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 發表於 2018-4-23 22:46:05

[寶石之國│帕帕拉恰X金紅石] 金紅石の如き心 [G](04)





閱覽前注意:

》CP為帕帕拉恰X金紅石(露琪爾)

》日本大正時代PARO,角色姓名捏造注意

帕帕拉恰→鋼野蓮也(Kouno Renya)

金紅石→金澤紅璃(Kanazawa Akari)

翡翠→南海翡翠(Nankai Hisui)

黑曜石→黑岩曜子(Kuroiwa Youko)

》有性化注意(帕帕拉恰為男性,金紅石、翡翠和黑曜石為女性設定)

》預警:因為劇情需要,本文中將會出現自創角色(反派),佔有無法忽視的,相當數量的戲份,並會做出一些很過份的事,若無法接受請無視這篇文,並請讓這邊先為造成了您的不快道歉(土下座)




  噹──噹──宣告一天結束的鐘聲,迴盪在高等女學院的校園中。鴿子也展翅飛起,在暮色將近的天空中畫出大大的圓。

  在校門的左側,種著一棵非常氣派的大櫻樹。某個少年躲在樹幹背後,窺視著從門口步出的女學生。直到看見他在等待著的人,才自突起的石階上方一躍而下。一頭幾乎要垂到了地上的捲髮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般,在他身後搖晃著。

  「嘿!紅璃!」

  「鋼、野、蓮、也!提早放學的五十分鐘,是讓你用來在別的學校門口鬼混的嗎?」雖然這樣說,被喚作紅璃的少女其實一點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她很自然的走近少年,與他肩並著肩繼續向前走。

  「比起自己念,還不如讓妳來教比較快也比較輕鬆!」少年把手提書包甩到身後,笑嘻嘻地對少女說道。

  「這是比我高一個年級的高三生該說的話嗎?」紅璃舉起手臂在他的肩膀上敲了一記。

  「哈哈哈哈!」蓮也發出了更不符合高三生的身分,簡直像孩子一樣的爽朗笑聲。聽見這笑聲,紅璃還有什麼指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身材高挑的蓮也穿著立領學生服,然而亮晶晶的金色鈕扣直到第三顆都沒有扣上,就這樣任領口大大敞開。對於他那頭色澤鮮亮的長髮而言,實在有些過於沉重的黑色包覆著修長的手臂與雙腿。體型瘦削的紅璃則穿著女學院指定的蘇芳色袴裙,配上圖案簡單的小振袖和服與馬靴。兩個人像在宣示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女就當如此那般,將親密的影子投在人行道的地磚上。

  繞過一個轉角,身旁的風景頓時由商店林立的熱鬧街市轉變為閑靜的住宅區。一座竹造的山門默默地夾在其中,顯示著此處有間供奉地藏菩薩的寺院。這間地藏院雖然不大,通往本堂的坡道與境內卻都種了許多楓樹,時值初秋,五裂的葉片已經開始轉為朱紅。

  「進去晃晃怎麼樣?」蓮也提議道,紅璃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爬上楓樹夾道的緩坡,踏入了境內。

  紅璃在木造的地藏菩薩立像前雙手合十,虔敬的參拜之後才走進庭園。小小水池中的荷花已經乾枯了,只剩幾枝蓮蓬還直挺挺地立在水面。不過金木犀和茶樹都綻放著,淡淡的芳香瀰漫在空氣中。

  在兩個人還是幼兒的時候,就曾經手牽著手在這庭園中嬉戲過,因此這間地藏院對蓮也和紅璃來說,是充滿了親密感的地方。眺望著懷念的景色,紅璃開始回憶起與他一同度過的每一段時間。

  蓮也雖然只比她年長一歲,卻從她有記憶開始,就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帶著她探索這世界上的各種事物。幸福的回憶也好,辛酸的遭遇也罷,屬於她的所有記憶,幾乎都與他分不開。

  透過紅葉灑下的夕陽,將兩人的紅髮又再染上一層酡紅。

  「紅璃!」並不只是存在於回憶,此刻也在她身旁的蓮也,忽然用彷彿藏著千言萬語的聲音,呼喚了她的名字。

  紅璃轉過身望向他,用眼神告訴他「我聽你說」。

  「紅璃⋯⋯」蓮也又呼喚了一次,接著,柔軟又甜蜜的暖意,貼上了她的雙唇。麻痺般的顫慄竄過咽喉,呼吸與意識在短暫的須臾間似乎都被切斷了。

  在還不算漫長的人生歲月中曾見過的,蓮也的樣貌,一下子全都浮現在眼前。蓮也,以仍然軟弱無力的稚嫩手臂,把還無法抬起頭的自己抱在懷中的蓮也。跪坐在茶室的榻榻米,偷偷把金平糖一顆一顆放到她的懷紙上的蓮也。端著冒出熱騰騰蒸氣的赤飯,從廚房走出的蓮也。在攤開的錄取通知書前,與自己握拳相擊的蓮也。最後是緊閉雙眼,眉頭微蹙,彷彿把一切的一切,都託付在這雙嘴唇上了的蓮也。啊啊,雖然有些驚訝,但是這樣很好。紅璃這才第一次切實的明白,自己也是一直對他懷抱著這種感情的。她閉上了雙眼,任由他藉著這個吻,訴說出想要傳達給自己的一切。

  「蓮也⋯⋯」漫長的親吻終於結束。這回輪到她心中填滿說不出的千頭萬緒,只能凝成他的名字。

  聽見這聲呼喚,蓮也露出了微笑,又想吻上來。紅璃趕緊偏過頭,以手背擋住嘴唇,以急促的聲音慌張地說:「地藏菩薩在看著呢!」

  遙遠的大殿中央,地藏菩薩仍然以無悲無喜的平靜眼神望著他們。蓮也望了一眼祂鑲嵌著水晶的青藍色眼眸,順勢又吻上她的臉頰。

  天色漸漸黑了,蓮也和紅璃就像小時候那樣,手牽著手走下坡道。雖然兩個人都沉默地望著前方,包圍在他們身周的卻是溫暖豐裕的情感。

  回到家,洗過澡站在鏡子前,紅璃才發現,被他親吻過的臉頰與雙唇,都像染上了與季節相違的蓮花之色那樣,泛著淡淡的紅。

T.B.C



本文最後由 燕子 於 2018-9-4 02:36 編輯

燕子 發表於 2018-6-3 23:27:28

本文最後由 燕子 於 2018-6-4 00:30 編輯


  隔天是要上予備校的日子。紅璃的成績一直相當優秀,因此她用「為了考醫專預習」當做藉口,說服了父親讓她跟著蓮也一起上課。為了應付大學入學試驗而安排的課程相當密集,每天都要連續上兩個學科。在比較不擅長的數學課結束之後,蓮也就提議「古文實在太無聊了,我們翹課去逛書店還是三越百貨店嘛!」

  「你⋯⋯」頭腦中還盤旋著數字和公式的紅璃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提議了什麼。

  「好嘛——」蓮也從背後用兩隻手臂環住她,腦袋壓在她的後頸上:「如果紅璃不陪我,那我也不想去了⋯⋯」

  「⋯⋯」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體溫與些許重量,紅璃發現自己連「不想去就好好留下來上課啊!」這種理所當然的話,都想不到了。

  「你要怎麼向櫃檯解釋?」紅璃想起在櫃檯登記學生出席狀況的職員與監視著進出者的警衛,擔憂的質問道。

  「不要走前門,從後面那裡出去就好啦!」蓮也拉著紅璃的手,混在準備進入教室的人潮中往樓梯間走去。 

  「從後面?」紅璃有些不解。因為就算從後面的樓梯到一樓,還是必須經過櫃檯才能從大門出去。

  沒想到抵達樓梯間之後,蓮也竟然沒有爬下樓梯,而是伸手推開了窗戶。原來這棟建築物後方緊鄰著一座緩坡,這扇窗戶下方就是人行道。然而從他們所在的二樓,與地面的距離還是至少有一個人的高度。

  「不會吧⋯⋯」紅璃自語道。然而蓮也一腳踏上窗台,另一隻腳也敏捷的跨到外頭。手掌撐著窗軌就跳了下去。

  來吧,蓮也的呼喚聲從外頭傳來。往窗外一看,順利完成降落的他正在不太遠的下方朝自己揮手。

  「要是袴散開了怎麼辦?」她忍不住在心中罵道。假如用和他一樣的動作跳下去,身上的行燈袴一定會像被強風吹得翻過來的雨傘那般整個掀開,運氣再差一點繫紐搞不好還會鬆脫。

  他已經在下面了,而且這高度應該還沒問題。紅璃在心中思考著,背對外頭坐上窗軌,握住窗框將上半身探出窗外。

  「我跳下去囉!」示意了一聲後,她放開握著窗框的手,像在比賽跳高那樣以仰躺著的姿勢往下一躍。

  下一秒,她的身軀就落入了蓮也的雙臂中。

  「妳也太大膽了吧!」將她放回地上時,蓮也忍不住說。

  「反正,你一定會接住我的。」攬住他的手臂,紅璃撇過頭,對他投去一個得意的笑。

  在白晝時還殘留著些許暑熱的空氣,到了晚上已經變得和水一樣清涼。夜風彷彿象徵著偷來的自由那般,將袖子吹得像蝙蝠翅膀一樣擺動。把頭頂那扇透出燈光的窗戶甩在身後,紅璃跟著蓮也爬上了通往車站的緩坡。


  開始上課之前,古文科的講師藤並勝平先抱著期待的心情,快速地將視線掃過教室裡的學生。然而,只看了這一眼,他的期待就馬上變成了惱怒。因為,金澤紅璃並沒有在底下。

  身為講師,他見過許多的學生。在其他年齡相仿的少女中,並不是沒有臉蛋比她更嬌艷,或身材比她更窈窕的。若是說比她更為搶眼的美女,說不定現在台下就有不只兩三人。但是,勝平卻無法把視線停駐在紅璃之外的任何人身上。

  這一定是因為,這個少女的美,無法用那些生物性的標準來衡量的關係吧!勝平再次回想上個禮拜看見的紅璃。與看似溫順的柳眉與長長的睫毛不同,她那雙彷彿總是寄宿著些許憂愁的眼眸是金色的。不算很長,而且總是整整齊齊束著,因此不太引人注意的頭髮也其實有著火炭般的紅,與帶有金屬質感的金兩種不同的顏色。臉與身體的輪廓都像是用非常非常纖細的筆畫出來的。素樸而沈靜,但只要定睛凝視便會發現,從她身上散發的是無法被任何事物所改變的光芒。就像礦物,沒錯,就像是在人的視線無法抵達的地底,一點一點形成結晶的寶石那樣。

  但是,在這個她應該要與我身處同一個空間,讓我能夠注視的時候,卻見不到她。

  怒火升上了勝平的胸口,他再次環顧講台下,那個據說與她是青梅竹馬的少年──鋼野蓮也同樣也沒有在教室之中。與頭腦優秀卻仍然對學習非常認真的紅璃不同,這個少年無論做什麼都任性而隨便。想也知道一定是他帶紅璃翹課的。這個傢伙,就這樣奪走了我能夠與紅璃共處的短暫時間。燃燒著的憤怒化成了恨意,勝平強抑著胸中暴烈的情緒,教學終於結束之後,他立刻走向櫃檯,翻開電話簿找出「金澤醫院」的號碼,拎起話筒。

  「不好意思,是金澤醫師府上嗎?」





T.B.C

燕子 發表於 2018-7-29 19:51:17



  沿著這條小路,越過緩坡到另一頭,便是人來人往的車站。乘上列車,再次走出車站時,就到達三越百貨的對面了。大概因為兩人身上穿著的是學生服,珠寶、禮服、化妝品專櫃的店員都對他們視若無睹。但這樣反而可以更自在的瀏覽有沒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經過香水店時,蓮也隨手從架上抓起了一瓶香水,捏著和酸漿果實一樣圓滾滾的氣囊,像在玩水槍那樣以噴頭瞄準她,紅璃趕忙伸手阻擋:

  「不行!衣服上沾到香味的話,會被父親發現的!」

  接著兩人在一家招牌上寫著「西洋骨董‧文具」的店門口停下了腳步。雖然招牌上這樣寫,但陳列在櫥窗裡的,大部分都是一些不知道從何處收集來的工藝品,或比起骨董更接近舊物的舶來品雜貨。

  「妳看!這個很可愛對吧?」他從縮小版橡木酒桶般的筆筒,與船錨造型的鑄鐵製紙鎮之間,捧起了一個木雕相框。因為邊緣雕刻著蓮花與荷葉,放在裡頭的照片就像隔著一片荷塘看見的風景。

  「是很可愛,」紅璃接過了那個相框。看起來像是鐮倉雕,但其實並沒有塗漆,因此很輕巧,價格也沒有想像中昂貴。她以指尖輕觸荷葉翻捲起的葉緣,輕微的凹凸觸感十分細緻:「但⋯⋯」

  但是它只能橫著擺,可能不太適合用來放結婚照⋯⋯浮現在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差點脫口而出,幸好她及時在舌尖攔截了剩下的半句,但臉頰大概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似乎聽見了她沒說出口的想法,蓮也露出了微笑:「有什麼關係?還有很多其他的合照不是嗎?」

  蓮也買下那個相框,送給了她。店員將相框用絲棉裹起,裝進盒子裡,再用有著高雅的暗紅和海軍藍條紋圖案的包裝紙將它包住,繫上一條葡萄酒色的緞帶。

  將這份禮物小心翼翼地收進書包中,紅璃感覺胸中填滿了幸福。可惜蓮也似乎看不太出來。一離開文具店,就立刻帶著她搭上指針式電梯到頂樓,走進露天咖啡館。

  「哎呀!還是日式的甜點比較多呢!」拉開皮革製成的高背椅,在擦得光可鑑人的拼花木桌前坐定之後,蓮也翻開菜單,看著畫在上頭的琥珀羹、黑糖刨冰和蜂蜜蛋糕,有些驚訝的說。的確,與摩登的裝潢不同,這家咖啡店提供的西式甜點只有一兩種蛋糕,與昂貴的冰淇淋而已。紅璃點了餡蜜,蓮也則點了蕨餅。因此服務生乾脆把兩份黑糖蜜裝在同一個容器中端上來給他們。「要吃一口嗎?」蓮也用竹叉戳起一塊沾滿了黃豆粉的蕨餅,送到了紅璃面前,她只能張口吃下。好甜!多虧這塊蕨餅,之後用湯匙挖起,送入口中的餡蜜,無論淋上了多少黑糖蜜,都嘗不出甜味了。


  然而她的甜蜜心情只持續到在巷口和蓮也揮別。因為一穿過診所的大門,繞過診療室回到自家,就發現父親正站在玄關,狠狠地瞪著她。

  「預備校打電話過來告訴我,古文課妳今天缺席了。」

  「因為蓮也覺得待在教室裡有點悶,所以我們就去外面自習⋯⋯」沒有想到竟然馬上就被揭發,紅璃只能支支吾吾的解釋,在驚慌中匆忙編出的小謊言,大概馬上就被看穿了吧。

  「自習?好啊!明天我就去警告那小鬼,下次考試古文沒拿到八十分,就不准再上門來!」金澤英壽氣沖沖地說,但隨即就像想起了什麼那般嘆了口氣:

  「罷了,這樣也只會讓妳更黏著要教他吧⋯⋯」

  「在成績方面,請絕不用擔心。」紅璃將手掌覆上父親的手:「成為醫師,繼承這間診所的志願,是從來沒有改變過的。」

  「當初真不該因為妳媽身體不好,就放任她把妳丟給那廝照顧⋯⋯」英壽以懊悔不已卻無可奈何似的口氣抱怨。

  被這樣抱怨的蓮也,其實身體也不太好。蓮也擁有高挑修長的身材,看起來很健壯,但其實他的體質相當虛弱,北方的寒冷風雪來襲以及梅雨季最溽暑的那段時間,幾乎都必須臥床休息。為他診察過好幾次的英壽和帝國大學醫學院教授都認為,這是因為他的身體器官天生就有缺陷。

  也因為是天生的疾病,以現在的技術找不到治療的方式。只能寄託希望於未來,而女兒正是為了這未來而拚命努力,這點英壽倒是比什麼都還要確定。

  正因這是自己也曾懷抱過的悲願,他很清楚再如何阻止都是徒勞的。身為父親也身為醫師,他能做的唯有祈禱女兒的希望得以實現而已。

  回到房間之後,紅璃打開書包,哼著歌將那份禮物取出。她本來想拆開它,把在入學式當天和蓮也一起拍的合照放進去。但是想到父親可能還因為翹課的事情在氣頭上,她還是把相框保持原狀收進抽屜,合照也放回相館的紙袋裡。


T.B.C


  紅璃父親的名字叫做金澤英壽(Kanazawa Eisu),取自銳錐石(銳鈦礦),是另一種二氧化鈦的礦物形態,母親的名字是「関子」(Sekiko)取自赤鐵礦,經常與金紅石共生的礦物。


本文最後由 燕子 於 2018-7-31 02:01 編輯

燕子 發表於 2018-9-1 13:19:33




  一踏進校門,紅璃就察覺身旁似乎糾繞著詭異的氛圍。就像前一天降下了一場不祥的暴雨那樣,無數不知道印了什麼的劣質紙散落在走廊與教室四周。她強壓著恐怖的預感,和平常一樣走進教室時,才發現同學們竟然都圍在自己的座位旁。一見到她,半是擔憂,半是好奇的視線便一齊投了過來。

  紅璃有些畏懼地看向課桌,眼前赫然映出自己的名字。課桌上堆滿了那詭異的傳單。粗糙的紙上,大大地寫著自己的全名,同時還像羅列罪名那般,寫滿了「堂堂與男子姦通」、「無德淫婦」與其他更不堪入目的辱罵之詞。

  等等──怎麼回事?這些是誰放的?為什麼要⋯⋯紅璃的大腦陷入了一片混亂。但現在的狀況顯然容不得她來發問。同學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為她擔心,實際上散發出的卻是想聽她解釋或澄清什麼的氛圍。

  最後還是與她比較要好的班長翡翠以艱險的聲音開了口:「妳是惹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就算被這樣問了,紅璃心中還是毫無頭緒。最近我有做什麼可能遭人怨恨的事情嗎?難道是因為從預備校的窗戶往外跳被發現了,或者是和蓮也在三越百貨把香水瓶當水槍玩,惹怒店員了嗎?但不管怎麼想,這些應該都不值得如此憤怒。還是父親在看診時發生了什麼嚴重的疏失?可是這樣的話,直接到醫院抗議不是比較快,也比較有效果嗎?又或者是蓮也⋯⋯

  一想到蓮也,驚慌立刻像一盆冰冷的水那樣從頭頂潑下。蓮也會不會也遇到了一樣的狀況?中學一班怎麼處理這種狀況?男學生們又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如果他的姨媽和姨丈生氣了,那該怎麼辦?因為身為女性,這些事她都不被允許知道。

  「金澤同學,老師說⋯⋯請到教職員室!」

  這時,同學黑岩曜子推開門,衝了進來。呼喚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氣喘吁吁的她不只臉上的表情,連望著自己的眼神都透露出慌亂。

  紅璃朝翡翠望去,翡翠也把臉轉向她。無言地對視了一眼之後,翡翠就與她並肩一起往教職員室走。

  「報告,我是二年級的金澤。」走進教職員室,雖然大家的注意都立刻指向了她,紅璃還是大聲說道。

  「我是班長南海。」身旁的翡翠也在受到質疑之前就表明了身份。

  「相信不必多說,妳一定知道我們是為了調查今早散布在校園裡的傳單,才請妳過來的。」班導師先開了口。

  「關於此事,我們已經致電妳父親了。」校長的額頭上擠出了好幾條苦惱的皺紋:「只是迄今都沒有接到任何回應。」

  「現在是門診時間,他可能還在看診⋯⋯。」紅璃反射性地為父親辯解。而班導師應該也知道金澤家僅有她與父親相依為命。因此沒有繼續追問。但接下來,話題馬上就移回那些傳單上。

  「對於放置這種傳單的理由,妳有任何線索嗎?」

  「完全沒有。」她立刻回答。要是真的能想起什麼線索,剛才早就告訴翡翠了。

  「妳真的不曾與發生過有損貞操的行為?」

  「或是,捲入別人的情感糾紛?」

  教師們就像排練好了那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雖然拐彎抹角,但目的很明顯地是要逼她承認那些傳單上的內容並非空穴來風,好把這件事做個了結。

  「全都是沒有根據的誹謗!」她堅定地反駁道,聲音聽起來有些憤怒。

  我從來沒有做過,應該受到這種羞辱的事情啊!雖說逃課不對的,但自己也不過是和從小就相識,情同手足的少年去文具店買了個相框,然後一起吃了點心而已。這難道是不被允許,甚至應該受指責的嗎?

  「既然這樣,為什麼會有人寫這樣的紙條?」

  「我知道自己沒做過失德的行為,所以能肯定的回答。至於為什麼會有人散佈這種東西,不知道的事情,再怎麼問也只能回答不知道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校長似乎不太滿意,還想再逼問,沒想到翡翠竟然先開了口:

  「比起責怪受害的金澤,應該要先檢討學校沒有盡到管理責任,竟然讓身分不明的人進到校舍內散佈這些東西吧!」

  不只老師們,連紅璃都愣住了。雖然知道翡翠原本就是正義感強烈的性格,但還是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為了自己出言反抗校長、主任和導師。

  此時父親終於回電了,他的意見與翡翠一樣,對於學校竟然放任心術不正的人進入,害女兒受到如此大的驚嚇和侮辱表達了很大的憤怒。

  被激烈地抗議了一番後,老師們也不敢再為難她,說了幾句「在校外行動務必多加注意」之類沒意義的叮嚀,就放她回到教室。大部分的傳單都已經在曜子的指揮下被撿拾起來,用繩子捆住堆在教室一角,準備丟進焚化爐燒掉了。但紅璃還是一整天都如坐針氈。她擔心翡翠因為在教職員室幫自己出頭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更擔心蓮也會不會也遭遇到什麼事情。宣告放學的鐘聲一響起,她就想立刻往校門口奔去,但是不行,她站起身,追上以輕盈的動作背上書包,正準備離開的曜子。興趣是玻璃雕刻的她似乎打算在放學之後直接前往工坊,因此手上除了書包之外,還提著一個工具箱。

  「多謝啦!」對著她的背影,紅璃雖然有些害羞,但仍然盡力地喊了出來。

  「欸嘿嘿!客氣什麼?」曜子舉起左手朝她揮了揮,那個看起來有點沉重的工具箱也跟著搖晃,裡面的雕刻刀發出像是切削冰塊一樣,喀啦喀啦的清爽聲響。

  接著,她走近還在坐在書桌前整理著出勤記錄的翡翠:「早上真的很謝謝妳。」

  翡翠不可置信似的抬起頭,與她四目相對又立刻撇開視線,表情看起來有些侷促:「身為班長應該做的事而已。」



T.B.C
本文最後由 燕子 於 2018-9-1 13: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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