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l 發表於 2023-2-21 12:32:21

【我們之間那些無法言明的感情】
我是大哥大CP:開久組(片桐智司 X 相良猛)
跟原劇軌跡不一樣挪用了劇場版北根壞高中角色
有月川出場,月川沒有CP


一、
  相良每晚都在想智司什麼時候會對他出手。
  自從住進智司家他就每晚在想,想了一星期了,想多了他都覺得彷彿是他慾求不滿似的,內心尷尬得很。
  不願多想,打算倒頭就睡,可是就算把頭蒙在被子裡,都還是沒忍住會想,會不會就是今晚,智司會不會就忍不住了呢。
  倒也沒人告訴他智司對他有那心思,都是相良自己想的。
  兩人都當那麼久的搭擋了,智司對自己總是跟對其他人不一樣,既容忍著自己有時都略覺得自己過份的任性,也從來沒出手揍過自己,沒有多問就讓自己住下來,連床也讓給他睡了……相良覺得,如果智司不是喜歡自己那實在沒法解釋這一切。
  可是自己都跑到他家睡他的床了,他一直沒對自己出手也是很沒道理啊?就算不幹到最後偷親一下偷摸一下總該有吧?
  相良不由得擔心了一下智司作為男人的身體狀況,隨後又迅速拋開了這個念頭——不至於吧,智司跟自己一樣也才十幾歲,不煙不酒連糖果都少吃,身體可健康得很呢。
  相良小心地拉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偷瞄了一下眼睡在床邊地上的智司,就像之前的每一晚,他早就已經睡過去了,還開始發出打呼的聲音。
  嘖。相良莫名覺得有點生氣,就往另一邊翻了身,拉上被子又把自己整個人蒙住睡了。


二、
  開久軍團覺得自家二把手最近火氣好像特別大。
  具體表現來說,比如,揍人特別狠,以往用木棍把人揍下然後多踢幾腳就嫌累了,現在卻是掄到木棍都斷得不能用了還不想住手,還是大家把他真把人打死,冒死把他拉回來才停的手。
  還有就是開會的時候臉都很臭,好吧平常他的臉就很臭,但平常是帶著跩和高傲的,現在卻是一臉要炸了全世界讓人類滅亡似的。
  你知道的,就像貓,哪怕平常都是一臉不爽,但你就是能分清他真正不高興那天的那點微妙的不一樣。
  就在這陣低氣壓裡,開久軍團都特別壓抑,平常有說有笑的氣氛沒了,要出去鬧事又怕相良哥不小心真打死人,有些平常存在感就低的小弟甚至還借意就不來開會,可惡得很。
  起初他們以為是不是智司哥和相良哥吵架了什麼的,可是再觀察看看又不像,明明還是同出同進還一起去買章魚燒,看起來就跟之前沒差別啊。
  是軟高或是紅高的人又惹到相良哥嗎?可是如果是那樣他應該會主動說要去教訓他們才對呀。
  想不通,真想不通。
  當然了,相良一切的不爽都是來自於對智司慾求不滿這件事,任開久軍團這幾十個腦袋就是想三百年都不會想得通的。



三、
  月川倒是看得通透。
  不然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多活了那十年還是有點用的。
  「聽說你住到智司家裡了?」月川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相良,相良被他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回頭就瞪他一眼。
  「別緊張,我就隨口一問。」月川勾著嘴角露出他那個明擺著不懷好意的笑,外國人一樣的輪廓加上這個笑真的太像西洋電影那種最後死於話太多的反派了,相良想到這點不由得笑了笑。
  「嗯,他家夠大。」相良隨意地應著,手裡把玩著月川擺在茶几上的打火機,打火機的蓋子打開時會發出清脆的『鏘』一聲,他就鏘鏘鏘的開開合合弄個不停。
  『鏘』
  「喔,所以你們睡過了沒?」
  『鏘』
  相良聽到月川彷彿輕描淡寫的一句整個就愣了,剛把打火機蓋子挑開的手停住了半響,月川在旁邊朗聲笑著,拿過打火機,給自己點了根雪茄。
  「不意外,畢竟智司就是塊木頭。」月川抽了一口雪茄,也沒把打火機還給相良,大概是嫌他吵,就塞自己口袋裡了。
  「說什麼呢,我跟智司又不是那種關係。」相良反應過來了,也沒管他好歹算是自己的老闆,就白了他一眼,看打火機被收了,就一手把玩著自己另一手上的戒指。
  「得了吧,小鬼頭還以為自己藏得住。」月川又笑了一下,然後往相良湊近了些:「我倒是有方法,要我幫忙不?」
  「……什麼方法?」
  月川沒答他,只是又深深吸了口雪茄,然後突然掐著相良的下巴,就親了上去——然後往他嘴裡噴了一大口濃得嗆人的煙,相良下意識幾乎要揍人,但又被那煙嗆得一整個猛咳嗽,根本顧不及揮拳頭。
  「你、你他媽的——咳咳——」
  「行了,就帶著這身味道回去吧,智司問你就說跟我親吻了。」月川再次笑起來,勾著嘴角的樣子壞得很,在西洋電影裡一定是死於話多的那種反派,相良想。



四、
  相良就帶著一口雪茄味回智司家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臭得要死,煙就夠臭了,雪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麼臭的東西有什麼好抽的,他是真不懂。
  從來不抽煙的智司對相良身上的味道當然也敏感得很,他一進門,智司就皺起了眉。
  「……你去哪裡了?」
  「不是跟你說月川喊我去交代任務了?小意思,弄一下幾個不聽話的小鬼而已。」相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著,就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了。
  「怎麼一股煙味……?」智司仍然皺著眉,似乎也意識到那陣味在相良說話時更濃烈了。
  「不是煙,是雪茄。」相良更正他。
  「你抽了?」
  「才沒,那麼臭我才不抽呢。」相良否認著,然後他想到月川教他說的話,內心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說,想想倒也是事實,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就是被月川親了一口,味道都到我嘴裡來了。」
  「月川……親你了?」智司愣了一下,相良偷瞄他的反應,得知他不是毫不在乎,心裡覺得舒坦多了。
  「嗯,下次得叫要他先刷牙,雪茄可真臭。」相良想看看智司的反應,就自己給自己加戲,接著說下去。
  智司皺著眉,相良以為他還會問下去,還想好了一套繼續刺激他的說法,可是沒想到智司居然接著嗯了一聲,就沒再問了。
  相良沒等到追問,心裡又不舒服了,可是他也不能主動說什麼——畢竟他也心虛,他跟月川確實也沒什麼。
  「……你不好奇了?」最後他還是只試探性地輕聲問了句。
  「……那是你的私事,我不應該過分追問的。」智司這樣回答。
  相良氣死了,恨不得立即出去把軟高那個海膽頭揪出來揍成豬頭。



五、
  相良一度覺得是不是真要跟月川發生點什麼才能刺激到智司,想來又覺得虧,他跟月川又沒關係!幹嗎要跟他有什麼!
  倒也不是他有什麼貞操觀念,他相良又不是女人......但他就是覺得對月川實在沒興趣,他就是……不喜歡月川。
  媽的,他就喜歡智司啊!如果是智司他就什麼都可以了!
  可是智司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啊?
  之前他還很確定的,畢竟智司對自己差別待遇可是誰都看得出的,要不是喜歡怎麼會那麼讓著自己呢?
  可是現在他又有點不太確定了。
  煩死了。喜歡什麼的煩死了。談戀愛什麼的煩死了。情侶什麼的煩死了。
  開久軍團隱約明白自家二把手應該是失戀了,不然今天怎麼整天就在找情侶們的碴呢,他看見情侶那眼神都像是想一把火把他們都燒了似的。
  真不知道是哪個女人那麼不幸——不對,那麼幸運被相良哥看上啊,可是居然拒絕相良哥真是不要命——不對,真是不長眼了這女人!
  就在開久軍團偷瞄著蹺著腿窩在綠色沙發裡的自家二把手,心裡感嘆其實相良哥皮相是長得真好居然有追不到的女人真沒天理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那個不長眼的就正正坐在旁邊那張紅沙發上,正是他們自家老大來著。


六、
  『鏘』
  「所以相良你這是慾求不滿嗎?」月川又笑了,相良白他一眼但他顯然一點都不在意。
  『鏘』
  「要不要我再給你留點別的印記,像是吻痕之類的。」月川笑著說,相良盯著手上的打火機認真地考慮弄罐汽油回來給月川淋上是不是有點解氣。
  『鏘』
  「好了,我也不是專門找你來說這個的。」月川看相良對自己的調侃沒反應,也沒說下去了,別以為他真的在乎相良跟智局那種小毛頭的小情小愛了,他也就是喜歡逗相良玩而已。
  『鏘』
  「知道鄰鎮的北根壞高中嗎?跟開久一樣全校都是不良,最近有幾個人在我們這裡兜售不知道哪來的藥品,踩到我們地盤了,你們去教訓他們一頓吧。」月川說罷,一手就搶了相良手裡的打火機:「別弄了,煩死了。」
  「喔。」相良抬眼看了眼月川,應了一聲算是聽到了,腦裡試著把他代入以前看過的那些西洋電影,畢竟那些反派都死於話多,好適合他。
  

七、
  教訓北根壞的任務完成得很簡單,畢竟跨過一個鎮跑來賣藥的只是幾個雜魚,他帶着開久軍團兩三下就把人趕走了,連智司都不用驚動。
  就是運氣不好臉上和手腕都掛了彩,媽的居然跟自己一樣抄木棍,卑鄙!
  在小弟的堅持下相良還是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剛包紮好,智司就出現了,隨著外面的小弟齊聲喊著「智司哥」,相良抬頭,就看到智司站在診療間外面,像平常一樣雙手插袋目無表情地看他,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怎麼啦?來接我?」相良故作輕鬆地說著,從診療間裡出來,一手夾著自己扁扁的書包,另一隻手就勾住了智司的肩:「正好,我們去買章魚燒吧。」
  智司被他勾著肩走,小弟默契地沒有跟上,就原地解散了。
  「說起來我沒帶錢,智司你有錢不?」相良突然想起似的說著,一面問一面就轉頭去看智司,只見智司眉頭緊鎖,表情比平常更嚴肅,他愣了愣,接著又笑了下:「好啦,你也沒有錢那就不吃了,我們直接回家吧。」
  「——你怎麼沒告訴我有任務?」智司突然站定,相良一時沒反應多踏了一步,手也從智司肩上滑落下來了。
  「怎麼啦?小任務而已,哪用驚動開久老大出手啊。」
  「月川最近總叫你一個去。」
  「……你話題怎麼那麼跳躍?」
  「……」智司這時卻又沉默不語了,而且依然面無表情,相良根本讀不懂他什麼心思,只覺得他莫名在生氣,又不知道他氣什麼。
  「……真沒意思,算了,章魚燒不吃了,我回去了。」
  相良一時氣也上來了,心裡想著不說話就算了!也就沒跟他糾纏了,直接轉身就走。



八、
  相良先回家了,當然回的還是智司家。
  接著沒多久智司也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相良站在廚房裡吃著剛煮好的麵,背對著他也沒句招呼。
  「——相良。」
  智司踢掉皮鞋,書包隨手放下,就走進了廚房。
  「幹嗎。」
  相良吹了吹筷子上夾著的麵,吹涼了就往嘴裡塞,完全沒有要理他的樣子。
  「你跟月川……」智司說了半句話,但又沒有了下文。
  「我跟月川什麼?」
  「……你們是什麼關係?他怎麼最近都只叫你一個人過去?他還親你了,你們交往了嗎?還做到什麼地步了?」智司總算一口氣說出了今天最長的句子。
  『啪』地一聲,相良把筷子拍在料理台上,皺著眉回身看智司,倒像是完全忘了前幾天想用月川來刺激智司的正是他本人。
  不,倒也不是忘了,只是當智司如此真情實感地懷疑他跟月川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是多麼令人不爽罷了,就不該聽月川那混蛋的話拿這個刺激智司,他現在都要氣瘋了。
  「我跟月川什麼關係?我能跟月川什麼關係?他是我們老闆你忘了?他找我當然是交代任務啊不然呢?不找你是因為我比較好溝通誰叫你都不講話讓你多說兩句跟要你命似的!」
  「可是……」
  「可什麼是?我不告訴你任務是因為這就是小事我跟阿龍他們幾個就綽綽有餘了,我說了你不信是不是?還懷疑我跟月川?啊?我都住你家睡你床上了你還懷疑月川?你腦子怎麼長的片桐智司?」
  智司早注意到了,相良激動的時候眼眶會紅,像是隨時要哭似的,就像現在。
  「……可是他親你了,你親口說的。」
  媽的我要燒了月川,就他多事!給我出的什麼爛主意!相良想著,瞇起了眼,腦子裡快速構思着該怎麼跟這木頭解釋。
  「——說起來,你幹嗎生氣?」相良突然想到似的,迅速就反客為主質問起智司來:「你不是說我的私事你不問的?你突然怎麼了?」
  「……因為你受傷了。」
  「欸?」
  「你跟月川……如果要交往我管不著,但如果因為跟他交往就害你受傷了那我不允許。」智司直視著相良,正色地道。
  「……真不是,你想多了。」聽到他的話,相良苦笑了下,氣也自自然然下得差不多了:「我不喜歡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的。」
  誰叫我就喜歡你這個木頭。相良在心裡無奈地想著。



九、
  晚上,智司像平常一樣在床邊的地板上鋪上被鋪。
  「喂,智司,你要不要睡床上啊。」已經鑽到被窩裡的相良,看著他問道。
  「你想跟我交換?」智司疑惑地反問道。
  「……不是啦,就是……你的床也能睡兩個人吧。」
  「我的是單人床。」
  「……我瘦嘛。」
  「我可不瘦。」
  「……算了。」死木頭,活該你一輩子睡地板。相良想著,就賭氣地翻了個身,拉上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臉。
  「……相良?」智司突然又開了口。
  「……幹嗎。」相良繼續窩在被子裡用悶悶的聲音應了聲。
  「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
  「『你住我家睡我床上』跟『我懷疑月川』好像沒什麼因果關係。」
  靠這反射弧要不要那麼長,而且明明是個傻子為什麼記憶力那麼好?相良倒抽了一口涼氣,決定干脆在棉被裡裝死。
  「——相良?」
  「——相良?」
  「——相良,你還好嗎?」
  然後棉被就被拉開了。
  「你沒事吧,我以為你在棉被裡焗昏了。」
  相良期待了很久的被智司拉開棉被居然是這麼個情景,他是萬萬意料不到的。
  「......我沒事。」
  「所以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跟你解釋你也聽不懂,快去睡覺!」



十、
  小小的漣漪過後,一切又回復了正常。
  智司有關心了一下相良家到底怎麼了,相良只是簡單說了句那女人又發瘋了,智司就沒再追問,相良暗忖,這也不算是謊言,他的母親總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一次瘋,嚴重的時候他只能暫時逃家,而這的確是一切的起因。
  只是那一般兩三天就好了,但他就是不捨得離開智司家,才一直拖著拖著結果直接住了兩星期。
  既然智司也沒趕他,他決定就什麼都不提,能待多久是多久。
  喜歡一個人是那麼卑微,但相良是死也不會說出喜歡兩字的。
  有名無實的學生生活如常,開久軍團的作惡也如常,另一件如常的事就是月川的召喚,只是這次相良學乖了,二話不說就拉著智司一起去,他不想讓智司再亂想了——也許如月川說的,一點刺激能讓智司快點開竅,但相良覺得這種刺激對他本人效果更大,他可能會在智司開竅之前活生生被氣死。
  相良跟智司一起走進月川的辦公室,相良來多了也沒初時拘謹了,拉著智司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然後隨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機『鏘、鏘』地把玩著,月川看看相良又看看智司,似乎明白了什麼,就對相良勾著唇一笑。
  『鏘』
  相良想,笑得是真他媽像反派,說你是好人都沒人會相信。
  但月川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他又不是真的對小鬼頭的酸臭戀愛有興趣,他只是很正常地告訴他們任務,反正又是北根壞的傢伙踩過地盤了這樣那樣的,都是差不多的內容,然後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十一、
  來的人比上次強多了,為首的大概是他們的老大,一個高個子名叫大岳的傢伙,甚至比智司更高,看起來大概有超過兩米,徒手就把身材厚實安田揍昏過去了,跟他形影不離的則是一個長髮的名叫柳的人,外套裡似乎藏著好些刀子,經常拿一把在手裡把玩,打起架來甚至還會直接飛刀,是招招都想要人命的狠傢伙。
  其他北根壞的傢伙長得沒什麼記憶點相良記不住,反正都是些卑鄙無恥、出手狠毒的傢伙。
  對比起來開久軍團簡直都算得上是純良了。
  於是在銀龍會地盤的一個廢棄工廠裡他們迎來了大戰,墨綠色校服的北根壞聚集起來像螳螂群,對著面前的開久軍團虎視眈眈,一身灰色校服開久此刻看起來居然就像是蠟蟬一般無害。
  開久軍團很少面臨如此慘敗——甚至是對著軟高那兩個怪物,只要有智司在都能打個平手甚至略佔優勢,但這一回智司卻是跟大岳糾纏在一起無瑕顧及其他人,相良對上柳,對方向著相良狂甩刀子,相良抄了鐵棍可是鐵棍根本連碰到柳的身體都難,光是躲著那些真能要命的刀子相良就沒剩什麼餘力了。
  大混戰到後來,相良已經是只能反射地避刀子了,也看不清其他開久軍團甚至是智司是什麼情況,突然,他後退的腳被身後倒著的人絆倒,柳抓準一衝前,刀子就在相良臉旁劃過,帶血的刀劃中了相良身旁的工字鐵,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那一刻相良確實感受到死的恐懼。
  相良一向以為自己不怕死,畢竟他從來沒能感受到活著的意義。
  當柳把相良按在牆上,一手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幾近窒息,一手則抬起準備把刀紮進他的眼睛時他想到智司——原來對生的渴望從來不是因為意義,而是因為留戀。
  他沒有像電影裡的演的那樣,因為失去掙扎的氣力而閉上眼睛逃避,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著柳和刀鋒,他當下想的是,智司發現自己倒在這裡之後,一定會把這傢伙活活打死。
  死了人可就不是普通不良糾紛了,殺人可是會進少年院的,就算是月川也保不住他,智司那個傻子......
  在柳無恥而放肆的笑聲裡,在幾乎無法呼吸的痛苦裡,相良意識模糊地想著。


十二、
  有一點相良猜錯了。
  智司趕及在他倒下之前就出現了,柳銳次被他揪著衣領摔到水泥地上,手上的刀飛脫到老遠之外,然後智司就開始瘋狂地踢他。
  「喂——智司——咳——咳咳——」別打死了,喂,會進少年院的。
  最後還是開久軍團過來把智司拼命拉住了,阿龍繞過半死的柳,跑過來扶起相良。
  相良不愛示弱,但實在是沒氣力了,只好讓阿龍撐扶著慢慢爬起來,他看了眼地上的柳,嗯,雖然臉腫得像豬頭,但還有一絲氣息,應該沒事。
  「智司——」相良還什麼都沒說,智司就已經上前,從阿龍手上接過了撐扶的責任,把相良的手拉到自己肩上搭著,然後扶著他的腰。
  「我們回家吧。」
  「嗯。」




十三、
  「喂,智司,我們該先跟月川報告吧。」回到智司家,相良脫了鞋子就往內走——他身上其實傷得不重,剛才沒氣力只是因為窒息,所以沒走多久他就不再需要撐扶了。
  「......嗯。」
  「那我去一趟?」相良停下了腳步,轉身,挑了挑眉。
  「——別去。」
  「欸?」
  相良一條眉挑得高高的,等待智司的回答,然而智司微張了嘴接著又合起來,彷彿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相良不耐煩地換了個站姿,正要再開口,就突然被面前的人一對肌肉發達的手臂擁入了懷裡。
  相良一下就呆了,腦子裡似乎有『鏘』的一聲,先是一點小花火,然後在下一瞬間就轟然綻放成了煙花。
  對於不擅辭令的智司來說,也許那些無法言明的感情都必須得用直接行動才能準確傳達。
  相良在智司的懷抱裡聽到了砰然的心跳聲。
  兩人就維持那樣的姿勢抱了好一會,他們可能抱了有三分鐘,五分鐘,或可能更多,在僅有心跳聲的靜默中相良對時間的感受好像變遲鈍了,又或者是因為他心底裡希望這個擁抱可以持續得更久,而下意識放棄了對時間的思考。
  最後,智司先放開了相良,他緊閉著雙唇看著相良,沒有再說話。
  相良也好,智司也好,最後誰都沒能說出愛這個字。
  但一切迷霧又好像在默默無言之中都消散了,相良輕笑一下,他伸手勾著智司的脖子讓他稍微彎下腰,然後就抬頭——在吻與不是吻之間,相良咬了智司的唇。
  「太遲了,害我以為自己誤會了還害我被月川那傢伙親了一嘴臭味。」相良咕嘀著,卻也沒多解釋,他放開了智司,就逕自走向門口:「還是該去找月川報告一下,順便去買吃的,我餓了。」
  「......」智司沒說話,看著相良穿上了那雙綠色蛇皮靴,撩起褲腳的時候那雙靴子總顯得他腿很細,似乎能一手握斷似的。
  「喂,智司。」然後相良回頭,看到智司正摸著自己被咬出血的下唇,他輕輕一挑眉,手放到了門把上:「你去不去?」
  「......嗯。」智司應了一聲,也匆匆穿上了皮鞋,跟在相良身後出門了。


十五、
  月川一眼就看出智司唇上那個傷口跟身上其他傷口並不同出一轍。
  不然怎麼說年紀差那十年就是有差別。
  他還隱約聞到一陣戀愛的青澀味。
  「喲,恭喜啊。」月川身子往椅背一靠,朝相良笑笑,相良只是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不跟你多廢話了。」相良喃喃地說著,就逕自坐到沙發上,等智司也坐到他旁邊,就開始報告情況,簡略地說了跟北根壞的那場群架。
  「估計大岳和柳都得住院一陣子了。」最後相良如此總結:「反正這次之後他們應該不敢再來我們這裡了。」
  「幹得好。」月川讚賞地點點頭,打開辦公桌上浮誇的木盒子,拿了根雪茄。
  他拿了個打火機點了火,不是之前那個——這個打火機可安靜了,開合的時候什麼聲音都沒有。
  相良看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又緩緩地吐出一口白煙,表情厭惡地皺了皺眉:「吶,月川,我們要休息一陣子。」
  「怎麼了?」月川問道,連智司也疑惑地轉頭看他。
  「考試,兄弟們要溫習。」相良冷著一張臉隨口說了個自己也不信的藉口,月川倒是笑了,笑起來真的很像反派,相良想。
  「行,你們好好考,可都要考上大學啊。」月川說,也聽不出他算是在開玩笑還是在嘲諷,相良也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沒異議就成了。
  「走了。」相良從沙發上起來,智司也跟著,兩人就那樣再見也不說就出了銀龍會的門,外面的小弟早習慣了也沒多看他們一眼。


十六、
  回去的路上,相良說要買章魚燒,兩人就去了商店街,鬧了半天天都黑了,在巷口的攤販那裡買好章魚燒,相良和智司就一人捧著一盒邊吃邊走。
  這時間的商店街到處是下班經過的上班族,穿一身西裝,看起來無一不是很疲憊的模樣。
  「智司,你說我們將來會做什麼?」相良輕輕吹著還冒著熱氣的的章魚燒,隨意瞄著那些經過時都避得他們遠遠的大人。
  「......我還沒想好。」智司回答。
  「想也是。」相良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鋪滿木魚的章魚燒。
  「你那麼喜歡吃章魚燒,要不我們也弄個攤子賣連魚燒吧。」
  「蛤?才不要,太丟臉了吧。」相良皺著眉反駁道,章魚燒還是有點燙,相良一面吃一面張口呼氣的樣子有點狼狽。
  「我們也可以一起打工,去工廠之類的地方。」智司聳聳肩,再次提議道。
  「嗯。」相良應了一聲,沒再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專心應付著燙口的章魚燒,無暇再閒聊。
  其實章魚燒已經不燙了,相良只是不想被智司看穿心思罷了。
  他不想被智司看穿他喜歡他的說法,他喜歡智司說我們,他喜歡智司說一起,他喜歡智司的計劃裡總是包括他。
  相良以前無法想像戀愛的模樣,他覺得戀愛很蠢,他不想像那些整天顧著談戀愛的蠢女人,但現在他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麼壞。
  「對了,相良。」
  「嗯?」
  「你跟月川說要休息是什麼意思?」
  章魚燒涼得差不多了,相良一口一口吃著,自己也沒留意自己露出了一臉滿足的表情,連續吃掉了兩顆,他才慢悠悠地回答智司:「沒什麼,就是覺得想休息了——不想再看到月川那張蠢臉。」


十七、
  「——所以你跟月川真的沒什麼?」
  聽到智司突如其來的問題,剛洗完澡,正坐在床上用毛巾擦著頭髮的相良抬頭白智司一眼。
  「真沒有,你到底要問到什麼時候?」他沒好氣地回應著,毛巾從他頭上滑到肩上,他的一頭銀金色頭髮因為洗掉了髮膠而變得柔軟,似乎連帶身上的殺氣也似乎退去了不少。
  「因為他親你了......」智司說著,相良怎麼聽都覺得他語氣裡滲著一絲委屈,他不禁想著要是有別人在,一定不會相信這個人就是開久高中的老大。
  「他就是鬧著玩的。」相良輕輕嘆了口氣,耐著性子向他解釋,然後他轉念一想——他伸出手,拉著智司的衣服讓他彎下腰來,然後抬頭,在智司唇上輕輕一啄。
  有些無法言明的感情就得用行動來傳達。
  「以後不讓他親了,以後——。」相良雙手掛到智司脖子上,兩人呼出的氣息全都落在對方的肌膚上,溫溫熱熱的,癢癢的。
  智司把他壓在床上瘋狂親吻的時候,相良覺得智司可真重,壓得自己幾乎透不過氣又動彈不得,肌肉也太結實了,他的手放在智司腰上掐不出一點贅肉。
  相良閉著眼睛以本能回應著智司的吻,在唾液交換的聲音以外,他還聽到了砰然的心跳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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