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及岩] 如果我和排球一起掉進水裡，你要救誰？ [G]
高中畢業前夕。已交往前提。他從文件裡抬起頭，呆呆看著小岩。
小岩隔著一張茶几坐在他的對面，皺著眉頭在背單字。
——他將啟程前往另一個國度，行李只有他的夢想。夢想之外的他帶不走，可是也放不下。
他把臉湊到小岩面前：「小岩小岩，如果我和排球一起掉到水裡，你會救誰？」
「排球。」小岩冷冷地說：「我看過浩劫重生，威爾森會是個很棒的同伴，念書的時候絕對不會吵我。」
他又問：「那如果你和排球一起掉到水裡，我應該救誰？」
「排球。」小岩翻了個白眼：「我會游泳。」
——小岩是最嚴厲的小岩。小岩叫他一輩子追逐排球，要前進，不要迷惘。要選排球，不要選他。
他抽走小岩手上的托福分類字彙，假裝自己在出考題：「小岩，請從以下三者選擇最能描述你和我的關係的選項。Ａ朋友？Ｂ家人？Ｃ情侶？」
小岩意外認真地考慮了很久，然後他回答：「家人。」
——小岩大概，會跟他提分手吧。
＃＃＃＃
「小岩要和我分手了。」速食店裡，及川對著桌子另一側的松川和花卷說：
「他一定是覺得戀愛關係太沉重，會妨礙我。不過沒關係，及川先生會調適過來的，反正比起情侶我們本來就比較像家人。」
他們冷冷瞥了一眼及川，然後望向對方。
花卷：「他說家人？」
松川：「家人。」
花卷：「像是『小岩是我媽』那樣？」
松川：「大概吧。」
花卷：「啊，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松川：「怎麼說？」
花卷：「你知道嘛，及川他啊，」
及川：「什麼什麼？」
松川：「噓，不要吵。」
花卷：「及川他是巨蟹座的。」
松川：「所以說呢？」
花卷：「巨蟹座的性格就是戀家，」
松川：「有準欸。」
花卷：「戀母，」
松川：「有準欸。」
花卷：「迷戀大胸部。」
他們一齊轉頭打量在排隊點餐的岩泉，頷首取得共識：「很準欸。」
因為負責揍及川的人在忙，『我才沒有迷戀大胸部～～』的慘叫聲在速食店迴蕩的時間比平時來得要更長。
花卷：「離題了，剛才說到什麼？」
及川：「小岩要跟我分手。」
松川：「我們說到家人。」
花卷：「喔對。你們認識了那麼久，確實很像家人。」
及川：「我剛就說過了啊！」
松川：「只是你們會親親抱抱。」
花卷：「偶爾還插插彼此的屁股。」
及川：「小卷！！這裡是公共場所耶！！！」
花卷：「修正，偶爾滾滾床單。」
及川：「意思還不是一樣！！！」
松川：「應該不只是偶爾。」
花卷：「確實不只是偶爾。如果你省吃儉用一點，你的性愛存款簿大概夠你活一年。」
隔壁桌的太太果斷起身，拽起小孩匆匆走出門口。
花卷：「又離題了，剛才說到什麼？」
及川：「小岩要跟我分手。」
松川：「說到一起滾床單的家人。」
花卷：「對，其實這種關係我也不是沒聽過。」
及川：「真的？」
花卷：「還有專有名詞來著的。」
及川：「是什麼？」
花卷露出一個有教無類的慈祥微笑：「依性別不同有好幾種變化形，但一般來說我們稱之為夫妻。」
岩泉端著四人份的速食回來，低頭看著趴在桌上動也不動的那個人：「及川怎麼了？」
花卷：「沒什麼，他剛才終於想通他爸媽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
岩泉：「喔，那真的是需要時間緩一緩。」他在及川旁邊的空位坐下，撕開漢堡的包裝紙。「一個人七七〇元，等等記得給我錢。」
松川打開及川的漢堡，捏起裡面的起司夾進自己漢堡裡。
＃＃＃＃
小岩咬著鉛筆，低頭專心地讀著書，夕陽下的側臉反射著金燦燦的光。他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眉毛，睫毛，還有眉眼間堆起的皺紋，微撅的嘴唇，刮得乾淨的下巴上隱隱透露的鬍荏。他多希望這一切永遠屬於自己，他覺得快要不能呼吸——
「我不答應！」他跨過茶几把小岩撲倒在榻榻米上。
小岩一臉驚嚇。
「小岩不可以跟我分手！」
小岩驚嚇的表情變成震撼，嘴型化成了無聲的一個『蛤』。
「你腦子不好脾氣又壞！跟我分手你該怎麼辦？在這世界上你再也找不到一個對象比我更有臉蛋，更有身材，更有才華，更愛你更瞭解你——」「閉嘴！你這個混蛋！」
他被摔出去滾了一圈半，朝天的兩腳先被咚咚甩到牆上，再咚咚掉到地上。從被揍的力道和觸感判斷，小岩這是真的生氣了。
小岩把他從牆上拔下來甩到地板上，揪著他的領子騎到他身上。
「不准說你瞭解我！」小岩一邊罵，一邊搖著他的肩膀。他的頭被甩得晃來晃去敲在榻榻米上，碰、碰、碰。「自以為我要跟你分手，還有臉說你瞭解我？」
「好痛好痛，小岩好痛，」他的胸口超級滿，他的後腦勺超級痛。
——太好了，小岩沒有要和我分手。
——糟糕，好想哭喔。
可惡，他馬上就要去阿根廷了，寶貴的相處時間不應該浪費在內心的小劇場。
他要來充值他的性愛存款簿。
他被扇了好幾個巴掌，踹了兩腳，挨了一頓揍，但還是成功地插了小岩的屁股。溫馴的小岩很可愛，可是激動的小岩最帶感了。他滿足地吁了一口氣，邊哼哼邊揉著小岩的大胸部。
窗外不知誰家的廚房傳來準備晚餐的聲音。小岩推開他起身，一面試著避開榻榻米磨痛的肌膚，齜牙裂嘴地穿回他的制服。
「我要回去了。在你這裡我根本別想專心。」
「替我問候阿姨和叔叔。」
阿姨叔叔，我一定會好好負起責任。阿徹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等我功成名就，一定會回來接小岩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咦？小岩有讀心術？
「小岩我愛你。」
「我知道。」
「小岩你也愛我。」
「廢話。」
「那為什麼你和排球掉到水裡，你要我去救排球？」
「我說過了，白癡川，」小岩翻了個白眼，加重了語氣：
「我—會—游—泳——」
無視及川一臉被帥慘的暈眩表情，小岩舉起沒拿托福分類字彙的那隻手草草揮了揮，轉身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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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塔塔 於 2022-1-27 05: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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