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薄荷有一群貓
發表於 2022-5-2 14:35:49
一開始只是好奇。Mycroft晃著尾巴，雙手搭成尖撐著下巴漫無目的的想著。「Mycroft。」Greg·Lestrade應約的來到他的座位前，Mycroft挺直背脊伸手邀請他坐下，順勢把尾巴收了起來。在人前露出尾巴是很不禮貌的，雖然人類根本看不到。今天他們約在倫敦熱鬧街角的一間小咖啡店裡，離蘇格蘭場不遠不近的距離來代表他的貼心。Mycroft熟悉的為對方點上加了一顆糖兩顆奶精的黑咖啡和一份沾著黃澄澄蜂蜜的軟綿鬆餅，這是為剛剛才跑完現場的足以果腹卻又不會因為現場的血腥而影響食慾的食物。Greg坐在他對面，跟著Mycroft心裡默念的步驟，首先拿起咖啡喝兩口，再切一塊鬆餅沾著更多的蜂蜜放進嘴中咀嚼，最後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他會說——Mycroft你不吃嗎？「Mycroft你不吃嗎？」Greg如往常的切一小塊舉到他面前，而他也如往常婉拒這塊他想要卻不能接受的東西。熟悉的行為熟悉的對話，偶然幾句的閒話家常，這些東西讓Mycroft在幾分鐘前突然醒悟，這個人和他周圍的一切已經悄悄的進犯了他的領地，深入他的核心，他卻渾然不知而且毫無想要抵抗的意味。在與Greg·Lestrade相處之下，放鬆的連他的尾巴都不自覺的露出來，對於能嚴謹控制一切，包含自己身體的Mycroft來說，真的很不可思議。他仔細的想了想，一切的開始似乎真的只是因為好奇。這一個神奇的人類，究竟為什麼能給予一個吸毒慣犯一個尊重，甚至是機會，難道是他擁有與身俱來的保護幼崽的心態，還是悲天憫人的情懷，還是，糟糕的，想利用人的心態？無論是什麼，Mycroft都覺得無謂，被人利用的Sherlock就被人利用，那小子不笨，有自己的界線，而且若是真的傻傻被人利用他還真的會恥笑他愚蠢的腦袋，果然永遠比不上他。然後再默默處理掉那個人。Mycroft在暗中蜇伏已久，他等待著被Sherlock的聰明吸引而墮落的人類，他已經解決不少，熟能生巧的他，也在等待這個人類的墮落，可是，六年了，他依舊沒有等到，反而是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和目光都被對方吸引，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都印在他的瞳膜之上。「Mycroft？」對面的人類喝了一口咖啡後，好奇的看著似乎在恍惚的Homles。「什麼事？」Mycroft恢復標準的微笑詢問。「我剛剛問說，為什麼今天不是在你的或是我的辦公室？」Greg擔心的看著他，為今天反常的Mycroft感到擔憂「你還好嗎？」Mycroft正要說他沒事時，他又注意到一件事，這是唯一會關心他的狀況的人，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這個人類的問候？「可能最近國務院的鬧事太多，有點累了。」Mycroft回答了他平常不會說的事，當然，國務院對他來說只是小孩子在吵架，根本不會佔太多精力。果然，對面的人類瞠大的雙眼爬滿了擔憂，那情緒似乎更加重了。「我很想叫你跟我分享，也許你心情會好一點，但是不行對吧，那個什麼，你會殺了我之類的。」Mycroft提起雙手撐住下巴，他為了Greg的反應和回應感到開心，尾巴也趁機的溜了出來，在腳邊晃盪著。「不，不會這麼嚴重，只會逼你簽署一些非常不公平的保密條款。」Greg看到他還可以開玩笑，就稍微放下心的繼續和他聊著Sherlock還有John最近發生的事，Mycroft如往常的聽著已經知道的事情，故作新知的點點頭。Mycroft想到了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約Greg進行他們的“例行報告”。這是一間綠色的藤蔓植物爬滿牆面，延伸到屋頂攀爬架上的半戶外咖啡廳，隨著微風，植物晃動投射的斑駁光影，能使人在繁忙的城鎮中得到喘息的悠閒，讓這間咖啡店成為炙手可熱的地方。Mycroft倒不是因為那個原因。他只是想看看，Greg的笑容在陽光下是否依舊燦爛，而事實比他幻想的再更加明亮一點。-某天的夜晚，今天同樣是要“例行報告”，從前的Mycroft並不會讓Greg喝醉，最初因為酒醉後的人們通常很麻煩，後來則是擔心對方隔天會宿醉，身體狀況會不佳而制止。今天，Greg喝醉了，在Mycroft有意的行為下。十分意外的Greg是喝醉後安安靜靜的類型，他拿著酒杯，套著棉質灰襪的雙腳踩在皮革的沙發上，他抱著雙腿，把自己抱成一團球的形狀，頭懶散的依靠在膝蓋上，水光潤濕了棕色的瞳眸，眼角微微發紅，他恍惚的看著Mycroft發呆。Mycroft能聽到自己吞嚥唾液的聲音，他的喉嚨發癢，心臟快速的跳動著。「……又來了。」Greg呢喃一樣的念叨，要不是俱樂部非常安靜，不然Mycroft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那個東西，整天晃來晃去的。」Greg舉起酒杯朝了一個方向舉著，而那個方向卻準確的指著Mycroft的尾巴位置。Mycroft錯愕的看著他，隨後他緩緩的靠近Lestrade，在他腳邊單膝跪地，可以說是用著哄騙的口吻，要求Lestrade說的更詳細一點。「每次那個東西都會突然在你身後出現，然後又突然消失，我一直以為自己見鬼了呢。」Greg用另一隻空著的手，輕觸Mycroft頰邊的位置「還有這裡，會出現像是黑色鱗片的東西。」Mycroft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震的他頭腦發暈，Lestrade帶著酒氣的溫熱氣息離的他很近，他似乎只要稍稍抬個頭，他們的唇便會相觸，那觸感和溫度光是想像，就足以讓Mycroft發狂。他聽過他的媽咪講過，若是有人類能看到自己的真身，那就代表那個人類真心的愛他，這項能力是相愛無比的祖先的饋贈。但是，他不敢肯定，他不敢拿這個去賭他和Greg的友誼，即使他早就不滿足於這段關係。他替開始昏昏欲睡的Lestrade蓋上一條絨毛毯子，確定自己的腦袋並沒有因為酒精而會導致任何交通事故後，他到地下室的停車場開走了那輛總是被Sherlock諷刺的政府官員專車。-Mycroft一到達老家，關上引擎後連鑰匙都沒拔的衝進家裡，他跑往閣樓翻找架子上古籍，那裡面記載了一堆他們家族的秘密和特點。他看的正專心的時候，獵槍上膛的聲音在他腦後響起，他回頭看，發現是自己的父親舉著槍管對著他。烏雲散開，皎潔的月光透過閣樓菱格的木窗照耀黑暗的房間，Homles家主這才終於看清黑暗中發著光的兩顆眼珠是自家腦袋不知道又發什麼瘋的大兒子。「你在做什麼？你媽讓我差點拿獵槍殺了你。」家主鎖上保險，依靠著槍看著把書架翻了一圈亂七八糟的龍，不理解的問道。「媽咪早就知道是我。」Mycroft繼續不停的翻找，每本書他都快速的翻過，發現沒有要找的答案就扔掉找下一本。家主沈默的看了看手中的獵槍，對老婆自小粗暴的教育方式感到無奈。「第四層，左邊數來第八本。」Homles夫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站在門邊，披著薄薄的外套對Mycroft說道。Mycroft只看了她一眼，就跟著她的指示從地板上拿出原本位在那個地方的書，他仔細的翻了翻，終於找到他想要的資料。Mycroft詳細的讀完後，他蓋上書，先是茫然的盯著空氣中的一點發呆，然後以極度緩慢的速度轉過頭對他的父母宣布道。「我要結婚了。」Homles夫人對他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她不敢相信自己必須要提醒兒子這件事「你必須先讓對方同意，蠢蛋。」Homles家主不贊同夫人言語表達的皺了皺眉頭，卻沒說什麼，因為真的是這樣。「你喝酒了？」Homles家主聞到酒味擰起眉頭責備的問道。「一點點。」Mycroft恢復冷靜的開始收拾房間，那本書則被方正的擺在一旁的桌子上。結果就是Mycroft被扣留直到天亮，吃完一頓早餐後才回到倫敦，順便解除他突然消失倫敦而引發的一級警報。Mycroft到達第歐根尼時，Greg早就醒來離開了，他留下紙條表示自己先回去洗澡，等等要去蘇格蘭場上班。Mycroft捏著紙條，輕輕的把它放到唇邊。再一下下，這個紙條的主人就會是他的了。他能感受到龍本能的佔有慾在對自己咆哮，他安撫著它，我們得慢慢來。-一個月後。Mycroft踏進蘇格蘭場，Greg的辦公室，慢慢的把黑傘擺在門的旁邊。他露出半身的龍的模樣。Mycroft能聽到自己溫柔的對寶物說。「你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覺，是真實的我。」然後，他的尾巴終於纏上注定這輩子都是屬於他的寶物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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