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
發表於 2022-9-23 03:43:46
花城以為，至福莫過於此。 此時此刻，謝憐在他身邊酣然進入夢鄉。 心上人變成枕邊人，儘管他曾在腦海中將謝憐的睡顏描繪了無數次，那些最後都只成了祥和而鑲著神聖氣息的記憶殘影。與過去相較，眼前的謝憐是帶著溫度的，他在自己褥中徐徐的每一道呼吸，都像將花城存在的意義又篆刻得更深一點點。 至福莫過於此。 謝憐睡熟了，側過身，一邊的臉蛋被壓扁在枕頭之間，一副沒有防備的模樣。花城忍不住想伸手摸摸他，一面又捨不得，害怕任一些再小的動作也會驚動自己的太子殿下。 沒有人見過此時花城的溫柔神色，或許就連他自己也沒有。他心想著，也是時候該歇了，卻發現謝憐身體突然動了一下。 「唔……」謝憐低低沉吟了聲，眉頭皺起。 花城神色一歛，凝神。 只見謝憐像是在囁嚅著什麼，似笑非笑的，難以判讀表情裡究竟有什麼意思。 「你……」謝憐的齒間走漏了某個音節。 「哥哥？」花城輕聲道。 「唔……」 花城應道：「殿下，我在。」 謝憐又一動，翻身朝正，雙眼仍閉闔，卻開口說話了： 「……快點來懲罰我。」 語畢，他換了個姿勢蜷著，繼續睡得香甜。 花城：「？」 愣了良久，動也沒動一下，終於回過神來後，花城感到唇角似乎有異，這才恍然意識到，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咬到了自己的舌頭，讓血絲給硬生生從嘴邊滲了出來。
早晨時，謝憐精神老好，信步走在陽光斜灑的極樂坊廊間，花城也隨著他，漫無邊際地閒談，廊柱形成的淡影一道接著一道掠過兩人。 「哥哥，你昨晚是不是夢魘了？」花城問。 「沒有吧？」謝憐說：「我覺得睡得挺好的。」 「我倒睡得不太好。」花城作態道。 「三郎，你怎麼啦？」謝憐回身，擔心的表情留露無遺。 「昨天聽見哥哥睡覺時說的話，實在苦惱。你沒犯什麼錯，我該怎麼成全你呢？」 沒頭沒尾地，謝憐根本聽不出個所以然。他不知道自己也會夢囈的，心中很好奇，便問：「我睡覺時說話了？我說了些什麼？你要成全我什麼？」 花城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走近謝憐身邊，隻手輕扶他的腰，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低聲說出了前晚令他啞然的那句話。 接著，留一點餘裕，靜靜欣賞謝憐的臉龐如何飛速翻紅。 「不會吧……」謝憐逕自踱步，看也不好意思看花城一眼。 「所以，我該怎麼辦呢？」花城跟上去以身攔他。 「你不是誆我吧？」謝憐找了一根柱子，就這麼面著它停了下來，掩面的兩隻手像是死也掰不下來。 花城仍是跟了上去，仗著謝憐窘迫，不願再往其他方向走，他伸手將他攬進懷中。那一瞬間，花城知道自己往後的記憶裡又多了一些不會消失也不會改變的東西，不禁失笑道：「誠實不欺。」■ 本文最後由 馬克☆ 於 2022-9-23 18:1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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