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拉拉 發表於 2021-9-21 16:52:25

[家教│all27] sing a song [G](佛系更)

*ooc有,如果不能接受請關掉*劇情很慢熟*架空世界阿綱年齡高中生預定*私設有,之後原創人物登場有(但出場不多)*阿綱在音樂方面有天賦,有在網路上匿名不露臉唱歌直播*本篇推薦BGM: Drowing days



01. Drowing days

晚間十二點十分,是快接近直播結束的時間。
少年思索了一下還有什麼事情能做,潔白的指節輕輕刷過吉他的琴弦,隨後有些懊惱的開口:「最近沒聽什麼新歌,抱歉。大家有什麼推薦的歌嗎?有時間我會來練練看的。」語畢,聊天室陸陸續續刷出一排排他沒見過的歌名,少年低低地笑了一聲,對於觀眾的反饋很是高興,往下一排一排的刷,然後視線定焦在有些熟悉的歌名上。少年有些疑惑的咦了一聲,打開新的網頁輸入歌名,跳出來的資訊顯示著它已經是有段時間的老歌。記憶忽然找了回來,那是在他小學時經常聽到的一首歌,那個時候他也會跟旋律搖頭晃腦不著調的哼著。
「我大概知道下次開台要唱什麼歌了,謝謝大家。啊,對了,smoking-bomb 你最近要到日本的準備都用好了嗎?上次聽你說的時候,真的嚇到我了。」不出所料,幾秒鐘後聊天室出現一大串滿懷感激跟感動的回應。嗯,雖然,好像有點太多了。但是看起來過程還算順利,少年放心了些,他對這種事情不熟悉難免會有點擔心,不過大概又是他自己想太多。「那麼時間差不多該結束了,沒意外的話下禮拜五也會照常開。那麼晚安,掰掰。」
少年拿下耳機靠著椅背伸了一個懶腰,畢竟三個小時幾乎都維持同一個動作,身體難免會僵硬起來。看著天花板,少年嘴角微微揚起,暖棕的眼中有著懷念的流光。 
那首歌好久沒練了,希望我還記得要怎麼唱。  
澤田綱吉,在每週五晚上的十點到十二點都會開直播唱歌台,雖然這一開始並不是他本人的意願。但隨著幾年的時間過去這也成了他的習慣,而觀眾也不知不覺的變多,每次直播大概都有幾百人的觀眾,他知道跟其他厲害的人來說這點人數不算什麼,但已經足夠了,他們的回覆變成少年的動力。就算他們素未謀面,只是透過螢幕上的留言互相認識,卻像已經熟識了好多年的朋友。這對於不善與人交流的他來說,這是另一種生活上的支持。關上燈把自己塞進被子裡,少年心滿意足閉上雙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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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伸向天花板的手收緊之後又慢慢的鬆開,反反覆覆的重複了好幾遍。內心的興奮跟期待好像無法因此平復,嘴角的角度依舊上揚著,收回手,在床上翻一個身,他無法克制的傻笑。
這大概是他人生中最幸運和幸福的一天。
今天學校棒球社練習結束之後,教練跟一個他不認識的人留下了他。那是一個球探,而且是來自他從小就很崇拜的棒球隊。那個人說,想跟他簽約,成為那個隊伍的準預備隊員。當下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抬起手愣愣捏了自己的臉頰。痛覺清晰的傳遞過來,但他總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夢境,於是更用力捏了臉頰。教練大概是看不下去眼前這個棒球天才近乎傻子的自我清醒方式,還有越來越紅的臉頰。於是大聲咳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回神。「這就是今天我把你留下來的原因,山本。我跟這傢伙是舊識,之前提到你的事,他就很有興趣。但關於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不用馬上回覆沒關係,你可以回家跟你的家人討論,下禮拜訓練時再給我答覆就行了。」
「這真是太棒了!教練!簡直像在做夢一樣!沒問題的,回去我跟我老爸說一聲,下禮拜一就可以給你答覆了!」
「哈哈,那麼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山本。但別忘了,禮拜一我們可沒訓練啊!哈哈!」
「啊!對哦!因為太高興了,所以忘了。哈哈!那個……教練,球探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您們能給我這個機會。」他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微微顫抖的語氣裡全是不盡的感謝和不可置信的興奮。他的夢想即將向前邁進實現的第一步。
咦?今天大家的氣氛好像跟平常不一樣,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少年把書包放到位置上,發現班上比平常還熱鬧了一倍以上。還有幾個女同學拿著扇子跟頭巾在哭,是有哪個明星結婚或復出了嗎?這情況實在太不尋常了,於是他決定問一下旁邊也在高談闊論的同學,班上那看起來像全中頭彩的情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什麼啊?澤田你不知道嗎?山本武被球探相中了啊啊!而且是那支實力能代表日本的棒球隊啊啊!能跟他同班我也值得了……」到後面少年其實已經沒在聽了,敷衍個幾句他就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撐著臉看著被團團圍住的今日主角。如果沒問的話,他應該會認為今天是情人節之類的節日吧?
山本武,少年對他其實沒什麼深刻印象。已經知道的,應該就是個有爽朗笑容和好人緣的萬人迷,還有運動神經很強、是棒球社的明星而已,呃,還有令人羨慕的身高。雖然平常跟自己完全沒有接觸,但這對希望他能夠成為那支球隊的一員並沒有衝突。在遠遠注視的距離下,看著那揚起笑容的模樣還有周圍充斥的氛圍,他默默送上一句啟程的祝福,給那未來鵬程的黑髮少年。
原本,原本會是那樣沒錯。
搞砸了,全部搞砸了。放下手機,朝著前方的牆壁狠狠揍了下去。他親手摧毀了自己的夢想,摧毀了原本千載難逢可以實現夢想的機會。山本武的右手斷了,因為過度的訓練。昨天他只是想在答覆前好好再增強實力而已,卻在跑壘時重心不穩跌倒在地,正想爬起來時,右手卻傳來劇烈的疼痛。一股寒涼隨著那股疼痛,從骨髓向上攀爬到背脊。
在醫生告知右手斷掉的瞬間,他看到教練眼神中的惋惜。
「教練,我還是可以打球的。這種傷不算什麼,很快就可以……」然後隨即被醫生憤怒的呵斥打斷。最後教練只是嘆息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好好養傷,再來就是剛剛那通拒絕簽約的電話,接下來的話,就是班上大家可惜跟失望的表情吧?所有不幸的事接踵而至,好像在告訴他喜愛棒球就是最開始的錯誤一樣。
“噠”
腳步聲在樓梯間裡微微迴蕩著悠遠著,陰暗的思緒也開始搖蕩起來,慢慢扯遠擴大。從以前到現在,棒球明明是組成自己人生最主要的部分,幾乎是他的全部,他是個除了棒球之外一無是處的人啊……如今親手葬送了前程,無法打棒球的山本武現在就只是個什麼也不會的廢物而已。腳步聲停止迴蕩,前面是通往天台的門。外頭的陽光似乎正好,還能聽見不知道從哪傳來的鳥鳴,現在是午休時間,不會有人在這個地方遊蕩。山本自嘲地笑了笑,該讓沒意義的事結束了。伸手扭動門把,推開門。燦爛的日光炫目著卻不灼熱,山本不禁閉起了雙眼。有陣風吹來,輕拂過他的臉頰,穿過他黑色的髮絲,帶來一句飄渺的歌聲到他的耳旁。   
羽根がない天使は ぼくに言った沒有翅膀的天使      對我這麼說
那個人是——澤田綱吉?  不遠處的少年閉起眼睛雙手微張的唱著,像是在感知這陣風的流動,背後是整片蔚藍的天空。山本眼裡映入了這樣的景象,等風吹到山本這邊,歌聲已經有些消散了。大概是認為這個天台只有少年一個人,所以唱得太忘我以至於沒有發現到他的存在。
家へと帰る 地図をなくした他弄丟了回家的地圖

山本忍不住朝著褐髮少年的方向走了幾步,為了聽清楚那清澈的歌聲下好似能拯救此刻的他的溫柔。
非力なぼくは 絵筆を執って無力的我拿起了畫筆乾いた絵の具に 水を注す將水注入了乾涸的畫具中
この目が光を失っても ぼくは描いてみせる即使這雙眼睛失去了光芒   我也會試著描繪出來この手が力を失ってでも ぼくは描いてみせ る即使這雙手失去了力量   我也會試著描繪出來
威張ってる捨て猫が 笑ってた自傲的野貓笑了あがいて生きる ぼくを笑ってた掙扎著活下去的我也笑了
狭く小さい パレットの上で在狹小的調色盤上混ざる事無き 強き意志を混合著沒有雜質的堅強意志
暗くて冷たい世界でも ぼくは描いてゆける即使這個世界變得黑暗冷漠   我也會描繪出來赤く燃える陽が突き抜ける絵を ぼくは描いてゆける即使赤紅燃燒的太陽穿透了圖畫我也會描繪出來
誰かの為に 何が出来るって想為了誰   能做出什麼事情それだけで また これからも只有這樣與我才能   繼續下去    在這之後也
この目が光を失っても ぼくは描いてみせる即使這雙眼睛失去了光芒   我也會試著描繪出來この手が力を失ってでも ぼくは描いてみせる即使這雙手失去了力量   我也會試著描繪出來
全てを包み込む様な色に像是包容所有一切的色彩全ての願いを込めた祈り傾盡所有願望去祈禱
最後一個尾音落下,山本還沈浸在遼闊如頭頂上這片藍天的歌聲。總覺得,好像重生了一樣。原本壓抑、重得讓他喘不過氣的陰暗現在卻完全消失無蹤,像是被時雨洗滌過後的天空一塵不染。少年睜開了眼睛,出乎山本意料的是那其中的色彩比他想像中來的純粹,雖然也有可能是他從不曾留意到,他彷彿可以從少年的眼睛裡看見自己和背後的那片藍天。然後一瞬間,少年有些圓潤的娃娃臉整個爆紅,一路紅到耳根和脖子,連暖褐色的頭髮都看起來比平常蓬了幾倍。「呃,你你你……我?!!」「我沒想到澤田你唱歌會這麼好聽,啊哈哈哈,真是嚇了我一大跳。」「該……該不會你從一開始……」「對啊,從一開始就在了喔!剛好聽你唱完一整首歌。」少年咿了一聲,更窘迫的把自己縮成一團。像是如果前面有個小洞,一定會立馬躦進去那樣。「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會唱歌呢,澤田,啊,我能叫你阿綱嗎?」山本看著把自己縮成球狀的少年小心翼翼抬起頭,紅著臉茫然的望著自己,然後手足無措的回應,忍不住笑了起來。似乎是被他的反應嚇到,少年不明所以的歪著頭看向自己,不確定剛剛他是不是又做了什麼傻事。
山本又笑了一聲。彷彿跟方才肆意歌唱的他是不一樣的人,現在眼前赤紅著臉畏畏縮縮的反差著實讓山本覺得新鮮有趣。
「阿綱你這個人真的很有趣呢!」山本伸出手,把縮起來的少年從地板上拉起來。手很自然地搭上少年的肩膀,從他的視角看下去,那頂剛剛炸毛的頭髮可能比想像中還蓬鬆。突然,一雙暖褐色撞進他的眼裡。「那個,山本同學為什麼會來天台?通常這個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而已。」「這個嗎……」山本移開視線,望向飛往遠方的燕子。「原本是想來告別一些事,但看到了這片天空之後,突然覺得再堅持一下應該也不錯。……就算是要重新來過。」最後一句山本說得很輕很淡,像飄在天邊雲的軌跡。少年有些心慌的問:「欸欸?那我在那邊會不會打擾到你?如果會的話,真的很抱歉!」「啊哈哈哈!你不需要道歉啊,阿綱。倒不如說,我很慶幸你在那裡喔!」「真的嗎?啊……那個山本同學,能不能請你忘掉我唱歌那一段?」「為什麼?阿綱你明明唱得這麼好。」「因為很羞恥啊啊!」雙手緊緊摀著臉,發出崩潰的聲音。「算我拜託你了,山本同學!」「既然你都這麼說了,當然沒問題。」他一邊笑著搭著少年的肩承諾一邊關上天台的門。
雖然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忘記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上課鐘聲打響,又是一成不變的日常。只不過山本武的人生產生了變化,在那蔚藍天空下的天台上,無意間遇到了從黑暗中拯救他的無翼天使。 本文最後由 蝦拉拉 於 2021-10-10 04:04 編輯

蝦拉拉 發表於 2021-9-27 18:09:07

02 Titanium

*恭喜獄寺登場
*本篇推薦BGM:Titanium

自從在天台上相遇後,少年的生活圈自此多了一個名叫山本武的存在,這在之前他一定無法想像。他以為那場尷尬的會面後,他們也就沒什麼交集了。沒想到那節午休結束後的每節下課,山本都會跑過來找他聊天,之後不管上學或是放學時看到,也會爽朗的笑著打招呼然後很自然的走在一起。雖然一開始很受寵若驚,但沒多久他就很開心的習慣了。自然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技能呢,在跟山本說話時,少年很深刻體認到這個認知。
「聽說了嗎?這幾天好像會有國外轉學生轉進我們班哦!希望是個大帥哥!」「愛子你怎麼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啊?」「交英文筆記的時候在辦公室聽到的,聽說好像是從意大利轉學過來的哦哦哦!怎麼辦,如果我跟他墜入愛河的話是不是就要學意大利語了呢?還是我從現在開始學?」「愛子,表情收斂一點,還有冷靜點,應該不會發展到那樣。」「欸~可是……」到後來女生們聊天的音量也沒在控制了,很快的,全班都知道了這個消息。少年聽著旁邊興致盎然的談話,思考著今天晚餐該吃什麼好。比起轉學生,他更在意晚上他該煮哪些菜。「阿綱覺得轉學生會是什麼樣的人呢?」山本撐著臉笑著問心思明顯不在這裡的少年,他很想知道少年對於這件事會有什麼想法。「我只希望他不會是一個兇神惡煞的流氓或是感覺攻擊性很高的人就好了。」這是他唯一的請求。「是嗎?我倒是希望會是個有趣的人,而且也喜歡打棒球。」啊啊,果然是山本同學會說的話。轉眼到了放學時刻,少年揮別要去復診的山本,慢悠悠提著菜走在晚霞滿天的街道。少年抬頭看著樹梢上的花朵有些晃神,之前這條路幾乎都是他一個人走過,明明是一樣的地點,一樣的時間,一樣飄散在空氣中的氣味,卻不會再感受到那個時候的寂寞。真的,不會是一個人了,少年輕輕笑了。好了,差不多該走了。少年收起突如其來的惆悵繼續往前走著,在經過一個小巷子時有點遲疑的停下腳步,他聽見有什麼東西倒下跟人嗚咽的聲音,陰影讓他一時間看不清巷子裡頭發生的事,只能捕捉到模糊的影子。他有不好的預感。 「你在看什麼啊?勸你少多管閒事,小子。」站立在一片倒的人群中叼著菸,菸頭的火光明滅,稍稍照亮了那個人的輪廓,是個混血的銀髮大帥哥,而且看起來很不好惹。「咿!!沒事!」什麼??打架嗎?怎麼辦他會不會要滅口也過來把我給揍了,現在逃還來得及嗎?救命啊!!!「沒事就快點給我滾,看了就煩!」混血大帥哥往旁邊呸了一口,毫髮無傷的從巷子裡走出來,對著愣在原地的少年皺眉說道。「是!非常對不起!」少年非常快速的鞠躬,然後用全力衝刺的速度逃離暴力現場,一直到看不見剛剛那個人為止才停下來喘氣。  剛剛他是差點就要被揍了嗎?那個人看起來也太可怕了吧,如果再待久一點可能等會兒地板上也有他的位置了。努力平復喘息,他的體力本來就沒有好到哪裡去,再加上受到驚嚇,四肢都還有些顫抖。「哈哈……我可真沒用啊。」苦笑著拍拍自己的大腿試圖讓顫抖消失,少年只希望這種驚嚇之後都不要再有了,雖然之前也不是沒有少發生過。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了通知,少年看了傳來的訊息便輕輕笑了一下。「十代目,我找到工作了喔!請您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 • ̀ω•́)」「太好了,工作要加油哦,希望你可以盡快習慣日本的生活。」看著對方用更誇張的語氣回覆訊息,少年忍不住笑出聲,原本的顫抖跟後怕也因為對方的訊息而緩和。起碼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可以傾訴的地方,這是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而命運似乎很喜歡對他開玩笑這一點倒是沒什麼變。 
當少年看見轉學生站上講台時,他只想大喊一句造化弄人。老天似乎把他唯二的選項都打了勾,然後以最糟糕的見面方式推到他面前,再把他們放在同一個空間裡。當初應該什麼期待都不要有,傷害起碼沒這麼大,或是不要在那邊感傷就不會遇上打架事件。是要多大的巧合才能在班上遇到上次打架的流氓啊?這種運氣他寧願用在超市的特賣抽獎上啊!希望那個人不要記得他的長相,千萬不要記得啊啊!和少年不一樣的反應是班上的女同學們,打開門的瞬間眼神變得無比炙熱,個個騷動起來,搜尋著班上所剩無幾的空桌椅,然後用眼神瘋狂示意站在講台的導師。如果眼神會說話,此時將會是一場精彩的辯論大會,百家爭鳴、萬話齊開,堪比鄰近週年慶期間推銷的規模。導師拍拍手,然後咳嗽了一聲,稍稍轉移快要可以盯出雷射光線的女學生們注意力,對身旁態度生人勿近的轉學生示意來段自我介紹。「獄寺準人。」非常簡潔有力的自我介紹,簡潔到旁邊的導師反應不過來,而底下的躁動也因此更加猛烈。帥氣的外表,冷酷的態度,好聽清澈的嗓音,在這短短十分鐘內轉學生的人氣立即與爽朗的棒球天才——山本武並駕齊驅。看見周遭的反應,少年一時間忘記剛剛還在擔心對方會不會找自己麻煩,聽著隱隱約約的驚呼和讚歎不由自主開始胡思亂想。
不愧是外國的帥哥,馬上把山本同學的人氣分掉一半,還有原來我們班上的女生喜歡這類型的人嗎?不良?不對,可能就是帥而已。
意外發現班上女生的喜好類型,少年開始認真祈禱她們的熱情不會被任何事物給阻擋或是熄滅,他之後的人身安全就寄託在她們身上了啊!「咳嗯!好的,呃,那麼獄寺同學你就坐在第二排第三個位置上好了。」「咿呀!」看來有人要放肆慶祝了。那無數個吸氣聲跟無聲的吶喊,讓少年確定了他這幾天的安全,這陣狂熱起碼得持續一陣子才會消退。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如他所料獄寺準人的周遭果然擠了很多人,於是少年偷偷摸摸晃到距離教室有些遠的走廊上,靠著窗框深深嘆口氣。「阿綱你還好嗎?」突然一個重量壓上了肩膀,嚇得少年抖了很大一下。「欸?!!山本同學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剛看你走出教室就跟著走出來了,阿綱你認識轉學生嗎?他出現的時候,你臉上的表情好精彩啊。」山本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示意剛剛少年表情有多誇張。「不能說是認識吧……哈哈……只是前幾天買菜路上有遇到他而已。」然後看見他剽悍的一面。「原來是這樣啊,他有做什麼事情嗎?」「沒有,但我擔心他會做什麼。」「所以才離開班上啊。」「嗯,雖然他也可能不記得了,但我這陣子還是先盡量不要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比較好,感覺比較安全。」山本看著少年的側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笑著把搭在肩膀上的手往懷裡的方向帶一下。「那麼阿綱今天晚上要來我家吃飯嗎?老爸說想讓你試試他的手藝,一直叫我找時間約你。」「欸??山本的老爹?這樣可以嗎?」「就等你答應而已。」「那我就不好意思打擾了,謝謝你,山本同學。」少年靦腆的笑著搔搔臉頰,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去別人家裡作客了,難得內心有了像是小時候要出遊前的興奮,那份擔憂為此也沖淡不少。而且至少不用煩惱自己晚餐應該要煮什麼才好。期待像是時間的催化劑,一晃眼整天的課程就這麼過去了,而少年擔心的找碴事件也沒有發生。帶著輕快的心情,少年幾乎是用跳的離開學校,嘴裡還哼著輕快的旋律。那模樣讓山本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他很喜歡少年笑起來的眼角弧度,總覺得只是看著心裡就會有某種甜甜的滿足感。「到了,就是這裡。」「山本同學家原來是這家壽司店啊。」少年恍然大悟的看著頭頂那塊招牌,他之前買菜時都會經過,然後總會糾結究竟要不要在這裡解決晚餐,最後還是選擇向錢包妥協。「對啊,阿綱快點進來吧,你應該餓了吧?」「那麼我打擾了。」剛進去就看到一位帶著爽朗笑容的中年人,對著他很有精神的打招呼。「你就是阿武的朋友吧!我這傻兒子平常受你照顧了,謝謝你啊!想吃什麼儘管跟大叔我說哦!」「不、不是這樣,我才是,常常受到山本同學的照顧。」慌忙的搖著手,少年很不好意思接受對方的道謝。「總之先坐下來吧,阿綱。老爸你不是說要做拿手菜給阿綱嘗嘗嗎?」「也是,那麼就請拭目以待我的手藝吧!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嘿嘿!」不愧是專業的師傅啊,當桌上遞過來一盤精美的生魚片時,少年只能愣愣地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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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他近期吃過最好吃的晚餐了,而且還是免錢的。少年在座位上回味昨晚請客的壽司,看到山本走過來馬上站起身道謝。「山本同學,真的很謝謝你邀請我,大叔的手藝真的非常厲害,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壽司。」「不客氣,聽到你這麼老爸一定很高興,阿綱要是有空也可以常常來我們家作客啊。」「但這樣麻煩你感覺很不好意思,那不然……」少年很認真的思考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做到,相對作為交換的,然後他看見掛在旁邊的便當盒。「那不然找時間換我請山本同學吃晚餐好了。」少年抬起頭帶著軟軟的笑容看向山本,雖然自己的廚藝沒有到像媽媽那樣好,但起碼不難吃,他想親手回應山本的好意。「當然好啊!」山本揚起了比平常還要燦爛的笑容,剛剛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差點來不及回應少年的話。少年軟綿綿的笑臉,微彎的眼睛似乎在閃閃發光,讓他移不開視線。「啊,時間差不多該去音樂教室了,要不然會來不及的。」看著越來越空的教室,少年抬頭看了時鐘趕忙抓起桌上的課本。「那我們跑過去吧!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等等,這樣我們可能會……」話還沒說完,眼前的人就以極快的速度跑出了教室。這個人是在用跑壘的速度趕時間啊,但是……可能會遇上風紀委員會的人啊!得趕快追上山本同學才行。抓起課本和鉛筆盒,少年跑離教室沒多遠就在過一個轉角處遇上正在苦笑準備往回跑的山本。而在他後面的則是手拿浮萍柺、臉帶噬血笑容的黑髮少年,肩上披著的制服外套繡著刺眼的「風紀」臂章。糟糕,結果遇上最糟糕的那一位,等等的音樂課應該沒辦法去上了。少年只來得及蹦出這個想法,就看見一個黑影快速的朝他接近。「快跑啊,阿綱!」「走廊上奔跑外加群聚,罪加一等,咬殺你們。」 少年已經不知道他之後是怎麼去到音樂教室的,還有上課到底說了什麼,他只知道當他和山本全身掛彩出現在門口時,老師臉上的表情有多麼驚恐。當他被山本搖起來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睡著了,而且睡得很熟,筆都還黏在他的臉上。教室裡的人也陸陸續續離開,只剩下還在聊天的幾個人和被女生團團圍住的轉學生。「那我們走吧,阿綱。」茫然的應個聲,少年跟打著哈欠的山本慢慢走回原本的教室,看來剛剛睡著的人不只他一個。直到少年整理書包,準備要離開時才意識到他遺忘了什麼。他的回家鑰匙跟鉛筆盒放在音樂教室的座位抽屜裡啊啊!要是沒想起來,今天晚上就回不了家!「對不起,山本同學!我馬上跑回去拿,很快就會回來的!」「沒關係啦,我就在這裡等你,阿綱你不用急。不然我們也可以直接走,今晚可以睡我家哦。」「不用啦!這樣太麻煩你了,我馬上回來!」而且如果在你家過夜的話,衣服的問題該怎麼辦?氣喘吁吁跑到剛剛的音樂教室,在離門口的一段距離少年慢慢的緩下腳步走過去,好讓氣息能夠平復。才沒走幾步路,他就聽到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聲音。悠揚的琴聲穿透過緊閉的門在無人的廊下飛舞,雖然節奏偏緩、編曲加了許多比較沉重的旋律,但依舊聽得出屬於彈奏者的溫柔和用心,看來那個人真的很喜愛這首曲子。而且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首歌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停頓後的下一個音節,少年下意識將歌詞小小聲唱出來才想起歌名。 
I'm bulletproof.    Nothing to lose. 我刀槍不入,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Fire away.   Fire away. 開槍啊,你開槍啊
原來是Titanium 這首歌?有段時間沒聽,加上還有改編過,才一時間沒想起來是這首歌!到底誰會在這個時候彈鋼琴?在少年的印象中,這個時間的學生通常是趕著回家或是參加社團,就算是音樂班的學生也有特定的教室,不會待在這個地方。抱著疑惑的少年小心翼翼一點點、一點點的拉開門,拉出一條縫隙瞪著暖褐的大眼去看彈奏在鋼琴的人究竟是誰。一抹染上淡淡橙黃的身影出現在少年的視線,身體隨著彈琴時的擺動,像是微風吹拂的小草搖晃。時間在這裡彷彿失去了意義,連上帝也不忍這個時刻消逝而暫停了時光,只為留下一方安寧得以駐足。那位轉學生就這麼閉著眼,將自己完全投入演奏的曲子當中,臉上沒有絲毫之前看過的暴戾和不屑一切的冷酷。少年突然覺得現在彈琴的轉學生才是他真正的樣子,說不定他不是一個如想像中可怕的人。轉學生的一舉一動都是如此自然但又有種奇妙的魔力,光是看了一眼便無法移開視線。少年像是著了魔定在原地,維持同一個姿勢,甚至連自己把歌詞唱出來都沒有意識到。
琴聲戛然停止。
「誰在那邊!」完蛋了,要被揍了。 「那個……我、我只是回來拿忘記的東西,很、很快就會離開!!」雙手半舉,投降意味濃厚的揮得飛快,少年哆嗦的把話說完。剛剛一瞬間他還以為轉學生應該不是什麼壞人,他錯了,這個人看起來還是超兇超難靠近的啊!好像要是說錯話,就會被打啊!突然覺得住山本同學的家好像也不錯。「怎麼又是你?」獄寺挑眉,對於又是這個面孔感到疑惑。然後又變回緊緊皺起的狀態,態度也換成是對人不善的尖銳敵意。「快點拿一拿走人,小子。」「是!!」他也不想啊啊啊!少年欲哭無淚。快步走到原本的位子尋找遺忘的鉛筆盒,終於在抽屜的深處找到,少年偷偷抬眼瞄了剛好背對他的轉學生,腦中回放剛剛的光景。明明有溫柔的一面,為什麼要這麼警惕所有靠近的人呢?還有剛剛的琴聲……「真的彈得好好。」「你說什麼?」「哎?」他是把腦袋裡想的話說出來了嗎??銀髮的轉學生表情馬上冷下來,冷到像是一開門就往屋內狂灌冷風的寒冬一樣,明亮的祖母綠盡是凜冽的鋒芒。什麼?怎麼了?就算是無意識的稱讚也會惹到他嗎?怎麼辦怎麼辦,如果再不說點什麼我可能就會被打啊!求生的欲望讓少年的腦內高速運轉,用最快的速度尋找可以讓自己脫離目前狀況的對策。一步步走向鋼琴,將鉛筆盒暫時放在旁邊的譜架上,少年怯懦的向獄寺小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便用鋼琴最末端低音的部分開始彈起來。獄寺原本想呵斥這個突然靠近自己的人遠離自己,正要開口時卻發現,這個旋律就是他剛才彈的曲子,而且還將他自己加進去的和弦一音不差的彈奏出來。難道……這個人剛剛都聽到了?當獄寺發愣時,少年輕輕的開口。「我其實也很喜歡這首歌,雖然只聽獄寺同學彈了一點點,但是不難明白你對這首歌的喜愛跟用心,還有彈琴的厲害。所以、呃嗯……這算是謝謝你讓我聽到這麼好的音樂。」呃啊啊啊啊!完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尷尬到不行!但獄寺同學好像沒什麼糟糕的反應,應該照這樣下去也沒問題?與內心慌亂如同一萬匹脫韁野馬奔騰不同,少年神情專注盯著指尖上的琴鍵。暖褐色的眼睛倒映出來的景色全是一片柔和,低沉的琴聲緩緩迴蕩,共鳴蕩進心底。聽著琴音,獄寺的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叫囂。那聲音不斷喊著,快去填補這段旋律缺少的部分。獄寺有些遲疑的舉起手,理智和自尊還來不及制止,一顆音便輕輕地敲出;接下來如同逐漸轉大的雨,完整的音調從修長潔白的指節間流淌出來,與少年的低音融合在一起,豐富了原本曲調的層次。少年臉上不知不覺有了淺淺的笑容,獄寺的加入讓他感到非常驚喜,一開始他沒立刻把自己兇惡的趕走已經很慶幸了,更沒想到有這樣的發展。稍稍放寬了心,少年更投入於這場意料之外的合奏中。
Cut me down傷害了我But it's you who have further to fall但這將會是你把自己推入更深的深淵Ghost town and haunted love鬼城和被狩獵的愛
隨著鋼琴的旋律,少年很自然而然將歌詞唱了出來,清澈的歌聲融於琴聲當中,尾音的震盪如同山谷的回音傳到思緒深處,微微勾起的嘴角令人感到安心。 雖然手還在繼續彈琴,但獄寺的心神一部分已經飄到少年身上,那個人半閉著眼唱歌的模樣似乎在閃閃發光,和他的歌聲一樣,周身的氣息也是一片柔和溫暖。突然間,獄寺覺得就這麼停留在這個時光也不錯。這種打從心底的平靜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了,內心某處隱隱期望著這種感覺不要太快消失。 似乎是察覺到旁邊的視線,少年睜開眼往獄寺的方向瞥了一眼,笑意在那雙眼睛裡不具任何侵略性,反而給人一種被接納的遼闊。彷彿無聲的邀請他,跟著旋律唱出來。
Raise your voice, sticks and stones may      break my bones你提高自己的聲量,石頭和棍棒雖可能會打碎          我的骨頭I'm talking loud not saying much我說得不多卻聲量宏大
很不可思議,聲音和琴聲一樣完美相互嵌和在一起,沒有任何違和奇怪的感覺。身體像是早就知道該如何動起來那樣,不需要思考,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少年的合聲相容著他的歌聲,若即若離,那變換的音階卻不會讓他感到不安。
I'm bulletproof, nothing to lose我刀槍不入,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了Fire away, fire away開槍啊,你開槍啊Ricochet, you take your aim子彈被彈開,你依舊瞄準我當你的目標Fire away, fire away開槍吧,你開槍吧You shoot me down but I won't fall你射中了我,但我不會因此倒下I am titanium我是堅不可摧I am titanium我無法被擊倒I am titanium我是如同鈦合金強大Stone-hard, machine gun我是鐵石心腸,拿起機關槍Firing at the ones who run對著背對我逃跑的傢伙開槍Stone-hard as bulletproof glass我的心如同防彈玻璃
琴聲越來越大攀上高峰,兩人的歌聲也隨之高昂,臉上都帶著放肆的痛快。這是場只屬於這個時空的兩人演奏會,如仲夏夜之夢一般盛大。
You shoot me down but I won't fall你擊倒了我,但我不會因此倒下I am titanium我是堅不可摧You shoot me down but I won't fall你擊倒了我,但我不會因此倒下I am titanium我無法被擊倒You shoot me down but I won't fall你擊倒了我,但我不會因此倒下I am titanium我是如同鈦合金強大You shoot me down but I won't fall你擊倒了我,但我不會因此倒下I am titanium我是如同鈦合金強大I am titanium我是如同鈦合金強大
激昂的琴聲漸漸歸於平靜,高低高低的音符接近於心的頻率。兩人的背影相襯著,因彈琴的動作微微晃動在同一個節拍上。指尖停止在最後的琴鍵,任由琴音緩緩遠離後在空氣中消失,而消不盡的是不知何時填滿胸腔的充實感。整個人彷彿飄飄然的。手離開了鋼琴,很自然的轉向旁邊的位置,當獄寺看見那張面色柔和的臉,理智和自尊才馬上開始運作。一瞬間,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他的臉,少年稍稍勾起嘴角笑得滿足對他說。「這是一場非常開心的演奏,謝謝你,獄寺同學。」語畢,少年站起身,朝著獄寺微微鞠了一個躬,隨後抓起鉛筆盒往門外走去。一直到門拉上後,獄寺才回過神,手捂著臉懊惱自己剛剛的當機。而門外的少年,在門拉上的那一刻開始拔腿狂奔。山本同學還在等他啊啊啊,怎麼辦他讓他等這麼久,山本同學該不會生氣了吧啊啊,如果已經回去的話那就太好了!希望他已經回去了!拜託!當少年氣喘吁吁跑到教室,剛好看見山本背著他的書包準備往音樂教室前進。山本,還在等他,他沒有被拋下。「呦!阿綱,我正要去找你呢。」「對不起!山本同學!讓你等這麼久,因為發生了一點事,所以才花了一點時間解決!真的很抱歉!」雙手合十,不斷愧疚的向眼前的高個子道歉,然後頭頂壓了一個重量揉了揉他的頭髮。「沒事啦,你沒事就好!不用這麼戰戰兢兢沒關係,那我們走吧,阿綱!」把手上的書包交還給少年,和之前一樣說說笑笑的搭著少年的肩膀離開。至於剛剛發生什麼事,他會在路上搞清楚。而這個時候的音樂教室仍有人沒離開,獄寺坐在鋼琴椅上看著自己的掌心發愣。輕輕的,他敲下一顆清脆的音,閉起眼聽著,臉上有了淺淺的笑,那笑容裡有了那個人柔和的影子。琴音完全消失了,而音樂教室的門也恰好關上。


本文最後由 蝦拉拉 於 2021-10-2 20:52 編輯

蝦拉拉 發表於 2021-10-10 04:02:28

03好像是又好像不是的誤會

*80跟59的主場*是過渡章節*本篇無推薦BGM*然後我有點卡了



少年現在的生活和前一陣子相比可說是輕鬆自在,和獄寺同學彈完琴後加上觀察他最近的行為,少年發現獄寺對於之前的偶遇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也完全沒有要找麻煩的意思。因為他不論對誰的口氣都一樣的差,這種差的一視同仁的態度,讓少年放下了心,不用再提心吊膽警惕對方會在什麼時候跟他聊未來。
未來想醫身體哪個部位的話題。
一切可能都是他想太多了,於是少年就穩穩當當的繼續自己的日常。對於少年來說是如此,但對於山本來說,能說是煩惱的開始。山本最近發現一件事,大概是自從少年上次回音樂教室拿東西之後,那個新來的轉學生就一直偷偷摸摸的關注他。視線總時不時落定在少年的背影或是盯著少年專注在其他事情的側臉上,要是少年一有什麼動作,便會馬上撇過頭看向其他地方,表情十分嚴肅。而當少年起身離開教室時,轉學生也會跟著起身,隔一段距離尾隨少年。幾乎是只要看到少年,在他附近就能找到轉學生的身影。
難道,轉學生是要找阿綱的麻煩嗎?還是說,計畫對阿綱做什麼事嗎?不管如何,我都必須要保護好阿綱。
如此決定的山本,無論是下課鐘剛響還是午休一到,甚至是放學時間剛過沒多久,便緊跟到少年身邊。有時還會幫忙少年收拾書包,為的就是得以盡早離開學校,遠離那個人的視線。他的手目前還沒好,如果要打架的話勝算可能不大,而且說不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二次傷害。他必須小心一點才行。
總覺得最近的山本同學好像突然變得很熱情?
少年側頭看著走在他旁邊的山本,暗暗思考。少年最近突然意識到他與這位新結交的朋友,相處距離和時間是不是多了很多。如果是前陣子,山本下課時還會跟其他人聊個天,或是放學後到棒球社見習,但現在好像是幾乎一有空閒就會往自己身邊竄,彷彿是在躲避什麼一樣。
啊,難不成……
「山本同學,你最近是不是有遇到什麼麻煩?」少年有些擔憂的望向山本。而山本身形微微一頓,隨後拉起和平時一樣的笑臉。「阿綱為什麼這麼問呢?哈哈,就是跟平常一樣啊。」「呃嗯,該怎麼說,總覺得山本同學好像在躲什麼或是盡量不要跟什麼人碰面。」少年頓了頓,然後把自己的猜想說出來。「所以我在想……山本同學你是不是在躲哪個人的告白?」「欸?」在少年的認知裡,山本一直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就像是漫畫裡眾星拱月的主角,總是閃閃發光的受到周遭人的矚目和喜愛,個性也爽朗大方。不久前的情人節,他就已經親眼目睹山本的人氣究竟高漲到什麼程度,放學後時不時還會被不同的女孩子約去告白。所以少年才認為會不會是哪位女孩的追求方式太過熱情,需要和自己待在一起當擋箭牌,以便躲開不必要的接觸。「…噗哈哈哈哈!阿綱你……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哈哈哈!真是的太有趣了!」知道原因的山本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擦眼角的眼淚一邊揉笑到發酸的肚子。「欸?不是這樣嗎?!」少年愣住了,除了這個理由,他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了。「不是不是。」山本笑著擺擺手,帶著笑意反駁。「就只是想多跟你在一起,因為跟在一起阿綱很有趣啊,而且很輕鬆。」雖然不是他跟在少年旁邊的主要原因,但這是山本的真心話。他一直都知道人所謂的界限跟需求在哪裡,人們的眼睛總是透露著情緒和目的性,山本在他身邊看過了很多想要向他索取各種好處的人。雖然也有善意的存在,但往往比不上前者的數量。於是山本掛起了笑容,學會如何應付。而少年不一樣,在他們之間的相處山本看不見少年對他有什麼期望或需求。相反的,只是單純的對他好。不是因為他是個受歡迎的人,不是因為他是全校的棒球王牌,剝去那些身份,而是以“山本武”這個人來看待他。那雙眼睛很純粹,總是承載著溫柔和善意。山本很喜歡少年看著他的樣子,因為他在那裡頭感受到自由跟包容,不用去猜測心思。再加上少年的反應真的很有趣,總是做出一些他想不到的舉動。好比如現在,聽到剛剛那番話的少年臉紅到耳根去了,磕磕巴巴的想回應那句話。說不定他該好好謝謝那位轉學生,讓他有這個機會快速拉近跟少年的距離。「阿綱不用太在意啦,我們是好朋友啊!」燦爛笑著搭住少年的肩膀,將身體的輕輕靠上,少年就這麼乖乖的待在他的懷裡。山本心中某塊地方突然被滿足了。送走了少年之後,山本突然想起自家老爸託付要買的東西,往回走去並盛街上,他沒想到會有意外的收穫。他看見最近躲避的目標人物在對街的便利商店櫃檯裡,難怪到放學時間那個人就沒有繼續跟在少年附近了。這也就意味著那段期間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認知到這件事,山本的心情好了不只一倍。順便暗暗決定稍微更改和少年一起回家的路線,能離這裡越遠越好。打定主意的山本就這麼維持好心情的超市買東西去了。將東西放進購物籃,不自覺跟著超市裡播放的旋律哼起來,山本突然發現好像有哪裡不一樣。「欸?什麼時後超市的歌換了啊?還蠻不錯聽的耶,今天幸運之神還真是眷顧我,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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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手機躊躇不已,湖水碧的眼裡滿是煎熬。現在,獄寺隼人正面臨他最難以決定的選擇。到底要不要詢問“那個人”的意見?實在不想讓“那個人”因為自己的這種芝麻小事而掛心,但是他真的快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手受傷的黑髮混蛋,他早已經……
早已經跟那個叫澤田綱吉的人說上話了!
從上次在音樂教室合奏後,獄寺就很想再跟澤田綱吉有更多的接觸。但是見到對方只要看到自己就如臨大敵,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的模樣,實在很難有良好的互動。所以他只好退一步,先讓澤田綱吉消除對自己的恐懼跟敵意,之後他再找一個好時機向他搭話。原本是這樣想沒錯,但偏偏被那個叫山本的黑髮混蛋給打亂了!三不五時就跟在澤田綱吉的旁邊,還會故意擋他的視線,好幾次找到機會要跟澤田開口,結果不是被山本給攔截,就是被叫走了。放學後因為要打工的關係也沒有那個時間有更多的接觸,直到過了兩個禮拜還是一點進展完全都沒有,獄寺覺得如果再繼續拖下去,他們兩個之間就真的會是兩條交錯的線。只會有一個焦點,之後便漸行漸遠。獄寺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那個弱不禁風又膽小懦弱的人這麼在意,有可能是因為他是第一個除了母親之外一起雙彈的對象,也有可能是因為那雙眼睛和他的母親有著相似之處。
掌中的手機無預警的震了兩下,打斷越飄越遠的思緒。看到是誰傳來的訊息,獄寺差點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丟出去。螢幕上的聊天室名稱顯示著27,跳出的訊息問著最近生活的狀況。獄寺看著那條對話框,牙一咬還是把自己的問題給打上去,按下發送後屏住呼吸看著那個已讀的顯示。時間被拉得很長很長,獄寺盯著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差點以為是故障,要不是輸入的點點還在持續跳動提醒他一切正常。
[要不要就面對面溝通看看?我相信如果表現出善意的話,對方應該也不會這麼害怕,畢竟你也是個很溫柔很好的人啊。]
柔和的眉眼彎彎,暖褐色的眼裡反射手機螢幕的光,少年看著對方字數跟誠意爆棚的回覆。心想,這麼好的一個人原來也有被人所害怕的時候。
[加油啊!smoking-bomb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我祝福你萬事順利!]
得到肯定的獄寺握著手機在床上打滾,決定要在幾天之內把這件事給告一段落,就算那個山本過來搗亂,也絕對不會動搖他的信心。因為他得到那個人的肯定了啊!
聊天室立馬跳出土下坐的貼圖,少年就知道沒問題了。雖然他認為smoking-bomb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停留太久,畢竟他是個很聰明的人,跟自己比起來的話。想著曾經聊到靈異現象或是超自然事件的話題,對方霹靂啪啦的丟出一大串他看不懂的資料跟公式,少年就知道他很不簡單。至少自己沒有那個口才和記憶力,可以把那堆看不懂的東西講得頭頭是道,像是在開課一樣。
輕撫著吉他弦,回想起那個畫面的少年輕輕笑了兩聲。隨後繼續思索著下一次開直播大概要唱的曲目,絲毫不知自己剛剛將自己給推入火坑。


本文最後由 蝦拉拉 於 2021-10-10 04:04 編輯

蝦拉拉 發表於 2022-2-10 23:12:48

04世界小的很荒謬

*恭喜59跟27認親成功*恭喜80得到一個對手



筆尖在幾乎空白的考卷上完全沒有動作,只是時不時的戳著紙面,留下小小的黑點。黑色濃眉微微皺著,視線不帶痕跡的掃過坐在後頭已經寫完試卷百般無聊的獄寺。從早上一進教室開始,山本就感覺到獄寺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好像原本讓獄寺有所顧忌的東西消失了,這讓山本有點擔心少年的安危。於是當手中的考卷交出去之後,山本當機立斷的往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走去。只要少年還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山本就可以確保他的安全。藉著身高擋掉來自某個人的視線,山本笑呵呵的半拉著少年帶離開了教室。「山本同學你的石膏可以打掉真的是太好了。」「對啊,醫生說恢復的比預期中還要好太多,說不定可以比一般人還要早康復。」「這樣啊,那打掉石膏的那天要不要到我家吃晚餐慶祝一下?」露出了軟軟的笑容,少年的語氣裡帶上輕快。「當然好啊,我有陣子沒吃到你做的菜了,真幸運。」自然的應下,山本的笑容又大了幾分。「不過你這樣要準備的東西會不會太多?那這樣好了,阿綱你就帶點菜到我家吃晚餐,反正我老爸也想好好慶祝一番。」考慮到少年容易自責的個性,山本也不好讓他什麼都沒帶就帶回家裡,不然少年又要鑽牛角尖一陣子。在少年答應下來後,山本的餘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逐漸往這裡靠近。「對了,我記得剛剛班長收考卷的時候跟我說,他有事要找你。差點就忘記了,阿綱你快去找他吧!班長現在應該在去辦公室的路上。」少年急急忙忙的離開後,山本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轉過身後臉上的笑容被嚴肅的神情取代。「為什麼你總是要阻擾我跟那傢伙見面?」「總不能把自己的朋友置危險中不顧吧?倒是你,為什麼要接近阿綱?」獄寺一哽,臉色立即變得更難看,語氣更是翻倍的難聽。「少多管閒事,這是我跟澤田綱吉的事,給我滾一邊去!」「很可惜,阿綱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相較於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走廊上跟教室里的女同學們都充斥安詳和樂的氛圍和手機小小的快門聲。
神啊,謝謝您讓這年級最好看的兩個人都聚在一起。這是她們虔誠感恩的心聲。 
少年從班長得到茫然的回覆之後,打算問問山本是不是記錯,結果很明顯現在的情況不是那麼適合讓他把這個疑問說出口。救命啊!為什麼我只是離開一下下,氣氛就變得這麼奇怪?!為什麼獄寺同學要用這麼兇狠的眼神瞪山本同學?好像只要發生一點碰撞就會直接大爆炸?
總覺得獄寺同學下一秒真的會掏出炸彈往他們這邊丟……
早一步發現少年回來的山本,馬上變換表情,露出爽朗親切的笑容轉過身搭住少年的肩膀,然後用一種很快的速度飄回教室。那速度快到獄寺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就不見了。上課期間,少年寫了一個紙條綁著橡皮擦偷偷丟到山本的位置,想問到底發生什麼事。而山本看了紙條之後,只對著他的臉比出一個大大的讚,還搭配一個不用擔心的笑臉。少年:蛤??????經過幾堂課,少年可以很確定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從課堂上時不時的眼神對峙,午休時間帶著他跑到隱密的地方吃午餐,再到體育課的針鋒相對,要他裝作不知道都難。山本跟獄寺的短跑都要跑出年級新紀錄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山本的競爭意識這麼強烈。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時間,少年看著比往常更快收拾好的書包,忍不住無語。這一整天下來,他也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互動不自覺緊繃了起來。「山本同學,你跟獄寺同學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抬起頭望向山本的眼睛,少年希望可以從裡面得到一些答案。看著滿是擔憂的暖褐色眼睛倒映著自己的臉,山本瞇起眼睛毫無負擔的笑著說:「沒事,只是在跟他玩一個小遊戲罷了。」眼看山本沒有要說實話的意思,少年也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他怕再問下去自己會被討厭。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應該跟他有關係,但是山本不願意告訴他,他只好向另一個人詢問,哪怕他的內心是驚恐到一個不行。如此下定決心的少年,決定隔天就去問獄寺同學,他已經做好被打的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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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本幾乎是壓線進到教室,毫不意外收到一個刺眼的兇狠視線。頂著那股視線,少年走到位置的路上都在為自己做心靈開導。殊不知那股視線的主人情緒並不像表現出來的惡劣,而是在想著對自己的悔恨。可惡!昨天因為那個棒球混帳,害我到後面完全忘記要找澤田綱吉。今天,今天我可不會再被轉移掉注意力了!如果這時兩人都有心靈相通的能力,會很欣慰的發現彼此的目的都相同。可惜那只是如果的事。毫無懸念的,獄寺的注意力又被山本的挑釁給帶走了,少年基本可以猜到前陣子山本緊跟在他旁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這個,而現在則是換另一種方式在保護他。但是,起碼,休息一下吧!你們兩個!快要整天見不到獄寺的少年此時可以知道山本真的是費盡心思不讓他碰面,就算是看到了也不過是看到拿著一疊書低氣壓快速從走廊走過的背影,不然就是看到他被一群女孩子給圍起來。反倒是山本還笑呵呵的站在他旁邊。很快的來到最後一堂課,少年撐著臉勉強打起精神去聽音節快黏在一起的算式講解。黑板上的數字跟算式漸漸扭曲,視線開始慢慢變得昏暗,最後他的意識完全陷入黑暗中。他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發現整個教室只剩下他一個人。搖搖晃晃的從桌上爬起來,少年茫然的轉頭四處張望,卻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山本同學呢?……啊,我想起來了。」少年想起剛剛下課鐘響時,他被山本給搖醒。他看到山本難得的皺起眉頭,神色有些愧疚又自責對著還沒完全清醒的他說:「抱歉阿綱,剛剛球隊裡的人說教練找我,想要了解我復原的狀態。可能會花一些時間,要不要今天就你先回家?不用等我了。」「……不用道歉啦,還是山本同學你就先過去,我就待在這裡繼續睡覺等你?反正我也沒有那麼趕時間。」一邊打呵欠一邊揉著眼睛,少年沒精神的語氣示意他還能繼續睡上好一會兒。看著少年還迷迷糊糊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這讓他想起之前鄰居家所養的小狗。「我知道了,那邊結束之後我就趕快過來這裡,好好睡吧。」說完,伸手摸了摸暖褐色的頭髮。因為沒有把窗簾拉上的緣故,太陽落下的角度讓陽光灑進整個教室裡,像是把所有東西蓋上一層紅橙色的色片,看起來比觸摸到的溫度燙手。而遠方的雲層更是像要熊熊燃燒起來那樣翻滾著,和其他時間比起來都要來得具攻擊性。不知道為什麼一瞬間獄寺隼人的臉從他的腦海中閃過。甩甩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他睡了差不多快兩個小時,看來昨天想事情想太晚了。一邊整理書包,少年不禁嘆一口氣。結果今天沒什麼機會碰到獄寺同學,看來只能等明天找時間單獨去找他了,雖然,感覺好像得先把山本同學給支開,不然總覺得還是會像今天這樣。把書包放在桌上,少年正思考晚上是要自己煮還是乾脆買外帶回去吃的時候,門被拉開的聲音打斷他的思緒。「山本同學你回……」話還沒說完直接陷入石化狀態,剛展開的笑容還僵在臉上。從來沒想過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的獄寺隼人,現在跟他一樣驚訝的站在門口。少年很快反應過來,乾巴巴的說:「呃……嗨,獄寺同學。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哈哈哈…」聽到他的聲音,獄寺才回神過來,撇過頭低低回了一句嗯。隨後關上門,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背對著他。看著那個背影,少年不自覺放輕了自己所有的動作,深怕在這個空間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起來。
救命,好尷尬,這個情況真的好尷尬。現在我到底應該要怎麼辦?要問他嗎?怎麼問?救命!雖然說想要找獄寺同學問問,但是我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啊啊啊!
太多的疑問跟焦慮在他的腦袋裡狂轉,他覺得他的腦容量快要負荷不了。少年邊思考邊死死盯著桌面,幾乎快把桌子盯出一個洞出來。坐在椅子上苦惱的少年,完全沒有注意讓他苦惱的主因正在彆扭的小心側頭看他,只要有一點大一些的動作就立馬轉回去。沒錯,獄寺隼人,一直在思考著如何接觸到澤田綱吉。完完全全沒有想到見到人之後應該怎麼開啟話題,或者該說,應該要如何好好地跟人說話交流。皺起的眉頭快要能夾死蚊子了,如果少年這個時候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會認為自己是不是又踩到他哪個地雷。算了!就這樣問吧!如果錯過這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後才能好好跟獄寺同學單獨好好說話!下定決心,鼓起不怎麼足夠的勇氣,少年抬起頭看向那個背對自己的背影。沒錯,他要抓緊時間。他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口。「那個,獄寺同學!我有件事想要問你,關於你跟山本同學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手機鈴聲很殺風景的在這時響了起來,蓋過了他說的話。那是一段短短的琴聲,而且聽的出來音質並不是很好,但詭異的是,他竟然覺得很熟悉。這不就是前陣子他投稿到超市歌曲的母帶嗎?!!他就只有給一個人聽過這個曲子,但是,不會吧???這世界沒那麼小吧?獄寺低頭查看手機的訊息,所以沒看見少年的表情。當他抬起頭,看到少年時被那驚愕的樣子嚇了一跳。幾乎是顫抖著嘴唇,像是一碰就碎的音節從少年的嘴飄出來:「smoking-bomb?」湖水般碧色的眼眸瞬間張大,嘴巴張張合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愣愣看著眼前的少年。在這個空間的兩人,動作彷彿都被暫停住,一個站一個坐的相互對望,不發一語。甚至連氧氣都變成塊狀,難以呼吸 。這個尷尬到令人窒息的認親場合,在少年快忍不住要用打哈哈帶過時,被獄寺隼人突然大動作站起身土下座的聲響中結束。
這世界真的小的很荒謬呢……
看著獄寺跪下露出的後背,少年無語的覺得命運就是喜歡戲弄他。
待在社團的時間比想像中還要來得久,不知道阿綱現在睡醒了沒有,如果已經睡醒了還在等我,那可就不好了。想著還在教室裡等他的少年,山本加快了腳步前進。走廊上並沒有開燈,就只有太陽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餘暉而已,在這個只有腳步嗒嗒迴盪的空間更顯得安靜,不知道為何山本有種什麼事要發生的預感。當山本已經看到教室的後門,不自覺鬆了一口氣,應該只是他想太多了。這個想法一落定,馬上就聽到桌椅被推倒在地的聲音。「阿綱!!!!」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教室門口,一拉開門出現的畫面卻讓山本有點疑惑。為什麼獄寺會對著阿綱土下座??然後阿綱很慌張的要拉獄寺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以為開門之後的場面會是更火爆的樣子。「阿綱,獄寺他是怎麼了?他怎麼會突然跟你下跪?」「啊,山本同學你回來了!呃……這個嗎?只是有一點小誤會而已……」少年慌張的解釋,好像踩到獄寺的尾巴,獄寺立馬抬起頭慚愧萬分對少年說。「實在真的很抱歉,造成您的誤會跟困擾!這都是我的錯,沒有即時把您給認出來,請您懲罰我吧!」說完,還準備往地上重重磕頭,然後被少年即時的拉住。「獄寺同學真的沒關係!拜託你快點起來吧!」你再繼續跪下去,才真的是我的困擾啊!這句話他真的不敢說出口。「欸~原來獄寺認識阿綱啊!怎麼會到現在才認出來啊?」走到少年旁邊,山本看著今天還在跟自己對著幹的獄寺,現在乖順的像是假的一樣。「你!你少囉嗦!這位大人可不是你可以亂來的人,你這沒禮貌的棒球笨蛋!」「但我是阿綱的朋友喔!阿綱也不會介意的,對吧!」說完,還搭著少年的肩膀衝著他眨眨眼。「欸?當然!完全不會介意!」少年有點害臊的擺擺手,聽到山本這麼說他很高興。「對吧?反倒是獄寺你又跟阿綱是什麼關系?」
是他的錯覺嗎?雖然山本是面帶笑容的在說話,但總覺得好像是在對獄寺示威?
「我、我們兩個是網友,蠻久之前就認識了…」講到後面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心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心虛,可能是因為頂著山本那太過燦爛的笑容的緣故。「我跟這位大人,可是在三年前就已經認識了!雖然是在網路上認識的,但是我們可說是知音!而這位大人可是有著如天空般廣闊的胸襟,跟令人讚嘆的溫柔,還有如同天使一般,不!連神明聽了都會感動落淚的歌聲!他是我的偶像!」獄寺非常驕傲的大聲介紹,像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偶像有多尊貴,而偶像本人則想找一個洞把自己給塞進去。原本那些在螢幕看到的文字版花式吹捧,現在變成有聲系列,是要他死吧?「好了!獄寺同學!可以了!拜託你不要再說了!」再說我就死掉了!!!!「原來是阿綱的粉絲啊,我瞭解了。這麼說來,我也可以算是阿綱的粉絲吧?因為阿綱的歌聲真的很好聽,我都被迷住了呢!」「不,那個……」山本同學你在說什麼啊啊!「沒錯!澤田大人就是這麼的有魅力!」獄寺從地上站起來,眼睛閃閃發亮的盯著他。「哈哈我可以理解獄寺你說的話喔!」山本認同的點點頭。幾乎是被兩人圍住的少年,只想大叫。拜託不要在這裡達成莫名其妙的共識啊啊!他快要害羞死了!!!


本文最後由 蝦拉拉 於 2022-2-20 23:40 編輯

蝦拉拉 發表於 2022-7-18 15:55:59

05出名也得看方式啊

*原創角出場*27又名愛情小郵差


所以說,不管是哪個都是誤會?
聽著獄寺聲淚俱下的反省和山本打哈哈的自我理解,少年只覺得頭有點痛。對他來說誤會解開就好,但是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把他夾在中間吵架啊!!三人走在離開學校的人行道上,他被夾在兩個高個子的中間,而旁邊的兩個人直接在他頭上開闢一個戰場,現在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好、好了!不要打架啊獄寺同學!!」趕緊把要衝上去揍山本的獄寺給安撫下來,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有種預感,這個舉動大概會變成他的日常之一。在跟山本和獄寺分開道別之前,少年大概維持十分鐘一次的頻率安撫隨時炸毛的獄寺,這趟回家的路走起來比以往都還要來得漫長跟疲憊。但老實說,他很開心。他和 smoking-bomb 見到面了, 雖然沒想到相認的過程會如此曲折,不過總歸結果是好的,這樣就足夠了。安頓好自己的晚餐,洗完碗正在擦手的少年剛好收到了兩封訊息,來自不同人,但都讓他很不知所措。一個是獄寺接近萬字的悔過書,一個是山本輕鬆卻有點慎重的提問,問能不能把他開直播的平台跟帳號告訴他。少年看著山本的訊息搔搔臉頰,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才把訊息給傳出去,這前前後後大概花了三十分鐘。才剛發送出去已讀的顯示立馬跳出來,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丟出去。難、難不成山本同學一直在等他的回覆嗎?這個想法冒出來,少年頓時有點愧疚,但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獄寺又傳了一大串密密麻麻的訊息過來,少年趕緊跳到他們的聊天室,他怕如果自己再不快點回應獄寺就會這麼傳訊息到天亮,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文字檔會變成影片檔。經過下午的洗禮,少年覺得影片中再次出現土下座的畫面也不是沒有可能。而坐在房間裡的山本已經盯著手機螢幕五分鐘了,他的視線停留在少年傳給他的訊息,嘴角微微的揚起,像是在看著什麼彌足珍貴的事物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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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的並盛高校陷入了關於思想的混亂風暴當中,誰能來跟他們解釋一下為何前幾天勢不兩立的兩大校草會堪稱乖巧的待在一塊,而且還是待在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人旁邊?這個問題在當事人們畢業之後依然廣為流傳,並且為人津津樂道好幾年,甚至一度成為並盛高校七大不可思議之首。當然現在的他們是不會知道這件事,尤其是夾在中間作為主角中的主角的少年,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來自其他同學震驚的視線和因此煩躁到不行對著旁人叫囂的獄寺隼人。別,拜託,真的,他不想在一天開始的時候就和風紀委員打交道。大概是察覺到他的顧慮,山本很識時務的對獄寺勸說幾句。「獄寺你不要對人這麼兇嘛,你看阿綱這樣會很困擾喔。」聽到關鍵字就立馬收斂的獄寺很有誠意的對少年鞠躬道歉,然後改用眼神施壓的方式去解決那些視線的來源。也因為這樣,看到這一幕的人將少年冠上了地獄惡犬馴獸師的稱號,先前透明人的印象就這麼消失在其他人的腦海裡。進到教室後,是另一種災難,少年是這麼認為的。當山本跟獄寺不在他旁邊,其他同學就會蜂擁而上問很多問題,這大概是他上高中之後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團團圍住。緊張到只會回答「是、不是、不知道」的少年快被問題淹沒時,趕回來的山本就會從人群把他撈起來,代替他回答其他人的問題。至於獄寺,基本上就是用眼神或是幾個音節來驅散人潮。這一天就是不斷陷入這幾個輪迴當中,而到了最後一節下課,去辦公室交罰寫的少年又被攔住了,他還以為在辦公室裡不會被攔住才讓山本和獄寺在外頭走廊等。是三個女孩子攔住他的去路,站在中間的女孩子紅著臉畏縮縮的捧著手中的小袋子,雖然有點距離但少年可以聞到淡淡的餅乾香味。大概是上一堂家政課的作品想要送人吧?少年盯著包裝可愛的袋子想著。「那個,澤田同學!可以請你幫我交給獄寺同學嗎?拜託你了!」支支吾吾一陣子的女同學終於把話給說出口,把袋子遞了出去。「欸?可以啊。」少年很乾脆的答應了,秉持著順手幫忙的想法拿走袋子聽見道謝後說聲不客氣的往門外走去。
還以為又要被圍起來問問題,如果只是幫忙轉交東西的話應該還沒那麼難過………………才怪!
自從他在辦公室幫別班女生轉交家政課餅乾之後,「澤田綱吉」這個名字成為了郵差的代名詞,隨之跟著廣為人知的是他不會拒絕別人的軟綿綿個性。從家政課的作品、餅乾、信件、飾品、玩偶再到某某縣市的伴手禮、肥皂禮盒和超大的西瓜,他通通都有經手過。那個同學進校門的時候,風紀委員們難道沒有多說什麼嗎?當少年看到某些禮物的時候,頗有疑惑。如果要少年來寫一本關於送禮給有好感的人,他應該可以寫得很精彩。某種意義而言現在的他是個受歡迎的人,但他從沒想要過,反而帶給他不少的麻煩。對他來說,突然爆起的關注度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情。比如此時此刻,又一群女孩子在走廊上攔住他回教室的路,被簇擁在中間很明顯是帶頭的人抱著包裝精緻的盒子很有氣勢的站出來。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亮栗色的大波浪長髮,戴著金色的大耳環,看起來是個相當自信的人。同時也是少年最不擅長打交道的類型之一。「澤田,幫我把這盒交給獄寺同學,你可以的吧?」「呃……那個…我……」是想要拒絕的,但拒絕的話語總是哽在喉嚨發不出來。想著獄寺收下那些禮物時的表情,少年的愧疚感和抗拒更深了。
獄寺同學就算不喜歡,卻還是會勉強自己收下,只因為那是我交給他,我已經造成他的麻煩了。
「什麼啊?難道你是打算要拒絕我嗎?澤田你都已經幫了這麼多人,你就不能幫我轉交嗎?還是你其實是看不起我?」獄寺隼人會拒絕其他人,但他一定不會拒絕澤田綱吉,而澤田綱吉不會拒絕任何人。這是其他人默認的某種真理,所以他一定會、也得接受。「你就幫我這一次又不會怎麼樣,就交給獄寺同學就行了,收下吧!」「可是……我…」一群女孩子步步把他往角落逼近,眼看那個盒子要塞到自己手裡,少年的腦袋在急速思考著如果這個時候直接昏倒或是說突然有事然後逃跑的可能性有多高,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比拒絕眼前這群人還要來得高。
「自己的東西自己去送比較好喔,這樣算出來的結果才會比較準,彩原同學。」
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他們。少年的視線越過女孩子們,看到一個黑色頭髮綁馬尾的人站在不遠處對著要把盒子塞給他的彩原同學笑說著。「太田同學?!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這樣不行嗎?」「你執意要給別人做也行,我是不介意再吃你一頓午餐啦。」皺眉盯著手中的盒子沉吟片刻,彩原同學最後將盒子收回懷裡,悶悶地對少年說著:「那算了!這次你就不用幫我了,我自己拿去送給他。」而她們離開前經過太田時,彩原同學朝著她像是在確認什麼那樣認真說著:「希望你告訴我的事真的會發生,不然我會讓妳再也找不到能說話的對象。」完完全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那你可要加把勁才辦得到喔!總之,先祝你和有緣人相遇順利,慢走囉。」而當事人還蠻不在乎,笑嘻嘻的回應?!直到那群女生們完全離開,少年才真正放鬆下來大嘆一口氣,然後朝著剛剛幫自己解圍的人道謝。「真的很謝謝你太田同學,如果不是你我又要幫別人跑腿了,不過你……這樣沒問題嗎?」你剛剛可是被威脅了啊!少年面前這個叫太田的人是他們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傳說的其中之一,傳言她的塔羅占卜非常的準,在女生之間非常受歡迎,但本人總是強調只是恰好猜中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太田占卜的費用不是以金錢來計算的,而是用午餐,依照問題的多寡來決定午餐要被請幾頓。這對於手頭不是那麼寬裕的學生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選擇。「我只是順手幫忙,倒是你要小心喔。如果到機場或是其他地方都不要隨便幫陌生人轉交東西喔,可能會惹禍上身很危險的。至少學著拒絕別人,不然到時候會被牽扯進很多麻煩。」結果是擔心那裡嗎?!!「我…我知道了,謝謝你。」「話說回來你怎麼會知道我是誰?澤田你居然叫得出我的名字。」「因為你在女生們之間很有名啊,偶爾會聽到班上的女生在談論你的事。太田同學才是,我很意外你知道我是誰。」「喔喔,原來如此是這樣啊。我的話,原因跟你一樣喔。也多虧你們,這學期我幾乎有一半的時間不用自己準備午餐,業績成長的很好呢。」山本同學跟獄寺同學意外的成為人家的金主了呢,他們影響的層面還真是寬闊。稍稍走神的少年這時才注意到太田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黑色的瞳仁彷彿要把自己的想法都給看穿,頭皮突然有點發麻。正當他要發出聲音阻止太田繼續盯著自己看時,她說話了,感覺還有些猶豫的開口。「也算是給你當作是個見面禮好了,別當個爛好人,學著如何拒絕別人的要求,不要什麼事情都答應下來。」……結果見面禮的部分就是說教嗎?和剛剛的內容有哪裡不一樣嗎?「路上的東西也不要亂撿,覺得差不多就收手別再繼續深入下去,那是別人的問題。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果有什麼想問的歡迎你來成為我的顧客。」你剛剛沒頭沒腦講了一堆,我要是沒疑問也很難吧?覺得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的少年決定就此打住,而且他也差不多該去找獄寺和山本了。和哼著奇怪小調的太田道別後,少年正要拉開教室的門時,門正好打開了。
是準備要去找他的獄寺。
「我還以為您是又被其他女生給攔下來,正要去找您呢!看來應該不是,真是太好了。」不,其實你猜的沒錯。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說出剛剛發生的事情,少年覺得還是早點離開為妙。「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對了,山本呢?」「我在這裡喔!剛剛突然有點事,耽擱到時間了。」山本從窗戶裡探出頭,朝教室裡的兩人揮了揮手。
三人走在人行道上,最近他們都是這樣回家,到了某個交叉點後互相道聲再見離開。獄寺也為了能和他一起放學,而把打工的時間給延後了。當少年開直播時,山本和獄寺像是私下說好那樣很有默契的不提及現實中彼此認識的事情,如同僅僅只是新增加一個聽歌的觀眾而已。頂多就是在結束之後,在聊天室談些有關於和觀眾互動的建議或是有趣的事。在現實生活中也是,並沒有到處宣傳自己在網路上開直播唱歌的事,或是抓到機會就把他推上台在大家面前唱歌。所有的一切就和之前他所熟悉的沒什麼不同,隱隱約約少年知道那兩人是想打造一個可以讓他安心的場所,為了讓他能夠安心的做他想做的事。所以他很討厭自己,討厭會給他們添麻煩的自己。「那個……我有話想說。」還在鬥嘴的山本跟獄寺停下腳步,轉頭疑惑的看向緊抓背帶的少年,少年盯著自己被夕陽染成橙色的鞋尖深吸一口氣他把話從喉嚨裡擠了出來。「如果…如果之後我有做出什麼你們不喜歡的舉動,一定要跟我說喔!還…還有獄寺,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你總是收下你不喜歡的東西。你可以拒絕我的,真的沒關係!不用勉強自己一定要接受!」說完,少年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獄寺的表情,差點沒被那雙誠摯又感動的眼神給閃瞎。「不會有那種事的!您永遠不會造成我的困擾,只要是您給我的,我都很喜歡!反倒是我要跟您道歉,那些人抓到機會就勞煩您送東西給我,竟然還讓你有這種煩惱,實在是萬分抱歉!!!」一個有氣勢且完美的九十度鞠躬的出現,讓少年很不知所措,只能趕快制止獄寺別再這麼做。「我覺得獄寺說的沒錯喔,阿綱你不會造成我們的困擾啦!但若是別人因為我們想要你做什麼太過火的事情,那才是最麻煩的地方,所以阿綱如果有遇到一定要跟我們說喔!」山本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著那個笑容,有股說不出的柔軟充斥在胸膛,帶著令他想流淚的溫度。「雖然很不想承認肩胛骨的話,不過我們是絕對不會認為您是個麻煩的,所以請您儘管放心。如果那些人又想叫您幫忙轉交,那我是不會讓他們有那個機會的!」「……真的很謝謝你們!」「不用這麼客氣啦,我們可是朋友啊!」「喂!!不要這樣拖著澤田大人走啊!」
夕陽把三個人的影子拖的長長地,在些許的蟬鳴聲中漸漸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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