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nk 發表於 2022-12-24 00:43:16


※元仲辛X趙簡

※小元的溫柔一直都很有趣



「我死之前跟你說什麼了?」趙簡那靈動雙眸眨阿眨,一副不可思議的問道。

元仲辛嘴角噙著笑,「你說呢?」


元仲辛沒有把握他自己是否能在這場懷疑中全身而退:兄長可能叛國。
在以前,他可以不管不顧的背叛全世界,只因為給他庇護的,不是大宋,只有元伯鰭,即使他可能通夏,是叛國賊,但他仍然大可以利用所有人,殺出一條生路。

但現在有了回去的路,放不下的人。

同僚一說只能是緩兵之計,她有想走的路,他也有他的苦衷。元仲辛摸著狼牙墜,眼神暗了下來,以往的奸詐狡猾,在欲將自刎的韋原面前、在自我犧牲的陳工面前,在家國與情義面前,微不足道,不足掛齒。




就好比他以前不懂為什麼暗探,總是在嘴裡塞了毒藥。



日前由五齋追蹤的大遼暗探似乎察覺有異,已從秘閣暗自監控的據點開始撤離,五齋一時大意,尚未查出與之接應的大宋內賊,就斷了好幾根線索。陸掌院連忙調派七齋追人,趙、元兩人一搭立刻追蹤到了大遼暗探頭子,與之在巷弄虛晃幾招賊人隨即往城門方向逃逸。

此時正值立冬,雖未落雪,卻也寒上三分。元仲辛碎念道:「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坑姓劉的五萬貫。」一邊將趙簡拉上馬,趙簡沒理他那些歪心思,只道:「劉生已封城門,逃不了多遠,怕是走水路就不好追了。」

元仲辛細想,一駕馬往運河方向去,不久便看到暗探頭子往岸邊一艘空船奔去。趙簡從馬上輕功躍起,先是發力射一飛鏢往他腳底打去,繼而落在他身前轉身就是直劈一劍。暗探雖腳步不穩,仍持刀先是一抵後借力一推擋下這招。

這一擋讓暗探穩住腳步,繼而招招都是下了殺手的向趙簡襲來,但後有元仲辛暗箭難防,老是投出小石子讓刀鋒偏移,待元仲辛下了馬手持蝴蝶刀襲來,暗探此時想也不想,往河面一跳,元仲辛見事態不對,連忙打了火摺子就往船上一扔,免得暗探藉機上船。

趙簡連忙就要下水,元仲辛連忙拉住她:「等等等等,你急什麼?」

「活口,這不凍死了嗎?」

「大姐你會水嗎?」

趙簡沒說話,仍憂心忡忡地看著暗探落水的方向。

「行吧我下去,」元仲辛脫了披風捲袖道,「多凍他一點,沒準就昏過去了。」

「元仲辛!」

「放心吧大遼天寒地凍的比我們還抗寒,這人敢跳河也是有把握的。」元仲辛沒理她,靜靜望著水面,「不過他要是自殺那就麻煩了。」隨即跳下水去。



不久後元仲辛帶著人上了岸,還在他嘴裡塞了布,人確實昏了過去,只是到底是被打昏的還是凍昏的誰也不曉得。趙簡拉過船邊繩索將暗探綁了起來,一旁元仲辛一身濕淋淋的裹著披風發著抖,靠著河邊著火的船取暖。

趙簡把披風脫了下來裹在他身上,元仲辛眨著眼,說道:「多謝齋長。」那嘴唇有點發白的模樣讓趙簡皺了眉。

此時遠遠有馬蹄聲接近,一看是劉生駕著馬車隆隆近來,「劉生師兄。」趙簡合手行了禮,一旁的元仲辛別過頭去沒理會。劉生跳下馬車,手裡還抱著披風,也對趙簡合手行禮:「有勞趙齋長,五齋在此謝過。」

趙簡微微看了元仲辛一眼,他卻一聲不吭,但臉色有點蒼白,便說道,「暗探在此交給師兄了,我跟元仲辛可否借師兄馬車一用?」劉生看了元仲辛一眼,便說道,「那是自然,這披風也送給師妹、還請……」

話還未說完,趙簡搶道:「不了,還是給那暗探披上,這傢伙剛被元仲辛從水中撈起,費了一番功夫,還請師兄好生看管,別再有意外了。」趙簡淡淡提醒,劉生心知理虧,便也不再說話。

趙簡將元仲辛塞進馬車後,又把車廂鋪的軟墊棉襖全往他身上塞,看了他全無血色的臉龐,便出了廂駕著馬車往秘閣奔去。元仲辛又往車廂裡面擠了擠,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心中暖暖的,卻也擔心著趙簡的情緒。

趙簡很少這樣沉默的生氣。

到了秘閣門口,停下了馬,趙簡轉身進入馬車內,元仲辛本來微微闔眼,卻被趙簡涼手一貼額頭倒是醒了過來。「有點燒。」趙簡喃喃的說著。

「齋長你手是冰的當然燒,」元仲辛淺淺一笑,想要伸出手卻被披風裹得好好地拿不出來,「你這樣測不準的。」虛虛弱弱的補了一句。

趙簡的臉迅速在他眼前放大,驚得元仲辛捨不得眨眼。她貼了貼他的額頭。


「很燒。閉嘴。」趙簡淡淡的白了他一眼。元仲辛乖乖地閉上嘴巴,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趙簡將他身上雜物撥開,攏了攏披風。此時衙內與薛映正要出門尋他們倆,趙簡將元仲辛扶了出來剛好接手。「他落了水,趕緊送他回房,我跟掌院報告即可。」趙簡一路趕車,臉上凍得紅通通的,薛映扒下了衙內的披風趕緊給她披上,元仲辛暗暗對薛映比了個讚。

待劉生押著暗探回來,與趙簡兩人一並與掌院報告後,尚要搜捕其他同黨。趙簡淡淡說道:「七齋僅是協助追捕,其他細節未完全掌握,還需五齋盡力搜捕。元仲辛已然受傷,七齋其他人尚有任務在身,煩請掌院另派他人協助。」

劉生心虛,知道趙簡話中有話,並不開口與之爭辯。劉生收到消息應前往與元趙二人圍攻暗探,卻回頭駕與馬車,應早就料到賊人會走水路,元會下水攔截。馬車雖出現的即時可辯為後援,但看在趙簡眼中,孰輕孰重,冷暖自知。趙簡明面上沒說,卻暗自不齒,不再伸以援手。

待回七齋後,薛映跟衙內就被趙簡攔下不讓他們去尋其餘同黨,只是淡淡地跟他們說五齋被訓斥過一頓後全齋傾力出動,七齋的人就不用給他們打下手了。而後又抬眼問了一句,「元仲辛呢?」

「給他換了衣服,用棉被裹了起來,丟上床了,」衙內吃著蘋果說,「還燒了一個暖爐給他用,那可是我家的真金小暖爐。」

「衙內好大方。」趙簡微微一笑。

此時王寬走了進來,端著一盤的薑湯,「小景做的。」他說著給了一人一碗,又問:「元仲辛呢?」王寬剛剛都在廚房給小景打下手,趙簡接過他手上薑湯,說道:「病了,我把薑湯拿給他,我披風還在他那。」隨即往門外走去。

王寬微微一笑,端著薑湯喝了一口。







趙簡微微開了門進去,看元仲辛安安靜靜地躺在榻上還真不習慣。她將薑湯放在桌上,近身看著元仲辛閉眼熟睡的模樣。她的手又貼上去他額頭。

「跟你說了不準,」一不注意,手被元仲辛給抓住,整個小手都包在他掌心。趙簡沒反應過來,元仲辛又問,「你這是凍的還是天生的手腳冰冷?」他皺了皺眉。

「都有。」趙簡說道,想要把手抽出來,卻見元仲辛把一個木製小暖爐從被窩拿出來塞她手裡。趙簡愣了愣,「不是真金的嗎?」

「在我肚兜裡,你要啊?等等我拿出來。」作勢要掀了被子,趙簡連忙壓住他雙手。「你知不知恥啊?」趙簡罵道,元仲辛依然樂呵呵的笑。

趙簡沉下臉,拿了薑湯過來,「自己喝。」遞到他面前。

「我虛弱,我不喝,」元仲辛把棉被拉高,撇過頭說,「妳餵我我就喝。」

「你信不信我捏著你嘴灌下去。」趙簡發狠。

「你有喝嗎?」元仲辛冷不防問一句,「你都沒出汗你肯定沒喝,小景作的薑湯可辣了。」他坐起身子,接過碗添了一勺,遞到她嘴邊。趙簡勉為其難的喝了下去。

「是很辣。」趙簡短短的回應道。元仲辛又添了幾匙給趙簡之後,自顧自地把剩下的喝完,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趙簡看著他的臉色,似乎和緩了許多。




「齋長,你是不是一生氣,話不是太多就是太少?」元仲辛上下打量著她。



趙簡沒說話,轉頭看著門外。
過了一會兒才說:「如果我們三人圍攻,你就不用跳河了。」她回過頭,低頭說著,悶悶的語氣傳來。

元仲辛眨眨眼,看著趙簡百般無聊的轉著暖爐。看著她單薄的身影,有時候覺得她怎麼這麼傻跑去扛下齋長的責任感。

趙簡沒再繼續說下去,臉上卻出現了倦容。她抬頭看了看元仲辛四周,將他的棉被蓋好,「好好養病,我先走了。」隨即要從榻上起身,卻被元仲辛拉住了衣角。

「趙簡,」元仲辛突然開口,「你頭低下來一下,」聲音越來越虛弱,她不由得聽他的話,坐下了身往他身上頃去。

元仲辛手先是搭上了她額頭,隨著她的低頭,再用額頭抵住了她額頭,雙手摟住了她的肩。鼻息之間,她能清楚的看見他的眼裡,有她。




「我一直都很相信妳。」很輕很輕的嗓音,在他們唇齒之間,在胸口之間。趙簡放鬆了下來,倦意卻席捲而來。「所以不要那麼努力,妳可以,好好睡一覺。」他柔柔的嗓音傳進了心裡,她閉上了眼,元仲辛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



元仲辛一直輕摟著趙簡在胸口,確認她睡著後又將她連人帶爐塞進被子裡,自己走去大廳把屬於趙簡的那一碗薑湯喝掉。




那薰香一直放在木製小暖爐中。


願齋長有個好夢。










※暖爐梗請參照前作《女裝其實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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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大宋少年志│辛趙不宣] 願妳無憂[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