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o 發表於 2022-10-29 12:44:47



  Summary:You are my way home.






  花卷打了一個噴嚏,在一片冰冷中微微醒來。
  他迷迷糊糊地拉好掀起的上衣下襬,嘴裡不知咕噥什麼,雙眼全然不願張開,雙手有氣無力地摸索,終於找到了他下意識尋找的柔軟,想盡辦法將自己塞進被人捲起裹住的熱源,那裡就像個窩,花卷閉著眼意識不清都能縮回去,恍若刻在血液中的本能。


  松川被凍得一個激靈,在清醒的瞬間無聲嘆了口氣。
  他把鑽進他衣服內、貼在他皮膚上的手拔了出來,塞在他跟冷醒他的罪魁禍首之間,用彼此的熱度捂暖,再把踩在他腳踝上的光腳夾在小腿中間,隔著棉褲總算不直接接觸到寒冷,確定把懷裡的人妥當地處置後,他才收緊手臂,蹭著細軟的短髮沉沉睡去。






  人人都以為手腳冰冷的會是松川,其實不然,他的四肢可熱得很,冰冷的是花卷。
  大家總說,手腳冰冷的人內心實則相反、是炙熱的,花卷默默駁斥,才不是這樣,他是真的薄涼,一次又一次地反覆離開再回來、離開再回來,從沒有過解釋或者道歉,連解釋他都覺得沒有必要,更枉論給這段詭譎的關係一個清晰的定義,可是松川還是一直為他留下一盞燈、打開一扇門,伸出一隻手、牽起一個人。
  「因為你是花啊。」如此平鋪直敘的一句話。因為你是我的,花卷曾經想過背後是不是隱藏了這一個聲音,有也好沒有也罷,松川從沒如此講過,他反正也不愛聽。松川只會講他愛聽的。


  松川其實真的無所謂,對於花卷的所有行徑,他向來對於任何事都挺無所謂的,排球啊繼承家業的葬儀社啊,都是因為剛好挺合適就這麼一直持續下去。可他從沒覺得和花卷合適,他自認是個無趣的人,花卷卻總是持反對意見,花卷說過喜歡他嘴唇噘起的弧度,喜歡他偶爾不自覺發出的低沉笑聲,喜歡他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喜歡他身上自帶淡淡的檀香味,喜歡他對於無常看得如此淡泊且無所謂。他從沒說過喜歡花卷的什麼,花卷大概也沒興趣,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喜歡,喜歡因為沒有任何合適的理由,花卷還是會來到他的身旁、躺在他的身側、抱緊他的身軀,喜歡這一切的無所謂都讓一切變得有所謂。
  他是松,他紮根於此;而他是花,風一刮就隨之飄揚。他無所謂,因為那朵花會隨著風再落地歸根,再回到他的懷中。不管多少次都一樣,因為那朵花就是花。






  他的眼皮輕顫,再次醒來。他不甘願地長長呻吟了一聲,感受到些微鼻息打在額頭上,他抬眼,一雙狹長的墨眼透過散亂的捲曲瀏海直盯著他瞧。
  「你的手腳真的很冰。」
  松川的話語宛如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沒有一絲抱怨、也沒有一絲關心,可他的體質又不是一兩天的事,松川是他的電暖爐也不是兩三年的事了。
  「那我可真是抱歉。」
  花卷的口吻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他笑意滿載、直沁嘴角,那麼地坦蕩又理所當然,就像個偷了顆糖吃還得意洋洋的孩子,松川的視線離不開花卷,現實或許磨去了他們曾經執拗的稜角,卻沒有帶走這人如初的純真。


  花卷又覺得有些冷了,看著松川似乎望著他在發呆,眼神卻又好像穿透他,花卷不以為意,手掌靈巧地溜進松川的褲頭裡,松川的目光立刻重新聚焦,皺起眉頭將他的手抓了出來,實實地攏在他的手心裡。
  雙唇大概是他們體溫最接近的地方,不過熱也不低溫,正常範圍內的溫度,是花卷唯一能給予松川溫暖的地方。就著想法他順勢湊上前去,不予理會松川對他突如其來的行為瞪大雙眼,綿綿密密地啄在松川的唇上。
  也只有在彼此身邊、如此接近的距離,他們才會是最真實的自己,褪下一身沈重的盔甲,赤裸且直面,毫不畏懼、毫不羞赧。
  花卷的嘴被撬了開來,來者咨意妄為地攻城掠地,企圖擄走鬼靈精怪的主人,他們糾纏著像是共舞、又像是扭打,如此難分難捨——不過約莫一時半刻內也沒有打算要分開。


  即使春暖花開再也不會到來,那也沒有關係,花卷想,因為這裡總會有人會為他鑿出一個洞,讓光束照進,金粉灑落一片黑暗。花卷閉上眼,他知道那個人會是松川。
  他們終將不再感到孤單,當兩兩唇瓣相印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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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排球少年│松花] Morning Kiss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