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然析 發表於 2022-2-16 14:02:14

【東卍/麥武】愛是行動,是付出



  ※可視為《愛過,才算活過》的後續。
  ※梵天未來線軸。



  若是再重來一次,武道相信自己依然會去尋找Mikey,因為無法忘記對方,無法將對方放在心底最深處的位置,笑著過上Mikey創造的未來。

  這不是他要的未來,他不願犧牲任何人,真要選的話,他寧可一個人背負一切,或許痛苦或許絕望,但至少重視的眾人都能活在陽光下。

  「買這些就夠了嗎?」

  「啊!謝謝可可君。」

  從黑暗中清醒發現患處被纏上繃帶,先前的記憶逐漸浮現提醒自己被Mikey開槍的事實,以及後者用聽不出情緒的口吻說著要自己留在身邊。

  湛藍的眸子觀察起房內的擺設,簡單卻不失設計,「你醒了?」還沒下床就聽到另一道聲音,武道側頭往聲音方向望去,白髮的Mikey坐在遠處的沙發,他合上書籍隨意放在桌面,「為什麼這麼執著想見到我呢?武小道。」像是延續當時的話題,如同他被打也要詢問梵天一事,Mikey不打算輕易讓當時給予武道的三槍來劃下句點。

  「偏離正道來找我不是你期許的未來吧?是哪裡讓你看出我不幸福。」

  「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Mikey君認為藏得很好嗎?十二年前留下的影片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態?」

  「……那不是警告嗎?警告多事的武小道不要再靠近我,一年可以改變的事情很多,何況是十二年?」

  「也是,對武小道而言穿越時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對於我們來說,可不是這麼簡單。」

  像是厭煩談論沒有共識的問題,Mikey落下要他好好休息的話便轉身離開,沒有落鎖的聲音儼然不認為武道會趁機逃走。

  武道確實沒有要逃的念頭,應該說逃又能逃去哪?梵天是籠罩日本的黑暗,除非逃出日本,否則躲是能躲多久。

  被打傷的傷口還在作痛,短時間裡他也不打算離Mikey而去,在親眼看到Mikey本人的當下,腦中一閃而過的電影內容總算讓他知道為何執著Mikey。

  一如他冀望成為不良的頂端,年輕的夢想促使他去追夢,即使最後不如所想,卻不曾忘卻那段記憶,或許不堪,但畢竟是當年的年少輕狂。

  想見Mikey,即使知道現在的對方很危險,興許會賠上性命,還是不停下腳步,現在想來,就不就是愛嗎?

  因為愛所以不顧後果,而愛過才算活過。

  人生不轟轟烈烈一場枉然活過,他希望在未來的哪一天回想一生會發現自己做過的蠢事不少,可以哈哈大笑訴說人生沒有白活,身邊可能有人也可能沒人。

  ……

  Mikey每天都會出現在房間,偶爾開口詢問武道傷口是否好點,偶爾一句話也不說坐在沙發翻閱著書籍,多數時間武道是能夠看到Mikey。不能離開房間以外的地方,取而代之是那以外的任何要求滿足。

  直到梵天的家庭醫生複查完傷口恢復情形拆下繃帶,叮囑表面傷口癒合內部並沒那麼快,要他動作還是得小心,否則還是會疼痛,他點頭表示知道謝謝醫生,目送醫生離開後發現黑眸一直盯著他癒合的槍傷看。

  「Mikey君?」

  「……不離開鐵欄以外的地方都隨便你走動,可可他們有空會過來,有事可以用這台手機聯繫他們。」

  「等等,那Mikey君呢!」

  「每天還是會過來,時間不定。」

  那日簡單的對話後武道確實很少看到Mikey,倒是可可很常來報到,睽違幾年不見可可的個性跟當年並沒多大差別,吐槽他不要命的個性不管幾歲都一樣,邊帶好吃的食物來餵食。

  可可沒透露太多梵天的現況,最多告訴他Mikey很安全,應該說他們最強的Boss可不會輕易喪命,這幾年是,有了花垣武道後更是。

  Mikey給他的限制很少,可以活動的範圍是整個屋子,還有外頭的花園,更外有明顯可見的鐵欄,武道想起Mikey的警告,因此也沒輕易靠近。

  他不想破壞現在的和平,或許其他人看來他是被豢養的寵物,是被關在籠子的鳥兒,是受到名為Mikey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患者,但他知道不是這樣。

  他希望能打開Mikey的心防,後者不願意走出去那就由他走進去,然而通往這條路上並不容易,Mikey讓自己待在他的身邊卻總是保持距離,想推開他又不想讓他真的離開,矛盾的態度令他有了想法。

  今天是情人節,他與Mikey並非情人關係,可是他記得Mikey喜歡甜食,而與情人節最貼近的甜食莫屬於巧克力。

  請可可購買幾本親手製作巧克力的書籍和原料,武道打算親自下廚製作造型巧克力,比起市售的成品,Mikey應該更願意接受親手做的。

  想的容易做的艱難,武道本身不是會常下廚的男人,加上不會整理,以前的租屋處凌亂不堪,直到快要掩埋睡覺的地方才會認命開始打掃。

  「你的下廚技能點是不是很低?」可可正巧沒事多留在這裡在旁觀看武道的料理過程,融化巧克力需要隔水加熱,還要注意溫度隨時去攪拌避免火候烤焦鍋子底部,這幾個簡單的步驟看武道做得手忙腳亂。

  剛關掉爐火,武道分心回答可可,邊套上防燙手套把鍋子放到一旁,可可嘆氣試圖與武道分工,他幫忙將步驟簡單化而武道實際作業。

  花了幾個小時終於做好賣相好看的巧克力,兩人發出嘆息似乎進行重大工程,最後可可在被電話催促下離開屋子,沒多久Mikey出現。

  「……」

  相遇後Mikey沒有一次靠近他,卻總是默默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現在也是,不發一語盯著桌上的巧克力,皺眉的神情似乎在問他又打算做什麼。

  「Mikey君說過吧?對我而言穿越時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對你們來說卻是漫長的歲月,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可是Mikey君想過嗎?」他聽出那時的Mikey話語的埋怨,明知道是自己告訴他回去未來,明知道是自己告訴他大家都會很好,可是真的面臨二十六歲的花垣武道離開,面臨獨自努力守護眾人的未來,孤寂痛苦的情緒佔滿整個思緒。

  「無法繼續看著珍惜的人們成長,再次看到大家都是成年後的模樣,這段時間的記憶全部都不是自己參與其中,僅能靠陌生又熟悉的記憶來幫助自己回到未來的感覺……」

  「我也是,很不好受。」

  他沒有跟任何人提過,穿越時空的感覺並非一眨眼,大家記得所有的花垣武道,而他只記得年輕時的他們,隨著時間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才逐漸回到腦海,像在告訴自己這段他未能參與的過往發生了哪些事。

  「我知道再多的話都無法彌補時間造成的遺憾,Mikey君……」武道想過很多,自己沒有偉大到可以改變現狀,找到Mikey是衝動,也是執著,因為他無法回到過去,無法再去改變現在。

  「武小道又想離開了嗎?」Mikey無神的眸子直視武道,平穩的語氣壓抑情緒,「好不容易給了武小道期盼的美好未來,到頭來,武小道還是想離開嗎?」許諾武道守護大家,為了這些他推開眾人走在修羅的道路,可惜為了他的那個人還是想走。

  「我無法再回到過去了。」輕聲說出事實,這樣的真相讓現在的Mikey知道不是件安全的事,「直人和我希望日向可以活下去,這樣的未來實現了,因此我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他踏出腳步逐漸接近Mikey,「不會再離開了,這樣你會比較安心嗎?Mikey君。」

  Mikey其實很怕寂寞。武道想起曾經在Mikey的家看到破舊的被子,看得出年代久遠但代表經常被使用,因緣際會下得知那是Mikey入睡用的被子。

  會想推開他,對他開槍甚至要求雙方不要再見面,都是證明開始動搖的內心,另一個層面下表示害怕失去。

  不想再失望不想再失去,只要一開始就不曾擁有就不會有所期待,矛盾的心思構成現在的Mikey。

  可是他不會再離開,不只是直人不再是穿越時空的觸發器,更是他知道不會再有更好的未來。同時,他不想否定Mikey努力的成果。

  嘗試伸手觸摸Mikey,他聽到自己這麼說道:「我說過不會讓你繼續下去──從今往後一起生活下去吧,Mikey君。」

  前方是黑暗還是地獄,都會陪你一起走下去。

  眾人美好的未來不該由一人承擔,若是兩個人,也許就會不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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