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騎士Build│龍兔] Not alone [G]
聖誕節賀文（雖遲但到）在新世界已交往設定
八百年沒寫特攝，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
聖誕節，感冒夜。
因為病毒侵襲而腦袋昏昏沉沉的戰兔，半睜著眼看著龍我前幾天在商店街買回來的聖誕樹，說是要今天和大夥在外吃完聖誕大餐後，來這裡續攤，便興致勃勃地買了許多裝飾品，像是可愛的聖誕小人、小花圈、拐杖糖、星星掛飾等等，還有一閃閃的燈飾圍繞著聖誕樹，發著忽明忽滅的光輝，被拿來當作雪的棉花條更是增添不少聖誕氣氛，樹的盆底周圍更是堆了許多裝飾用的禮物盒。
「哈啾！」
「戰兔，你沒事吧...」
戰兔吸吸鼻子，明明穿了發熱衣，外頭還套上毛衣，又蓋著厚厚的棉被，但12月底的寒流依舊從各種縫隙灌入，讓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唯一慶幸的是，因為笨蛋不會感冒，所以昨夜和他共眠的龍我完全沒事。
雖然眼前的人露出緊張到像是天塌下來的表情，非常有事。
「只是個小感冒，沒事...」
「你確定？」龍我皺眉，看著戰兔一臉潮紅又冒汗的樣子，讓他怎樣都不放心。
「放心吧！至少沒發燒。」戰兔說，雖然他覺得大概也接近快發燒的地步，但依舊逞強的露出微笑想讓對方放心。「時間差不多了，你快去和大家集合吧！」
「我果然還是不要去好了...」龍我先是看了下牆上的時鐘，距離集合時間只剩下十幾分鐘，雖然鐵定遲到、雖然他相信其他人並不會介意，可是現階段卻讓他連出發的心情都沒有。
偏偏眼前的人就算不當英雄了，愛逞強的個性還是完整留了下來。
「你不去的話，我就不好好休息唷！」戰兔邊說還作勢掀開棉被要起身，準備走去電腦桌完成未完的實驗。
「等、好啦我去我去！我去就是了。」龍我連忙制止他，畢竟很遺憾的是，這位病人不僅不愛聽別人說話，即使病懨懨還是有辦法利用能量瓶把自己打趴——這是一小時前因為自己第一次說不去而發生過的事。
「快去吧！你也多穿一點...把圍巾好好圍著...」戰兔看著龍我總算開始換上厚實的大衣與圍巾，才放下不安的心，也或許是因為放鬆了，雙眼眼皮更是快撐不住，一直往下掉，但他還是執意要看到龍我好好穿上禦寒衣物才肯休息。
「那，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唷！」龍我身穿黑色長大衣，配上紅色的圍巾，下半身則是俐落剪裁的牛仔褲，整個人顯得身形更加結實挺拔，再加上本來就長得高大帥氣，大概是走在路上會吸引人多看幾眼的類型吧！
其實之前兩人一起在街上採買日用品時，戰兔就時不時感受到路人投射過來的視線，明明龍我私下的衣服品味是以方便行動為主，完全不是時下流行的型男穿搭，乍看下還有點像不良少年，即便其實是個會幫老奶奶提菜、牽著過馬路的好青年。
這樣的龍我，無論外表還是內在，其實都讓戰兔很自豪，大概就像是高中女生會想和朋友吹噓說『我男人真帥』的心態吧。
然而交往後第一個度過的聖誕節是這樣作結，實在是...
「糟透了...」
「嗯？你說什麼？」正準備開門離開的龍我，似乎聽到什麼而回頭。
「沒事。」戰兔馬上將半張臉埋入棉被中，揮揮手示意龍我趕快離開。
「...那我走了，有事一定要叫我呀！」龍我看他那樣子，大概也知道要這隻固執的兔子變得坦率是多麼困難的事，就像是兩人成為情侶後，戰兔吐露愛意的次數也寥寥可數（還都是在床上誘導他說的）。
『喀！』
門鎖上的聲音讓戰兔終於呼了一口氣。
但或許是本來懸著的心突然鬆懈下來，戰兔同時也瞬間覺得身體強烈的忽冷忽熱，折磨他的神智。
「啊...」戰兔看著眼前的聖誕樹，黃色的燈光逐漸在他眼中暈開，層層相疊，他感到天旋地轉，竟是有些想吐了，連忙閉上眼睛。
已經因為只剩下自己而感到過度安靜了，還要面對黑暗，實在很難受。
戰兔吸吸鼻子，又把自己縮得更緊了，幸好此時外頭的強風吹得倉庫發出陣陣的撞擊聲，才讓他稍微沒有那麼寂寞了。
戰兔覺得自己怎麼來到新世界後，就更加無法自己一個人活下去了呢？
但身為天才又是英雄的他該是強大的存在，所以絕對不會承認，尤其是面對一個笨蛋。
『欸戰兔，你看這文章，說兔子太寂寞會死掉呢！』
龍我某天曾經拿著手機，遞給坐在電腦前打字的戰兔看，結果戰兔接過後仔細一瞧，龍我居然在看如何飼養兔子的文章。
『姑且不論為什麼你要看這種東西...總之說兔子太寂寞會死，是毫無根據的，而是因為兔子本來是被捕食的動物，對環境變化非常敏感，不讓牠準時進食與維持正常生活步調的話，很容易不適應...』
『所以戰兔會因為我不在，而覺得太寂寞死掉嗎？』
『蛤？』戰兔瞪大雙眼，實在不懂笨蛋的腦迴路。『我又不是兔子！而且就說了那種說法只是一種誤解！』
『...你這時候怎麼不說會啊！小氣。』龍我被這麼一說，反而突然鬧不愉快了，一手取回手機後，轉過身像是在生悶氣。
『生什麼氣啊？算了...』戰兔雖然搞不懂，但很快就轉換心情，繼續面對螢幕上一連串的化學公式，完全沒打算搭理笨蛋......
『...你的蛋白粉快沒了吧，要一起出去補貨，順便買聖誕節要用的東西嗎？你不是昨天一直嚷嚷著說要佈置？』
最終，也才過了不到一分鐘，戰兔就發現眼前的符號根本完全入不了眼，於是便抬頭對著背影透漏寂寞的龍我搭話，果不其然，對方馬上生龍活虎般轉身，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呀！快走吧！』
『...好歹先讓我換個衣服吧！笨蛋。』戰兔無奈地搖搖頭，知道眼前人擺明把這當約會，便忍不住低頭笑了。
「咳咳！」糟糕，不僅打噴嚏，現在連喉嚨都癢到不行了...
戰兔眼眶泛淚，身體不舒服、風也突然沒那麼強烈到發出聲響，讓孤獨感再次席捲而來，他已經分不清是因為生理還是心理讓他脆弱到想哭，他緩緩睜眼看向好好布置過的聖誕樹，更覺得寂寞了，畢竟在他的想像中，今晚和美空他們吃完大餐後，眾人會來到這裡，熱熱鬧鬧地享受這美好的相聚之日，不會再像是舊世界的最後一夜，看似歡樂的烤肉、手中煙花棒的火花又是那麼美好燦爛，空氣中卻飄散著訣別的氣息，一切的快樂就像煙火般稍縱即逝。
現在的大家，已經有了幸福的權利，然後在狂歡過後、眾人離去之時，就會只剩下自己和龍我享受美好的聖誕夜，在微暈的光芒中交換一個吻...
桐生戰兔承認自己對萬丈龍我一直抱有著慾望。
即便平時嘴上不說，但每當對方一個眼神過來，戰兔都能心領神會的接受將會發生的一切，龍我把這當作自己的默許，卻沒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處於期待。
是戰兔讓這一切自然發生的，無論是被龍我告白，還是身體間的交纏，戰兔其實早就若有似無的留下曖昧的話語、狀似不經意挑逗的動作，一步接著一步讓龍我逐漸被曖昧的態度所吸引，就連龍我以為當初是不慎因為酒醉告白、甚至趁著兩人皆醉時發生關係的，卻殊不知，故意灌酒的人是戰兔、刻意若有似無的肢體接觸也是戰兔起頭的。
即便他就是嘴硬的不想輕易承認這一切。
「是真的寂寞到會死掉啦...笨蛋...」戰兔忍不住把頭整個鑽進被窩裡，迷迷糊糊地說。
－－睡覺吧！只好。
－－至少在夢中有你在，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其實早在交往前，睡夢中就滿是龍我身影的戰兔，忍不住這樣想著。
＊
「...兔、戰兔...」
「...萬、丈...？」
戰兔迷迷糊糊地被喚醒，他半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擔心的愛人，正拿著一杯水和一顆藥。
「你發燒了，吃藥吧，乖。」坐在床沿的龍我，先是有些強硬地將藥塞進戰兔的嘴裡，然後再傾身一手環住戰兔的肩，讓戰兔可以靠在自己臂彎。「來，喝水。」
「嗚...嗯...」戰兔好不容易伴著水吞下藥丸後，龍我便十分小心翼翼地讓自己躺回床上，並幫忙蓋好被子。
「唉，幸好我有回來。」龍我伸手再次摸摸戰兔的額頭，剛剛雖然有先用過額溫槍量到高溫，但他還是更想要藉由直接接觸來確認。「你呀，真是的，可不要再說要起身做實驗唷！」
「笨蛋...你回來幹嘛...」戰兔看了眼時鐘，才過了不到一小時，從龍我潮紅冒汗的臉蛋來看，大概是用跑的回來吧！仔細一聞還飄來烤雞的味道，轉頭一看只見桌上擺了幾道用外帶餐盒裝的料理，大概是美空他們讓龍我帶回來的。
「我就覺得你會發燒的，準吧！我的預感！」龍我有些自負的笑了，但戰兔知道他只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龍我看著戰兔一臉虛弱的樣子，內心不禁感到自責，方才出門走在路上時，看到一對對情侶相互依偎，一臉幸福地享受聖誕帶來的浪漫氣氛，卻讓龍我感到揪心，不僅是因為想到戰兔生病了，更是因為自己明明暗自發誓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戰兔感到寂寞。
在美空他們還沒恢復記憶前，戰兔就用過各種理由讓龍我陪他去喝咖啡，然後就會看到戰兔笑著對美空和老闆搭話，雖然內容只是店員和客人的客套對談，像是『這咖啡豆哪來的？』之類，但戰兔都會笑得很開心，像是和老友們對話。
然而他在店裡有多高興，回程路上就笑得多寂寞。
每次龍我跟著他，踏上被夕陽餘暉染成橘黃的歸途時，都覺得戰兔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這讓龍我數度想要握緊他的手、想藉由體溫告訴對方還有自己在，但又害怕嚇跑對方，連陪在身邊的資格都沒了。
結果還是在某晚兩人都喝醉後，龍我忍不住不顧一切地說『你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嗎？』，甚至趁著對方也醉了而發生關係。
但事後戰兔答應了這說不上浪漫的告白，這讓龍我一開始還開心到差點飛起來，只差沒跑到外面大聲呼喊。
可是很快的，龍我就發現戰兔從不曾在清醒時主動對他說過喜歡，更甭論說愛了，雖然他也會主動索吻，但通常都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陷入冷戰的時候，不過從兩人開始這種關係後，戰兔去喝咖啡的次數漸漸減少了，即便後來大家恢復記憶，他也不是很常和其他人聯絡，若不是自己積極和其他人交流，恐怕戰兔大概除了和自己相處外，就只剩下做實驗了。
－－啊，是因為有我可以就近填補他的寂寞吧！
龍我在某天突然想通了，隨即感到不安，因為這是不是代表，只要能讓他不寂寞，是誰都沒有關係呢？
只要一想到這，龍我就覺得心痛到無以復加，但每當戰兔在自己表現不安時，卻又會溫柔的對待自己，龍我高興之餘，也覺得自己果然是個笨蛋，而戰兔也真的很聰明，知道怎樣可以讓自己死心塌地。
彷彿吃定了自己絕對不想讓他寂寞。
「真是太狡猾了，戰兔...」龍我忍不住說出口了，還露出自嘲的笑。
「...嗯？」戰兔也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對這句話產生不解，而露出疑惑的眼神。
「沒事，你好好睡一覺吧！」龍我明知道不該說出口卻還是說了，但轉念一想又認為何必詢問一個病人呢？「都病成這樣了，還硬要把我趕出去，真搞不懂你...」
「因為我不能讓你寂寞啊...」
「咦？」
本來打算離開讓戰兔好好休息的龍我，因為對方用細微音量傳來的一句話而呆在原地。
「呵、笨蛋還敢說我呢...萬丈你明明才怕寂寞怕到要死了...」戰兔閉上雙眼，或許是因為生病的人特別脆弱吧！戰兔突然覺得有好多好多悶在心裡已久的話，無法抑止地想跟對方說。
畢竟都已經把最虛弱的模樣給對方看了，所以也不差這幾句話了吧。
「大家恢復記憶的時候你高興的跟笨蛋一樣，這又是來到新世界後的第一個聖誕，看到你那麼期待，我怎麼能夠礙到你呢？畢竟我...」只見戰兔深吸一口氣，然後努力忍著頭昏，撐起身子坐起並睜開眼睛，面對面認真盯著眼前的人。「我已經決定，絕對不能讓你寂寞的。」
戰兔知道的，龍我從小到大沒有人依靠，一路在拳擊的路上單打獨鬥，中途遇到香澄以為可以有互相依靠的對象，卻難逃命運的玩笑，一到新世界又只剩下自己還記得他，每次去喝咖啡和美空搭話時，都能感受到龍我時不時投射過來的視線、像是充滿懷念又寂寞的小狗眼神，大家恢復記憶後他的開心更是肉眼可見，所以對龍我來說，今天一定是難得可以讓他敞開心胸歡笑度過的聖誕節吧！
因此怎麼可以毀在自己身上呢？
「所以你怎麼跑回來呢...真是...」
「戰兔。」龍我突然二話不說，傾身將戰兔圈進懷裡。
「等等、你...這樣會傳染給你...」戰兔本來反射性想要推開，但卻在雙手靠在對方的胸膛上時，突然停下動作。
因為他感受到肩膀濕了一片。
「萬丈...你哭了嗎？」戰兔睜大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龍我沒有回答，只是吸了吸鼻子，聞著即使生病，也依舊散發的肥皂清香，與感受懷中炙熱的體溫。
－－原來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呀...
龍我那本來不安的心突然被安撫了，因為向來準確的第六感正告訴他，如同自己想盡辦法都不想放戰兔一個人所代表的意義一樣，戰兔對自己其實也...
「你是真的很喜歡我吧，戰兔。」龍我沙啞的低沉嗓音，在戰兔耳邊輕聲訴說著。
「蛤？我...」戰兔下意識地拉開距離想反駁，卻對上了龍我一雙發紅又堅定的雙眸，閃爍的淚光包含著無盡的愛憐與溫柔。
－－一定是因為生病的關係讓人容易感到脆弱吧！
戰兔又再次這樣告訴自己，彷彿不這樣想就無法把莫名的自尊拋開。
因為『喜歡』的這份心情，是自己內心最柔軟的一塊。
就好像把最軟弱的一面展現給對方看，明明他應該要沒有弱點，即便他也知道這樣的自己只是在維護可笑的自尊、他只是想要忘記在舊世界裡，曾因為相信Evolto附身的老闆，而給對方看到自己最柔軟的一塊，卻導致被背叛的悲劇。
但是龍我不是Evolto。
他既不會背叛，甚至是總愛露出充滿憐惜的眼神，想盡辦法要呵護自己…這些明明自己都很清楚，不是嗎？
「...沒有你，我是真的會寂寞到死掉的...笨蛋。」
固執的物理學家最終還是沒有說愛。
但龍我什麼都懂的，即便向來不聰明，他也能理解的。
於是他就在看到對方說完後緊閉著雙眼像是在逃避、耳根子更是泛紅成一片後，忍不住開口說了句「好歹也加個肌肉啊」，便難掩激動的吻上對方的唇。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變得比較少和其他人聯絡了呢？明明那麼希望我和大家一起開心。」龍我再次讓戰兔躺回床上，然後大掌輕輕地拍著棉被，像是要安撫小孩入睡般。
「...妒...」
「嗯？你說什麼？」
「...不說了。」
「希望我不會寂寞但又會忌妒，天才總是想得那麼複雜嗎？」
「你明明就有聽到！...嗚、我頭好暈...」
「戰兔，那你知道為什麼我當初會那麼高興能重新和大家在一起嗎？」
「蛤...我快要睡著了...你能不能不要打啞謎...」
「因為你終於不會再露出寂寞的眼神了。」
「...呼...呼...」
戰兔睡著了。
一旁的龍我看著因為藥效發作而沉睡的戰兔，忍不住露出微笑。
「我們想的都一樣啊...」都想著對方絕對不能感到寂寞。
龍我頓時有股無以言喻的感動。
「晚安，戰兔。」語畢，龍我忍不住輕輕地在戰兔額頭落下一吻。
至於隔天戰兔醒來後．因為看到龍我整夜在群組狂發『戰兔果然很愛我』的訊息，而氣到大吼『所以才不想說的！』並且不理龍我整整超過一星期，就純屬後話了。
完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