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及川乙女] 冬日和暖 [G]
※FROM點文，tag：發燒 這個早晨有些不對勁。 意識逐漸清明，窗簾透出的陽光亮得你睜不開眼睛，你唔了一聲，正準備翻個身面對牆壁繼續睡時，這才模糊地感受到搭在腰間的溫度和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你的側腹上，修長的手指自然地垂放在你被衣物掩住的嶙峋髖骨。 「……徹？」 迷濛的問句在嘴裡凝成含糊不清的呢喃，你分明清楚地感覺到戀人的存在，卻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答，只好瞇起眼，勉強抬起臉來看看他。 日光在他的眼睫落下一圈晶瑩的光暈，閃爍的淺褐睫梢像是撲搧的蝶尾。及川睡得很沉，放鬆的臉部線條看起來有些無辜，但也有些冷峻，你看慣了他嘻皮笑臉的模樣，平時微彎上揚的唇角如今平直地抿著，你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你鮮少看到及川毫無防備入睡的模樣，畢竟身為運動員的他總是在清晨五點就起床晨跑，待你起床時早已沖完了澡，惡質地坐在床頭捏住你的鼻子，強迫你一大早就在呼吸困難中起床。 簡直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你憶及每個早晨他極其幼稚的舉動，忍不住也想試一試。你眼底閃過狡黠的目光，伸手掐住他的鼻頭，打算如法炮製。 微涼的指尖在碰到他皮膚的瞬間，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異常的灼熱感，你慌慌張張地探上他光潔的額頭，果不其然觸到一片滾燙。 果然，這傢伙從來不賴床，竟然是發燒了。 你有些氣急敗壞，奮力挪開他壓在你腰間的手臂，及川似乎被你吵醒了，蹙起眉尖，喉嚨裡滾出輕微的咕噥。此時你已經完全清醒了，你從床尾滑了下去，趿上拖鞋，站在床邊盯著臉色潮紅的戀人。 「及川徹，你發燒了，你知道嗎？」你擰起眉毛，毫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臉頰要他起床。「抱抱——」及川的嗓音很沙啞，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平躺在床上張開了雙臂。 你意思意思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啄了啄他的嘴角，然後轉身啪噠啪噠地走出房門，往廁所走去。你隱約在水花四濺的水聲中聽到及川喊你的名字，於是趕緊加快了洗漱的動作，將水溫調整成熱水，打了兩條暖烘烘的熱毛巾，又替他倒了一杯瑩藍色的漱口水，這才快步走回房間。 「噓——」你把指尖抵在他欲張開的唇上，他輕咬了一下以示報復。 待他漱了口，你輕柔地用毛巾將他的臉擦拭乾淨，從精緻的眉骨、線條流暢而分明的眼周、挺直的鼻樑，最後落到鋒利的下頷。那雙淺褐色的眼睛看起來清醒不少，隨著你的動作上下打轉，裡頭好像也有波光流轉。 你看得有點愣。 「順手幫及川先生上個保養品？」及川咧開嘴笑。「得寸進尺。」你啪地一聲把另一條毛巾扔到他額上，走到房門口時，轉頭氣呼呼地看著他得意的表情。「要是再燒下去，週末的聯賽你就不用想上場了。」「凶巴巴！」及川委屈地喊，人倒是安份不少，乖乖縮回被子裡頭。 你走去廚房拿了兩個杯子，一杯裝了溫水，看著另一個空杯想了一會兒，最後泡了濃濃的薑茶。 及川從床上坐起來，一手捂著額上的毛巾免得它掉下來，另一手接過裝了溫水的馬克杯，順從地喝掉了半杯，卻對著那杯薑茶吐舌頭做出嘔吐狀。「喝一口也行。」你催促他，他卻皺起鼻子開始討價還價。「你親我一下，我就喝一口。」「不喝拉倒。」眼見你轉身放下杯子就要走，及川眼明手快地拉住你的手腕，在你面前乖乖嚥下一口薑茶。「好辣。」他可憐兮兮地朝你賣慘。「要親親。」 你恍惚想到自己太心急了，甚至忘了放點紅糖。 看著及川彷彿泛著淚光的清澈褐瞳，總覺得於心不忍，只好低下身來靠近他的臉。才剛碰到他的唇，薑茶濃烈的辛辣氣息就嗆進口中，你忍不住向後瑟縮，及川卻放開了捂著毛巾的右手，指尖攀過你的髮絲，抵在你的腦後讓你抽不開身。 你被他吻得有點發暈，只得順著他的力道坐到他腿上。 他的舌靈巧地勾過你的上顎和齒間，甜膩的液體裡頭又有一點漱口水清涼的餘韻，你迷迷糊糊地想著恐怕自己要被傳染了，卻被他發現分心的事實。及川報復性地咬腫了你的下唇，你嗚咽著喊痛，一面掙扎著要換氣，他好不容易放開你，這才發現自己的臉好像比他的還燙。 「剩下的你都得喝完。」你慌忙站起身，趕緊低下頭整理毛巾和水杯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卻頂不住他灼熱的目光。及川撐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你裝忙，得意地將剩下沒加紅糖的薑茶一飲而盡。「好啦，睡吧。」你把他的枕頭挪好，興許是因為喝了點暖胃的熱飲，及川不再孩子氣地嚷嚷，順從地讓你把毛巾貼平在額際，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你不停地在廁所和臥房兩處兜轉，一再更換他額頭上的熱毛巾，再度沉入睡眠的及川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輕輕闔著，臉頰染著不自然的紅暈。他捲翹的褐髮因為微微出汗而凌亂地貼在額前，看起來有點脆弱。 其實你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沒照顧好他？沒能早點發現他的不對勁？這個男人好強地要命，時光的確磨去他大半的傲氣和年少時的稚嫩，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身為一個國家代表隊的職業運動員，他的健康管理能力實在有待加強。 你將他額角的汗細緻地擦去，又將熱毛巾換成冷毛巾，左思右想之後決定再去廚房替他煮碗熱肉湯和青菜粥，好補充蛋白質。 及川徹這傢伙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你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攪拌著浮起肉末和姜絲的熱湯，總覺得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的。反正今天是星期日，等他吃完之後，滾回被子裡一起睡個回籠覺也不過份吧。 也許還能再得到一個纏綿的吻，或是兩個。你心滿意足地想，愉悅地在廚房哼起了歌，午後溫煦的暖陽從小窗流淌到流理台前，在瓷白的牆上映出你朦朧而柔和的倒影。 今天天氣真好。本文最後由 ricodando 於 2021-12-1 10:4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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