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 MER│喜多音]お正月の食卓(新年的餐桌)[G]
打卡下班，換回自己的衣服，喜多見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音羽已經等在那裡了。音羽身上穿的還是平日出勤時會穿的混羊毛黑色大衣，但是脖子上圍的不是平日慣用的深藍色喀什米爾圍巾，而是白色的粗針織，看起來特別柔軟可愛。
加快腳步走近戀人，喜多見的嘴角忍不住揚起：「早安，新年快樂。」
正在滑手機的音羽抬起頭，雙頰因為在冷風裡待久了，被吹得有點發紅：「新年快樂，幸太さん。」
「走吧。」過年期間醫院門診休診，入口沒什麼人，喜多見大著膽子朝音羽伸出了左手。
「......」猶豫了幾秒，音羽最後還是牽了喜多見的手。
※ ※ ※
混在人潮中完成了新年參拜，回到家裡，正當喜多見拿著剛買的破魔矢在客廳走來走去，物色可以擺放的地方時，音羽已經洗好手，一邊把事先買好的食材一一從冰箱裡拿出來一邊回頭道：「我去做雜煮，幸太さん先在沙發上睡一下吧，好了我再叫你。」
「喔，好。」喜多見轉頭應了聲，微笑在新年陽光的襯托下既溫暖，又耀眼。
※ ※ ※
「──さん、幸太さん，」
感覺有人在輕輕搖著自己，喜多見睜開眼，看見音羽蹲在沙發前，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久等了，雜煮煮好了，起來吃吧。」
「好，」撐起身體，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喜多見伸出雙手輕輕抱了音羽一下：「新的一年一開始就這樣麻煩你......今年也要請尚多多指教了。」
「......嗯。」音羽沒說什麼，但是回擁的力道明顯比平常大了點。
※ ※ ※
拉開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喜多見拿起擱在筷架上的筷子，看著面前的白色瓷碗，卻是一臉困惑。
清澄的湯頭裡有著烤過的四角型年糕、小松菜、雞肉，香菇和紅蘿蔔還特別用心地刻了花，但是──
「......尚，」掙扎了一下，喜多見還是有些遲疑地開口：「這個......是什麼啊？」
「嗯？」背對著餐桌正在清洗菜刀和砧板的音羽停下動作，聲音裡充滿了不解：「當然是雜煮啊，過年一定要吃的啊。」
「可是雜煮的湯不是應該是用白味噌煮的嗎？」
「？？？」音羽擦乾了手也坐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的成果，滿頭問號：「我從小到大吃的雜煮都是這個樣子啊。」
「可是我家──」
不假思索的說出了不該說的關鍵字，空氣在一瞬間凝結。
啊，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當然也沒有「家」了......
別過臉，有些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喜多見生硬地強行轉移話題：「對了，尚，你老家在哪裡？」
「欸？」對這個跟之前對話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問題愣了一下，音羽還是很合作地回答了：「我是東京人。」
「我是兵庫人......」喜多見邊說邊在手機上搜尋著什麼，接著把手機遞給音羽。
仍然一頭霧水的音羽接過手機，看了下畫面，是某知名入口網站的搜尋結果，搜尋的關鍵字是「關東 關西 雜煮」。
點開第一個網頁很快地瀏覽過內容，音羽放下手機，朝喜多見深深地低下頭，聲音裡充滿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竟然有這種差別，我以為世界上的雜煮只有一種。」
「哎、你別這樣啊，」被音羽鄭重的道歉嚇了一跳，喜多見連忙起身，繞過餐桌，雙手輕輕搭在戀人的肩上，語氣輕柔：「我完全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也是剛剛才突然想到關西和關東吃的雜煮可能不一樣，這件事真的沒有那麼嚴重，不要這麼放在心上，好嗎？」
「......嗯。」仍然低著頭不看喜多見，音羽微微點了下頭。
揉了揉戀人的頭髮，喜多見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重新拿起筷子：「第一次吃關東風的雜煮，好期待啊。」
音羽不安地看著喜多見喝了口湯，小心翼翼地問道：「味道還可以嗎？」
「嗯，很好吃。」
呼出一口氣，音羽終於拿起自己的筷子：「幸太さん不嫌棄的話、就好......」
※ ※ ※
將洗好的碗筷放進烘碗機，音羽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卡在自己心口，拿起手機滑了滑後，走向正在陽台晾衣服的喜多見：「幸太さん，」
「嗯？」喜多見正在將毛巾夾在晾衣架上。
「我想出去一下。」
「去哪？」
「那個......我查到家附近的超市今天有開，我想......」
看透戀人吞吞吐吐背後的小心思，喜多見抖開洗衣籃裡最後一件襯衫掛上衣架：「我快晾完了，一起去吧。」
「欸？」
「你應該不太清楚要買那些食材吧？」
拎起空空如也的洗衣籃，喜多見跨進室內，用空著的手摟著音羽的腰，在他的額角親了一下，聲音帶著笑意：「謝謝你啊。」
※ ※ ※
提著印有超市LOGO的白色購物袋一前一後走進廚房，喜多見出聲制止了正準備洗手下廚的音羽：「我來做吧。」
「欸？可是、」
喜多見挽起袖子走近流理台，扭開水龍頭，像是要進開刀房一樣的用洗手乳仔細搓洗雙手，朝音羽笑了笑：「尚不是想知道我家的雜煮吃起來是什麼味道嗎？」
※ ※ ※
「煮好囉。」將兩碗雜煮放上餐桌，擺好筷子和筷架，喜多見朝書房的方向喊了聲。
在書房整理文件的音羽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走近餐桌，新奇地觀察著他沒有見過的雜煮。
用了白味噌的白色湯底中央放著圓型的年糕，上面灑了一點黃色的柚子皮，旁邊的配料是小芋頭和切成圓片的白蘿蔔與金時蘿蔔，因為金時蘿蔔的顏色比一般紅蘿蔔更紅，整碗的紅白配色看起來相當喜慶。
看著音羽認真的眼神，喜多見忍不住笑了出來：「光用看的可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啊，不吃吃看嗎？」
音羽回過神，有些尷尬的咳了聲，看著面前還冒著熱氣的碗，雙手合十：「那，我要享用了。」
「請用。」喜多見也拿起了碗，喝著熟悉的白味噌湯，心底卻升起一股愁悵：以後，記得這個味道的，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啊──
※ ※ ※
就寢時間，音羽盥洗過後走進臥室的時候，喜多見正在床邊做睡前的伸展操。
「幸太さん，我有話想跟你說。」
「怎麼了？一臉嚴肅的樣子，」喜多見習慣性的露出笑容想緩和一下氣氛，但依然壓不住內心深處開始湧動的不安。
「那個、明年新年，我會煮兩種雜煮......」
「你還在糾結這個啊？」聽到預料之外的話，喜多見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不用那麼麻煩，尚煮自己想煮的就可以了，關東風的雜煮我也──」
「我想和幸太さん成為一家人！所以、」像是再也忍不住，音羽提高了音量，打斷喜多見的話。
喜多見愕然地看著戀人，而後，一把將音羽拉進懷裡，給了他一個用盡氣力的擁抱。
「尚，真的，謝謝你......」
也許我已經沒有可以回去的老家了，但是因為有你在，我可以，跟你建立一個全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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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風雜煮]
https://www.ninben.co.jp/recipe/assets_c/2020/10/zouni_kanto2-thumb-297x297-3303.jpg
(出處：https://www.ninben.co.jp/recipe/20201007_4320/)
[關西風雜煮]
https://park.ajinomoto.co.jp/wp-content/uploads/2018/03/705875.jpeg
(出處：https://park.ajinomoto.co.jp/recipe/card/705875/)
參考資料：
《お雑煮の由来や様々なレシピ、関東と関西の違いとは！？》https://www.h-fureai.com/column/kanto-and-kansai-zoni#chapter-2
《関西と関東のお雑煮は違う？その由来と特徴を紹介！》https://www.nta.co.jp/media/tripa/articles/kDgnz
[跟故事本文沒有關係的後記]
2021年下半年對我來說是很糟糕的一段日子(當然這個糟糕現在還在持續)，感謝遇到TOKYO MER，吊著我一口氣，給了我一點生活的樂趣和希望，也感謝喜多音讓我重拾創作的熱情，產出的故事得到了一些讀者的喜歡，謝謝你們陪我走過這些難熬的日子，讓我覺得自己的存在還有點用。我應該還會再繼續寫一段時間，如果明年電影版上映的時候還有愛，大概還能再燃燒一次，希望我的故事能給讀者一點愉悅，新年快樂。
本文最後由 淡路鰻魚 於 2022-1-7 16: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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