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STONE│美國組] 肺に痕を残して [G]
｜斯坦利+傑諾的美國組日常。｜未石化if線（或石化前）
斯坦利撥動電燈開關的時候，與街燈模糊成一塊迷霧狀的起居室醞釀了兩秒才從昏暗的日光燈下展開。
老舊的燈管開始嗡嗡作響。
「安定器該換了。」熟悉的聲音從背對著玄關的雙人沙發那頭傳來，他這才看見一雙套著舊皮鞋的腳頹喪地掛在其中一側的扶手上，另一側則乘載著幾綹凌亂的金髮，在蒼白的燈光下彷彿雪色的流蘇。見把沙發當床躺的人沒有起身的意思，斯坦利猶豫了一會，還是決意把咬在齒間的Mevius藍莓點燃。
濾嘴的晶球早在進門前就先咬破了，藍莓的甜味混著淡淡的涼味滑過舌尖，爭先恐後地直抵肺部。他把脫下的夾克掛在手上，緩步靠近沙發。
「老師。」
傑諾沒有應聲，只是平穩如常地躺在沙發上，向來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倒是相當凌亂，遮去了大半額頭。
「你喝酒了？」
「忘記幾shot的龍舌蘭。實驗室的傢伙請的。」
他站在沙發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像追悼者站在挖開的墳墓旁冰冷地凝視著棺木內的逝人。
流淌在兩人之間的沉默在斯坦利的左手食指接過夾在唇邊的細長紙菸後戛然而止，菸灰隱沒在沙發的靠背上，像落在夜裡的塵埃；他朝另一邊撇過頭，吐盡了埋在肺底的尼古丁，藍莓味的化學香料卻仍逸散在彷若靜止的空氣裡。
「藍莓。」傑諾的雙眼仍緊閉著，嘴邊卻不偏不倚地扔下一枚單字，彷彿掉在腳邊的硬幣，清脆而俐落地劃破寧靜。要不是嚼在唇齒之間的水果味剛好符合字詞的意義，斯坦利幾乎要以為友人只是在朗讀毫無意義的詞彙。
對，藍莓。他含糊地複誦，這下像電子辭典的反倒是自己了。水果味的涼菸一直都挺流行的，他解釋道。躺在沙發棺材中那具半死不活的屍體不以為意地冷哼一聲，讓上下眼瞼掙脫出一條裂痕，映照日光燈的深色眼珠在昏暗的室內像透著金屬光澤的子彈，瞄準著斯坦利逆著光的臉龐。他被友人冷冽的視線盯得發慌，另一隻手不安地翻找放在夾克口袋裡的隨身菸灰缸。
抽起來是什麼味道？傑諾略顯疲態地伸出手，斯坦利愣了愣，左手卻自動將僅剩二分之一的紙菸遞給了自己向來對抽菸嗤之以鼻的友人。淺灰色的煙緊挨著房內唯一開著的那盞光線飄忽而上，尚未觸及天花板便散在空氣裡。他抬起眼打量了一會兒，仿效著不曉得看過多少回的青梅竹馬的舉止，毫不遲疑地濾嘴湊近唇邊。
就在傑諾嘗試性地吸了一口的同時，斯坦利便壓低身子，半跪在捧著傑諾頭顱的那側扶手旁，繃著的表情變得愈發古怪。陷在傑諾眼窩裡的目光隨著斯坦利的動作游移，最後停在他微蹙的眉心。
傑諾將含在嘴裡的毒氣傾倒出來，混著燃燒晶球化學物質的氣味和龍舌蘭酒黏稠的香氣撲在斯坦利的臉上──接著，他開始咳嗽。
Shit！難得的髒字夾雜在止不住的乾咳聲之間，斯坦利的臉龐逐漸和緩下來，他接過才讓給傑諾淺淺吸過一口的紙菸，一邊將嗆得半死的友人從沙發上扶起來。
你說這個人工甜味是藍莓？我永遠搞不懂你怎麼能忍受這個味道。傑諾不耐地咂嘴，方才銳利如槍彈的眼神彷彿只是一時的錯覺，現在只剩從微醺中清醒的疲態。斯坦利沒有多話，只是熟練地將藍莓味毒氣納入肺底，像在示範怎麼在水裡換氣般重新展示了一遍。
「……要像這樣。」灰色的煙霧從他的嘴間竄出，在兩人中間隔開距離：「──晶球菸挺受歡迎的呢。」
老師沒辦法享受到樂趣真是太可惜了。斯坦利瞇起眼笑了開來，方才凝結在臉上的焦躁似乎一掃而空，他意猶未盡地湊著菸又吸了一口，然而這次──在氣管與肺泡重覆汲取與竭盡毒氣的過程中，無聲地朝唇間掩蓋而來的，是龍舌蘭酒輕薄的甜味和舌頭溫潤的熱度。
那是一場充斥著藍莓化學香料、尼古丁與龍舌蘭柑橘味的唾沫交換。
傑諾至近的雙眼像被擊破的靶心，又像深邃黝黑的彈孔，逼得斯坦利將原本剩餘在喉頭的話語全數吞了回去、溶解在吻裡。
……我想我大概多少可以理解這種加味菸對你們來說的趣味性。當傑諾慢條斯理地退開、扯開嘴角微笑的時候，斯坦利手中的紙菸幾乎只剩下灰燼。
「但還是很噁心。」
斯坦利無奈地聳聳肩，放棄說服固執己見的酒醉科學家，隨手將菸蒂擲入桌上的菸灰缸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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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看斯坦開燈跟抽藍莓味晶球菸，有機會想試試看其他菸。
他們雖然接吻了，但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只是嘴碰嘴而已。(?)
本文最後由 染森虹 於 2021-11-13 01: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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