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moon0814 發表於 2022-12-12 21:39:37

  Title:寄り添う心

  ① 冷CP自割大腿肉。CP感不明顯,我只是喜歡看他們鬥嘴(喔)
  ② 有全劇終以後的劇情衍生,怕劇透的不要點。
  ③ BUG、OOC可能有,各種捏造與私設。
  ④ 九鬼視角,很多我流理解。
  ⑤ 有被官方打臉的地方,請不要考據,謝謝。



  他一向對自己很有自信。
  他看人很準,對於事情的判斷理性且客觀,總是能迅速看清事態。
  在前往下一個職場的巴士上,他一眼就確定那個捲髮穿著黑色皮外套的男子是同業。
  只是等級還是差自己一截,不然就不會沒發現老先生是被栗子噎到。
  他秉持著自己的堅持,到了新的職場便先著手打掃環境,只因醫護人員絕不能將病毒和細菌帶到職場。
  不過這個男子的態度他可是敬謝不敏,這麼自負可是會自食惡果的。
  「反正他馬上就會辭職了,這種自視甚高的人。」
  果不其然,大家對男子的印象都不太好。
  但光憑外表來評斷一個人可不是他的美學。
  他認為對方擁有對醫療的滿腔熱血,對病人……
  「該不會他的目標是女醫師還是有錢的病患?」
  「啊,有可能有可能。」
  「……。」真是讓人聽不下去。他這麼想著,抄起吸塵器打掃女子腳邊的灰塵。
  「好痛。」
  「真是的……。」
  護理師們因為他的打掃行為忍不住抱怨。
  「不好意思。」他淡淡地說道。這個世界需要多一點安靜,這個休息室也是。
  他停下吸塵器,走向窗邊,無視護理師們嫌刺眼的抱怨聲,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清掃的大叔,你幹什麼?」護理師罵道。
  「換氣一下。」順便讓你們缺氧的腦袋清醒一下。他這麼說道。

  這幾天他打掃環境一路觀察下來的情況,叫神崎的醫生的手術排程都是上位者在左右,醫師本人也是真正意義上的自視甚高,實在是沒有身為醫師該有的自覺。
  也難怪,畢竟醫師連自己的健康管理都做不好了。
  聽到神崎醫師乾咳的聲音,他就確信了。
  他被醫院找來的目的之一,就是工作環境的改革,雖然跟醫院所希望的形式不同,但現在看來他可以好好發揮他的作用了。這麼想著,他停下擦拭扶手的動作,彎起唇角。
  他來到手術室外,看到了被趕出來的那須田步。雖然這也在他的預想當中。
  「不好意思。」他微笑著走向前,說出他的見解。「跟醫師作對,是笨蛋護理師才會做的事。」
  「笨蛋護理師?」對方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稱呼。
  「根據我的診斷,這個手術可能會中止。」他這麼說道。
  「你的診斷?」對方像是不能理解一般,下一秒開始質疑他的身份。「你到底是誰?為什麼穿著白衣?」
  下一秒,手術室的門開了,他們兩人都被找去幫忙,只因神崎醫師倒下了。
  那須田像是不解現狀,但他擁有的專業仍促使他做出對現狀有幫助的施救行為。
  就這樣,手術如他預期的中止了。

  當天是住宿的第一天,在住宿上出了一點小狀況,後來他們來到之前離職的護理師所住的房間,開始了為期三個月的同住生活。
  「你為什麼知道今天的手術會中止?」在他熄燈準備睡覺時,躺在另一側的被窩裡的那須田問道。
  「因為我祈禱,希望執刀的神崎醫師倒下去。」望著天花板,他這麼說道。
  「哈啊?」那須田表示不能理解。「我很認真在問你!」
  「我也很認真在回答你。」他這麼說道,眼神無比認真。「比起患者的生命,以自己的自尊心為優先的醫師,我希望他消失。」
  聞言那須田只是撇開頭,然後低聲說道。「真可怕。」
  「什麼?」他問道。
  「沒事。」那須田回道。
  「晚安。」他這麼說道,並彎起唇角。『可怕』嗎。比起無所畏懼,年輕人還是多少有點畏懼的東西才顯得可愛一點。
  「……晚安。」那須田拉過被子,蓋住腦袋,聲音從被子悶悶地傳了出來。
  距離成為他的搭檔,看來還有很多改進空間啊。這麼想著,他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隔天,郡司醫師向那須田反饋了手術中止後她安排了檢查,結果證實如那須田所言,左下肢靜脈的確有血栓一事。
  「為什麼不直接跟主刀醫師說?」那須田不滿地說道。
  哎呀哎呀,真是個不知世間險惡的孩子啊。他忍不住莞爾。
  「因為怕被職場霸凌、被炒魷魚。」他上前替女醫師將話說完。
  這種職場文化也還不清楚,以後在這裡工作可是會很辛苦的,畢竟日本社會跟美國社會不同,在美國你只要有實力就沒人會說話,但在日本,你不合群的話再怎麼有實力也只會被孤立,根本走不下去。
  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替患者尋找合適的醫師。
  於是他將議員的手術交給了女醫師郡司。
  在他的眼裡,不是醫師篩選患者,患者也有權利可以篩選醫師。

  傍晚,他離開一村女士的病房,正巧碰到那須田來換班,並請他回去休息。
  在他要離開之前,那須田開口問了:「為什麼要跟患者說沒問題?」
  那須田的眼底流轉著對無常的悲傷,他不忍地說道:「就算醫師能選擇病患,患者卻不能選擇醫師。」
  「是這樣嗎?」他彎起唇角。選擇嗎,誰選擇誰,還不好說呢。
  「一般常識就是如此吧。」那須田反駁道。
  對於那須田的反駁,他沉靜的眼睛對上對方質疑的視線,然後淡淡地說道:「那種常識都是狗屁。」
  比起常識,他更看重的是人。
  『人』才能夠左右一切。
  最了解醫師的人就是護理師,仔細觀察病患,選擇對那位病患而言最合適的醫師,也是護理師的工作。
  醫生只能醫治病人,但護士能陪伴病人,療癒病人。
  要是有什麼糾葛或情況,那就排除掉就好了,不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排除掉這些不安定要素,也是他工作的一環。

  在治療完神崎醫師後,那須田與他一同返回宿舍。
  想到神崎醫師願意答應他在康復後優先進行一村女士的手術這件請求,他就覺得相當開心。
  醫師就是要這麼懂事才好做事啊。
  醫師願意妥協真是太好了,這也在他的預期之內。雖然要是不幸被拒絕,他多的是辦法讓他答應就是了。
  「唉,真氣人。明明救了他,卻連一句謝謝都沒說。」那須田突然嘆了口氣,這麼說道。
  「他覺得自己不用說謝謝吧,因為他一直都是被感謝的那一方。」他這麼說,醫師的個性本就是如此,有自己的驕傲與堅持,也因此絆手絆腳。
  而根據他的觀察,那須田也是如此,放不下無謂的自尊心,僅靠滿腔熱血跟衝勁勇往直前,看不清真相的笨蛋護理師。
  若是要成為他的搭檔,這點也需要改進呢。他這麼想道。
  「你為什麼要對醫生阿諛奉承?我可不想成為這麼卑微的護理師。」那須田不滿地說道,然後轉頭走人。
  「與其放不下無謂的自尊心,不如謙卑一點還比較好。」他這麼說,而那須田則因為他的話語停下腳步。
  「那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須田轉過頭來,大有要跟他吵架的架勢。
  「我騙了你。」他突然這麼說道。「我說我祈禱神崎醫師在手術時倒下去,是騙你的。」
  那須田睜大眼睛,一臉困惑。
  「因為在手術前聽到他的咳嗽聲,讓我有點在意,我調查了一下,他在一個月前感染過新冠肺炎。」他進一步解釋道。「他的身體要在那種情況下,要幫重要人物執刀的話,很有可能會因為後遺症而引起間質性肺炎,造成呼吸衰竭的發作。這是我個人的診斷。」
  「還有,在巴士上我說要去廁所,那也是騙你的。」他提到最開始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你沒有診斷出那位老先生是栗子卡在氣管。」
  那須田露出訝異的神情,但沒有打斷他的話。
  「醫師找出病因,醫治病患,護理師則是觀察病人,治療病人。若是你能更仔細觀察病人的話,應該很快就能發現問題。」
  語畢,他拋下啞口無言的那須田,逕自先行離開。
  要是能因此稍微點醒那須田就好了,不過應該沒那麼容易吧。
  人要改變,本來就沒那麼容易。

  『醫院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能危害到病患。』
  這句話不僅是南丁格爾說過的話,也是他認為每間醫院都必須做到的鐵則。
  身為護理師也需要將這句話銘記在心才對。
  醫院辭退了神崎醫師,找來了一個名叫神野的醫師,他已經熟知這間醫院的內部運作狀況,只要有錢有勢,醫院的高層就會像牆頭草一樣立刻倒過去,他自認為他能處理所有問題,雖然勾心鬥角有點麻煩,也很沒意思,不過他還能應付。
但他不喜歡自己掌控的事情被別人插手。
  他隱隱有察覺到院長要利用那須田步,那個笨蛋護理師也很單純,因此很容易被擺佈。
  他知道對方不喜歡自己,可能會在一些場合找自己麻煩,但這對他而言只是小事情,雖然在料理上步君可能是天才,但論人際關係,步君是贏不了他的。
  要不要做胃造廔的手術,是取決於患者,而不是醫師。
  所以即使步君跑去跟招牌醫師告狀、甚至是找上院長,也影響不到他要幫患者的決心。
  有些時候只是需要適當的工具罷了。
  對他而言『說謊』就是這樣的一個小工具,適當的謊言可以幫助事情進行得更順利。
  所以他習慣看情況說謊,雖然稱不上是善意的謊言,但只要結果是好的,那不就好了嗎。
  第一次說謊的時候,或許會心虛、會生疏,但當你說了第二次、第三次……等到你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的時候,那你就得到了這項技能、這個便利的工具。
  『騙子』
  他曾被很多人說過這句話,步君也曾說過。
  哎呀,真糟糕,看來他在對方眼中已經是個大騙子了呢。
  畢竟已經騙了不只兩次,再增加幾次其實也不是那麼重要,對吧?

  「你說與醫師作對是笨蛋護理師的行為,那這次為什麼這麼執著?」推著醫護用品的手推車,那須田問道。
  「——因為要是奪走她享受美食的喜悅,她連活下去的力量都會被剝奪。飲食這件事,關係到她生存的意志力。:」望著與他並肩而行的那須田,他嘆了口氣,帶著禮貌的微笑接著說道:「跟二階堂女士一樣喜愛孤獨的美食家的你,連這點都不明白嗎?」
  看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呢。

  透過這幾天陪二階堂女士練習進食,他也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步君逐漸地能設身處地替患者著想,在人際關係上也有慢慢融入的感覺。
  齒輪一個接著一個地咬合,距離他想打造的職場環境也越來越近了。
  眼下要幫二階堂女士治療,還需要後手。
  他利用工作的空檔,回到更衣室撥通了熟人的電話。
  「承蒙關照,我是九鬼。」
  「我希望貴店能幫我騰出一個空位,並備好白松露。」
  戰勝神明的方法,永遠都只有一種,那就是人和。[註1]

  在二階堂女士出院後,他約了院長一起吃飯,並再次跟他表明立場。
  「請你不要利用那須田步,護理師可不是醫師的手下。」那個人單純而直接,因此很容易就會被牽著鼻子走。
  「那須田可是私下找了你不少麻煩不是嗎?」院長挑眉,那個小子的那些小動作他可是沒有漏看。
  「對我而言那只是惡作劇等級的行為罷了,挺可愛的不是嗎?」對此他只是攤了攤手,不以為意。
  「你的個性還是一如既往地扭曲耶。」院長忍不住說道。
  「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囉。」他裝作沒聽見對方對他的稱讚。
  說他滲人也好,毛骨悚然也好,本來不管在哪個世代,最恐怖的就都只是人,不是嗎。

  醫院裡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其中『怪物』等級的患者又更加棘手,像是這次他負責推輪椅的患者——三雲先生就是其中一人。
  個性不好、脾氣不好,又會性別歧視,甚至還會性騷擾女護理師,這可是大問題呢。他不由得瞇起眼睛。
  為了退治『怪物病患』,他自然也有合適的手段。
  步君依舊是通常運轉,情緒一上來就失去控制,抱怨連連,說話也很尖酸刻薄,雖是人之常情,但他還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步君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成氣候呢?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

  這天,醫院的事務長來到護士站,就先跟他們說教了一番。
  「各位知道『情緒工作』這個詞彙嗎?就是指在醫護現場工作的人們,要隨時保持笑容,有禮地對待患者,這是基本要求。」
  「那請問是不是控制情緒也會加薪呢?」步君果不其然馬上開口頂嘴。「意思是不管遇上什麼樣的病患,都要扮演好白衣天使的角色對吧。」
  眼看事務長要翻臉了,護士長連忙跳出來圓場:「我待會會好好跟他說的。」
  在裡面補充手推車的物資的他只是嘆了口氣,在推車出來時正巧聽見步君的抱怨:「這間醫院在搞什麼啊。」
  「你才在搞什麼吧?」他忍不住出言糾正。「無法控制情緒的護理師,請不要妨礙到其他人的工作。」
  語畢,見步君轉過頭像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他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就抓著推車撞了對方一下。
  「你擋路了,不好意思。」望著對方吃痛的模樣,他完全沒有一絲歉意地說道。
  面對不講理的怪物病患,以及病患的怪獸家長,光是講道理是不會有勝算的。
  所以他決定蒐集證據讓對方閉嘴,從一開始他就鎖定了目標。
  反正院長去學會不在,這段時間他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護理師不能只做自己喜歡做的工作,做不喜歡的工作更要貫徹心志。』
  他沒有不喜歡的工作,常常待在醫院也不是因為喜歡工作,對他而言他的所有行動就只是為了貫徹自我的信念而已。
  或許手段有些不光彩,但對於從一開始起跑點就不一樣的人,又何必計較太多呢?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他要讓步君成為能夠獨當一面的護理師。
  儘管目前看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他本來以為自己足夠坦蕩,即使身份曝光他也無所謂。
  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當步君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護士時,眼底搖曳的動搖只要是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這下可難辦了。他有些苦惱地想著。
  他不願對方眼裡染上悲傷,即使那是因為他。
  在步君紅著眼眶問著他的真心話時,他鬆口了。
  比起看不到步君往後的成長,他更害怕的,是自己一個人獨自死去。
  人類真是自私而軟弱啊。他在心裡感嘆。
  否則他也不會因為步君握住他的手的溫度,而安心了不少吧。

  步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成長,現在已經擁有親近患者的心,懂得體貼他人,雖然對他還是有點不坦率,但他也不想苛求太多。
  畢竟他的身分曝光後,對方最開始跟他談話還是有點不自在,他可沒漏看。
  還好經過幾天時間,步君就恢復如常,也讓他鬆了口氣。
  不久神崎醫師帶來了好消息,紐約醫院的席爾普醫師願意為他動手術,前提是步君要參與手術。聽聞此消息時,步君的眼底燃起了希望。
  我才是患者好嗎。他無奈地在心裡搖了搖頭。
  這次,終於不會再放你一個人了。
  比起哭哭啼啼紅著眼眶的步君,他還是比較喜歡對方那自信張狂的模樣。

  遠赴美國紐約的班機,在他們無聊的鬥嘴之中好不容易趕上了登機。
  他直到上了飛機仍逃不了步君的靈魂拷問。
  果然還是不該在剛剛就將墜飾交給他嗎。唉,心累。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我覺得心臟有點累。」在步君詢問他為何嘆氣時,他老實地說道,並換來大男孩緊張與擔憂的視線。
  「所以停止你的追問吧,步君。」他彎起唇角,擺明了就是不願多做解釋的態度,他知道已經能將心比心的步君對患者已經懂得不要太過進逼。
  步君聞言有點氣惱,但很快就調適過來,只是用哀怨的眼神盯著他,大有『手術後就要你從實招來』的氣勢。
  對此他只是回以微笑,裝傻到底。
  看著對他的這種態度沒轍的步君,他就覺得心情很好。

  因為馬凡氏症,他的視力也變得看不太清楚,雖然他偽裝得很好,但步君還是察覺到了。
  「跟著我,小心腳步。」步君這麼說著,反常地不幫他提行李,而是牽過他的手,逕自往機場大廳走去。
  對此他挑眉,步君則迴避他的視線,勉強地做了解釋。
  「你的眼睛,看不太清楚了吧。不要逞強,有我在。」
  看著步君微紅的耳根,他彎起唇角,乖乖接受對方的好意。

  跟著來接他們的人一同抵達了紐約醫院,『神之手』的席爾普醫師也在手上的手術結束後特地來見了步君一面。
  這次他的手術召集了眼科、心臟科及其他科的醫師來協助開刀,在開刀前則是例行性地做了檢查,以確認被病灶影響的範圍。
  其實病況已經算有點嚴重了,他還開玩笑地跟步君說遺書可別搞丟了,被步君瞪了一眼。
  「我們絕對會讓手術成功的,你等著看吧。」
  席爾普醫師也在進手術室前跟他說了幾句話。
  「看來你對NP的Dr.步很重要呢。能看到他變得更人性化的一面,我也很替他開心。」
  「他還會繼續成長,還請您繼續在他的身邊守護他。」
  「I see.(我了解。)」他彎起淺淺的笑紋。「我相信他會成為更好的人。」
  席爾普醫師向他點了點頭,雖然她戴著口罩,但他知道對方口罩下肯定也是彎起了笑容。

  他是個騙子,說謊了一次兩次,漸漸地就不會放在心上,他就是這麼活過來的。
  所以當時在餞別餐會上他跟護士們所說的,也是騙人的。
  他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趴在床邊熟睡的步君,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對方的軟髮。
  ——這張臉他並不討厭。
  討厭的話就不會從小看到現在了啊。他忍不住莞爾。
  感覺到外力,步君睡眼惺忪地坐起身,然後看到他醒來的事實。
  步君先是站起身遞眼鏡給他,再接著遲疑了下,像是忍住要關心他狀況的表情,跟他說道:「我先去叫醫生來。」
  雖說在美國,身為NP的步也能做初步的檢查確認,但事關重大,他還是想謹慎一點。
  席爾普醫師很快就來到病房,做了一些確認與問診,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跟步君說明狀況。
  「基本上器官的反應都恢復得不錯,相信很快就能正常生活。保險起見我們等等還是會做個心臟檢查確認主動脈剝離的改善狀況。」
  「是。」步君點了點頭。
  檢查結果顯示一切都在變好,視力也逐漸恢復,只需好好靜養就能恢復往常的生活,但還是需要定期追蹤病況。
  痊癒後,紐約醫院也積極地希望能爭取他在醫院作為護士協助工作。
  對此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看來又要一起共事了呢。」他這麼說道。
  「先等你養好病再說吧。」步君這麼說著,然後收緊握著輪椅握柄的手,一邊推著輪椅一邊惡狠狠地警告:「要是你像在日本那時候一樣,還沒痊癒就換上工作服上工,我可是會拿手銬腳鐐過來限制你的自由哦。」
  「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導成會這麼極端地對待病患的護士啊。步君。」而且說實在的,威脅的內容太具體了反而有點可怕。
  「你乖乖服從醫囑的話,這些恐怖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好嗎。」步君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說道。要是我沒這樣講,這混蛋居然還想給我提早上班啊。
  「要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要馬上反映給我或是醫師知道,懂嗎?」回到病房後,步君再次叮囑道。「給我老實地休養,不要增加我的工作。」
  「好的。」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因為他太聽話了,步君還很懷疑地打量了他一下,再次告誡他以後才接通一直作響的手機並邁開步伐離開。
  十年前的自己也想像不到吧,未來的自己能跟步君和平共處,甚至是共事。
  他望向窗外明媚的風景,由衷地覺得自己能夠繼續活下去,真是太好了。
  佛羅倫斯·南丁格爾曾經說過,所謂的天使,並非傳播美麗花朵的人,而是為苦痛的人們而戰的鬥士。
  這是獻給所有病患與護理師的,關於愛和戰鬥的故事。
  他們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



  THE END


  作者廢話:
  字數統計:6867+1111(加筆)=7978
  從頭到尾都是九鬼視角,含劇終以後的衍生,CP感不明顯,很喜歡兩位鬥嘴的劇情XD
  稱呼從那須田轉變為步君,其實不過幾集的時間,也算是九鬼另類地拉近彼此距離的小小努力吧。(笑) 隨著劇情推演步也漸漸抓到跟九鬼相處的模式,兩個人經過磨合才有現在的關係這點我覺得很棒。
  標題本來是取「信念」,後來改掉了,果然我比較適合寫完再來想標題,先訂標題反而不好寫(無奈) 副標題是指兩人在美國術後些微轉變的心境。
  不想考驗自己的英文所以在美國的對話沒有寫出英文XD 關於疾病的症狀跟處置有查了一下資料,請不要考據,謝謝。 從第一集開始就腦洞大開,結果拖到劇終靈感才來,所以有些地方在後來劇情上會有點打臉,像是我最初是寫九鬼跟步不認識,但其實他們早就不是初次見面,但最初的劇情裡是看不出來的,我就沒修(放棄治療的概念)他們之間的關係我覺得更像是家人,希望出續集qq



註1:引用自偶像星願第三部第十一章。


1989.6.1,33歲 那須田 步
昭和37(1962).5.24,60歲 九鬼 靜

馬凡氏症候群
紐約醫院 席爾普


  Title:寄り添う心
  副標題:あなたに寄り添う心


  加筆(字數:1111)

  其一

  在美國的紐約醫院的生活,忙碌而充實。
  步君在日本養成的體貼與親切在這邊很受用,患者也因此對他讚賞有加。
  不過對患者而言,更有趣的,是總是不停鬥嘴的Dr.步跟九鬼護士。
  席爾普醫師也曾欣羨地說過兩人感情很好,但被步君一臉鬧彆扭地否認了。
  兩人在年輕的患者當中也相當有人氣,步君已經不止一次被患者說「長大要跟你結婚」了,對此步君只是笑了笑,不以為意。
  相較之下他被患者這麼『求婚』時,步君的反應就有點誇張了。
  「我長大後想跟九鬼護士結婚。」女孩眨著藍色的眼睛這麼說道。
  「不不不,Amy,這個人已經是大叔了,等你長大他就更老了,要三思啊!」步君話中不自覺攻擊到他年齡的話語讓他忍不住看了對方一眼。
  「你不要因為Amy沒有跟你求婚,而是跟我這個大叔求婚就反應這麼大好嗎。」對此他只是微笑著這麼攻擊回去。
  「你明明就是大叔了,不要想佔女孩子、尤其還是未成年女童的便宜好嗎?」步君眼神中充滿譴責與鄙視。
  「Amy,等你長大了,病都養好了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議題吧。」不理會步君,他只是露出溫和的微笑,蹲下身這麼對女孩說道,並如預期地得到女孩充滿元氣的應答。
  「不對,你應該拒絕吧?!」步君忍不住吐槽。
  我也沒答應好嗎。他有點無奈地想著。


  其二

  美國的病患兇殘程度不輸日本,偶爾也會有使醫護人員受傷的患者,例如醉鬼或是流氓。
  而基於體貼,這類患者的應對大多是步君自告奮勇負責。
  也因此,偶爾會有出現掛彩的時候。

  「會有點痛哦。」一邊說著,他一邊夾著沾有碘酒的棉花幫忙上藥,手上的動作倒是絲毫不憐香惜玉。「這點痛請你忍耐一下,不要縮。」
  「嘶、痛!」步君發出哀號,然後抱怨。「靜桑,你也溫柔一點吧?」
  「應對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小心一點了嗎。」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看似不以為意,卻在擦藥的動作又施了點力。「換做在日商企業,這種程度應該是僅傷了吧,還得寫報告呢。」
  「痛、你絕對在生氣吧?」步君忍不住要往後退,卻被他抓住。「而且我覺得只有僅傷以下而已吧。」
  「我在生氣。」他垂下眼沉靜地說道,他甚至沒察覺到步君訝異地看了他一眼。
  「對患者溫柔,別忘了也要對自己留一分溫柔。」
  「又是南丁格爾說過的話嗎?」步君眨了眨眼問道,畢竟對方最喜歡的就是南丁格爾的名言。
  「不,是我說的。」語畢,他將繃帶用力打結,同時還聽到步君小聲地抱怨「之後換藥我要自己來」。
  「傷在手臂上你沒辦法單手纏繃帶吧。」橫了步君一眼,他稍微做出退讓。「你要是能多重視自己一點,我也不是不能下手輕一點。」
  「……關心人的方式還真彆扭呢。」步君像是終於會意過來他的不坦率,這麼低聲說道。
  「我聽見囉。」他這麼說道,步君則因為他的話語不自覺縮了縮脖子,開始裝忙。
  他們彼此都還在尋找與對方相處的最佳距離,也因為相伴左右,才能這樣理所當然地將對方放在心上。





  Fin.


  補充說明:微傷僅傷是日商企業對社員受傷做的分級之一,要寫報告(有固定格式),還要在當月的安全衛生會議上向上長報告發生經過、原因與對策。分級為休業、不休業、微傷、僅傷、重大虛驚、虛驚,以傷口需不需要縫合來作為等級判斷依據之一。靜桑關心則亂,小傷口不需縫合的話其實大多會被歸類在僅傷以下。沒待過美商不知道受傷要不要寫報告。



本文最後由 icemoon0814 於 2022-12-13 21: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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