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月o喵 發表於 2022-11-4 00:25:01

(一)

HI~發文前先說幾句話本人第一次用這個網站發文,之前因為不知道有那裡可以丟文章所以都丟到 微博 跟 百度貼吧 XD
若有更新其他平台也都會一起丟文章

*此為家教6918 骸雲 CP文
*希望可以多留言,知道有人在看哈哈
*社畜更文速度慢,多多包涵><
*以下放文

(一)

「唷!都超過一個星期了,我以為你不來了呢~」一個披著白掛,嘴裡叼著沒點燃的菸,看起來屌兒啷噹的義大利男人,對於眼前黑髮男子的到來感到有些意外。「我很忙,快點。」身穿標準西裝外套以及深紫色內裡襯衫的黑髮男子閉眼皺著眉,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說道。「唉~果然還是替女人治病我比較開心,有胸可賞、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很可愛,相較之下,男人就只會板著一張臉,一點好處都沒有啊~」這位對治療男病人有著極大不滿的人,是一名義大利的醫師,受雇於彭哥列黑手黨之下的密醫——夏馬爾。
黑髮男子挑了眉梢,「哦?是嗎?那我走了。」男子起身正要離開,馬上被一旁的男人抓住手臂,「喂,我開玩笑的,你也知道我的個性,嘴巴就是毒了些,既然來了就好好治療吧,雲雀恭彌,我針都準備好了。」男子看了男人一眼,甩開對方的手,坐回位子上。夏馬爾嘆了口氣,幸好對方沒有執意要離開,否則之前的苦口婆心都白費了。他沒想過,自己會有勸男人治病的一天,或許是他看不慣對方如此不珍惜自己身體的態度,激起了身為一名醫師就是要救人的使命感,而不停地勸說對方一定要來看病治療。好不容易,在兩個星期前,對方答應自己一個星期後就去他那邊,但最後也是再晚了一星期才過來。眼前這位人稱彭哥列最強的守護者,現在卻坐在診間打著靜脈輸液,強烈的對比之下,更凸顯出命運的捉弄。
夏馬爾看著雲雀恭彌,似乎比兩個星期前更加消瘦,臉也更蒼白些,儘管他之前已經詢問過對方治療意願被拒絕過,還是打算再詢問一次,「你......真的不住院?」雲雀恭彌沒有回應,但也沒有點頭答應。「唉~你真的是……」夏馬爾搔了搔頭,又嘆了口氣,敲敲電腦開立藥單,順便丟了一本書在桌上,起身與身後幾位護士交談幾句。男人一手插著口袋,指著點滴道:「至少要把這兩袋輸液輸完聽到沒,固執的小鬼。我會開點藥讓你帶回去,別硬撐。」說完後,便跟著護士們離開診間,留下雲雀恭彌一個人。
大約過了幾分鐘後,雲雀恭彌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他靜靜的看著手背上的針,不發一語。
他沒告訴夏馬爾的是——他其實已經好幾天沒正常吃東西,因為低血糖不得已才來找他。
他沒告訴夏馬爾的是——因為頭太暈只好閉著眼睛不說話。
他沒告訴夏馬爾的是——原本起身要走的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腳沒什麼力氣,快要跌倒時剛好對方抓住他的手。儘管如此,雲雀恭彌對於自己生病這件事仍沒什麼實感。

十四天前,他在執行任務時,被子彈擦過腹部,明只是小擦傷卻血流不止,情急之下送往了當地醫院,檢查後那裡的醫師告訴他,他疑似得了白血病,也就是所謂的血癌。當時對方說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看到雲雀恭彌特殊身份,就建議轉介給他們彭哥列自己的醫生。
白血病是什麼病,雲雀恭彌其實並不在意。對於他來說,只要不影響他的日常,就無需掛心。
靜脈輸液持續滴注著,剛剛貌似聽到夏馬爾說什麼裡面有葡萄糖成份,可以緩解他的低血糖,確實,他現在稍微有力氣了一點、頭也沒有剛進來時暈。他看著純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白血病......嗎。
視線下移落在了一本書上,是剛剛夏馬爾刻意落下的書。雲雀閒著也是閒著,便拿起書本隨意地翻了翻,內容大概是在介紹這個疾病會有的症狀、還有階段性的分期等,但看沒幾頁,就將書本闔上,他對於這些既有的定義什麼的沒有多大興趣,也不想知道被疾病束縛的後續。他看了看錶,待在這也差不多三十分鐘了,頭上的輸液卻只減少一點點,他感覺身體好些,也沒必要繼續坐在這邊打什麼葡萄糖,一把便將針頭扯掉,用桌上的棉花球壓著注射孔後準備離開。
一走出診間,就撞見了正要進診間的夏馬爾。
「喂喂臭小子,我不是說至少要打完那兩袋嗎,你真的是——算了算了,看你臉色好多了,這藥你拿回去吃吧,幫你開了些退燒藥跟助眠藥,上面有一日最高劑量,別吃超過了,身體夠差了,然後叫你家首領給你休假吧。」雲雀哼了一聲,說了一句「沒必要。」但還是接過藥袋。夏馬爾搖著頭,真不知道他的沒必要是只哪一個,現在的人還真難搞。進去前突然想到一件事,轉身告訴雲雀恭彌:「聽說六道骸要回來了。」
「……是嗎。」雲雀恭彌聽到後頭也不回地走出醫院大門。




本文最後由 櫻月o喵 於 2023-1-9 22:40 編輯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2-11-4 00:39:05

(二)

(二)
雲雀恭彌回到住處,換下了一身充滿血氣髒污的套服。因為上一個任務的關係,在西班牙也待了不久,算一算他已經一段時間沒回義大利的家了。雖說很久沒回家,但都會有固定的人來打掃,所以基本上沒有明顯的灰塵。屋子的擺設也跟之前一樣,沒有變化,也不可能會有變化。
自從澤田綱吉正式繼承彭哥列之後,十代成員們便移民到義大利,不過他們是以特殊身份移民,所以還是保有日本國籍。
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沖刷及長期在外奔波,雲雀恭彌不再執著於一定要日本和室格局,他現在這個家,就是一般的西式簡約,簡單的三室一廳一衞的獨棟套房。深灰色的壁紙、橡木白木質地板,白灰色皮革沙發,對面再擺放兩張小圓桌,桌子上還有隨意放著的記事本,一切都跟離開前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屋內參考圖,比較好聯想><來源:google圖片,沒存到網址>
他再次看了錶,時間顯示下午四點。
樓下一輛轎車停下,穿着配送制服加上一個球帽下了車,同時拎著兩個籠子。「雲雀先生,有您的快遞——」
雲雀恭彌走到屋外,領取兩件快遞。其實就是他自己養的小動物,雲豆及小卷。因為不放心自家寵物們待在沒人的屋子,所以也一起帶去外地出差,只是因為運送需要點時間,比自己晚了半天回家。
雲雀把籠子門打開,雲豆立刻飛了出來,也把小卷放回牠原本的小屋子。
“Hibari一Hibari一”雲豆精力充沛的在屋子裡飛翔,小卷則是興奮的在自己的飛輪上跑著,發出陣陣聲響,牠們的歸來讓屋子裡面充滿生氣。
看著充滿活力的牠們,雲雀柔和的笑了笑,轉身在沙發上躺下,對著天花板開始發呆。最近不知怎麼的,很容易累,明明沒做什麼事情卻全身骨頭酸痛。
——難道,這也是那個病的緣故?
雲雀嘆口氣,他一直認為自己的身體很強悍,他很少生病,甚至連咳嗽一年都沒咳過幾聲,這樣的他,居然會生病,還是感覺很複雜的病。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絕對不能讓它打亂自己的生活,雲雀這樣想著。
突然,一個東西撞到他的腳,他抬起身子一看,是一顆藍色玩具塑膠球,一顆上面寫著“Mukuro”的球。
「Mu…kuro…」雲雀輕聲唸出3節拼音,盯著球看的眼神愣了一下。
「雲豆,別玩這顆球了,去旁邊玩別的吧。」雲雀一手把球扔進垃圾桶,一邊對雲豆說道。雲豆歪著小腦袋,用鳥嘴啄了雲雀的手。雲雀摸摸雲豆的頭,「我想先休息一下,到旁邊去玩吧,嗯?」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一股潮濕的味道湧進屋內,天空開始飄雨。
雲豆帶著跑步跑到一半的小卷,一起縮在他們主人身旁,閉眼休息。


本文最後由 櫻月o喵 於 2022-11-4 01:02 編輯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2-11-4 01:01:54

(三)


——義大利彭哥列總部。
一位用髮圈束成一束馬尾的藍髮男人走過長廊。
修長的腿、一藍一紅的雙眼、以及頭頂那一撮頭髮,特殊的外貌引起了路上人們的視線。
他筆直的往前走,一路走到了一扇深色木門面前,上面掛著一面金牌,寫著“Boss”。
“咚咚—”敲門聲響起。「請進。」隨著裡面的人應聲,門被藍髮男人推開。男人進門後,坐在椅子上的褐髮男人干扯著笑容道:「啊...歡迎…回來……」背後還默默的流了幾滴冷汗,原來剛剛不詳的預感是這個。「kufufufu~把我丟到那種地方一年多,真夠狠啊,澤田綱吉,該怎麼找你算帳呢?」藍髮男人說完一把三叉戟慢慢顯現出來。
沒錯,這男人正拿著武器對準自己的上司(彭哥列第十代首領)——澤田綱吉。
綱吉趕緊起身退後幾步,「冷靜啊!骸!武器先放下…...就是因為知道你一定可以所以才派你去啊……」綱吉越講越小聲,此刻內心瘋狂的祈禱六道骸不要把他的辦公室炸了,他的辦公室才又因為前幾天跟瓦利亞的合作任務會議而毀掉,彭哥列的支出已經赤字了啊!
六道骸無視澤田綱吉的話,將三叉戟轉向指著對方的正臉,「kufufufu~這要看你怎麼補償我了喔~我現在非常生氣~」綱吉心想:你說你很生氣但臉上怎麼還是那副詭異的笑容啊——!
正當六道骸的右眼數字轉到“四”時,澤田綱吉立刻大喊:「雲雀學長他——!」
骸聽到關鍵字“雲雀”,便停下了作勢要攻擊的動作,重覆了一次剛剛對方說的話。「你剛剛說了“雲雀”是嗎?」「啊、嗯、對……」綱吉情急之下喊出了救命符,但卻還沒想好後續要說什麼事情。六道骸放下三叉戟,問道:「他……最近還好嗎?」「嗯………雲雀學長他也剛結束上一個任務,幾天前才回來的,最近也沒什麼事情,我想…現在可能在家休息吧。」面對骸的提問,澤田綱吉其實回答的很小心翼翼,他已經透過夏馬爾得知雲雀的事情,當下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自責,自責自己沒有把家族成員照顧好。綱吉低下頭,手又收的更緊些。「是嗎……」六道骸聽完,給予簡短的回應後,兩人都沒再說話。
後來六道骸交出了厚厚一疊報告書,轉身離開首領辦公室。
綱吉在六道骸欲離開的時候,小聲的說道:「你們……骸,你再跟學長好好談談吧……」「…………」六道骸沒有應聲,便將門給帶上了。..六道骸在街上走著,他想他現在應該是要回家才對,但更準確的說,是回雲雀恭彌的家。
在雲雀恭彌19歲時,跟著彭哥列一起來到義大利,一年後便跟自己住一起,直至去年為止,他們一起在同個屋簷下度過了四年時間。他們是什麼關係,六道骸也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是朋友嗎,貌似比朋友再親密;是戀人嗎,也沒有一個正式的交往或是什麼。他們的關係很微妙,是一種偶爾打打架、過過日常,出任務時是對方的完美搭檔,氣氛到時又是彼此的親密床伴。雲雀恭彌不會要他給他一個名分,而六道骸也不會將對方綁在自己身邊。身為一個孤傲的浮雲,自由便是一切。
但就在去年,六道骸準備出這個長期任務前,他們吵架了。
雖說住一起難免會有爭吵,但這次吵的特別兇,理由想起來有點好笑,是關於他要送雲雀恭彌對戒的事情。當時他為了想要給雲雀恭彌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信物,訂製了兩人的對戒,是一個純銀的簡約戒指。原本以為對方會欣然接受,畢竟平常就戴著戒指,再多戴一個應該沒什麼差別,沒想到,對方拿到戒指時,說了句「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就將它隨意扔了。六道骸也難得的生氣,問他「我們的關係,你怎麼想?」「沒怎麼想。」「我們一起生活的這幾年,對你來說,是什麼?」「我沒逼你要跟我住。」「……所以,有沒有我對你來說都沒差?是這個意思嗎?」「差不多吧。」「雲雀恭彌,你——」「六道骸,你怎麼想是你的事,不要把情緒扯到我身上,更別想拿那種東西束縛我。」「……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沒繼續待下去的必要。」「要滾就趕緊滾。」「好,如你所願。」
當時,六道骸跟雲雀恭彌吵完後,直接奪門而出,正好是任務期間,一出去就是一年多,直到現在才又回來這棟建築物面前。中間他們完全沒有聯繫,各過各的,誰也不干擾誰。
看著這棟熟悉又陌生的建築物,六道骸苦笑著。
「最終,還是我先來找你了,雲雀恭彌。」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2-11-4 01:34:06

(四)


雲雀恭彌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晚上了。是當天晚上,隔天晚上,還是後天晚上,他也搞不清楚,畢竟之前有幾次睡到隔天的經驗。他抬起頭望向時鐘,顯示四點半。肚子感覺有點餓,但沒什麼食慾。悠悠的坐起身子,想想一段時間沒回來,冰箱沒食物,櫃子也沒乾糧,這個時間點只好去附近的便利店買東西吃。
他拉開窗簾,看著潮濕的地板,想起下午好像有下一場雨,看來還沒有睡過夜,他似乎鬆了一口氣,因為,一個人在類似進入昏睡狀態時睡了一整天而自己完全沒有感覺時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雲雀隨意的披件外套準備出門,門一打開,一抹藍色闖入視線。
「啊…咦?!」門突然地被打開,站在門外的人嚇到只說的出幾個字。「!?」雲雀愣住,這個時間,這個人,加上剛睡醒的腦袋,此刻暫時無法思考。
兩人僵持了幾秒,由六道骸先打破沉靜。
「呃…那個……你要出去?」「…………肚子餓。」「啊…喔…是嗎?」他看著雲雀恭彌,沒穿正裝的話應該不是要出任務。六道骸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跟對方碰面,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原本想要隔天再“拜訪”自己的家,但門突然就被打開,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什麼,他只覺得,一年多沒見,對方似乎變瘦了點。
雲雀仰頭盯著六道骸,鳳眼微微上揚。「…你可以讓開嗎?」「喔好,抱歉…」六道骸此刻才意識到自己擋住了唯一的對外通道,身體立刻往側邊靠,露出一條小縫。雲雀精準的穿過小縫,輕輕擦過六道骸,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好像根本不在意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
六道骸幫雲雀把門關上,默默的跟在後面。 夜晚的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車,只有一前一後的人影,皮鞋走路時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彷彿世界就剩他們兩個。 接著,雲雀走進一家叫做Tabaccheria的便利店。這是在義大利常看到的菸草店,早上4點營業,裡面除了可以買車票、下注外,還有賣一些咖啡點心及日用品。義大利不像日本一樣有24小時的便利商店,所以剛來到這邊時雲雀還不太習慣,不過花了4年,總算是有點習慣了。
雲雀隨便點了一個蛋糕還有一杯熱巧克力,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欣賞著窗外的晨曦。 六道骸在雲雀旁邊的位子坐下,同樣看著窗外。早晨的風透過窗戶吹進來,吹起旁邊男子的黑色碎髮,他很想伸手去摸,但一一他們兩個和好了嗎?這個疑問,讓六道骸打消念頭。 突然,一杯黑巧克力被推了過來。 「…?!」看著這杯黑巧,六道骸轉頭看向對方,心中一股悸動,難道是他特地為自己點的嗎? 「點多了。」雲雀一手撐著臉頰,任由微風吹拂自己的髮絲。其實自己完全沒食慾,但避免上次低血糖再次發生,勉強逼自己吃點東西進去胃裡。關於黑巧,也不是刻意點的,畢竟自己不喝,或許是因為看見了六道骸,反射性的點了一杯,果然人還是敵不過“習慣”這種東西。 「謝謝。」六道骸喝了一口,哎呀……還真苦。
六道骸還在為一年前的吵架煩惱。雖然一開始是他自己主動來的,但真正見到人之後還是會彆扭,甚至不清楚對方現在在想什麼。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短,能改變的東西可以很多,但他保證,自己對雲雀恭彌的感情絲毫沒有變過,但是,對方呢?骸嘆了一口氣。當初對他說的"叫他滾",沒準是埋藏在心裡許久,藉機說出口罷了,骸又嘆了一口氣。 聽著旁邊的人不斷的嘆氣嘆氣,想沒注意的也很難吧,雲雀恭彌內心這樣想著。無奈的開口問道:「你……有話想說?」「……啊,抱歉,吵到你了吧。」「…………」雲雀的鳳眼死命的盯著那雙異色曈,彷彿說著“再不說就咬殺”。「就是那個………………」骸的眼神飄移著。「你不說,那我走了。」雲雀的耐心見底,打算放棄,蛋糕吃了一半,也差不多該回家,起身準備離開。起身的瞬間,突然一陣暈眩,眼前發黑。雲雀趕緊扶著一旁的椅子免於摔倒,下一秒,六道骸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雲雀因為一時的慌張,下意識的甩開對方的手。「恭彌…你怎麼了?」「什麼怎麼了?」雲雀的眼球震顫著,難道他看到了?看到他差點跌倒、看到他扶著椅背、看到他變的如此不堪一擊……,他還沒有心理準備。 骸看著雲雀皺著眉頭的樣子,以為對方還是很討厭他,已經到了連抓著手也不行的程度。「我只是想問……」「……」「……我可以回家嗎?」「什麼??」雲雀頓時腦袋當機,他有點跟不上六道骸的思考速度。
六道骸繼續說道 :「就…去年我們不是吵了一架嗎?你…還在生氣嗎?」「吵架?」雲雀腦袋冒出越來越多問號,他在說什麼?吵架?去年他們有吵架?六道骸見雲雀一臉疑惑,繼續說道:「對啊,你忘了?」「…………」雲雀努力的回想去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吵架。好像是骸買了東西,但是自己不要,結果他生氣了,開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最後自己被吵的很煩,叫他滾,沒想到一滾就滾了一年多,直到現在才回來。原來他還很在意這件事嗎。當然,關於骸出差,雲雀恭彌一開始是不知情的,後來是因為對方消失實在太久去問澤田綱吉,才知道原來他是因為出差所以消失。只是自己不爽的是,在他莫名奇妙消失的幾些日子中,自己一直都在等他回來。吃飯時會多做一份餐點、晚上開著大燈睡覺,甚至跑去對方常去的幾個地點找人。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自己已經習慣有著對方的日子。後來知道實情後,才慢慢調整回只有自己的生活。 面對六道骸的提問,關於那件事雲雀恭彌早就已經不在意,但還是不想讓對方看見“現在的”自己。
雲雀小聲地應了聲「喔」,然後繼續說道:「我要回家了。」便起身轉往店門口方向移動。雖然六道骸對於這個回答一臉困惑,卻也默默地收拾東西準備一起離開。這時,雲雀停下腳步,回頭對骸說道一一
「然後你,不許跟過來。」




本文最後由 櫻月o喵 於 2022-11-4 23:31 編輯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2-11-4 23:27:53

(五)


雲雀恭彌回家了,六道骸意外的聽了他的話沒有跟過來,或許是去找黑曜的他們敘敘舊,或者去草食動物那裡要一個住所,總之他並不擔心對方會沒朋友到流落街頭。從以前就是這樣,六道骸的社交能力很好,靠他那張嘴,三兩下便能與對方產生關係,不論好壞。而雲雀恭彌則相反,不喜歡群聚的他,鮮少有人能與他並肩。 一踏進家裡,兩隻小動物迎面而來,雲豆輕輕啄著雲雀的臉頰,小卷跑到雲雀腳邊望向他,彷彿訴說著“好擔心”。「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雲雀輕輕的笑了,順便敲了一下雲豆的頭頂。 雲雀經過沙發旁的垃圾桶,看到了被自己仍掉的藍色小球。他低著頭,彎腰撿起那顆球,手中的力道漸漸加深。 對,我沒事,真的沒事,所以……就算你回來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管是我,還是你。 一大早。—澤田綱吉的辦公室。 “碰”的一聲,門被大力踹開,裡面趴在辦公桌上的人被巨大聲響給嚇醒。「什麼啊!誰一大早的來翻桌啊!不知道現在才幾點嗎……」綱吉不耐煩的嘀咕幾聲,抬頭便先看到了一頭藍髮。「六、六道骸??!你怎麼來這邊了?找我有事嗎……」骸咪起雙眼笑了笑,「給我個房間吧~」「什麼?房間?雲雀學長那邊不是……」綱吉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立刻閉嘴。「kufufu…我們首領大人忍心讓自己的人流落街頭嗎?」「好啦好啦,幫你安排一個空房…不要給我破壞它了……」綱吉說到後面小聲的補了一句,但話還沒說完眼前聽著的人早已消失。

—三小時後。
“碰!”的一聲,澤田綱吉辦公室的門又再度被踹開。「你們這些人有完沒完啊!!!這門要是壞了!你給我……」綱吉話說到一半,就感受到一股低氣壓,一名黑髮青年出現在眼前。「……負責。」澤田綱吉抬頭看著眼前的人乾笑了幾聲。「剛才我開玩笑的,負什麼責,當然是我負責哈哈……原來是雲雀學長啊…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給我工作。」「什麼?什麼工作?」綱吉扶額,這兩個人一大早的一前一後都來跟他討東西,連"拜訪"這裡的方式都一模一樣,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兩人的默契。綱吉見對方沒應答,接著說:「你任務剛結束,現在不是還在休息嗎?」雲雀挑眉:「夠久了。」 綱吉思考著,不知道雲雀知不知道夏馬爾有告訴他他的病情,不敢冒然的提起,而且,萬一被夏馬爾知道自己又讓雲雀出去,豈不是被扭頭。啊啊真的是好煩啊—— 「所以呢?」雲雀道。「呃……」澤田綱吉的思緒被拉回,決定隨便給應付一下。「我看了一下,這些任務都是要兩個人的,現在都沒人有空,可能……」「我一個人就夠。」「可是——」 「我一起去吧。」突然門被打開,「我剛好有空呢。」是六道骸。 雲雀見到六道骸,斜斜的飄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澤田綱吉簡直要瘋了,六道骸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時候被他聽到,一定是故意的。六道骸走到辦公桌前,與雲雀並肩站著,笑著道:「人湊齊了,任務?」伸手到澤田綱吉面前。「啊啊真的是,我不管了,就這個吧!」綱吉隨手從一疊紙中抽出一張文件。這是一個要交給A家族的物品,算是比較安全的委託。如果交給他們兩人去辦,應該是沒問題,何況還有六道骸在,綱吉心裡想道。 六道骸接過委託單,大略看了下內容,記下目的地後,將單子收起來。 出發前,雲雀先回自己家簡單收拾一下行囊,雖然是小小的委託,但因為距離遠,也要在外面待個一夜。他走到櫃子前,看著上面擺著的兩罐藥,是上次夏馬爾開給他的備用藥物,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那兩罐放進包裡。 一路上兩人沒特別聊什麼,無非是一些「這裡要往右轉」、「等下OOO會與我們見面」、「我先看一下附近旅社有沒有空房」等等的單方面交流。當然,是六道骸對雲雀恭彌的單方面。雲雀恭彌不是刻意不理會對方,只是剛好對方說的都是肯定句,不需要再特別回應什麼。 路途遙遠,終於到了A家族的城堡,有人已經在會面地點等待他們的到來。「真是不好意思,勞煩雲守霧守大人老遠跑來這座深山。」A家族成員接過東西。身旁還站著一位老奶奶。「沒事。」六道骸笑著說道。「其實這是我們拜託你們家那位夏馬爾醫師做的藥,說來慚愧,旁邊這位奶奶已經病一陣子了,我們這兒的醫師沒辦法像夏馬爾醫師一樣做出相同成分的藥物,得定期仰賴他的藥。好不容易最近病況好轉,才可以出來散散步。」「原來如此,希望夫人能早日康復。」 老奶奶看到雲雀,便匆匆走了過來,握著雲雀的手擔憂地說道 :「這位是雲守大人吧。」「您好。」雲雀點頭。「手好冰涼啊,我看您臉色有些差,趕緊回去好好休息,這山中氣候多變,注意保暖別著涼了。」雲雀嘴角微微勾起,「嗯,會的。」他回握著老奶奶的手 :「您也多多保重,有需要我們再過來。」 雙方道別後,雲雀恭彌跟六道骸回車子上準備去今晚留宿的旅館。一路上,六道骸一直透過後照鏡偷看坐副駕的雲雀恭彌。他很在意那位老奶奶說的話,她說他臉色不好,但自己卻沒有發現。雲雀被盯煩了,忍不住問 :「你想問什麼 ? 」「我很在意那位老奶奶說的話。」「……」「你不舒服嗎 ? 」「我很好,所以你專心開車。」趁著紅燈,六道骸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遞給雲雀恭彌。「……你幹嘛 ? 」「穿上吧,晚上天氣也要變涼了。」「不用,我不冷。」這時六道骸的手突然握住雲雀放在腿上的手。「你的手這麼冰,就穿上吧,我比你溫暖,所以我不用。」雲雀知道說不過六道骸,便接過他的外套披在身上。 把有著六道骸味道的外套披在身上,熟悉的味道讓雲雀感到安心,雙眼一閉,默默地就睡著了。 發現身旁沒有動靜,六道骸才知道原來雲雀恭彌睡著了。看著他的睡顏、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想起了以前也是這樣,每次雲雀坐他的車都會像這樣睡著,明明以前在日本坐草壁的車都不睡覺的人,偏偏他開車就睡覺,到底是多不想跟他聊天。 /"好痛.....好痛....."「誰 ?」"我好痛......救我…."「誰,誰在那 ?」"我就在你身邊….."「我附近什麼都沒有,少騙人了!」"我就是你的手……"雲雀恭彌看向自己的手,皮膚漸漸地變黏糊,然後慢慢融化,一攤一灘地滴在地板上,白骨清晰可見。他雙眼瞪大,全身顫抖著,不只他的手,連他的腳也接著融化,「不要、不要....」"救救我…..救救我…"「別再叫了、別再叫了 ! 」/ 「…彌….」誰,是誰在叫我…..「……恭彌…..」別再叫了.....「恭彌、恭彌 !」「…….!」雲雀恭彌驚醒,額頭上蓋著一層冷汗,微微喘氣著。六道骸擔心的看著雲雀,側身輕拍他的肩膀,說道 : 「你怎麼了 ? 叫你好久一直沒醒,沒事吧 ? 」雲雀調整自己的呼吸,慢慢看清周圍,原來自己還在車子裡,窗外一片灰暗,還下著大雨,已是晚上。「……沒事,我們到哪了 ? 」「到旅社了,下車吧。你等我,我去後面拿傘。」六道骸下車後,雲雀摸了自己的額頭,都是汗水,再看向自己的手臂,完好如初,也沒融化見骨,算是鬆了一口氣。原來剛剛的是夢。 "叩叩—"是六道骸敲窗的聲音,示意雲雀可以開門下車。雲雀打開車門,探頭出去,以為會淋到雨,結果雨一滴都沒滴到自己,抬頭一看,六道骸早已將傘打開抵在車上,一點縫隙也沒有。「嗯 ? 怎麼了 ? 出來吧 ! 外套穿好,外面真的冷。」六道骸一手撐著傘,一手幫雲雀把外套披好。他看到六道骸的背後已經被雨水打濕一片。 「…為甚麼對我這麼好 ? 」 「你說什麼 ? 雨太大我沒聽見 ? 」 雲雀搖搖頭,起身跟著六道骸一起撐傘走往旅社。 他看著六道骸,菱角分明的下頷骨、被浸濕而浮貼在臉上的劉海,還有,左耳上透著銀色珠光的耳環。 這耳環,想必是某個人送他的吧。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3-3-26 23:01:16

(六)


旅館內。

六道骸因為全身濕透而先去沖澡。
雲雀恭彌則在落地窗旁的椅子上休息。

這場雨下的很大,氣溫也隨著雨水的沖刷而降了不少。

雲雀本來是想看窗外的景色,沒想到卻透過落地窗的玻璃反射而看到了自己。
他想起了那位老奶奶對他說的話。


“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


他盯著自己的臉,用手抹了一下玻璃表面。難道他的臉色真的很差嗎?差到連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外人都看出來的程度?


他開始厭惡,厭惡這副殘破不堪的身軀,更厭惡生了這場病的自己。
早知道會如此,還不如讓他戰死在槍林彈雨之中,因為至少他是盡興的。
人活著,就會漸漸發現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在什麼樣的情境下會讓自己感到快樂。
他的快樂、他的興奮,都建立在打打殺殺之中。因為他能透過別人的倒下,來證明自己的強大。
他是孤傲的浮雲,不是一吹就散的蒲公英。

止不住的煩躁湧上心頭,同時也感到胸口一陣發悶,就好像自己突然被丟進水中般呼吸困難。
腳下深不見底,伸手又抓不著物。
如果此時有個人能掐住自己的脖子,是不是就不用這樣痛苦。

如果有誰能......掐住自己的脖子…….

該有多好。

雲雀閉上眼睛。



"恭彌~"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脖子很好看?"
"脖子?"
"你的脖子皮膚很白,線條很美,味道也很香,我很喜歡~"
"哦?是嗎?那你剛才用你的那根叉子指著我的脖子是?"
"kufufu~意思就是,那個地方,只有我能碰哦。"



雲雀突然想起了這段對話,舉在半空的手停了下來。
如果我的願望是希望你親手殺了我,你會願意掐住我的脖子嗎?



他甩甩頭,不。要也是他將他咬殺,比較合理。

雲雀恭彌起身,拉開落地窗門。
他走到外陽台,趴在木質欄杆上,看著外面一閃一閃的車燈與街燈。
風和雨水打在他身上,身體變得有點沉,但帶走些許的煩悶。


「咦?恭彌?怎麼在外面淋雨?快進來。」

雲雀轉身,看著剛從浴室走出來的六道骸,柔順濕潤的藍色長髮隨意的浮貼在身上,紅色的右眼清晰可見。

「嗯?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骸邊擦著頭髮走向雲雀。

雲雀仍死盯著他。

聽說那顆鳳梨的痛苦指數很高。
自己可不能輸給他。

突然,雲雀從衣兜內拿出雙拐,朝對方揮去。

「…喂喂喂!這麼突然的嗎!」骸閃過拐子,快速變出一把三叉戟來抵擋拐子,擦頭髮的毛巾因為拐子的攻擊而落在地上。
「怕了?」雲雀挑眉。
骸笑道:「kufufu…我六道骸的字典裡可沒有害怕這個詞。我也一年沒跟你打了,正感到手癢呢~」
「哼,那就好。」

房間內開始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隨著骸的動作,身上未乾的水珠也順著慣性方向揮灑在半空中,與雲雀身上的雨水一起,編織成一場盛大的宴會。

雲雀說的“怕了”,不僅是表面上的怕了,同時也是詢問對方是否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害怕。
他不相信跟自己相處4年的骸會沒看出他的變化。
或許只是不願明說罷了。

「kufufu…你動作變慢了哦恭彌~」
「……少囉嗦。」
雲雀恭彌笑了。
果然,這是他喜歡的。


如果他的生命正在倒數,那就把剩下的時間,通通拿來咬殺這傢伙吧。






櫻月o喵 發表於 2023-7-19 16:27:10

(七)



「……」
「……先生,聽得到……」
「…快點!借過!……」
「………」


「……血呢!血……輸……」
「……」


「…學……長…對不起…………」
「……嘖……還在…………睡…」
「…………雲雀………」



「……」
「…」
「恭……恭先……生」


「……」
「………………」
「…」


「…………我等你……恭彌……」
「……我相信……你會…醒來的」
.
.
.
.
.
.

當雲雀恭彌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不管他走到哪裡,都只有他一個人。

偶爾會從四面八方的某一方傳來斷續的聲音。他能隱約分辨出那些草食動物的聲音,還有他的部下哲,以及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一六道骸的聲音。
這裡到底是什麼空間?雲雀恭彌四處觀察著,難道這是六道骸的幻術?可是,對他施展幻術的意義是什麼?

他一邊思考一邊走著,直到在前方看到那一撮藍色。
他伸手想叫住他,但卻一直碰觸不到。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他向前走一步,他也跟著前進一步。

「喂,你一一」正當雲雀恭彌開口準備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間,黑暗之中浮現出一幕幕的影像。

「這是……」他停下腳步,看著眼前播放著的影像。
這是從雲雀恭彌小時候開始的記憶片段。
父母模糊的長相、第一次吃到自己最喜歡的漢堡、在家中箱子內找到的浮萍拐、收的第一個小弟、那些總是愛群聚的並盛中學草食動物。

再來是遇見視為首要咬殺目標的六道骸、一直跟著自己的黃色小鳥、得到那帶來許多麻煩事的鬼戒指、強的離譜的小嬰兒、莫名穿越時空與自己交手的劍士、看起來很強但令人反感的棉花糖。

以及跟六道骸交往、去義大利生活、跟他看的第一場義大利電影、一起租的第一棟日式房屋、看著穿著西裝在街頭宿醉的他耍酒瘋、一起在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家日式澡堂泡澡、一起一餐一餐的吃著自己不太習慣的義式餐廳、一起瘋狂且愉快的廝殺、一起在枕邊互道晚安……。

看著這些不斷出現的記憶片段,雲雀心中冒出一個想法,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生跑馬燈。
更不想承認的事情是,六道骸那傢伙,佔據了他人生跑馬燈的四分之三.....甚至是五分之四,六分之五。
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那傢伙的人生會瞬間崩塌也不一定。
突然,雲雀想起了在六道骸耳朵上看到的銀色耳環。他輕笑著,說不準還有個能送那傢伙耳環的人現在正陪著他呢。
不如乾脆現在就放下一切,然後直接投胎下一世吧。

雲雀恭彌閉上眼睛。

下一世要做什麼呢。噢不對,自己可沒得選擇,應該是會"成為"什麼呢?

記得六道骸曾經對他說過,自己擁有輪迴六世的記憶。
腦容量真的這麼大嗎,投胎之後,自己還會有關於這一世的記憶嗎?我.....還會記得他嗎?

雲雀恭彌站直身子,雙腳漸漸的融入這片黑暗之中,呼吸開始放慢。

他繼續思考著。
應該不會吧,畢竟自己現在沒有上一世的記憶。
那三途川會在哪裡呢?他打算喝下記憶裡童話故事中的孟婆湯,把六道骸忘得一乾二淨,甚至還要許願再也不會與他相遇,因為,他不想再經歷一次離別這種複雜的情緒。

一一"我等你,恭彌。"
一一"我相信你會醒來"

雲雀想起了他在"醒來"之前聽到的話,他低頭又笑了。六道骸的祈禱還真的有效,他確實醒來了,但卻在另一個地方醒來。

他再次睜開雙眼。
在黑暗之中關於雲雀恭彌人生的跑馬燈默默的已經播放到今年年初第一次去夏馬爾那邊的時候。

如果一直就這樣播放到他與六道骸在旅館最後的打架畫面,那自己是不是就真正的死去了呢?

雲雀恭彌看著從剛開始就一直站在他前面的"六道骸"。
他那看起來很窄卻意外寬厚的肩膀、平時清澈滑順卻會在早晨時帶著微微沙啞的嗓音,以及總是變出他很討厭的粉色櫻花的右眼。

雲雀慢慢的向那抹藍色走近。
他閉起雙眼。
如果說,這是你每次輪迴的必經道路,那這次是否可以帶上我,最後再一起走一段路?

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好像……
還沒告訴過你一一

突然,一股力量將雲雀恭彌往後拉扯。
「!」他驚訝的向後看去。

「一一哈、哈.....終於……」

直到前一刻都在雲雀恭彌眼前的那抹藍色消失了。

雲雀恭彌瞪大雙眼、雙肩不自覺的顫抖,心臟正因為聽見這個聲音而開始劇烈的跳動著。

「一一終於、找到你了……雲雀.......恭彌……」

映入眼簾的,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看見他全身布滿傷痕,寶藍色的左眼緊閉著,鮮血正不斷地從艷紅色的右眼流出。

「六道骸?!你一一」你為甚麼會在這裡 ?為什麼這麼的狼狽?這裡不是即將死去的人待的地方嗎?難道你一一
雲雀恭彌有許多問題想問他,但又全部梗在喉嚨說不出來。他開始懷疑這個突然出現的六道骸只是他想像出來的人,並不是真的六道骸。

六道骸看了看雲雀恭彌,又低頭看了看他握著的那雙近乎沒有血色且逐漸透明的手,他將握著雲雀的那隻手的力道加重,並將他更拉往自己這邊一點,抬頭說道:「恭彌,回來吧一一」

「………」雲雀的眼睛盯著六道骸右眼的數字"六"。

「一一回到屬於你該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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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家庭教師│骸雲] 最後的最後 [PG](中篇、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