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柯羅] 港邊 [普]
這是一個只會發生在萬聖節的故事。－
潛水艇趁著夜色探出海面，卻撞見恍如白晝的熱鬧港灣。深海之中沒有白天，所有人都忘了今晚是萬聖夜，船員們素著一張臉、逛著異服者攜來鑲往的市街，總覺得有點格格不入。羅倒是不在乎，他們上岸是為了補給品，不是為了遊行。
但他的船員不知從哪蒐羅到一大批鳥嘴面具，並安到了所有人臉上，中世紀的瘟疫醫療團彷彿再現眼前。羅也戴上面具，暖橘街燈和影子交錯在勾起的鳥喙之上，讓面具看起來不再慘白一片。他對大伙說明早集合，一眾鳥嘴慢慢四散到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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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退回潛水艇附近，彷彿在等船員，彷彿在等人赴約。他固執的守在原地，從面具之後窺探人群，眼前的黑色沙網罩住視野，讓南瓜色街燈變得朦朧，讓市街上的笑語談話更加清晰，羅聽得入神，以致於他沒注意到一陣腳步聲自海上來，自思念的海上來。
有人點羅的肩，羅抬頭也看不清來者，只是冷冷的問有何貴幹。「陪我逛逛。」熟悉的嗓音，來自熟悉的人。羅抬起頭，他難得抬頭看人，眼前沙網柔和來者的輪廓，對方一對紅唇如今也染著橘光。羅來不及說好，就被溫暖的大手牽著走入市街，另一隻手還被塞了南瓜燈籠，跳動的火光搖曳，疊出一層青灰的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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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用很輕很輕的聲音叫柯拉先生，他的聲音似乎傳不到面具的鳥喙之外，像是汪洋一樣的思念藏在他纖瘦的身子裡，輕輕的聲音被更輕的面具壓在嘴邊。但在前頭牽著羅的男人轉過身，朝著羅曖昧地微笑，他伸出食指在唇邊比劃，像是把秘密用食指壓在唇上，於是羅任他牽著走。
他們穿過街市，沒有帶走任何精巧的飾品、美味的食物，小販吆喝與人群笑語把他們襯的安靜無比。他們真的只是逛逛，沒有駐足在任何地方。最後他們又來到港邊，躲回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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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說自己喜歡暗巷。「因為你第一次對我說話，就是在這種暗巷。」柯拉先生鬆開羅的手，兀自找了台階坐下。過去他坐下，是為了讓視線與羅同高；現在他坐下，是為了從下而上仰望著羅，做一回調皮的小孩子。
「不給糖就搗蛋。」柯拉先生笑容燦爛，羅甚至考慮要到市集裡買點糖再回來。羅摸自己的口袋找錢包，卻先摸到菸盒。「我沒有糖，但我有菸。」
羅把菸遞到柯拉先生嘴邊，故意在對方張嘴時磨蹭他的唇。羅偷偷地想，如果柯拉先生願意咬自己，那他會在被咬過的地方刺一個小小紅心。
柯拉先生只咬住了菸。羅用自己的打火機給他點菸，暖橘火光之中閃過一絲青藍，像是他們身著暗色，自南瓜色的街市中經過；像是他們不發一語的寧靜，在繁雜人聲裡穿梭。
熟悉的氣味縈繞，羅靠在柯拉先生身邊，享受難得相聚的時光。一根菸的時間太短，菸頭燃盡後自柯拉先生指尖落下，羅替他踩熄。柯拉先生拍拍羅的黑髮道謝，又如此補述：「這不是糖，所以我還是會做點壞事。」他掀開羅的鳥嘴面具，把唇印留在羅的側臉和唇邊。
羅張著薄唇，在擁吻間強調自己不是孩子了，他臉上的亂紅印記似乎也在為他作證。柯拉先生露出理解的微笑，他用更多的吻回應，渡給了羅些許菸草氣息。
南瓜燈籠就在他們腳邊，險些被踢倒。暖橘色燭火搖曳，南瓜刻成的笑臉在地上晃了一晃，柔和港邊深沉的青藍。
＜全文完＞
本文最後由 布拉格監獄 於 2021-10-31 00: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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