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蘇蘇 發表於 2021-2-15 00:32:16

[產科醫鴻鳥│鴻四] 打ち上げ花火と片思い [G]


*BGM --打上花火
*兩人曖昧設定




浴衣與和扇

1.

鴻鳥很適合浴衣。
四宮從在集合地的神社入口看見笑著朝自己抬手的人便打自心底這樣覺得。

從掌心延伸的指節根根分明、纖長有力,珊瑚色的浴衣上繡著幾朵招搖的扶桑,漂亮得像隻欲翩翩展翅的鷹隼。

羽翎飽滿、迎面走來的每一步都帶著在成長經驗中磨出的堅毅,覆蓋在豐美羽翼下的是被利爪傷過的痕跡、只有他才能偶爾窺見的脆弱藏在裏頭結出幾條淡色的疤。


他看見不少女孩在彼此的耳朵間竊竊私語,盯著鴻鳥的表情有傾慕有欣羨、閃過好奇與赧然、卻唯獨欠缺輕蔑,他毫不意外。

除去外層屹立不搖的強韌後,眼前這個人散發的氣場便像過了篩一樣變得單純,除了和煦的暖意什麼都不剩。

像在Persona,總是領著他人搖擺不定的方向、被許多目光崇拜而毫不自覺、一個勁的燃燒己身內在卻從不叫苦。

他盯著鴻鳥袖口那瓣殷紅移不開眼。



「欸、四宮?」
鴻鳥被他的視線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果然不好看嗎.....?糟糕、我請小松姐幫我挑的,她還一直說很適合......」

最後苦笑著摸摸一頭亂髮,「果然男性穿紅色系的浴衣還是很勉強吧。」


「沒那回事。」

淺色的花絲筒從苞心伸展,像觸手一樣蜷上鴻鳥頎長的軀骸。
與惹眼的外表相反,出塵的花語先是烙印般在上頭生根、再從心臟出發循環到全身,在烈焰般的色澤中仍保持著那份脫俗。

四宮邊說邊拍拍他的肩。周遭投射過來的目光更灼熱了,他恍若未察。「很適合你,櫻。」

他們慢悠悠地並肩而行,就如同以往。



2.

四宮很適合浴衣,鴻鳥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這樣想。

乾淨的後頸配上將膚色襯得冷白的藏青色布料,整齊的髮絲和順著自己呼喚轉過來的側面線條柔和,一身藍的他是微涼的春雨,淡淡的卻沁人心脾。


褪去了生份,殘留的是自己有幸能在十年前便能窺見的表情。

「櫻?」他從鼻腔哼出幾聲暖和鮮明的笑意,不輕易施予外人的那份溫順此刻全由自己獨佔。「發什麼呆呢?」

他還在思索方才是否不小心從眼神中透露了太多。

「沒什麼。」

那份承載了自己全心託付不著痕跡的依賴是否也有機會在時光流轉中淬鍊、最終蛻變成同樣濃厚的眷戀?

「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鴻鳥嘿嘿笑。

他像蒲公英的種子,總是一起風就被帶到了遠方。
自由飄零,在什麼地方都能歇腳,卻也等同在哪裡都居無定所。

是胸襟偶然被純白的小傘黏住的四宮睜著好奇的雙眼拎起那渾圓的絨球認真打量,接著小心翼翼地捧回家悉心照料,才讓總是寄人籬下的他才有了一個家。


「有話就說,彎彎繞繞的。」

四宮看向他的眼神已經見怪不怪,卻也帶上了幾分無可奈何,「不過也不意外就是了。你從以前就是這樣,難怪患者常常說這樣他們根本捨不得出院。」

縱使語氣像在抱怨,不著痕跡的包容藏在硬殼底下,只有他能察覺。

大口吐出方才因為深思而在胸腔積累了太久的二氧化碳,夏夜悶滯的空氣總讓人有些暈陶。


「這個。」

他朝四宮遞出一支涼扇。

「剛剛在來的路上買的。」接著獻寶似的將另一面轉過來。「看,輪島塗。」

四宮抬眼,像是驚訝於他的突發奇想。盯著上頭的彩墨仔細打量。

「我的這支是浮世繪。」
鴻鳥將他的扇面轉向四宮,上面是葛飾北齋的享譽盛名的賞櫻圖,畫裡春光正盛。

「我想要你那支,櫻。」
「嗯。」

僅僅是交換涼扇,看著自己扇頭上的盛開的吹雪和鴻鳥盯著移不開眼的能登街景,他卻有了擁有對方整個人生的錯覺。






廟會

糖葫蘆與炒麵

他們走過不少攤位,但四宮的腳步總會自然而然地在裝飾繽紛的點心舖前駐足。
縱使接過老闆遞來的食物時也仍是面無表情,但眼內的光芒會在咬下一口後變得特別亮,久了之後,就連環繞在兩人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甜絲絲的。


「櫻。」

四宮轉過身,自然而然地朝鴻鳥遞出那串被咬下一口的糖葫蘆。
飽滿色澤被艷紅的小巧舌尖舔得亮晶晶的,看來很是誘人。「吃嗎?」

「...欸?」
鴻鳥望著四宮舔舐唇緣,呆了一瞬才點頭,小心翼翼接過幾顆被甜脆糖殼裹住的、香氣四溢的草莓果粒。「嗯。」

「我們等等可以每種都買一點,然後再交換吃。」

看似專注盯著眼前的章魚燒看板,另一側卻悄悄用餘光觀察著鴻鳥的表情。「....不過如果櫻不想的話也沒關係。」

「.......」

一時沒等到回應。四宮心如擂鼓,在凝滯的空氣中掰手數了幾秒,還是忍不住在意轉向鴻鳥所在的方向。

那人正手忙腳亂拆著還沒開封的紙盒。

細心的用竹筷將裡頭的配料攪拌均勻、對方認真挾起一坨捲曲的炒麵,在反向射出的滿眼疑惑中從善如流地送到他嘴邊。

「原本想說等等和你一起吃。」鴻鳥說,四宮聽見他從胸腔深出發出的悶笑,「不過現在先墊墊胃好像也不錯。」

食物的熱氣在冉冉上升的氤氳中呈現著誘人香氣,讓他下意識張嘴。褐色醬汁醇厚的口感和柔韌的炒麵嚐起來很美味,懷舊的滋味讓喉頭與胃袋都變得有些沉甸甸的。

只有他才知道,那是心跳導致的重量。





木屐與面具


逐漸湧入的人潮讓道上開始變得壅塞,雖不至於吸不到空氣,摩肩擦踵的鄰近感卻讓與外界一向保持距離的四宮開始有些不耐。

他跟鴻鳥不過各自被後方撞在一起跌倒的兩個孩子分了點心,等回過神站起身來就已經被沖散在人海裡。

早就不是會因為走失而哭泣的年紀,但這種連鄰近者身上的汗都聞得到的距離還是讓他坐立難安,滿腦子只想盡快逃離。

「唔....!」

被人從後方狠狠撞了一下,鴻鳥送的扇子原本被護在懷中,往前畫了一個拋物線軌道的半圓弧後眨眼間就落了地,乘著夜色消失在視線裡。
他掙扎著擠出隊伍,蹲下來在黑色柏油路面仔細尋找,一旁的隊伍川流不息,讓他的搜查之道屢屢受阻,賣烤麻糬的大叔先是好奇地詢問他在找什麼,聽見回答後便一臉不看好的搖搖頭。

「太危險了,等等再去找吧,等人潮散去也不過就是半小時之內的事。」
「那樣就來不及了。」按照這種走法,扇面大概十分鐘就得屍骨無存。

他在陣列的邊緣摸著地板尋找,不顧路過的行人有些詫異的眼光,沒過一會兒手指就染上塵灰斑斑。起身時沒拉好距離,他抬腳,木屐尾端被後方驀地用力踩上。

「抱、歉⋯⋯!」

未竟的賠罪聲消失在耳邊,或許事主自己也感知到某人不小心被自己踩過的停頓、卻在找不出對象的情況下繼續在混亂中被推著走遠——

陡然失去的平衡讓四宮踉蹌了一秒,沒穩住的下場便是毫無緩衝往前摔去。

「唔嗯----!」

即將碰觸到地面的前一刻,使勁摟上自己後腰的力道堅實、帶著他在空中靈活地旋了個身,最終安穩的將人收在胸口處。

下身被溫熱的體溫湧上包裹,後方那人的喘息顫得連說話都顧不上。



「啊。」

打斷沉默的是一聲驚呼。

鴻鳥的手還放在他腰上、平日總是沉穩的聲線如今染上訝異,「屐帶----這是斷了嗎?」
「嗯。」他看著腳上用來分隔指節的鞋帶乾脆地從中間裂成兩半,突然想起了上次下屋難得在休假日被call來上班、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卻跟著擔架跑一跑鞋跟就斷了的場景,不禁有點想笑。

「不礙事,脫鞋走路就好了,反正入口處就在前面。」

「我們交換吧。」鴻鳥卻這樣說,很認真的彎下身,準備把腳上的鞋換給四宮。

「我拒絕。尺寸不合就算了,中間的線又斷掉,這樣你一定會受傷。」四宮皺起眉頭,「我不想看你受傷,櫻。」

「那我背四宮吧。」

「哈?」他懷疑前方的鴻鳥是個冒牌貨,怎麼今天能出現那麼多他無法理解的行為?「就和你說了,尚且不提我是男性,這裡可是公眾場所,在人潮這麼多離醫院又不算遠的地方你怎麼能這麼輕率地說出這種話-----」

四宮的抱怨被終結在鴻鳥笑瞇瞇地遞過來的小道具上。鮮豔的狐狸面具被畫上幾條赤色的紋理,額間部位還綴著流蘇。

「戴上這個就不用怕了吧?」
鴻鳥慢慢蹲下,展現在他眼前的是纖細卻結實的背脊。「上來吧,我背四宮回去。」


四宮最後還是在鴻鳥人畜無害的笑容下妥了協。

熟悉又陌生的感受在胸腔激烈叫喊,像要突破那份屏障破口而出。背脊上的溫度暖得讓他想落淚。

他不著痕跡的將頭靠上那截後頸,十指在鴻鳥胸前的衣襟緊緊揪住。




花火大會

坐在河堤邊,彼此的膝蓋在不經意移動間相互碰撞了一秒,鴻鳥的右膝擦過四宮的左膝,細微的震動感讓他們一起往下瞅了一眼。

鴻鳥率先挪開彼此坐著的距離。「抱歉。」他說著,摸摸四宮的膝蓋。「是不是我坐得太近了?」

「別為了這種事情道歉,櫻。」

四宮說著,滿不在乎的將下身往左邊又騰了幾寸。膝蓋猶豫幾秒、最終淺淺放上與方才相似的位置。

鴻鳥笑出來,用了點力掰過四宮的膝窩,讓他安心枕在自己大腿附近。

「放鬆一點也可以哦。」他說。

四宮沒有回應,鴻鳥卻感覺到自己腿上被倚靠的力道加重了些,不禁輕抿唇瓣。






花火大會開始了。

他們最終倚著彼此的膝蓋,上半身保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被包圍在各式各樣的戀人與夫妻之間。

瞄了一眼坐在斜前方幾乎要融進對方胸口纏綿的大學生情侶,四宮的左臂在空中騰了幾秒、最終試探似的在鴻鳥的右臂蹭了幾下,力道像只用後肢撓著癢的小貓。


鴻鳥沒什麼反應,於是他逐漸放鬆力道,頭也緩緩傾斜,看似不經意的在周遭一片熱烈的氣氛裡隨意靠上鴻鳥的右肩。

一開始只是很輕很輕、像怕喀痛對方一樣的力道,直到他感覺到仍注視著前方的鴻鳥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將右臂收攏、不著痕跡地又往四宮這邊移了一步。


兩人的左右臂現在連在一起了,即使從後方望去也毫無縫隙。

下身因為移動有意識地撞在一塊兒,但這次誰都沒有退開。




周遭的氣氛熱烘烘的,河畔的巨大響聲與閃爍的奪目斑斕交替的幾秒間他聽見許多耳語交替:孩子們驚嘆詢問的聲響、父母溫柔的回應、趁機吻上彼此額間的情侶呢喃的愛意,煙火大會像是一條隱形的線,以喜悅作為養份,能在施放的過程乘著那條閃閃發光的線透過伸展,將人與人之間的羈絆牢牢綁在一起。


涼風與伴隨而來的愜意彷若與生俱來,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正倚著肩坐在一起的他們。

他抬眼,隨著煙花的一明一滅間假裝不經意的看向鴻鳥。

那人彎月一樣的眉眼在同一時間轉來,裡頭同樣映照著自己的模樣。












おまけ

1.

「今天四宮表現很好呢,吃了很多果醬麵包以外的東西喔。」
「就說了不想被你這樣說。」

2.

回家的路上,鴻鳥無意間提起那把扇子是從石川縣來都內出差的畫師特別繪製的、連在SNS上也很受歡迎。

「但你又不用SNS。」四宮把失而復得的扇子寶貝地捧在懷裡,「怎麼會知道這個很受歡迎?」
「嗯?其實是下屋看到推薦給我的.....」
「....」四宮冷下臉,「你可不要等等跟我說倉崎也幫你挑了什麼東西。」
「呃、」鴻鳥一呆,準備掏出布袋裡包裝好的小盒子的手突然遲疑幾秒,「我怕自己選禮物的眼光不夠精準,所以才去詢問他們意見的,畢竟女生對送禮的眼光總是會比較獨到.....」

「櫻。」
四宮一副被主人搓揉過度的小貓一樣瞪著他。「那麼多年了,我有嫌棄過任何你送的任何東西嗎?」
「就是因為四宮什麼都會收,我才會想是因為真心喜歡才收下來的呢,還是因為溫柔才收下來的呢?」
「你又在做多餘的事了。」四宮說,「送禮的真諦在於人,不在禮。」




(不是,鴻鳥せんせい你談個戀愛身邊是需要多少軍師)

四宮:「你交往紀念日就算只送我一個果醬麵包當禮物我都會收。」(寵)
鴻鳥:「那樣不可以,四宮。」(正色)





本文最後由 泰迪蘇蘇 於 2021-2-15 02: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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