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子 發表於 2021-6-4 00:41:13

[黃金神威│尾形中心] 夏日紀事:三則 [G](三篇小故事,當中並無關連)

- 三篇小故事,當中並無關連
- 謎之時空……北海度夏天會有那麼熱嗎?顯然沒有。






《一》

窗外蟬鳴喧鬧,天空一片藍天白雲,金黃色的陽光照進大地亮得刺眼。天氣熱得彷彿連空氣都凝滯了,吸進肺部也不覺得有氧氣存在,反覆進行呼吸這動作徒勞又費勁得很。

尾形自午睡中迷迷糊糊地醒來,白晢的皮膚熱得透紅,身上冒起一層汗,把烏黑的髮絲黏在後頸、額頭、頰邊。汗珠從額際滾落到鬢邊,又滲進衣領內,冷下來的汗珠劃過髮根與皮膚時那詭異的爬行感覺,令他不禁打了個顫。

天氣實在是太熱太熱了,熱得叫曾在雪地服役的他都開始懷疑日本國境內還有否霜雪存在。就算是扒掉屍體衣物也要把軍服穿上身的他,眼下卻不得不換上寬鬆舒適的棉麻和服,早前被軍服捂出來的紅疹長了在頸邊,只見那片皮膚仍有幾道爪痕尚未褪去。

換下了軍服,但步槍仍緊緊抱在懷裏。他翻了個身,改為枕著另一邊手臂,原本壓在塌塌米上的那邊臉頰印上了紅紅的印子,可見他方才睡得有多酣暢。整齊交疊的衣襟隨動作散了開來,還未能看到乳頭,但那個三角形裏有大片白花花的皮膚,隨血液流動而泛紅;胸肌因側躺的動作而微微推擠出一道溝來,汗珠掛在他胸腔上,像清晨時露水未乾的果實,濕漉漉的,又熟爛得軟綿。

他半睜著雙眼,凝望住擺放在房間一角的蚊香,看那微弱的白煙徐徐往上飄,成了空間內唯一會動的事物……著實無聊得很,於是未幾,尾形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回去。

午後無比燦爛的陽光穿過紙窗,把暖烘烘的橘黃色染到他身上,悶熱的天氣彷彿馴養了那人。



《二》

時下流行吃「函館冰」,在炎炎夏日中,所有冰店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不論是慕名嚐鮮的,還是熟門熟路的老饕餮,全都湧到冰店去,捧起一碗透心涼的刨冰來吃個痛快。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反正你邀了那個熱得眼神都在放空的混帳上等兵去附近有名的冰店,還大方地主動請客……大概是看對方熱得只能躺平在地的模樣著實有些可憐吧。

你捧著你的紅豆刨冰,以眼尾餘光偷看安靜的對方低下頭來,一口接一口的把冰進嘴裏。

你的觀察對象忽地抬起眼,敏銳地察覺到你在望他。你與他四目相對,原本臉無表情得有點沒精打采的他突然笑得古古怪怪。他直勾勾的盯著你看,然後伸出舌頭來,緩緩地舔舐匙羹上的碎冰。

雪白的刨冰沾著熬煮得黏黏稠稠的糖漿,把美妙的甜品與地上沒趣的細雪區分開來。

凍得殷紅的舌頭飛快地收回,而挑釁完畢後他也懶得再望住你;在舀起下一口前,他的嘴唇似乎因為沾上了糖漿,於是乎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條殷紅的舌頭在那人雪白的臉孔上對比得顯眼,這時懸在刨冰碗外的水珠不勝炎夏往下滾,猛不防掉到你的指尖上……突然的涼意總算把你的注意力從旁邊的男人身上拉回到碗中,可是這時的你卻已經對紅豆刨冰失去興趣。



《三》

杉元和白石早早就一頭扎到海水裏,眼下已經游得極遠——尾形已經預料到那兩人回來時,肯定會把身上唯一的布料(兜襠布)弄丟,然後夾著腿羞羞怯怯的走回岸上,一邊扭扭捏捏的要阿席莉帕別盯著看……光是想像就覺得吵鬧得頭痛。

愛奴少女把腳泡進海裏,坐在岸邊眺望遠方,瞇起的藍眼似乎看到了伙伴,那不比指頭大上多少少的身影卻也令她彎起嘴角,不自覺地微笑。

原本站在礁石上盯梢的尾形眼看只有他一人在緊張,其餘的人的警戒心明顯已隨海水流出日本國界,連奇羅藍亞都泡進水裏了,大概就連智商也是撈都撈不回來……想想就覺得心理不平衡。他收起望遠鏡,瞪了瞪海岸線那邊的熾熱太陽,以及玩得不亦樂乎的杉白二人,嘴巴無聲歙張,似乎罵了聲「白痴」或是「笨蛋」之類的,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本來用作禦寒的襪套早就脫掉丟到一邊去,他踩著鞋跟把鞋襪都脫了下來,然後整整齊齊的摺起褲管,踩進沙灘。腳掌陷進粗糙的沙子中,熱辣辣的把它包圍,和已經習慣的雪地是兩個極端,但有趣的是,沙沙的腳步聲又有幾分相像。他安靜地走到阿席莉帕旁邊,學著少女的動作把腳泡進冰涼的海水中,步槍架在肩上,槍口指向天,小心翼翼地讓它別要沾上任何一滴海水。

溫和的海浪捲到岸邊,剛好浸過兩人的腳背和小腿肚。始終帶著濕氣和淡淡咸味的海風吹拂過來,被汗水緊緊黏在皮膚上的髮絲紋風不動。

「天氣真的很熱呢……」,阿席莉帕忽然開口,像打招呼般感嘆,意思大概和「今天天氣真好」沒什兩樣,隨意得沒什麼意思,而證據是她的眼睛仍繼續盯著遠方,不曾轉過來望過尾形一眼。

正在攏頭髮的尾形瞄向她,像察覺到什麼般淺淺地勾起一邊唇角,然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低語道:「的確很熱。」

就在這時,一陣嘩啦嘩啦的水聲從遠方急促接近,只見杉元動靜極大的賣命游過來,一張本就疤痕縱橫的臉扭曲起來,凶神惡煞的咆哮著什麼。縱使聽不見,但尾形知道那會是他的名字。

他露出一抹弧度極大的古怪笑容,朝杉元挑釁地揮了揮手,身體有意無意地往阿席莉帕的方向傾,使對方咆哮得更為響亮,大聲得聽不到後方白石在說話。只見白石正指著杉元身後正不斷漂走的白色布條,嘴巴不斷動著似乎在大吼大叫,同時又瘋狂揮手示意,但杉元並沒有留意到,只顧著拼命游回岸邊。

阿席莉帕疑惑地皺起眉頭,不知白石又在搞哪齣,而一旁的尾形悄悄地笑得更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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