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然析 發表於 2022-3-31 17:30:12



  武小道……你的未來會有我的存在嗎?

  當然,如果沒有Mikey君,無論未來多麼美好都沒有用。



  從漆黑中醒來,佐野万次郎原本還混沌的腦袋敏感察覺到異常──這不是佐野家,不是他的房間,這裡是哪裡呢?「……艾瑪。」他喊了艾瑪的名字,以往睡到快遲到或是做好早餐就會進來他的房間把他硬是叫起,無視他起床氣的臭臉,笑著要他起來準備吃早餐。

  可惜無人回應。

  佐野万次郎皺眉再次叫喚,依然無人答應,最後他選擇下床往門外走去,與佐野家樸素的走廊不同,富麗堂皇的設計讓他腦袋當機,無法理解究竟身在何處。

  「今天還起得真早啊,Boss。」

  「看來今晚又會腥風血雨一番了吧。」

  「……」身後傳來半是熟悉的嗓音,佐野万次郎回頭一看,雖然換了髮型身穿西裝,輪廓卻馬上能看出是六本木的灰谷兄弟。他沒有應聲,倒是將Boss跟腥風血雨這兩個關鍵字記在心裡,還沒有太多的資訊,他無法也不曉得該怎麼提問。

  至少他記得灰谷兄弟不是他的夥伴,他們與東卍本身就不合,認真說來算是可以結下心結的對象。

  「你們……」不打招呼也是奇怪,於是佐野万次郎啟口開了個頭,神奇的是灰谷兄弟露出了然的表情,接著快速報出另一個他總算熟悉的名字。「小武道應該在我們的參謀那裡,Boss何不先去找他呢?」

  「……武小道?他也在?」

  「嗯?」

  「不,沒事。」

  將灰谷兄弟拋在身後,佐野万次郎朝著他們走來的反方向前進,既然他們朝那邊過來,就代表應該是大門口之類的地方。說真的他應該離開,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夠不驚擾他的情況下將他帶來陌生的地方,可是現在他需要瞭解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東卍的其他人在哪。

  推開一扇雕琢華美的門,佐野万次郎看到桌面被資料淹沒的辦公桌,桌前坐著臉色沉重的人,他認出這個人是誰,「可可。」眼尖的他注意到那個相同的標誌,方才的灰谷兄弟脖子上也紋上一樣的。

  「Boss?」

  「Mikey!」

  兩道語氣完全相反,前者從累積的文件中抬頭,後者跳下椅子迅速地撲上前,他下意識接住,感受懷裡炙熱的體溫,「武小道……?」他認識的花垣武道並非小孩,他是與他們相仿年齡的少年,可是眼前的他卻是個孩子。

  應該不是武小道生的小孩讓他充當保母才對,該說武小道沒那個膽量還是他根本不會應付?試圖釐清現況,他輕聲呼喚花垣武道的名字,得到肯定的回應。

  興許是眼裡的動搖過於明顯,對情緒本就敏感的孩子伸手撫摸佐野万次郎的臉龐,關心詢問他是不是沒有睡好,黑眼圈加上沒按時吃飯導致的纖細身板令就算還只是個孩子的花垣武道擔心不已。

  「……為什麼這麼問。」來不及詢問夥伴的佐野万次郎被眼前的花垣武道吸引目光,像是面對過去的花垣武道似的,新鮮有趣的情緒湧上心頭,勾起嘴角反問。

  「唔、」花垣武道沒料到佐野万次郎會以問題回答,年幼的孩子還不會太難的概念,純粹是感受到與平時不同的氣息,才會有此一問。「Mikey和平常不太一樣?」直覺性說出覺得今天的Mikey不像平常的他,但哪裡不同也說不上。

  在佐野万次郎想著如何帶過話題,九井一揉捏酸澀的眼頭,「應該是比預定的時間早一個小時起床吧,以往都要派花垣去充當鬧鐘的。」是錯覺嗎?站在面前的佐野万次郎就像過去擊敗柴大壽的他,像還是東卍總長的佐野万次郎。

  「對!可可好聰明!」

  「武小道會充當我的鬧鐘?那艾瑪呢?」把花垣武道是孩子的這件事暫且拋開,佐野万次郎詢問九井一艾瑪的事,違和的事件逐一發生:他在陌生的房間醒來,遇到改變造型的灰谷兄弟和九井一,武小道甚至變成了小孩,以及共同都叫他Boss。

  「……還沒睡醒嗎?」九井一困惑地盯著氣色依舊不好的佐野万次郎,「佐野艾瑪……不是早在十二年前就死去了嗎?」天竺對上東卍的那場鬥爭,佐野艾瑪死在鬥爭前的大馬路。

  佐野艾瑪早就死了。九井一的話語如炸彈襲擊佐野万次郎的腦袋,他依稀聽到腦袋發出碰的劇烈聲響,耳朵產生耳鳴,「艾瑪死了?怎麼死的?」

  不可以。有道聲音告訴他不可以問,心跳逐漸加速,血液快速流動讓他有些發熱,沙啞的嗓音擠出疑問。

  「Boss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今天的佐野万次郎有些奇怪,不,平時也沒多麼正常,只是現在的他更加奇怪,彷彿喪失記憶似的對很多事情充滿問號。「今晚的交易還是我們到場?你就跟花垣待在據點。」他不想刺激佐野万次郎,尤其是目前的他。

  「不。」他還沒搞懂現在的狀況,交易什麼的聽起來能夠幫助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怎樣的人,還有東卍的大家怎麼都不在身邊。「我會去。」不容拒絕的口吻決定了稍後的交易他會跟著到場,他得看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



  鮮血直流染髒象牙白的地板,臉孔不小心沾上對方的血液,佐野万次郎皺眉將其抹去,三途春千夜吞下不知名的危險藥物精神亢奮地要瑟瑟顫抖的倖存者閉嘴。「Mikey要怎麼做呢?」口吻中充滿臣服,聽起來這麼聽從指示已經很久。

  「……」然而他沒有開口,出門前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現在的他需要冷水鎮靜紊亂的思緒,可是當他照鏡子看到鏡中的自己──染白的髮絲、黑眼圈極重的眼窩、更加細瘦的身軀,還有沒有笑意的嘴角,他發現這樣的他簡直陌生得感到害怕。

  「連Mikey都不想開口,果然還是得殺掉你們啊!」下一秒,漆黑的槍枝對準腦袋,扣下扳機。

  上一秒還在呼吸的人已然成為冰冷的屍體,佐野万次郎總算知道自己在哪裡──黑色衝動還是吞噬意識,被消除抑制器的佐野万次郎是極惡,這樣的他創立了最凶惡的反社組織,梵天。

  啊啊,那麼東卍的大家該不會被他所殺了?一個不留除了武小道?想到這,內心的空洞越來越大,指尖冰冷得難以忍受,「武小道……」不合時宜想起幾小時前暫且分開的花垣武道,後者露出微笑說會乖乖等他回來,並伸手撫摸頭頂。

  好想見武小道。強烈的慾念催促他離開現場回到據點,半踹開門扉大喊花垣武道的名字,被聲響驚嚇的花垣武道僅是顫抖一下,隨著聲源望去,視線充滿黑白兩色後就被緊抱懷中。

  雖說佐野万次郎回來總會這樣黏著他,卻從沒一次力道大到他會疼的地步,「痛……」小聲呢喃,恰巧傳進佐野万次郎的耳裡,稍微鬆開緊抱的雙手,「Mikey怎麼了?哪裡會痛嗎?」

  「嗯……」佐野万次郎沒有訴說他害怕這個時代的自己是否殺了摯友,殺了夥伴,沒能證實的猜測已經蠶食殘破的內心,「心好空。」空到不知所措,空到抱住花垣武道才緩解慌亂情緒。

  「Mikey已經很努力了。」是心臟會痛嗎?花垣武道不明白心好空的意思,僅是字面上解讀,之前從「交易」歸來的佐野万次郎也會常常抱住他一整夜,斷斷續續地睡睡醒醒。「我會在這裡陪Mikey的。」

  「……你會永遠陪著我嗎?武小道。」

  佐野万次郎承認現在詢問是他的私心,他想知道即使是孩子的花垣武道,是否會陪在自己身邊,「我──」稚嫩的嗓音發出單音,後面的話佐野万次郎沒能聽清楚,另一道急迫的聲音將他從遙遠的意識中喚醒。

  「Mikey君!」佐野万次郎睜開雙眼看到花垣武道一臉緊張地呼喚他,他才發現剛剛所見的全是場夢,該稱之惡夢嗎?坐起身眼眶濕潤,手指靠在眼角一股濕意。流淚了?佐野万次郎不敢置信他居然會莫名地流淚,夢境的空虛延續到現實,他看向緊張注視他的花垣武道,「武小道。」是他的武小道,與全心全意關心他的小孩武小道不同,這個才是他的武小道。

  眼裡有他卻又不只有他。

  他是很多人的英雄,即使大家沒說出口,眼神還是訴說著相關的話語。

  「沒事吧?Mikey君剛剛是不是在做惡夢,表情看起來很痛苦,所以就趕快把你叫醒了。」花垣武道解釋將其從睡夢中叫起的原因,希望有起床氣的佐野万次郎不會生氣。

  出乎花垣武道意料之外的佐野万次郎並沒有生氣,反倒露出看起來難過的笑容,詢問道。

  「未來……武小道的未來會有我的存在嗎?」

  「誒?當然,如果沒有Mikey君,無論未來多麼美好都沒有用。」

  「……嗯。謝謝你,武小道。」

  聽到你的未來有我的位子,那麼即使哪天變成「極惡」,相信不會太糟的,是不是?


後記:

  金麥夢到未來的自己成為梵天首領(即白麥),發現重視的東卍夥伴幾乎全部不在,除了三途。以為是自己殺了眾人感到心慌,抱著小孩武道才稍稍平復心情,詢問武道是否會陪在自己身邊,在未聽到答案就夢醒了。

  這裡的金麥算是黑龍過後天竺之前,麥的情緒就有些不穩,他知道自己擁有無法壓抑的黑色衝動,擔心未來會因此殺了眾人,而夢境正巧反應類似的繪想未來,所以他才詢問武道他的未來是否有佐野万次郎的存在──

  愚人節在日本稱作「万愚節」,除了實際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外,也有以為是玩笑結果實際上是事實的事情,這篇故事正是以後者的概念為發想出來的。到底佐野万次郎夢到的是「虛擬」還是未來會走到的「現實」,以為是「玩笑」結果是「事實」,大概就是這樣的故事。

  其實一開始是想讓麥說万愚節快樂,讓讀者好奇究竟這裡的麥是未來還是現在的他,下次有機會會嘗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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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東京卍復仇者│麥武] 約定好的未來 [普](愚人節活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