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輸入暱稱 發表於 2021-5-29 18:04:21

[MIU404│ibsm/smib] 在普通的日子裡普通地走向你 [G]

- ibsm/smib無差
- 原劇向/第11集後時間線

  在普通的日子裡普通地走向你:何でもない日に君を想うということ


  粗厚的布料覆上半臉,開門前伊吹藍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嘴巴都要冒出布口罩之後了,只能再次調整位置,讓鼻口都掩在防護之下——雖然聽說布料口罩的保護也是有限,但有總比沒有好。
  呼吸裡還有點室內芳香劑的味道,那是這幾天的大雨導致的結果。每天每天,伊吹照著指示把布口罩都洗得乾乾淨淨的,在睡前好好地曬在室內;一個個口罩在睡前的陰暗套房內,偶爾看上去還有那麼點驚悚,半夜上廁所都能被嚇著幾次。

  今天是久違的大晴天,伊吹伸了個懶腰,給天空一個舒心的招呼。

  腳尖踏踏地面,他刻意繞了個遠路,沒為別的,就是、突然有那麼一點靈感。
  而和煦乘著風撫上他的臉頰,伊吹在路途上與剛換上營業招牌的店主打了聲招呼,寒暄說說最近還好嗎?只見作風大喇喇的老闆戴著口罩擠眉弄眼,「還算過得去啦。」說著便擺擺手。
  伊吹藍瞄了一眼貼在門口的「只限外帶」,給店主說了一聲下班之後會來光顧的,辛苦啦——!就又小跑步了一段。期間,那些緊閉的鐵捲門也沒有要被揭開的跡象,燈光零零落落。
  吸、吐,吸、吐,體溫因為奔跑而緩緩升高,風卻仍是徐徐,始終如一。

  伊吹停下腳步,十字路口對街的人們都與他一樣遮住了半張臉;站在他旁邊的上班族正與電話那頭討論著什麼視訊軟體,伊吹聽著也想起,幾天前陣馬也給他們說過什麼視訊會議難用得要死,搞了好久才終於把動物濾鏡關掉。
  光想像畫面就覺得好笑,在伊吹來得及說話前他的搭擋就忍著笑發問:「所以陣馬さん頂著猩猩的頭說話說了半個會議嗎?」
  「志摩,要笑就給我直接笑出來!」陣馬耕平沒好氣地喝了一口伊吹遞上的麥茶,「所以我就跟隊長說了,那種會議根本不該我去參加,我們可是機搜——跑現場的啊!」
  「畢竟情況緊急嘛。」連配套措施都還沒完善。
  聽著陣馬再度吼著那種規則根本趕不上形勢的變化,伊吹側過頭看了志摩一未一眼,後者也對上他的眼神。

  說起來,他今天也是太早出門了。

  大概是那種會被後輩用蹙起的眉頭盯著,問說您是不是前一晚就睡在這裡了?的那種太早。伊吹藍在號誌指示下越過斑馬線,前方有個穿著嚴謹的青年——話說回來,九重世人也早被調去警察廳了,他就算繼續往前走,也頂多是被系卷關切幾聲。
  嗯⋯⋯世界每天都在變嘛。伊吹藍仰頭,腳步逐漸放慢,最後又停在了原地,號誌燈的嗶波嗶波催促音也與他同時止步。
  車輛來來往往,他佇足在對街的路口處,喃喃:「果然還是想去傳聖火呢⋯⋯」舉著火把,在迎風的大街上奔跑,怎麼想都很舒服。
  而放眼望去,能清楚看出地上彩繪刻紋的人行道飄著不知道從哪來的傳單,伊吹藍彎下腰拾起,掃了一眼內容後默默地將其折起,放進口袋。

  把口罩往上拉了拉,他繞過車站廣場,聽見聚集在那的人們的呼喊,伊吹鼓著嘴巴回想了一下自家搭擋煩躁的咋舌聲,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記得,兩人第一次來車站這裡勸導噪音過大時,前腳才剛在便利商店解決了一起口角爭執。指著店員罵罵咧咧的男人還直接越過櫃檯的塑膠隔板,作勢就要打人,好在伊吹衝上前把男人拽下,除了被噴了一堆口水,沒有其他大礙。
  而他當時就戴著志摩多準備的口罩,下車與人群勸說音量必須放小,就又被噴了一臉,氣得伊吹就要把口罩扯下來與對方對罵,還是志摩搬出了噪音規法才讓對方乖乖閉上了嘴。

  「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啊?都這種時候了。」靠在車邊,伊吹叉著手不解地說。
  「就是這種時候才會有這種人。」志摩一未悠悠地答,站在車前,距離不遠不近,「——你知道,打官司的時候,最有優勢的是哪一方嗎?」
  伊吹眨眨眼,「嗯?呃⋯⋯無罪的人?」
  「錯,是被告方。」志摩說,眼神落在那群舉著宣傳海報的人身上:「告訴方需要找到許多證據來證明被告方有罪,而被告方只需要一一推翻那些證據即可——當然,這只是簡單的說法,官司打起來要來得複雜得多。」
  伊吹藍愣愣地點了點頭。
  志摩瞥了他一眼,朝著人群挑了挑眉,「就像那些人,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去證明,只要說著『這都是陰謀論』就能夠反對所有的事情,」伊吹藍似乎聽見了笑聲,「這就是這種時候才會有的人。」
  「但⋯⋯為什麼?」
  「嗯?」
  「直接把一切打成陰謀論就可以讓那些真的死去的人復活了嗎?」伊吹皺起眉頭,「我還是不懂,志摩,如果真的就像他們說的一樣都是陰謀論,頒出來的數字都是假的,那在數字之下的人命又是什麼?他們白白死掉了嗎?」
  「⋯⋯因為不承認就不會存在了吧。」
  「什麼意思?」
  「逃避現實。」志摩閉上眼,「不知道的就全當不存在,換句話說,也許他們比我們更害怕那些數字之下的人命呢。」啊、但還是要戴好口罩比較好呢。志摩訕笑道。

  伊吹藍深呼吸了口氣,鼻腔裡全是自己吐出來的氣息,皺皺鼻子,他繼續邁步。
  晚春的溫暖已如夏陽般地熾熱,迎面而來了身穿制服的高中生,伊吹在與他們經過時也轉頭又多看了幾眼。

  九重前段陣子跟他們說,成川那一幫孩子沒有畢業典禮了。
  聽聞此事的幾名成年男子就在咖啡廳改裝的辦公室裡拍攝了不到一分鐘的小影片,在裡頭說了幾句祝賀的話後傳給後輩,而貴為警部補的九重公子便給他們傳了張遮著嘴巴笑的北極熊貼圖。
  當時他就與志摩一未在分駐所討論起畢業時做了什麼,志摩淡然地說典禮結束後他就回家睡覺了,一路睡到晚上十二點再起床看電視劇,沒什麼特別的;伊吹則不可置信地驚呼了幾聲,並說自己還期待過會不會有きゅるきゅる的女孩子來要自己的第四顆鈕扣呢——
  「是第二顆。」
  伊吹眨眨眼,「嗯?」
  「是第二顆鈕扣。」志摩那時糾正他,「你連第幾顆都不知道還期待有人過來要,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然我的第四顆鈕扣給志摩ちゃん留著好了?那該怎麼說——搭擋之愛的鈕扣?」
  然而志摩只是往後退了幾步,「不需要。」
  伊吹藍的哈哈笑聲在其他同事走進來時收斂了些,直到那天晚上在伊吹家裡,兩人都還在爭論制服鈕扣的位置含義。不過——想到這裡,他在口罩下勾起了笑容——在兩人獨處的隔天早晨,伊吹還是偷偷摸摸地翻出自己的警察制服,把上頭的第四顆鈕扣扔進了搭擋的公事包,完事後就心滿意足地蹭回被窩裡睡。

  叮咚——

  便利商店的涼意撲面而來,伊吹走到飲料區,搖頭晃腦地看了一會兒才把架上的蔬果汁拿下,兩瓶。用了不久前才開始用的行動支付付款,伊吹離開前不忘對忙著補貨的店員說一聲辛苦了,重回外頭稍嫌悶熱的空氣裡。
  摁下手機聊天室前一夜的紀錄,他拍下了手中的蔬果汁,發送出去。
  一秒、兩秒、三秒⋯⋯伊吹藍哈地一聲笑了,雙手並用給那一句「你只是想湊特價才買的吧」回覆了一句「志摩ちゃん真是不坦率呢——但不用客氣!」並附上一顆大大的愛心。

  距離分駐所還有接近十分鐘的腳程,踏上每次下班都與搭擋一同走過的路徑;他們總在並肩而行之時隨意聊聊,上到那天出勤所遇到的案子,下到志摩家的牙膏沒了。而有時——看志摩的心情——兩人會一齊回到伊吹家,志摩會在玄關直接略過伊吹遞出的噴霧,唸他一聲洗手比噴那個乾淨多了。
  當志摩窩在他床邊翻雜誌,隨口喃喃最近不管去哪裡都要管制人數了啊——伊吹大字型躺在床墊上,盯著日光燈笑著回了一聲對啊,「所以這個月還沒去看ガマさん呢。」
  身旁傳來窸窣的翻頁聲,「是喔。」
  「連吃飯都要五個人以下,」伊吹把頭湊到志摩的肩上,「這樣喝酒就不能約隊長了欸。」
  「⋯⋯要喝酒的話還是別找那個人了吧。」況且人家現在是署長了。
  伊吹盯起搭擋的側顏,後者的捲髮不知怎地、在那一瞬間看起來柔軟得很,像是幼犬軟呼的毛髮,伊吹就低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鼻頭蹭了上去。他閉上眼,那處如預期般、軟軟的,混雜男人身上還殘留著的些許汗味。
  以及志摩一未悠然的嗓音說著:「你又想幹嘛了?」
  「志摩ちゃん現在不會把我推開了呢。」伊吹的笑聲陷進那人勾起的痣裡,「以前都會直接推開我的。」
  「那是你總是突然湊過來。」不嚇到才奇怪。
  聞言,伊吹雙腳踏下了床,直面眼前的男人,「那現在呢?現在就不突然了嗎?」
  而志摩朝他勾勾手,等伊吹靠得更近,比起髮梢更來得柔軟的一處給了他算不上答案的答覆——但伊吹不在乎,甚至咧著嘴迎上對方的動作。

  年末的搭擋互評問卷裡,伊吹藍毫不猶豫地給搭擋填上全滿分,志摩看了就吐槽說要客觀地寫;伊吹笑瞇了眼,說這可是互相評價呢,有多喜歡就是多喜歡呀?

  -

  走過這個街區,再過一個紅綠燈就可以看到分駐所了。

  走手邊的百貨大樓門口緊閉,擺在牆面的大型廣告看板到還持續輪播著影片:短髮女星緊緊抱著涼感抱枕,在炎熱的夏季裡舒服地睡去。
  伊吹藍多看了幾眼,他確實有想過要為今年的夏天添購點涼感寢具,然而他房間也就那般大罷了,睡的床也是普通的單人床墊,根本就沒多餘的空間讓他買什麼抱枕。
  思考至此,一個片段的回憶又給了他另一個無法購置抱枕的理由。
  臉上再度漫起笑意,早晨、早晨啊——要是一睜眼就是搭擋睡亂的後腦勺,伊吹所做的第一個動作肯定是直接把人扯進自己懷裡,呼氣直接噴在對方的後頸,嗅聞到的全是與自己相仿的洗髮水味。
  懷裡的男人只會掙扎幾下,伊吹權當對方是默認了,更心安理得地把人摟得更緊,把心意物理化地揉進心裡、又怕碰碎似地。

  伊吹藍小跑步跟上斑馬線上的人群,秒數跳成全紅色,肩上被陽光照得熱辣辣,他在腦海裡找出了個旋律,無聲地哼唱。
  一抹汗珠從後頸流下,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確認四周沒有人瞧見他的窘樣,便踩著節奏走。日陽時暗時亮,透過街樹的枝葉在他的身影轉呀轉。

  猶記有次,他也是由後抱著志摩一未,那人也習慣了伊吹的行徑,放任他把手腳都纏上;那時的伊吹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雙眼還惺忪,瞥見志摩微微泛紅的耳尖,張嘴就是一咬。
  「——喂、伊吹!」
  志摩摀著耳朵抗議道,睡得糊塗的伊吹這才眨眨眼,「欸?志摩ちゃん?」
  「⋯⋯不要給我裝睡——」
  「欸、等、沒有啦,志摩、唔喔!」伊吹躲著志摩揍上來的拳頭,哈哈笑著,「好啦抱歉抱歉嘛,下意識、下意識的嘛——」
  伊吹把人再度拉回床上,男人沒好氣地又踢了他一腳,伊吹只得全數接下,把臉蹭回到志摩的鬢角。重新閉上眼前,他深呼吸了一口氣。
  「⋯⋯欸,志摩。」
  「又怎麼了?」
  「我覺得我啊、現在可以回去夢裡打怪了,充電充飽了。」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陪我回夢裡吧,志摩ちゃん。彼時的伊吹藍用氣音說著,感覺到志摩一未拍了拍他的頭頂,早晨燦爛透過窗簾灑落。
  
  眼下,壓在鼻子嘴巴上的黑色厚重布料仍舊令人難以呼吸,粗糙的觸感貼在皮膚上也癢得很,伊吹扯扯掛在耳上的繩子,再次戴好。一台廂型車從他眼前開過,幾名步伐慌亂的年輕人提著嶄新的公事包跑過他身邊,他抬頭一望,目的地就矗立在他眼前。
  今天的伊吹藍仍舊要以刑警的身份執勤。

  嘴巴裡牙膏味散出,最後一個號誌燈之下,伊吹回想起某次與搭擋共享的清晨。當時連說的話都不清不楚,志摩喊他刷牙,伊吹捧著對方的臉、奪去還含著牙膏泡泡的嘴,就說他刷過了。
  毫不意外地挨了一記,志摩遞給他擠上了牙膏的牙刷時倒也沒有瞪著他,兩人的嘴巴都有熱辣辣的薄荷味。
  坐在馬桶蓋上,那時還討論起等口罩曬乾了要不要去超市一趟,伊吹刷著牙戳戳對方的骨盆,志摩一未漱漱幾下吐出水,沒好氣地回他:「知道啦,不要再戳了——」
  「志摩ちゃん,早餐要吃什麼?」
  「隨便吃吧,烤吐司之類的。」還有把牙刷完再講話。
  伊吹藍吐掉白色泡泡,「我們可以——好好吃一頓!然後再認真決定今天要做什麼。」
  「⋯⋯我廚房可是只剩麥片跟吐司。」
  「那就吃豐盛的麥片跟吐司。」
  老實說,伊吹還挺喜歡抬頭看著志摩一未,那人的下顎線條漂亮,剛陽也不失柔和,就是有種、志摩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只好拉過志摩的手,仰頭咬了咬對方還沒刮乾淨的鬍渣。
  呼哧呼哧的低語,伊吹藍擦了擦臉後把牙刷擺整齊,走出浴室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腳踏上人行道,風吹了過來也撩起了他的瀏海,伊吹朝著不遠處賣力地揮著手。

  ——全滿分是怎樣?這種東西要客觀地寫。
  ——這說的是互相評價耶,有多喜歡就是多喜歡呀?

  對方注意到自己了,本插在口袋的一隻手伸了出來,朝伊吹招了招。

  ——啊,志摩ちゃん不也給我填了全滿分嗎!
  ——嗯哼,我懶得一個一個想分數了,這樣填比較快。

  世界每天都在變,但他還站在搭擋的面前。
  緩下眉尾,伊吹藍舒坦地笑了,一如既往地向前奔去,雙腳停在了男人抬起的視線裡——伊吹猜,被灰色口罩遮住的那顆痣大概勾著一抹笑。

  「志摩ちゃん,」伊吹說:「早安。」
  「早。」志摩回的很簡短,單手接住了伊吹扔過去的飲料,「噢,特價的蔬果汁。」
  「才不是特價的——」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要貼上來!社交距離!社交距離!」

  404,出勤。


  fin.



大概算是伊吹的生賀(吧)
反正整個五月就都是他的生賀啦(。+・`ω・´)......!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撰寫心情的一篇,
總之希望我想表達的可以傳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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