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afn 發表於 2021-2-25 21:09:09

[海賊王│索羅] Somnipathy 睡眠失調 [G](已完結)


§ 接續在打倒明哥之後。§ 羅有長期失眠的問題。
自從與多佛朗明哥一戰後,半個月過去了,腹部傷勢總不見好。
羅倒是有心好好靜養上一段時日,然而攤上魯夫這個同盟和他那群夥伴,無論白天或是黑夜,這艘船上似乎就很少有過真正片刻安寧的時候。聽著外頭嘈雜的歡聲笑語,他在沉沉夜色中嘆口氣,閉上眼睛,想念自己那艘潛水艇的同時,他試著強迫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睡個幾小時,至少恢復一點體力。
當晚後半夜,他意識矇矓地睡去,好不容易勉強睡到早上六七點,船艙外又再度因廚師準備好早餐的喊聲而喧嘩四起。因為傷在腹部,側躺的話內臟會給傷口增加太多壓力,他就只能維持著平躺,並就著這個姿勢把枕頭抓下來蓋住耳朵。
喧嘩聲遠去一會兒後,有雙皮鞋踩踏的聲響來到房間門外,然後是輕輕兩下敲門聲,『喂,特拉男,起來吃早飯啦。我給你捏了飯糰,沒有梅乾的。』
羅不為所動。比起吃東西,他倒寧願對方趕緊走,好讓他能再多睡幾分鐘。
『奇怪,沒聽見嗎…算了,不跟你一個傷患計較。』香吉士在門外自言自語,隨後自己開門進屋,走到床邊把盤子放到床頭櫃上,裡面並排著幾個三角形的海苔飯糰。「我放在這裡,醒了以後記得吃。」
說完,見床鋪上的人依舊沒反應,廚師就當他睡死了,轉身又逕自出了房間。
沒去管那些飯糰,羅抓緊時間繼續入睡,直到四十分鐘後他被魯夫又一回引發的騷動徹底吵醒為止。
『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這位同盟船長如是喊道,間或夾雜旁邊其他人憂心驚慌的嗓音。
羅本想裝聾作啞,繼續待在房間裡等著騷動被哪個人平息下去,但計畫趕不上變化,下一秒,魯夫由於疼痛而在甲板上來回打滾,從而引起劇烈的船身震盪。
『啊,笨蛋!船會翻的—』
『就是啊魯夫,這樣很危險,讓喬巴幫你看,你不要動啊!』
『娜美說的對。魯夫,你把嘴巴張開—哇啊!』
『喬巴—羅賓,快接住他,會掉進海裡的!』
如果他未老先衰,這群人肯定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深深嘆口氣,羅發動手術果實的能力,淡藍色遮罩頃刻延伸出去,準確地將眼看就要從高空摔落進海中的小船醫給瞬移回到甲板上。外頭的喧鬧因為他出手而一時停了下來,只餘魯夫為了擺脫疼痛的哀號仍在持續迴盪當中。
羅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捂著腹部坐起身,隨手把床頭櫃上的盤子揣進懷裡,外套沒拿,鞋也沒穿,羅拿起一個飯糰塞進嘴裡,就這麼光著腳走出船艙。
「魯夫,把嘴巴張開啊!」喬巴一面說,一面伸手試圖固定住對方的臉不讓他亂動,但對方依然不斷左右閃避。「你這樣我要怎麼替你治療?!」
索隆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倒是沒下到甲板給喬巴添亂,只微微皺著眉頭,一手抓著護欄避免摔倒,右眼凝神注視著魯夫的方向。
「草帽當家他又怎麼了?」一個懶散帶了點疲倦的嗓音問。
索隆瞥了正大口吃著飯糰的男人一眼。剛才如果不是這個傢伙及時出手,喬巴就真的掉海裡去了,怎麼說他們也欠了對方一個人情,「好像是牙痛。」
「牙痛?」
「是啊。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但是早餐裡明明沒有魚啊。」
最後一句是索隆的自言自語,並沒有對著羅說,話語內容針對的也不是廚房掌杓的香吉士,完完全全只是純粹的疑惑。
羅評估般的望向甲板,吞下口中的米粒後,他將右手伸向盤子,再度拿起第三個飯糰往嘴裡送,不慌不忙的嚼著煮得香甜鬆軟的白飯。因為他不喜歡梅干作為內餡,所以香吉士最終以手撕的鯷魚肉取而代之。
「…有時候牙痛的原因,並不全都是魚刺造成的,索隆當家。」羅低語,同時貓似的慢條斯理舔淨了手指上沾著的幾顆飯粒,左臂扛著妖刀鬼哭。
「是這樣嗎?」因為不愛吃甜食,對牙痛乃至蛀牙一詞十分陌生的索隆疑惑。
「是的哦。」姑且藉由飽腹補充體力的羅說完,發動了能力,「—Room。」
眾人驚愕發現就算被羅賓的手抓住也還在拼命掙扎的魯夫,只是眨眼間,他的頭就落到了同盟船長的指掌上。喬巴見狀,連忙跑上樓梯,又跳到護欄上。
「特拉男,你幹什麼?」他急切地問。
但是羅沒理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魯夫,「草帽當家的,牙齒還痛嗎?」
「很痛啊—欸?」魯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奇怪,不痛了。」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暫時切斷了你的神經。」羅平淡的說,「可是,如果你不肯安分的讓托尼當家盡快替你檢查牙齒的話,你全身的神經就會逐步壞死,到時候即便我把你的頭給接回去也沒用了。」
「什麼—!???」騙人布幾個人聞言愕然。
「如何,草帽當家的?還不打算乖乖地讓托尼當家替你檢查嗎?」
「不不不不不…要檢查,當然要檢查!」魯夫拼命搖頭。
從索隆的角度,他清楚看見了羅嘴角有一抹很淡的微笑轉瞬即逝。能那麼快就讓魯夫安靜下來的人可不多,對方算是一個。
「是嗎?那草帽當家就交給你了,托尼當家的。」羅信手一拋,把魯夫的頭扔進喬巴懷裡,自己抱著刀走開斜倚在船艙木板上,還有興致說風涼話,「記住速度要快啊。」
捧著魯夫腦袋,喬巴趕緊跳下護欄戰戰兢兢地開始為對方檢查口腔,其他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顯然很好奇他的牙齒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索隆儘管同樣好奇,但相對之下,他更加注意羅的情況,因為那個男人已經藉著帽沿遮蓋的陰影閉上了眼睛,看起來似乎並不擔心魯夫是否會如他所宣稱的那樣最終全身神經壞死。
正是注意到這一點,索隆心想他說不定是為了要讓魯夫聽話而虛張聲勢,故意將事情嚴重性誇大數十倍;但事實上,只要他持續使用手術果實的能力,魯夫根本一點事都不會有。甚至兩年前,同樣也是他在魯夫危急之際及時救下了他。
在索隆若有所思的時候,喬巴手腳迅速地從魯夫嘴裡夾出了一小截斷裂的骨頭,顯然就是由於它意外刺入對方的牙齦之中,才會使得魯夫牙齒疼痛不已。
「可以了,特拉男!」喬巴慌張地大喊,似乎生怕自己動作慢了一拍就會害得魯夫全身神經壞死那樣,「你快點把魯夫的頭接回去啊!」
「就來。」羅離開斜倚著的位置,在索隆注視下走了過去,從喬巴手中接過同盟船長的首級,手腕翻轉,瞬時就將對方的頭和身體完美接了回去。
順利回到自己身體的感覺很好,魯夫跳起來活動幾下手腳,哈哈大笑起來,在其他人如釋重負的目光中大聲道謝,「謝啦,特拉男!一起到餐廳吃飯去吧!」
羅沒有展露出太多情緒,說了一句『已經吃過了』之後,他就轉身回了船艙,關上門,再把自己摔回到床鋪上,帽子因此脫落,露出底下有些蒼白的臉色。平躺著緩了一會兒,他坐起來,拆開腹部包裹的繃帶檢視傷口復原的情況。接著他為自己的傷重新上藥包紮,一圈一圈地裹上乾淨的繃帶,套上大衣。
側耳傾聽外頭幾人再度返回到餐廳吃飯,羅下一刻又動用能力,把自己瞬間移動到先前物色過的隱蔽處坐下來,懷裡抱著刀,閉起眼睛背靠著牆壁,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中緩緩入眠。
因為在早飯時間結束前他就離開房間,所以他不知道,在吃完早餐之後索隆有到房間來找過他。看見房間裡空無一人的時候,對方又有多麼驚訝。
「去哪裡了…?」索隆伸手拿起羅那頂慣常戴在頭上的帽子,蹙眉沉思著。
敵襲嗎?不,不可能,這傢伙可不像是會認命束手就擒的那種個性,唯一的答案只會是他自己走了出去。問題是船就這麼大,對方會上哪去?他又為什麼不好好待在房間裡養傷?
索隆滿腦子都是疑問。
放在以往,他不會選擇靠近像羅這類心思縝密深沉的傢伙,但是因為魯夫接受了對方作為同盟,他相信身為船長的魯夫判斷,因而也就毫無怨言的接納了對方。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在意羅,同為劍士,想好好和對方較量一次是真的,但那念頭目前並不迫切。除此之外,越是往內心探究,他就越搞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只一心想著要盡快找到對方。然而找遍了整艘船,他卻絲毫沒有發現羅的蹤跡,就彷彿他憑空消失了那樣。
「索隆你幹什麼?」騙人布覺得奇怪地喊道,「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走來走去。是你發明了什麼新的鍛鍊方法嗎?」
「不,沒什麼。只是在想些事情…。」
邊說著,索隆在原地坐下來開始沉思,仔細回憶著船上的每處位置,十分鐘後,他終於想到有哪幾個地方自己沒找過了,立即一躍而起,走向地下一樓。
七彎八拐來到木材庫,把門打開的時候,索隆對於能在這裡找到羅的可能性也是半信半疑,可是當他真的在角落看見那個抱著刀的男人時,他又不禁有股不確定的荒謬感。輕輕關上門來到羅面前,他沒有二話就盤腿坐下,拄著臉注視對方。
羅抱著他的刀睡得很熟,身上的繃帶看著挺新,看來似乎是他自己在解決魯夫牙痛的問題後重新上藥更換過了。索隆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找到對方,至於找到後要做些什麼,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想過。
早飯結束後的時間通常他都用於鍛鍊,但是看羅睡著的模樣,索隆也莫名覺得自己有了睡意,索性解下腰上的三把刀抱在懷裡,歪過身體靠在牆上跟著睡去。
……

羅一覺睡到了中午。自從處心積慮地對付凱薩開始,他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睡個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安穩覺了。伸了個懶腰,他睜開眼睛,卻不期然看見一個不應該在這裡的人出現在眼前。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索隆當家的?」羅嗓音低沉的問。
「原因很重要嗎?」對方睜開右眼,「我說你,該不會是在躲著誰吧?」
「是什麼讓你得出這樣的結論?」
「難道不是嗎?」
羅頓了一下,但他仍舊不認為自己有和對方談論私人問題的必要。
「我不能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嗎?」
索隆往四周打量了一下這個堆放著木材的倉庫,「在這裡?」
嘆口氣,羅的語氣幾乎稱得上是厭煩了,「你管過頭了,索隆當家的。」
「是這樣嗎?」索隆挑了挑眉。
「是的哦。」
話雖如此,在之後的每一天,不論羅躲到哪個地方睡覺,索隆都能很快找到他,這對一個路痴而言是相當不尋常的情況,但這也不排除是因為千陽號本身空間有限的緣故。羅搞不懂對方為何會如此鍥而不捨,可他無意為了這點小事和同盟鬧得不愉快,被找到幾次以後,看在自己還睡得不錯的份上,他也就隨對方去了。
牙痛事件過去一週後,索隆一天下午抱著刀從打盹中醒來時,突然想起了那個自己先前尚未獲得解答的疑問。
「喂。」
「嗯?」
「你那天說的那些話,就是什麼神經壞死之類的,其實是騙魯夫的吧?」
羅聞言,睜開了其中一邊眼睛,「是又如何?你有什麼不滿嗎?」
「沒。」索隆否認,「只是在想你還挺擅長說謊的,連喬巴都被你輕而易舉地耍得團團轉,想來你大概騙過不少人。」
對方哼了一聲,「還真敢說啊,索隆當家。追根究柢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也是。反正不管知不知道答案,對我來說都沒有影響。我只需要知道魯夫相信你就足夠了。」索隆道,接著他站起身走開,「鍛鍊時間到了,我先上去了。」
他走後,羅又在原地坐了半晌,隨後瞬移回到暫住的房間,本想推門出去看看,最終他打消念頭,轉而再移動到瞭望台,靠坐在窗檯上吹拂帶著鹹味的海風,曬著待在極地潛水號內移動時絕不會有機會曬到的太陽,一派從容閒適。
索隆進門準備拿取存放一旁的啞鈴等器械進行鍛鍊時,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
「你怎麼上來了?」他問,一面趴下來用雙手支撐住自己,開始做伏地挺身。
「沒什麼,只是隨便逛逛。」背對著他的男人如是回答。「我好像還沒仔細看過你們的船。」
「啊,你自己那艘是潛水艇吧,我聽佛朗基偶然提起過。」索隆一邊鍛鍊一邊說道,氣息絲毫不亂地和他閒聊,「這裡沒什麼好看的,樓下有圖書館,另外一樓也還有水族館,你要想參觀的話就到那兩個地方去吧。」
然而羅彷彿沒聽見似的,帽簷下的雙眸專注凝視著窗外,一動也不動。他無意離開,索隆同樣不會出聲趕他走,兩個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待在一塊,直到太陽逐漸西落,香吉士從廚房探出頭來大聲地喊大夥吃晚餐為止。
從這天之後,索隆發現他用不著再四處尋找羅的蹤跡,因為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決定捨棄木材庫,轉而跑到瞭望台來找地方睡覺了。對此,索隆是無所謂的,也沒什麼強烈的領地意識,只是覺得既然羅喜歡待在這裡,那分對方一半並無不可。
有時候鍛鍊到一個段落,感受著吹進室內來的海風習習,索隆見另一個人抱著刀睡得舒服,被感染了睡意的他也會乾脆扔開啞鈴,躺下來蒙頭大睡。
兩人分享同一個空間各自睡去,渾然不知他們的行蹤已經被船上唯二的兩名女性看在眼底。羅賓儘管注意到了,但以她一貫的為人,倒也沒想要去深究。不過娜美可就不同,有話憋在心裡對她而言比什麼都要難受。
她了解索隆,對所謂的同盟認知則相對有限,平時雖然待在同一條船上,和羅卻很少有過什麼正經的談話或交流;後者雖不是寡言少語的類型卻也不好接近,跟他們相處時總會自覺保持距離,唯一接觸最多的只有身為船長的魯夫,而現在又意外多了個索隆。
坦白說,她不是很明白對方都在想什麼,按理說他跟索隆就算有什麼那也不歸她管,他們倆你情我願,無須旁邊的人置喙。可她就是直覺羅這個人太危險又心機深沉得可怖,實在讓人很難理解索隆為什麼會看上對方…。
「喂,索隆。」趁著午餐後對方還沒走遠,娜美悄悄喊住他,「你跟特拉男,你們倆最近還挺要好的嘛。」
索隆一愣,接著偏頭想了想,「有嗎?還好吧。」
「可是最近你們兩個一天到晚都待在一起不是嗎?我跟羅賓都看見啦。」煞有其事的壓低嗓音,航海士笑得曖昧又促狹,「你們在瞭望台上睡得還舒服嗎?」
劍士斜眼打量這在他看來不懷好意的女人,「妳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娜美拉長語調,「你是看上特拉男哪一點啦?」
………

「有什麼話就直說,索隆當家的。」被盯了十分鐘的羅沒好氣開口,「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想打架嗎?」
「啊,不是。」他不太自在的摸了摸後頸,「只是剛才娜美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麼?」
「她問我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我說沒這回事,她不相信。」
羅一愣,反應過來後忍不住想爆粗口。
他沒想到自己為了找個清靜點的地方睡覺治療長年失眠問題的舉動,看在其他人眼中竟然會誤解他和索隆當家兩個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雖說他一開始就沒對這群人的智商抱太大希望,但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會聽見和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的猜測。
草帽一夥人果真都是一群極其不靠譜的傢伙,他無力心想。話說回來,這種無稽之談只要放著不去管,最後總是會不攻自破的,估計那群人只不過是出於航海無聊,想找點樂子瞎起鬨罷了。
羅想得簡單,熟不知對魯夫等人來說『索隆有喜歡的人,對象還是同盟船長』這件新聞被他們視作頭等大事,是值得大開宴會慶祝擺酒的,更別提魯夫自從擺平多佛朗明哥後,最近沒架打正愁無聊呢。
「來—特拉男我敬你一杯!」魯夫硬是往氣得臉色發青的羅手裡塞了杯酒,笑嘻嘻的說,「原來你喜歡索隆啊?早說嘛!這是好事啊!」
「草帽當家的,你要我說多少次,我跟索隆當家根本—」羅話都沒說完,嘴裡就被端著盤子的香吉士塞了個特大號的飯糰,還是紅豆口味的。
「就別不好意思了,特拉男。」叼著菸的廚師嘿嘿笑道,「想不到綠藻頭那種不解風情的大老粗居然還有人要,娜美桑說起的時候我還半信半疑呢!」
「你說什麼,臭捲眉!」索隆完全偏離重點,揪過他衣領,「想打架嗎?!」
「打就打!」對方當先踹出一腳,還不忘瞥了好不容易把飯糰吐掉的羅一眼,洋洋得意,「別以為你現在有特拉男當靠山我就會怕了你了!」
「哦齁齁齁,讓我來為你們拉一首愛的抒情曲吧。」
羅這一刻總算確信,自己當初真是誤上賊船,尤其這群人還不肯聽人話,自顧自曲解他們倆之間的關係,各種加油添醋,簡直不給人活路走了。既然他們講都講不聽,羅也懶得再費唇舌讓自己氣到血壓飆升,扔了酒杯就瞬移走人。
「啊、特拉男害羞了!」喬巴竊笑道,「索隆,你不追上去嗎?」
「不用管他!」索隆抽空回了一句,繼續跟香吉士你來我往的幹架。
羅賓和娜美笑笑,「哎呀,他們的關係真是不錯呢。」
一群人在少了另一個主角的情況下仍熱鬧至後半夜,索隆喝多了酒,洗了澡正打算回房間小睡片刻,不料卻被其他人有志一同的推出房間,竟是叫他搬去跟率先離席的羅住在一塊。
「喂,娜美的玩笑話你們還當真了?」被魯夫硬是推出房間的他無奈道,「要是真把他惹火了,魯夫你可就少了個有力的同盟了,這樣也沒關係嗎?」
「哎哎,我覺得特拉男不會生氣的,要是他真的不肯讓你進去,索隆你就再回來叫我就好啦。」對方沒心沒肺的嘻笑著說完,隨即把門關上。「晚安啦!」
被關在房間外的索隆嘆口氣,吹了一會兒冷風,習慣性地摸摸後脖頸,正當他打算到瞭望台去湊合著睡一晚的時候,他看見本來應該回客房休息的羅抱著刀,身體斜倚在窗戶大開的窗檯上向外遠眺,看樣子似乎是在為他們守夜以防敵襲。
索隆想想剛才的晚餐對方似乎什麼也沒吃,他尋思片刻,接著走上了樓梯。
……

有人踩進房間的響動使羅回過頭來,看見索隆時,他又轉了回去,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貌似還在為晚餐的事生著悶氣。索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得走過去把冒險摘來的幾顆橘子放到窗檯上,然後告訴對方,「餓了就吃一點吧,我看你晚餐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他說完,也沒理會羅聽了這話有什麼反應,隨便找了個地方就盤腿坐下,將三把刀橫置在腿上就靠牆閉上眼睛,呼吸勻稱的沉沉睡去。
羅瞥了那幾顆枝葉未除的橘子好幾眼,又瞧了瞧已經迅速入睡的男人,到底沒辜負對方一番好意,在隨後靜待天亮的幾個鐘頭裡,他慢條斯理剝開顏色討喜的橘子皮,一瓣瓣往嘴裡塞,補充水分和身體所需的維生素。兩三顆橘子就這麼被他分次慢慢吞下肚。至於剝下來的橘皮,他倒是沒急著扔進海裡,只隨意堆放在窗檯上,直到聽見背後索隆睡醒發出的細碎聲響,才將果皮用能力轉移進海中。
醒來沒看見那些橘子,索隆就知道對方肯定是聽了他的話剝開吃掉了,鬆了口氣的同時,想想娜美那錙銖必較的個性,在離開瞭望台之前,他覺得還是給羅出聲提個醒比較妥當。
「如果待會娜美問你橘子是誰吃的,你絕對不能承認。」
「為什麼?」羅皺起眉毛。
「因為…哎。」索隆抓了抓頭髮,一臉往事不堪再提的模樣。「要是被她知道是我摘給你的,她會不依不撓跟我們兩個要錢。別問了,反正待會你就知道了。」
索隆離開不久,瞭望台下方就突然傳出一聲大吼,羅很快就辨認出那聲音是屬於廚師的,『誰?是誰偷吃了娜美桑心愛的橘子?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
羅摸著下巴,眼神饒富興味的關注下方正在上演的一齣鬧劇。本來以為幾顆橘子不算什麼,但是在看到下面香吉士的反應竟然那麼大之後,他開始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同時,他心底也多了一絲被索隆無意中討好的愉悅。
『又是你嗎,魯夫?說了多少次,不准擅自去摘娜美桑的橘子來吃!』
『不是我啦香吉士,我真的沒吃啊啊啊…』
『那就是騙人布、還有喬巴,你們兩個昨天偷偷去摘來吃的嗎?』
『沒有啊,昨晚一回房間就睡了的,怎麼會是我跟喬巴呢?』
『是啊香吉士,真的不是我啊。』
『那是布魯克,還是佛朗基?』
『這是個超級—大誤會啊,香吉士,你忘了我最愛的就是可樂了嗎?』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哦齁齁齁。』
『既然都不是你們的話,那犯人只會是你了綠藻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出手摘走娜美桑心愛的橘子,還不快點向娜美桑下跪賠罪!』
聽到這裡,腹部傷勢基本癒合的羅發動果實能力,把自己瞬間移動到甲板上,心情不錯的他唇角微挑,好整以暇地替索隆辯駁,逕自說著足以令聽者誤解的話語內容,「索隆當家昨晚一整夜都和我待在一起,我可沒看到他身上有什麼橘子—不是我說,黑足當家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半夜夢遊起來把橘子剝開吃掉了吧?」
「對哦。」喬巴沉思起來,明顯被他帶偏了思緒,「的確是有這種病…據說曾有人半夜起來把冰箱裡的食物吃光,早上醒來卻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的事。香吉士你這樣不行,過來讓我趕快替你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什麼?才不是,娜美小姐妳要相信我啊!」香吉士立刻下跪大表忠心。
後面的事羅沒再去管,成功報了昨晚一箭之仇的他側首,隱晦地給了索隆一道意有所指的淘氣眸光,然後他就沒事人似的抱著刀走開,留下在他身後想笑卻用手指極力遮擋住上揚嘴角的另一個當事人。
—特拉法爾加·羅。
他之前怎麼就沒發覺,這男人個性意外對自己胃口呢?看來未來與對方同行的這段未知長短的時間裡,千陽號上都不會無聊了。
索隆心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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