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直 發表於 2018-7-15 02:35:29

[飆速宅男│福荒] 首筋 [G]

飆速宅男(弱虫ペダル),福富壽一X荒北靖友









  對於荒北靖友而言,自行車公路賽的賽程往往是既漫長又炎熱的,在驕陽底下奮力踩著踏板,一邊流著如瀑的汗、一邊喘地像條狗一般,全身上下的每一條肌肉都在哀鳴著想要放棄,即使如此還是得要繼續前進。

  嘖,還真是麻煩啊。在心裡不耐煩地嘀咕著,他再度張開了嘴深深地呼吸,接著大聲地咆哮了起來,一邊咆哮著一邊超過了在前頭作為模擬敵手的學弟們,瞬間將所有人遠遠地拋在道路的後頭。

  只有一個人仍緊緊跟在身後。

  超越了對手之後速度仍絲毫不見緩,他一路狂飆著直到抵達了位於山腰平坦路上的目的地,福富壽一在最後的一段路上從他身邊竄出,他們竭盡全力地跑著直到見到了便利商店之後才開始減速。

  福富先在店門外停下了車,接著荒北也終於踩穩在地面上頭。

  「吶、如何?」牽著車並肩走進超商前的停車場,荒北抬起手臂蹭去滿臉的汗水,抬起眼看著身旁的少年。「這一次可以了吧?滿意了嗎?」

  「有進步,和上一次相比快了很多。」停好了車以後和待命人員打了招呼,並確認了這一趟跑出的成績,福富走向店裡、同時回答著跟在身旁的不停地哈著氣的少年。「但和你上一次比賽時的成績還是差了一大截啊。」

  「嗄?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這種無聊的練習哪能跟真正的比賽比啊?沒有目標做餌的話可沒有辦法讓我動真格吶!」走到了飲料架前,這段路以來的吼叫與換氣使得喉頭乾渴的發痛,由於對方剛才的回覆不全然是稱讚之意,他也便無視了那不以為然的神情而逕自取了百事放進購物籃裡,接著面帶不快地看著對方面無表情地從架上拿下了多得驚人的食物。「比起這個──你還要買啊?真的吃得了那麼多嗎、小福?」

  「不是我自己要吃完──裡面有一半是你的。」對方發出了「嗄」的疑問音,但福富仍不為所動地又放了幾個飯糰及幾罐水到籃子裡頭。「以運動量來說你還是吃的太少了啊。是說、總覺得你還不太累啊?練習的強度還可以再增加嗎?」

  「才沒有那麼一回事──咧!」荒北大聲抗議著,為了阻止福富繼續在籃子裡放進東西而大步走向櫃台,當店員一一刷起商品的條碼時身邊的少年也從口袋中掏出了錢包。「離高中聯賽還有兩個禮拜吶!你想在那之前把我累死嗎、小福──啊,新開那傢伙也到了。」

  他們走出店門而看著王牌衝刺選手與陪同練習的社員們陸續抵達,荒北拿起了自己的飲料、灌進乾渴不已的喉頭,接著暢快地吐了口氣;一旁的少年伸手向他索討,他便從善如流地遞了過去,看著始終喝不習慣運動飲料的少年在喝了一口之後便皺起眉頭,他微微揚起了嘴角,招呼著向他們走近的衝刺手時聲音裡頭依然帶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唷,壽一、靖友。」在空中接住荒北扔過去的水瓶,順手拭去了汗,新開對著兩人比出了招牌動作。「比預期的還要更快就超過我了吶,今天幹勁十足啊?」

  「因為小福一直『還可以更快』、『用盡全力』地囉哩叭唆個不停啊!真是的、這個愛強人所難的傢伙!」一邊抱怨著一邊拎著提袋坐進了店外的座位上,將裡頭的東西倒出來之後挑出了炸雞飯糰、拆了包裝。

  「我會這麼要求是因為你做得到,荒北。」跟著坐下並拿起了麵包,福富一本正經地回答著荒北的控訴。「在比賽之前先把能夠辦到的事情全部釐清、做好計畫,在正式上場的時候才能夠好好掌握狀況。」

  「計畫是一回事、正式上場的時候我可是直覺派的喔、小福!」

  「嘛、嘛,不管怎麼樣練習可是最基本的啊。」在兩人鬥起嘴之前衝刺選手在一旁打了圓場,他將剩下一半的水瓶房回桌上,饒富興致地看著他們堆起的食物山。「買了這麼多啊……我可以吃這個嗎?」

  「啊啊、」

  「不可以!」見到新開正要指染其中的一包餅乾,荒北立刻放下了啃到一半的飯糰,對著他齜牙咧嘴了起來,「那個是我的!然後另一半的是小福的!要吃自己去買!」

  「……喔,抱歉。」被這樣大動作的阻止,紅髮的少年愣了一下,隨即促狹地笑了出來,「你要全部吃完嗎、靖友?以你平常的食量來說相當多吶。」

  「我會吃完啦!囉嗦……啊、泉田也到了啊,還有東堂跟真波!」

  剩下的正式隊員們到達了休息點,才下了車,東堂便連跑帶跳地衝向他們,氣勢洶洶地指向荒北:「喂、荒北,你剛才在上坡路段超過我了吧?」

  「福富學長、新開學長,我們到了!雖然有些晚了,非常抱歉!」

  「嗨,學長,我們到了唷──」

  先到的另外兩人招呼著迎來的學弟,而留著荒北一個人面對不知道又為了什麼事而吵鬧起來的東堂。

  「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啦……但全力衝刺的時候根本沒有精力去管別人、所以也不是那麼確定吶!怎麼樣?」面對隊友不帶惡意卻相當煩人的尋釁,荒北撇了撇嘴、吐了吐舌頭,興致缺缺地回答。

  「只不過是個荒北、竟然敢在山道上超過山神我嗎?太狂妄了啊!死刑!」得到了回覆之後東堂又更來勁,他坐到了桌前,單手拿起水並旋開了瓶蓋、另一手依然直直地指著面前的黑髮少年。

  「死刑啊……你是笨蛋嗎?」伸出手抓住那隻食指向上凹折,聽著對方發出不像話的哀鳴,荒北呿聲。「那時你才跑完前面的路段、已經很累了吧?我跟小福都在後頭待命著,體力自然保存的比你多很多啊……而且高中聯賽上頭本來就是這麼預定的吧?先拿下衝刺賽段、接下來由你拚死拚活地去贏過包括總北的卷島在內的其他爬坡選手──贏下之後就算沒有力氣繼續衝刺也沒有問題,因為我跟小福隨後就會超過所有人吞下勝利吶!」

  「沒錯,衝刺段的新開和泉田、山岳段的東堂和真波、以及王牌與王牌助攻的我和荒北,是我們箱根學園眼下最強的陣容;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高中聯賽的三天之間,我們將會以這樣的陣容取得完全勝利。但是──」

  「──但是,不可能整場比賽中都沒有意外、對吧?」接下了福富的未竟話語的是真波、那個一年級的臭小鬼。仍然揪著東堂的指頭,荒北斜著眼、看著那奇妙的小鬼露出了那種看似天真無邪的笑臉。

  福富點了點頭。

  「沒錯。向高中聯賽那樣的賽場上頭,每個學校都肯定會派出旗下最強的選手,我們擁有其中一些人的資料可以判斷他們的實力、以及是否會成為威脅;然而在我們未知的那群選手裡頭,也未必沒有隱藏著強者。面對這些不安定因素,我們能做的就是不停地練習、讓實力凌駕於所有人之上──這就是王者。」他的目光掃視過所有成員,接著在荒北的臉上暫停了一下。「接下主將的位置之後,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勝過其他的所有學校、維持王者箱學的最強名號──這是我對自己、對顧問、以及社團裡所有人的承諾。」

  「我很強、但這還不夠。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需要大家的努力,在所有人之前將我們──箱學的車衣送到終點上。」

  「……這有一點害羞啊、壽一。」新開首先笑了出聲,他掩著自己的下半臉、一邊嘆氣一邊笑著,另外一隻手則拍上了福富的肩膀。「但是我會為了你……還有大家而努力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啊!」

  「我和新開學長一樣,會為了隊伍盡所有努力!」

  「沒錯、我也是!」終於從荒北手中掙脫的東堂瞬間又回復了精神,神氣活現地說道。「阿福把我選進了這支最強的隊伍裡頭,我東堂就誰也不會輸的!就算是小卷也是一樣!」

  「嗯,既然福富學長讓我進到這隻隊伍裡面來,我也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喔──在高中聯賽那種極限的場域上。」

  「──呿,麻煩死了啊!」面對福富的一番話、以及隊友們的應和,荒北皺起了眉頭。當其他人的視線朝他看去之時,他撇下了嘴、瞪著那些人。「那些黏答答肉麻兮兮的話就免了吧?只要用盡全力向前衝,帶著王牌贏得勝利就好了啊!囉哩叭唆些什麼啊你們這群傢伙!」

  三口並兩口地吞掉第二個飯糰,他拿起了自己的飲料灌下半罐,拍去手上的碎屑之後噗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我吃飽了──剩下的就新開你來吃吧!你們這些傢伙,吃飽喝足了就趕緊回去練習啦!少在那裡磨蹭磨蹭了啊!」對著整桌的正式隊員們咧下了這句話,荒北快步地走回到車邊。

  「荒北學長他……」

  「沒關係喔、不用管他,反正那個人大概只是害羞了吧。」一旁的學弟表現的憂心忡忡,新開笑著搖了搖頭。

  「對啊!那傢伙一直到現在都還是很不合群吶!真是的!」趁著荒北走遠,東堂也從桌上拿了食物,一邊抱怨著。「我還是跟那傢伙合不來啊!」

  「不會呀,感覺東堂學長和荒北學長的感情很好啊?」

  「……絕對是你看錯了啊、真波。」

  「是啊,雖然總是吵吵鬧鬧的,但說起來你們兩個的關係也還是挺不錯的、不是嗎?盡八。」順手從桌上拿了麵包遞給泉田,自己也拆了剛才沒有成功指染的餅乾,新開閉上了一隻眼,微笑著審視著他的隊友。「而且你們兩個都是這隻隊伍裡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再好好相處一點會更好喔。是不是、壽一?」

  多年的好友徵求著他的同意,而福富也點頭肯定:「啊啊,荒北……那傢伙對於我們的隊伍是相當重要的存在。他的努力、以及對於勝利的執著,絕對會讓我們甩開其他對手、在所有人之前抵達終點的!我是這樣相信的。」







  說得太大聲了啊、你們這些傢伙是笨蛋嗎?即使站在外頭也依稀可以聽到隊伍在騎樓下的對話,雖然沒打算細聽,聲音還是自動鑽進了鼓膜裡。荒北不耐煩地嘖了聲,搖晃了一下車上放著的水瓶,裡頭還有大半罐的水,應付接下來的訓練已經足夠。

  為了躲避那種精神打氣似的對話而逃到了停車場中,然而在其他人尚未準備好的時候他也無從動作。倚著車架、垂下了頭,讓是要休息的姿勢、然而精神亢奮到毫無睡意,甚至連身體的感覺也特別清晰。

  閉起眼,可以感覺暴露在外頭的後頸正受到陽光的燒灼。

  「荒北。」黑暗中感覺到腳步聲靠近、接著是熟悉的叫喚聲,他抬起頭與福富壽一對上眼睛。

  「小福!」他反射性地叫道。「你……準備好了?」

  「啊啊,把水瓶裝滿之後就沒問題了。」對方將自己車上的水瓶打開,將瓶裝水倒入,再次旋上。「其他人還要一些時間,但接下來的路段我們先走也沒關係。要走了嗎?」

  「好啊!還要等那些傢伙的話,我簡直要無聊致死了吶!」這樣說著,他跟在對方後頭牽出了車,滑行離開了停車場之後在道路上頭一前一後地開始騎行。

  維持著落後幾步的位置,荒北抬起頭看著福富的後頸。

  他基本上聽到了他們在店外頭的大部分對話,當討論著自己的事情時,福富以他那實事求是一般的口吻、幾乎是盛大地誇讚了他一番。向來無法愉快地接受他人直接的讚美,但唯獨出自於這個人口中的任何話都聽起來無比受用;當福富肯定了他對於隊伍的重要性時,他在遠遠的停車場中心都幾乎要跳出了胸膛。

  然而福富有一點說得不甚正確,但荒北也不打算出言糾正。

  他說他執著於勝利,這件事情興許是有的;他無法忘懷自己在對方的協助之下第一次奪得勝利之時的那種興奮與喜悅,然而至此之後他自身對於拿下優勝這件事情便也沒有更多的企求──勝利是證明自己的手段之一,既然已經達到目標,也就無需死死追求。

  騎車、在道路上奔馳這一件事情是他最基本的需求,而比賽的成績相較之下便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除了高中聯賽之外的舞台他都沒有興趣──話雖如此,自去年秋天開始他還是參加了一連串的賽事,作為箱根學園的代表、作為王牌福富壽一的助攻。

  他執著的不是勝利、而是將福富壽一帶向勝利;他執著的是當他們衝到了整場比賽的最前頭,當王牌福富準備進行終點前的衝刺時,他伸出手推著對方的背、在那一瞬間看到對方遍布著汗水、被豔陽灼燒的後頸。

  他是為了那一瞬間而努力的,在那些痛苦的、殘酷的、彷彿要將人從身體到意志都消磨殆盡的自行車公路賽上。

  只是一瞬間,他便可以得到莫大的滿足與安慰──他對於那個人的信賴、敬愛、以及執著……或者說是迷戀。

  「荒北。」前頭的少年呼喚。

  「是、是──」他驅車向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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