」
  觸及手掌的暖意,隨著血流熨燙全身,低沉又溫柔的嗓音,重重地敲在月島心上,令他不由自主地屏住氣息,感受逐漸加快的心音。

  然而,正經不出幾秒——

  「何況,隔著球網就能看到月月耶!我怎麼那麼幸福!」

  黑尾想起什麼似地,突然捧著臉頰,一臉心花怒放地感嘆。

  就知道,不該對他有任何期待!
  同時,還必須深深檢討那個為他動容的自己!

  「是嗎?」月島雙手環抱著胸,偏頭朝他露出帶著捉弄的微笑,「我反而覺得球網另一邊的前輩,看起來特別討人厭。」

  說到最後,好像又回到比賽時兩人隔著球網較勁的那一刻,黑尾時而戲謔、時而認真的神情還歷歷在目。
  說實話,他完全不討厭,但也不想讓黑尾知道。

  「好過分!」果然,黑尾配合度非常高地怪叫起來。
  雖然早有準備月月的進攻,但實際面對時,他依然被精準地打擊到。

  「唯一可惜的是,沒能再多跟月月打幾場球了。」

  小小地鬥嘴了下之後,兩人陷入一陣短暫的沉默,卻又不覺得尷尬,黑尾忽然抬頭長長地嘆了一大口氣,惹得月島好奇的瞥視。
  隨後,又驟地轉頭,清楚能看見他眼睛有些泛紅,月島關心的話還來不及出口,他便加大音量強調,「還有!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啊、遠距離什麼的好討厭喔,為什麼宮城不能在東京旁邊啊,真不公平!」
  月島乾脆地閉上嘴,自主遺忘先前想說的話,「前輩講點道理好嗎……」
  再次下定決心,他絕對不會再傻傻上當了。

  「見面機會已經夠少了,畢業後也就不能利用合宿時間騷擾你。」黑尾接連擺手,一項項數著自己的「損失」,而後又繼續哀嚎淒慘。

  搞得月島只想叫他閉嘴。
  但不得不說,黑尾前輩的自知之明,和用詞之精確,讓他都差點脫口而出一番認同與誇讚。
  月島在心中暗自腹誹著,冷眼旁觀他熱情的演出,理性評估這時應該說再多只會愈發失控,幾度努力才壓下嫌棄的話語。

  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放過了黑尾,黑尾卻沒打算放過他。


  「萬一,你變心怎麼辦?」

  哀嚎聲突然停下,黑尾話鋒轉得令人猝不及防。
  彷彿月島已經變心似地,他話一邊講著,隨即又用十分受傷,又隱隱帶著控訴的眼神,眼睛紅得比稍早更嚴重。
  「哈啊?」瞬息萬變的話題重點讓月島完全跟不上,那抹錯愕的神情還留在臉上。
  「前輩才是吧,尤其大學生活一定比高中更豐富。」他只覺得黑尾這些吵鬧十分沒道理,實事求是地舉出佐證分析,「要說變心,也是前輩比較有可能吧。」
  語氣之嚴肅正經,像極了企圖和無理取鬧的小孩講道理。
  像被他的話堵得無語,黑尾嘴唇開開合合,發出了幾個單音節卻沒能組成合適的反駁,半晌忽然意識到自己思緒完全被帶偏,氣惱地用力甩了甩頭,「……啊、不對不對!這不是我要說的啦!」

  「我很沒安全感耶!」

  黑尾緊緊地皺著眉,臉上寫滿「快來哄哄我」的訊息,只差沒直接說出口的明示。
  見他一臉無法理解,微微張口,隨即又閉上,似乎不太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況。
  像是解到一題非常困難的數學題,月島抓不準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自己說話偶爾很容易傷人,但也不認為黑尾真的多需要安慰。

  這一切只是無稽之談,不是嗎?


  在他陷入兩難時,下意識往旁邊望去,驀地停下腳步,「喔、到了。」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繞了街區一大圈,又回到了旅社的門口。

  「前輩……」看著熟悉的招牌,月島緩緩轉向黑尾,眼底有著些許遲疑。
  或許是錯覺,但整日積累的疲憊感瞬間湧上,他總覺得這個當下,做什麼決定似乎都不太對。
  黑尾目睹一切,抿了下唇,忽地笑出聲,還夾雜一絲嘆息,服輸地道:「算了算了,月月快回去休息吧。」
  拍了拍月島的後腦,又輕輕使力推著他的背,讓他朝旅店又靠近幾步。

  在月島轉身時,清晰地聽見黑尾在自己身後低聲自語,話間有著濃烈的克制,「真是……可惡、連這樣我都好喜歡。」


  他心又頓了下,就像今晚稍早前,他還躺在被窩裡,有些想念黑尾的時候。

  一想到在球場上那樣張揚,表現出強大,對一切遊刃有餘的人,這時卻對自己一再地退讓,直至最後一刻,仍然是在意自己的感受,體貼地照顧自己情緒。
  明確地感受到被如此耀眼的人,認真地放在心上,傾盡真心相待。

  無關虛榮,只是單純感受到被在乎著的暖意,將近把自己淹沒。


  果然還是贏不了。


  月島腳步一轉,回頭時見到黑尾果然還等在原地,察覺到他視線,不忘開懷地朝自己招手。

  「黑尾前輩。」
  「嗯?」手還揮在半空,便看到月島向自己走來,疑惑地想問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但未待話語出口,黑尾的印象只停留在,與月島那雙清潤的眼眸相對。
  有什麼溫溫熱熱的,輕輕貼上自己的嘴唇,須臾即散,黑尾愣愣地撫過唇,依稀還留著一絲柔軟的記憶。

  這一刻,彷彿只聽見自己的心臟大力鼓動的聲音;有一瞬間精神恍惚到,覺得所有事物都好陌生。

  在他尚未反應過來時,又聽見月島語帶一絲調笑,「多虧前輩……談戀愛、也滿有趣的。」

  琥珀色的大眼難得地瞇了起來,綻開開懷的笑。
  這是黑尾第二次看到這樣的笑容,老實說,在他的印象中,這很不月島,但是,他心裡不用一秒便能確認這就是月島。

  因為只有這個人,能以一個笑容,便讓自己悸動不已。


  「我先回去了,下次見。」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黑尾怎麼樣也找不到任何合適的字句,形容當下那股激動到顫慄的感覺。


  直到好一會兒後,連月島的背影都看不見了,他才如夢初醒——


  「等等!我應該要親回來的!不!」





寫在文後/
離上一篇文,居然隔了快一年(自己驚恐(喂

黑尾:不!我不是輸家,我贏得了愛情!
月月:前輩,真的可以閉嘴了。




本文最後由 月邊一螢光 於 2024-4-21 22: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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