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7Lee 發表於 2022-10-2 00:18:27

  ▪︎ 張宰英x秋尚宇(瘋子學長x神經病學弟)
  ▪︎ 人物性格OOC注意
  ▪︎ 設定與小說和漫畫不同,以影劇版為主,描寫以尚宇的心境視角為主,有點文藝臭的意識流>< 尚宇生日快樂!




  破 殼 的 雛 鳥




  001. 愛是什麼



  秋尚宇的父親是位詩人,從小他便有寫日記的習慣,一直到上大學了,這個習慣也未曾改變。
  對他來說,就像寫電腦處理器的程式編碼那般,制式化的條例,文字敘述不會過於偏頗,也不帶入任何情緒,純粹以一名旁觀者的角度,簡單扼要地記錄好每一天的日常行程,以方便修正錯誤,讓自己調整為最佳的狀態。
  於是固定的作息,規律不變的生活,以及始終如一的喜好,便是秋尚宇自我構築的世界。
  直到某一天,他堅固如磐石般的世界,忽然強行遭到「病毒」的入侵,一切都瞬間變了調。
  彷彿A不再是A,一加一,也不一定等於二。
  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張宰英,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如此蠻橫、不講道理。
  他的出現,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和以往那些人差不了多少,卻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


  「嗯?怎麼了,尚宇。為何這樣看著我?」
  張宰英一手搭著方向盤,嘴角勾著笑,那雙多情似水的眼眸,直視前方的車水馬龍,他指尖敲打著節奏,嗓音低沉且性感,緩緩說道:
  「竟然用這麼火熱的眼神盯著我看⋯⋯呵,像是要把我烤熟了一樣。」
  「覺得哥很帥嗎?難得看到我穿得人模人樣,又再次被我的迷人魅力給煞到了?」
  「⋯⋯」
  秋尚宇沉默,低垂著眼睫,雙手放在膝蓋上,稍微蜷起。
  「真是無語。像這種毫無根據的論述,也只有宰英哥你能厚著臉皮說出來了。」
  「更何況,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但他無法否認,張宰英的外貌,確實比一般人出眾。
  那傢伙似乎善於交際應酬,所以身邊朋友眾多,人緣極好,圍繞在他周圍的人們,男女皆有,不論年紀與否,不論職業級別。
  前一日,張宰英主動打電話過來。
  他在電話裡說,因為顧及情面,所以臨時接了一份服裝模特兒的外拍差事,那是他工作上認識的姐姐。
  秋尚宇當時一板一眼地回答他:「學長要做什麼事情,不需要特別向我報備。」語氣平平,沒什麼情緒起伏。
  「我只在乎遊戲製作的進度有沒有確實進行。」
  張宰英彷彿喝了點酒,略微沉醉的聲音,從握在掌心裡,逐漸發熱的手機揚聲器那一頭,流瀉而出。
  「⋯⋯可怎麼辦呢,因為我想要尚宇每天都跟我報備你在幹什麼。」
  「或是你準備做什麼,你想做什麼。」
  「哥現在只在乎你一個人。」
  「尚宇啊,哥想見你了。」
  秋尚宇聞言,喉嚨一緊,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耳朵在發燙,不曉得是不是被貼在耳側的手機熱度給煨熟了。
  很奇怪,這一點都不像他自己。 他從來都不曾這麼失控過。
  那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措手不及地闖入他的世界,然後燒毀了一片森林,還有一座堡壘。
  而灰頭土臉的他,赤裸裸,一絲不掛地,平躺在灰燼殘骸裡,像剛出生時,一睜開眼,便迎來第一道曙光。

  愛⋯⋯難道就是這種感覺嗎?


  002. 他不懂愛


  張宰英在同輩或是後輩的眼中,形象都塑造得非常好,社交場合的人氣王,非他莫屬;而情感豐富的他,也很理所應當地,加入了學校內的戲劇社,可以說是善於利用自己的特殊長才。
  但在秋尚宇看來,張宰英這個人,根本思想邪惡,感情用事,易怒又易喜,可以說是完全不理性的反面教材。
  可隨著他連續幾天的死纏爛打,秋尚宇卻漸漸地發現,自己竟被他給影響了。
  宰英學長曾問過他:你到底懂不懂愛情,以前有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
  秋尚宇是這麼回答他的:
  「如果學長說的是人們所營造出來的情感假象,那麼我還真的從來沒有過。」
  秋尚宇認為,愛情這種東西,不過是人們用來鼓吹人類積極實施繁衍行為的一種腦內物質,就像飲酒時,攝入人體中的酒精,會使腦神經系統,慢慢麻痺,讓感官變得敏感,繼而感受到愉悅的快感。
  所以,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也只是人生過程裡,可安裝,可不安裝的程序體驗版罷了,並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雖然,這還是秋尚宇第一次嘗試和男人交往。

  ——不正常的慾望。
  荷爾蒙的異常現象。

  不再與張宰英碰面的那些日子,黑色狂熱(咖啡)忽然變得不再好喝了,明明裡面的成份都一樣;做筆記時,一整天下來,整個思緒都亂糟糟的,根本無法專心在課業學習上。
  人的第一印象,何其重要。
  可秋尚宇對張宰英的印象,卻已經從人文通識課分組作業想搭順風便車、請人代點名的一名準畢業生學長,晉升為《蔬菜人大冒險》手遊計畫裡,最不可或缺的視設系實力堅實的「宰英哥」。
  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翻遍了圖書館內的心理書籍,他還是找不到唯一的答案。
  而秋尚宇平時並不在意旁人,應該說,他在學校裡,根本不會去參與任何的社交活動。 這位校中師長們都極為看好的資工系學霸,憑藉著他優秀的成績,讓人自然而然地對他敬而遠之。舉凡聊天群組、系學會、社團等等,他都是一概拒絕加入的, 因為他做事一向講求效率及合理性,所以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那條界線也劃分得涇渭分明,秋尚宇早就很習慣自己獨行俠的身份了,只要他不主動越界,那麽其他人也別想擅自踏入他的個人領域。但現在,他卻苦惱著身邊沒有人能替他解開這道難題。
  秋尚宇記得小時候,他甚至曾經自我懷疑過,他的腦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為什麼明明他的成績十分優異,卻總是記不得別人的長相?
  好在母親帶他去醫院檢查,告訴他,「臉盲症」是可以靠後天去改善的,查過臉盲症是什麼後,年幼的尚宇聽到母親這麼說道,這才感到安心了。
  也因為如此,秋尚宇對於外貌的審美標準,其實是很模糊的。
  以前高中有一位同學,拿著一本流行雜誌,到處問人封面上的那名女性模特兒,長得美不美,秋尚宇剛做完老師準備的模擬試卷,覺得閒著也是閒著,便隨意地看了一眼,不過,他當下卻無法給予任何肯定的評斷。
  他不知道什麼是長相貌美的定義。
  他只知道,那名模特兒的身材,性感火辣,凹凸有致,連帶影響了他身為男性的荷爾蒙分泌,讓他在青少年時期,做了第一場鹹濕的春夢。
  至於張宰英,則是第一個他發自內心覺得好看的男人。
  張宰英伸出手,撥了一下造型師用定型噴霧幫他固定得有形有色的瀏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哼聲說道:
  「你這小子啊,明明心裡就覺得哥很帥,卻還要一直嘴硬不承認。」笑得一臉輕浮的張宰英,在秋尚宇的面前,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眼中洶湧波動的情感慾望。
  他咧嘴地輕聲說:「不過,我就喜歡你這樣,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很可愛啊~我的尚宇。」
  是的,這個男人即便是自問自答,也相當樂在其中。
  「⋯⋯哥的這句話,很有問題。」秋尚宇淡淡地糾正他,「我不是物品,我也不屬於宰英學長。」
  「我只屬於我自己。」
  「嘖,搞什麼啊,才剛誇你可愛就這樣殘忍地對待我,用不著如此冷酷無情地潑我一身冷水吧。」
  張宰英努了努嘴巴,一邊失落地說道,一邊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餘光偷偷瞄向後照鏡中,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那名大男孩,那張俊秀白皙的臉龐,依舊平靜無波。
  「好吧,是我不對,忘了哥你喜歡妄想。」想不到秋尚宇竟然很難得地向他開口致歉,他一臉坦率地說:「那麽宰英哥,你可以繼續妄想了。」
  「隨便你怎麼想都無所謂,因為我沒辦法干預你的自由。」
  張宰英聞言,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說道:「哎哎,也是,誰叫我們嚴苛的秋老師,對文法的使用總是如此認真呢。」
  「不是我認真,而是哥平日裡對文字的修飾太不嚴謹了。」
  這時候,秋尚宇驀然想起,宰英學長就連國小生基礎的拼音都可以拼不對,他不由得斂眸,默默地將臉偏過一旁。
  黑髮青年微微上揚的嘴角,隱約地勾勒著一絲不太明顯的笑意。
  「嗯?等等,尚宇,你是不是在偷笑?」
  「⋯⋯不,我沒有在偷笑。還有宰英哥,請你開車的時候不要危險駕駛,請直視前方。」
  「我肯定沒看錯,你真的笑了啊。」
  「我說了我沒有⋯⋯」
  「我說你有就是有⋯⋯」
  張宰英和秋尚宇他們大概彼此都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跟一個男人在車上進行著這般無聊的對話。
  若是崔宥娜在的話,肯定先吐槽他們,究竟是在打什麼情、罵什麼俏啊?
  雖然,秋尚宇之前曾試圖把造成問題的原因(張宰英)給清除乾淨。
  可在那之後,秋尚宇卻發現,自己非但無法恢復到原本的狀態,甚至比原先的情況,還要更加糟糕。
  失魂落魄的秋尚宇,偶然遇見同科系的後輩(柳智慧),本以為希望渺茫,但在向她尋求解決的辦法後,竟獲得了不錯的建議。
  於是,秋尚宇才決定將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原到有問題的那個階段,再次重新檢視。
  不能操之過急。他需要更多的耐心,仔細觀察。
  即使秋尚宇還是不能理解,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情感變化,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不過,他已意識到,這所有事情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那個人——也就是張宰英學長。
  反正生命總會自己找到出路。
  他之所以會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因為他對這方面的知識,還稍嫌不足;只要繼續努力的話,就能獲得解答吧。
  秋尚宇如此堅信地忖想。
  宰英學長宛如一團火紅色的烈焰、充滿著警示意味的危險符號。也不曉得他高大挺拔的身高,是因為飲食攝取,又或是家族基因的遺傳,他身材非常強健,胸肌比他的臉還大。張宰英的身上,至少有一個以上複數的刺青圖案,而且為人輕佻且不正經,氣質跟流氓、小混混差不多等級,而從他對分組報告的態度便能看出,這名比他年長幾歲的男人——做事情既善變,又沒責任心,嚴重缺乏時間觀念之外,情緒還容易失控、反覆無常,不僅幼稚、小心眼,對待每件事的處理方式,也都很不理性。
  但奇怪的是,人生秉持著理性主義、按部就班的秋尚宇,卻對這樣的瘋子,產生了偏離正常軌道的性慾。
  明確地違反自然的法則。
  他的身體,渴望著,和不能與之進行繁衍的同性別生物——做出比觸碰還要更為親密的舉動。
  他竟該死的覺得那男人的嘴唇,看起來很性感,想一親芳澤。

  請問他的腦袋還正常嗎?
  清醒一點吧。
  拜託。

  秋尚宇之前非常嫌棄地說過,張宰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垃圾、敗類。
  為了一份成績不合格的分組報告,這位設計系的學長,居然可以無所事事地成天追著他不放,盡是做一些欺負人的壞事,說他是變態、神經病,那還真的是一點也不為過。
  就算後來張宰英對他的態度突然間改變了,不再欺負他,只是換成另一種方式,想盡辦法地親近他、和他裝熟,可秋尚宇依然覺得對方不懷好意,所以便更加使勁地反抗他,不肯讓他靠近堡壘半步,甚至想過了要將一切錯誤給初始化。
  然而,現在看起來——也許真正發瘋的人,是他自己才對。
  例如,宰英學長靠近他時,口中吐出的氣息,熱騰騰地噴灑在敏感的耳廓上,引來一陣雞皮疙瘩感;那股興奮的顫慄,就這樣從他的後頸,一路蔓延至尾椎,差一點造成了森林大火。
  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同一個空間),秋尚宇便感覺心跳莫名加速,四肢發熱,尤其是下腹的部位,竟很不受控,彷彿毛頭小子管不住自己的性欲一樣,難以控制地躁動不安;這種感覺,就像是重回到對性愛仍懞懂無知、血氣方剛的青澀時期。
  秋尚宇引以為傲的控制力,一瞬間便被摧毀殆盡了,所有的理智,都化作一灘春水,讓他一腳踩了上去,直接摔了個坑。
  而他很清楚,那個黑得深不見底的坑洞,就名為「張宰英」。


  003. 什麼是愛


  「尚宇啊。」
  張宰英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腳步微停,問道:「你為什麼想要開發手遊?」
  秋尚宇嘴唇輕抿,靜默了幾秒,旋即,他緩緩地將視線移開,看向前方,回答道:
  「因為喜歡。」
  聞言,張宰英感到有些訝異地挑了一道眉,「喔?」
  他看著他的眼神,略顯幾分揶揄。
  張宰英哈哈地笑了:「原來你還會因為這種感性的原因而去做事?」
  秋尚宇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吐了一氣後,他說道:「所有的遊戲,全部都是從零開始,會根據我的行動而有所回報。」
  黑髮青年炯炯的目光,猶如夜空中,璀璨的鑽石星芒,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我喜歡這種合理的成就感。」
  言語是有力量的,所以他完全能感受到,他對開發手機遊戲的那份執著與熱忱。
  張宰英沒有立即回應,只是很安份地,靜靜聆聽對方說話,一雙灼熱的目光,眨都不眨地,凝視著身旁的秋尚宇,彷彿要將他的身體穿出兩個小小的黑洞似的。
  他有著一頭剪得十分乾淨且俐落的黝黑短髮,以及五官端正的清秀眉眼;明明他的性別是個男人,卻有著線條優美的天鵝頸,惹得他想在那個地方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而沿著那一對寬闊的肩胛一路往下,緊實的腰桿,看起來挺得非常直,正好也符合對方嚴以律己、一板一眼的硬脾氣。
  啊啊,秋尚宇⋯⋯
  這傢伙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張宰英驀地又停下了腳步,努力克制著自己內心污濁的慾望,他嗓音略微低沉地道:「⋯⋯那麼,只要是你喜歡的事情,我們就一起努力去做吧。」
  寬廣的人行步道上,光線暈黃的路燈,寧靜而深遠地照射在他們身上,明顯已入秋的天氣,夾帶了一絲微涼的徐風,枯萎的落葉簌簌飄落一地。
  秋尚宇微瞇起眼睛,望著走在自己面前,那個身材無比高大的男人,他覺得身體裡,有一股莫名燥熱的感覺,使得他感受不到任何的秋風涼爽。
  因為不久前,他對張宰英學長的印象,還處於「流氓」、「小混混」跟「人渣」,如此低級負面的評論,所以他才會如此納悶。
  雖然哥的性格,還是一樣沒有改變。
  依舊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仗著自己的長相不錯,便總是這麼的為所欲為、感情用事,然後將別人的世界,攪得一蹋糊塗,根本是擾亂秩序的根源。
  「哥。」
  秋尚宇直勾勾地注視著對方,抿了抿唇,語氣有些遲緩地說道:「你要進來嗎?」
  兩人佇立在房門前,周圍瀰漫著曖昧的氣氛,有些難分難捨。
  「這是在⋯⋯邀請我進去嗎?」張宰英瀏海下那一雙漆黑發亮的眼眸,宛如埋藏在草叢裡,準備蓄勢待發的獅子,他此刻的心情,似乎有些興奮難耐。
  「超過一分鐘也行?」
  「⋯⋯」秋尚宇握著門把,瞇起眼,「我看,還是算了。」說完後,便要將門關上。
  「呃、等等!」張宰英立刻用身體擋著,語氣匆忙又焦急地說道:「我現在可是沒地方去了啊!」
  「尚宇,你得收留一下可憐的我。」他對著神色凝重的黑髮青年,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
  秋尚宇認為,自己一定是著魔了。


  ▶


  著了張宰英的魔。
  倘若是從前的他,絕對不可能留他過夜。
  更不可能讓他坐在自己的家裡,啤酒和燒酒,一罐接著一罐喝。
  已經有過一次酒後亂性的經驗了,自己居然還敢這麼做,他肯定——是被那傢伙給下蠱了吧。
  秋尚宇變得迷濛的雙眼,繼續凝視著剛洗完澡,頭髮都還沒擦乾的張宰英。
  啊⋯⋯哥的耳朵上,有一顆不太明顯的黑痣。他默默心想。
  他又開始發瘋了。竟然覺得那顆小小的黑痣,有點性感。
  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秋尚宇準備上床睡覺的時間了,然而,在張宰英的慫恿之下,有著規律作息的尚宇,卻勉為其難地妥協了。
  這讓張宰英一時有些得意忘形。
  最後,他們兩人都各自喝了不少酒,精神狀態有些微醺,但感覺心情蠻開心的,而且秋尚宇看人的眼神,也比平時更加勾人,接著,他趁張宰英一口乾掉燒啤的時候,突然傾身向前,按住他的肩膀,然後張口含了男人的耳垂。
  「唔?!」張宰英猛地愣了一下。
  秋尚宇盯著他的側臉,眨了眨水氣濕潤的眼睛,它毫沒有理會張宰英劇烈的身體反應。他皺眉地吐氣,臉頰泛起紅潤的色澤,像是初生的嬰兒似的,他的嘴裡叼著那塊軟嫩的肉,隨後輕輕地吸吮著。
  喂喂……不是吧?喝了酒後就變得這麼大膽,根本犯規了啊!秋尚宇!張宰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舉動,搞得整個人快要瘋掉了。
  牛仔褲的褲襠中間,有一大包鼓起,憋得他十分難受。
  張宰英只能一邊任由喝醉的青年,繼續將重心黏在自己身上,旋即,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急忙脫去彼此礙眼的衣物。
  秋尚宇視線移到男人的鎖骨旁,那裡也有一顆黑痣。他低下頭,不停舔弄著,讓張宰英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沉重,感受到輕微的壓迫感,從脖子上傳來。
  淺嘗輒止,但快感卻瞬間從身體各處蔓延開來。
  「秋尚宇,你在做什麼?」張宰英盯著他,嗓音低沉且沙啞地問道。
  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壓抑的異樣情緒。
  秋尚宇雙手撐扶在他的身旁兩側,視線緊盯著那雙只有自己倒影的眼睛,靜默不語。
  他也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就是⋯⋯
  很想親他。
  秋尚宇兩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輕啟雙唇,用張宰英教會他的吻技,先是含住他的嘴唇,再來伸出舌頭,描繪形狀,旋即一舉攻入。
  他感到舒服地放鬆了身體緊繃的肌肉,鼻間輕哼著,不斷熱情地親吻著,嘴裡濕潤滑膩的觸感,讓人欲罷不能。
  張宰英終於忍耐到極限了,牙關一咬,乾脆反客為主,用自己的身體重量壓住他的四肢,髖骨貼著髖骨,興奮難耐地磨蹭著彼此已經充血硬挺的器官。
  「我喜歡哥。」黑髮青年含糊地說道。
  「嗯,我知道。」張宰英說。
  秋尚宇聞言,微微蹙眉地看了他一眼。
  「呵⋯⋯我的意思是,我先愛上你這沒人性的傢伙啊,所以我都知道。」張宰英輕笑了一聲,從身後抱住他的腰身,熾熱的嘴唇,緊貼著在他夢中出現無數次,令人心曠神怡的美麗天鵝頸上。
  想親吻他每一吋肌膚,在那片雪白細緻的大地上,留下各種曖昧不明的痕跡。
  「沒人性的是哥吧?怎麼會是我。」
  秋尚宇驀然想起自己一開始對張宰英的印象非常差勁,甚至覺得他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吐著舌頭、噴著火焰,令人十分厭惡。
  「是、是,我們都一樣沒有人性。」張宰英故意順著他的話,戲謔地說道:「那我們就是一個蘿蔔配一個坑了。」
  「⋯⋯這句話聽起來讓人有點不爽啊。」
  「那麼⋯⋯什麼鍋配什麼蓋?」
  「拜託哥不要把我跟你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不要對照片有所迷戀。

  那個人總說他的大腦思維模式,就跟一台系統精密的電腦一樣。但他下意識地,卻背著他,私自存載了好多張只有他的照片。
  想把這一切全部都格式化掉。
  人的大腦就跟機器一樣,如果長時間一直堆積垃圾、不去清理的話,便會降低效率及效能。
  可一旦清除掉了,他的生活卻好像少了點什麼,再也無法恢復到原本平靜的狀態。

  ——不要隨意改變別人的家族成員數量。

  對某些事情,他會異常地執著。自秋尚宇懂事以來,便是如此。在他的大腦認知裡,自己的家族成員一直都是爸爸、媽媽和一個姐姐,不可能有任何改變,而毫無關聯的那些人,也別想強迫他做出改變。
  不過如今,秋尚宇卻願意改口叫他一聲「哥」。

  ——如果不是哥的話,就不行。 一定得是哥才行。

  人一旦做出反常的行為,不就代表對方很特別嗎?
  崔宥娜的話,彷彿一段重複播放的影片,不斷地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一字一句,放慢速度。
  無論是哥,又或者是他自己本人,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和以往不同,變了很多。
  早已不再是原先的狀態。這一切都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唉,想讓你說一句想我,還真是困難呢。」張宰英輕哼了一聲,語帶調侃地說道:「什麼時候你才會誠實一點啊?」
  「⋯⋯我說了,隨便哥怎麼編造都好,因為妄想是你的個人自由。」秋尚宇知道自己已經對他特別寬容了,可以說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交給他一把,能夠自由進入自己世界的無敵鑰匙。
  「是呢,我們尚宇喜好,一直都很一致的呢。」張宰英寬厚的大掌摸著他的頭,溫熱的感覺從頭頂上傳遞過來,男人看著他的眼睛,笑得瞇瞇的,「所以我才會這麼的喜歡你啊。」
  那天是他的生日。
  「我先前看過你的履歷資料了,原來你的生日是1001。」
  張宰英揚起嘴角,笑了笑,然後將手裡的手作蛋糕遞給他。
  「就連出生的時間都是二進位,真是太可怕了啊,尚宇你這傢伙。」
  「怎麼連生日都跟你本人一模一樣呢?」可愛死了。
  秋尚宇收了他送給他的禮物。
  黑帽少年,南瓜炸彈。
  紅髮少年,茄子槍。
  這個就讀視覺設計系的男人,透過他所創作的作品,表現出了他對他的在乎。
  秋尚宇從自己薄弱的記憶庫裡,調出了幾個片段畫面,很模糊,他其實早已不記得。
  就像秀英學姐之前提到過的,他們似乎早就碰過面了。
  國際動漫展,成果展示會的那一天。 那時的張宰英,已是准畢業生。 然而,如果不是通識課報告的不及格「F」成績,說不定他們兩人就不會有相遇的機會。 所以說「緣分」這種東西,還真是奇妙。
  「話說回來,房東已經把我的那間租出去了。」
  他看著秋尚宇,努了努嘴巴,一臉無辜地說道:「尚宇你……不會狠心看我露宿街頭吧?」
  「……」秋尚宇腦中浮現了天人交戰的畫面。果然不應該讓他進來的。
  於是,無家可歸的張宰英,只能暫時借宿在秋尚宇的租屋處。但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床上,實在顯得很擁擠。
  不過這段期間,卻沒有人主動提起,要不要乾脆同居算了。
  張宰英覺得這件事不需要著急,免得一不小心弄巧成拙,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兔子給放跑了。他將嘴唇輕靠在尚宇的耳邊,對著雪白的耳廓磨蹭了一會兒後,低聲笑著,語調充滿了依依不捨,嘆息地呢喃一句:「 Je vais t’aimer. 」
  秋尚宇覺得身體某處像是被某種蟲子咬了一口,又癢又疼。
  那是他們前幾天無聊躺在床上一起看的一部電影。
  裡面有一句法文台詞,是這麼說的:「我愛你,至死不渝。」
  秋尚宇不理解片中的那對男女,明明才認識沒有多久的時間,卻有著如此濃烈且深刻的情感。
  這到底是從哪裡湧現出來的東西?
  大概就像他始終無法理解,張宰英為何總是一下興高采烈,一下又突然獨自生著悶氣一樣,讓人捉摸不清。
  ——秋尚宇,就算我之後飛去法國了,我也不會跟你斷了聯繫。

  我們的相遇,是命中註定。

  秋尚宇背後貼著男人赤裸的身體,心臟怦通跳動,他安靜地聽著對方有一句沒一句說著話,然後慢慢閉上雙眼,睡著了。

  因為醒來的時候,哥也一定還會待在他的身旁。


  END.



  後記:


  雖然尚宇不懂什麼是愛,也沒辦法像一般人一樣將自己的情感表現出來(理科男的冷漠大腦www),但他一點一滴的改變,似乎都在告訴張宰英,因為是愛、這就是愛,比起尚宇,宰英的情感表現就顯得濃烈多了,顯得很不理智XDDDD 而破殼的雛鳥,會對自己第一眼看見的對象產生依賴感,用來比喻尚宇對宰英的感情狀態。






本文最後由 alice7Lee 於 2023-3-20 05: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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