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發表於 2023-3-14 22:4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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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學園AU,背景約在昭和中期

》CP為鯉登音之進X月島基,師生設定注意





如果以上都OK↓










  「月島──」

  才剛計算完期中考的平均分數,感嘆總算可以休息一下時,就聽見頭號問題學生鯉登音之進的聲音

  「我問你喔──」月島基忍耐著伸手摀住耳朵的欲望,往斜上方看去。鯉登音之進的臉出現於視線前方,表情嚴肅認真得就像準備提出一生一世的請求──只要不是上下顛倒了一百八十度的話。

  「要怎麼解決會暈船的問題?」

  話音還未落,被他當作踏腳墊踩在腳下的文件,就一起嘩啦啦地崩散,鯉登音之進也跟著倒栽蔥自抽屜櫃頂端摔下。這次,月島基真的摀住了耳朵。


  「先從不要隨便爬上家具開始怎麼樣?」

  和鯉登音之進一起收拾散落滿地的文件時,月島基沒好氣的說。話一出口就感覺自己說得太過分了,趕忙吞回某句經常用於嘲諷的俗諺。自知闖了禍的鯉登音之進倒是沒有回嘴,默默地把掉在地上的紙一張一張撿起。

  看著那些留下了鞋印的可憐文件,月島基思考起了鯉登音之進方才吐露的煩惱。一般人從抽屜櫃的頂端摔下來就算不跌個四腳朝天,屁股或膝蓋大概也免不了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但這傢伙雖然發出刺耳的「吱啊啊啊啊啊──」慘叫,實際上卻在空中來了個華麗的後空翻,以雙腳著地,才會在影印紙上踏出了鞋印。照理來說平衡感這麼優秀的人⋯⋯

  收拾善後完,月島基的休息時間自然也泡湯了,但總不好讓鯉登音之進下午餓著肚子上課。只得帶著他到食堂碰碰運氣。雪上加霜的是咖哩飯和鴨南蠻烏龍麵都銷售一空,無計可施之下,月島基買了僅剩的炒麵麵包搭配關東煮,讓他靠竹輪補充蛋白質。

  望著紙碗中被燉煮成淺褐色的白蘿蔔,視線再移向自己手背的肌膚,鯉登音之進又露出了與方才相似的沉默神情。月島基裝做沒有察覺,一口氣喝乾了自己碗中剩下的熱湯。

  放學之後,劍道部的顧問告訴他,今年的全國高校劍道選抜大會確定在青森市立體育館舉行,然而鯉登音之進卻藉口會暈船,鬧著不想參加。

  「拜託你勸勸那小鬼,要他別耍少爺脾氣了,打敗弘前高校的機會可不是年年有的!」

  全國高校劍道選抜大會,這個詞喚醒了月島基的記憶。我們學校上一次打進全國大會,好像是在⋯⋯十三年前。而十三這個數字,令他驀然想起曾聽教務主任鶴見提過,鯉登音之進有位比他年長了十三歲的哥哥。這個叫做鯉登平之丞的少年是個品學兼優的模範生,高中畢業前就通過推薦採用試驗錄取了防衛大學。然而這麼優秀的哥哥,卻因為船難過世了。

  一切好像都串了起來。月島基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變得多麼凶險,連原本氣呼呼地抱怨著的和田都嚇到了:「你怎麼了?月島?」

  「沒什麼。」月島基猛然站起身:「我會去勸勸他的!」

  大步走向練習場,推開門的時候,鯉登音之進果不其然還抱膝坐在地上。剛與和田大吵了一架的他,連背影都寫著不高興。轉頭看見月島基時,鯉登音之進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來意,開口就要解釋:

  「月島,我──」

  「不參加也無所謂!」

  「欸、」被完全在預料之外的話給打斷,鯉登音之進當場愣在原地,連想好的解釋之詞都忘了。月島基趁勢繼續以同樣強硬的語氣講道:    「你沒必要為了其他人,做不想做的事!」

  「不是這樣的⋯⋯」

  猜到他應該也明白了大概,鯉登音之進乾脆直接癱坐下來,緩緩向月島基和盤托出:「哥哥念高中的時候,也打進全國大會過⋯⋯」

  「但是要到本土去比賽時,哥哥搭的船,沉到海底下了。」

  滴答,月島基感覺有沉重而冰冷的水滴,在體內滴落。他不知道該如何向少年表示自己一直聽著,因此只是曖昧地微微頷首。斷斷續續地,鯉登音之進繼續說:

  「我沒有想變成哥哥,主將還是畢業生代表、防衛大學什麼的都毫無興趣!唯獨只有全國大會的冠軍⋯⋯」

  「無論如何都想為哥哥拿到!」

  漂浮在無止無盡的死之海上的少年碎片吶喊著。月島基什麼也無法回應。不論是放任或阻止他去實現哥哥的未能完成的願望,都殘酷到不像應該對一位少年做的。

  「可是我只要搭上船,就會想到哥哥的事,頭開始暈眩,身體也變得不聽使喚,這樣要怎麼出賽呢?」

  已經長得比自己還高的少年,將額頭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低聲啜泣。月島基在短短的數分鐘內絞盡一切的智慧,才終於擠出這四個字:

  「意象訓練。」

  「意象⋯⋯訓練?」鯉登音之進不解地重複。

  「這是運動選手常用的訓練方式──」月島基開始說明。既然知道暈船症狀是心因性的,那麼就算服藥效果恐怕也有限。月島基要求他想像身在決賽場上的緊張,以及不受暈船所困擾的最佳狀況。同時只能祈禱這樣的想像不至於造成更糟的後果。

  如此壓著不知會不會爆發的問題繼續練習,總算到了要正式比賽的日子。在代表隊搭乘的渡輪啟航離港前,鯉登音之進向其他選手撂下一句狠話:「我去裡面待著休息,你們在上面愛怎玩怎玩,別來煩我」就鑽進了船艙。

  在顛簸的小船上,要緩解暈船沒什麼方法,就只能閉上眼睛靜靜地躺下,不要看不要聽,什麼都不要做。像睡著,或是死去了一樣。然而越是將世界隔離在外頭,彷彿就越是能感受到和自己一樣躺在海底的哥哥。

  「等音之進長大,耳朵裡面的器官發育成熟,就不會再暈船了。」以前因為暈車或暈船而難受的時候,哥哥總是會溫柔地抱著自己,如此安慰。假如長到比當時的哥哥還大的話,是否就能像哥哥一樣不會暈船了呢?

  立在甲板上。三月的津輕海峽雖然不像那首演歌的歌詞中描述得那樣荒涼淒清,卻也是令人寂寞的風景。聽說十三年前鯉登平之丞搭的那艘小型渡輪,沉入了津輕海峽中最深的田山海釜,難以打撈。因此與鯉登音之進血脈相繫的哥哥,此時還沉睡在下方。原本就緊鎖的眉頭蹙得更近了,月島基沿著階梯走進了船艙。

  閉上眼睛蜷縮起背脊,身體好像浸在水裡一樣從手指和足尖開始變得冰涼。如果哥哥從水底朝這裡伸出手,我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伸手回握。晦暗的想像浮上胸口時,在胸口交握的雙手,被另一雙粗糙卻溫暖的手給握住。同時後腦也靠上了堅硬卻溫暖的事物。月島?鯉登音之進反射性地想喊,聲音卻消散在喉頭。他幾乎是憑藉直覺地明白了如果現在將月島的名字喊出口,在他們之間就有什麼會消失無蹤。

  雙手被月島基握在掌中,仰躺在他的膝上,背後不斷傳來他的心跳與體溫。鯉登音之進逐漸陷入了像白日夢一般,透明卻安適的睡意之中。不知不覺地,週圍不規則的顛簸停了下來。船已經抵達了青森棧橋。

  「咦?已經到啦?」鯉登音之進摸索著四周,試圖站起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這麼快?」

  「本來就沒多長啊。」月島基用大概不可能再更明顯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快去拿你自己的行李!」


  「吱啊啊啊啊──」

  在弘前高校的主將,沒能擋下第一擊時,勝負就已經分曉了。漂亮地擊敗青森地區的強豪校,取得晉級後。鯉登音之進摘下頭盔,得意地靠向月島基:

  「欸、月島──如果我再贏一場的話,我們能不能⋯⋯」

  月島基冷哼了一聲,啪地將他搭上肩膀的手給打掉。



  ─ 了 ─


本文最後由 燕子 於 2023-3-14 23: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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