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離 發表於 2021-2-4 01:08:56

[家庭教師│雲平] 當純白染色之時 [G](6/28更)

2021.4.28微更 有些不清楚或太奇怪地方我修了一下
家教架空,吸血鬼x修女設定。cp:雲雀恭彌x一平
奇怪的碎碎念:最近重看家教,不小心萌了雲平這個冷cp,沒什麼糧吃,為了不餓死,決定自己產糧。混了一些風平,不知道我之後還會不會混入骸平這奇怪的cp,我就想寵著一平這個小天使啊~其實我是看大部分雲平文,老是虐一平,就想大喊:「你這沒心沒肺的委員長!」謎之音:這沒心沒肺的不就你最愛的那個?沒辦法,我顏控(摀臉。總之,要虐也是虐那冷酷無情的,我已經幫他找好對手了(笑。
  隨著夜幕降臨,空氣回復寧靜,巷頭街尾瀰漫一縷縷霧氣,彷彿讓靜謐的街道矇上一層薄薄的不安,家家戶戶鎖上門並關上燈,大人們是這樣告誡小朋友的:「晚上會有吸血鬼出沒,不可以出去喔。」噠噠噠,皮鞋落在石磚造的地板上,靛藍色的髮絲隨風擺動,俊美的臉龐配上一雙異瞳色的雙眼,「kufufu……」男人獨特的笑聲在沉寂的夜裡劃出警告的信號,「好了,今晚的獵物是什麼呢?」
  一平提著油燈在修道院周圍巡視,她不敢鬆懈下來,這個月已經發生了五起吸血鬼殺人事件,受害者全都是孩子,所以,或許對那些吸血鬼來說,修道院裡的孤兒是很好的目標。遠遠處就看見一平,男人放輕腳步緩緩接近,到了觸手可及的距離時,他輕喚:「一平。」
  「哇呀!」被突如其來的呼喚聲喊道,一平嚇了一跳叫出聲,回頭一看才露出放鬆的表情回道:「風神父,真是的,別嚇我啦!」清瘦的臉龐微微鼓起,向上噘起嘴來表示不滿。男人也沒多說什麼,只是一如往常地溫和的笑,看不出是有意還是無意,唯一不同的是那雙丹鳳眼裏盡是平常看不到的寵溺。「很晚了,快去睡吧。」
  「但是……」風知道她要說些什麼,手撫上她因為擔心而蹙起的眉道:「別怕,有我在。」還不忘附上一個溫暖的笑。  一平看著眼前的男子,微紅的臉頰也回以放心的笑,「說得也是,有風神父在,一平不怕。」風輕拍一平的頭,示意她快回房睡。此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直擊而來,這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兩人警覺地望向聲音的方向——草叢堆,風早已拿起教會分發的槍,裡頭裝有對付吸血鬼的特殊銀彈,不料,出現的竟是嬌小的男孩,臉上佈滿驚恐,一看到風,淚水馬上潰堤地喊道:「請您救救我們,風神父……」
  「發生什麼事了?」風扶上已無力氣站起的男孩,男孩無法停止顫抖,但也只能努力開口:「貝里街……吸、吸血鬼……朋友……」嗚咽地說完便暈了過去。風的臉色沉了下來,「一平,這孩子拜託你了,我去看看。」風將孩子托給一平,不等一平回答,人就跑不見蹤影了,如風一般。
  一平自然是擔心,但也無法做些什麼,眼下將孩子顧好才是。她抱起暈倒的男孩,向孩子們的臥室走去,打算讓他在修道院休息一晚。但是開門的瞬間,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一平傻了,一名墨髮男子坐在窗邊,墨藍色的瞳孔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息,他的懷裡揣著一名孩子,露出的利牙已經到了孩子的頸邊。
  「放開他!」一平將懷裡的孩子放下,衝向窗邊那名男子想要搶回孩子。雲雀恭彌輕而易舉地抓住揮向他的右手,神色泰然自若,嘴角一抹輕蔑的笑,一平知道他在嘲笑她,面對吸血鬼就這樣莽撞的衝上來,不過是羊入虎口,然而,她等的正是這時候,她用左手暗藏的小刀揮向雲雀抱著孩子的手,那是風給她防身用的銀製小刀,雲雀的手被劃出一道血痕,手因為疼痛將孩子鬆開,跌落地板。
  「妳……」雲雀墨藍的眼眸冷了冷,多了幾分慍色,一平有點嚇到而愣了幾秒,豈料拿刀的手被他用力一抓,「啊……」一平耐不住疼痛叫出聲,刀子也隨之掉落,他用力一拉,一平跌向他懷裡,「妳應該做好準備被吸殺了吧?」雲雀笑著在她耳邊說,只不過笑容很冷,讓一平不禁顫了一下,這反應讓雲雀很是滿意。
  他嗅了嗅一平的味道,「喔,處女啊,倒是還挺有吸殺的價值。」一平臉一紅,在他懷裡掙扎,想伺機撿回掉在地板的刀子,他又豈會不知道她在打什麼算盤?他邪魅的笑道:「不如這樣吧,只要妳讓我乖乖吸殺,我就放過這些孩子。」一平停止了抵抗,但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望向他,大概在思考他說的話的可信度,他只好再補道:「人的血不是都一樣的,處女的血營養價值很高,其次才是孩子,況且我只需要一人的血。」
  「……知道了,那你要發誓絕不動孩子們。」她知道逃不了的,只能做出最後的堅持,若是能守護好這些孩子,她可以不畏死亡。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堅定地凝視著他,他越發覺得可笑,「……我發誓。」說罷,尖銳的指甲撕裂一平的修女服,一平的上半身幾近赤裸攤在他眼前,一平還來不及遮掩,他就張開嘴狠狠向一平的香肩咬下,隨著鮮血入口,剛剛的傷也漸漸癒合,完好如初,只是可憐他身下的人兒要受苦了。
  「唔……」一平努力忍著,嘴裡唸唸有詞在祈禱,含著淚的清澈眼瞳,讓人不禁更想欺負她,雲雀加大了力道,「啊……」她受不了地推了推,卻不動雲雀絲毫,他反而攥得更緊,一平只能無奈地落下圓滾滾的淚珠,無處可擺的雙手緊抓著雲雀的臂膀。
  當她好不容易習慣疼痛,一股莫名的燥熱又從體內竄出,讓她越發無力,手從雲雀肩上滑落,白皙的臉頰被艷紅暈染,微微喘著。雲雀鬆開她的肩,看向少女狼狽的樣子,心滿意足地舔舔嘴,「忘了說吸血鬼的唾液是有毒的,妳一時半刻動不了的,今天就先這樣吧。」
  「誒……?」一平以為今天自己就會回歸主的懷抱,沒想過他會這樣放過自己,她如黑曜石般動人的眼睛眨了眨。雲雀粗魯地掐起一平的下巴,「妳可別誤會了,只不過我今天心情好,所以留妳一命,不過要是我的事說出去了,妳知道下場的。」鳳眼盯向一旁的孩子,一平用盡全力甩開他的手,因為毒素的關係,她沒辦法再做更多反抗了,雲雀冷哼一聲,便離開了。
  其實雲雀恭彌是說謊的。他沉睡了三百年才剛醒來,身體極度虛弱,非常需要血來回復能量,但向來挑剔的他,也不是見人就咬,所以他才向著孩子多的修道院去找食物。大部分的吸血鬼在吸血的時候會先使用能力魅惑人類,讓他們短暫失憶,再吸取所需的血量,若是不夠也可以靠人數補足,並不需要致人於死,因為被發現了很麻煩。好死不死,他連一口血都還沒嚐到就被看見,還被銀器所傷,他其實可以迷惑一平再下手,但他就是為了節省能量才選擇睡著的小孩,就算孩子醒了也沒什麼抵抗能力,畢竟三百年的空窗期並不是一下就可以回復的,所以他欺騙一平,拿孩子的命來換她的鮮血,而且處女的血的確比孩子鮮甜,也可以算意料之外的收穫。留她一命,不過是想確保糧食而已,因為他懶得為食物奔波,等他恢復後,就是一平的死期。
  雲雀回到自己的宅邸,坐在窗邊吹風小憩,微風徐徐吹動他的髮梢,月光灑在他清秀的面容上,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憶起剛剛少女甜美的鮮血,青澀的模樣帶了一雙澄澈的眸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稱讚她勇氣可嘉,敢隻身一人與吸血鬼搏鬥,即便有銀器在身,這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還是嗤笑她居然相信一個吸血鬼的話,更可笑的是還讓吸血鬼發誓?不過,他唯一知道的是,那是與他相去甚遠的純白,讓他有更想毀掉的衝動,露出狡黠的笑,「修女啊……要是把那些孩子在她面前全部吸殺掉的話,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
  等到能動以後,一平回到自己的臥房換衣服,離黎明還有一段時間,她卻睡不著,只是靜靜躺在床上。風尚未回來,她該慶幸嗎?至少知道風是安全的。翻來覆去思考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沒理清思緒,天就亮了,一平起床準備早餐。
  風一直到了晌午才回來,身上掛了不少彩,一平見狀,也顧不得還在哄孩子,馬上飛奔到風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僅有簡單的處理而已。「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這樣莽莽撞撞的?」一上來居然是一句嘮叨,「沒事的。」但不變的是那抹和煦的笑。將孩子們安置好後,一平才到風的房間為他上藥、重新換繃帶。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平緊張的問,相處多年,她從沒見過風受這樣大的傷,紅了眼眶。風拭去一平眼角的淚,叨叨絮絮地說:「怎麼一個花季少女,整天滿臉愁容呢?一平笑著的樣子比較可愛喔。」一平噘起小嘴,像在抗議:都傷成這樣了,她能不心疼嗎?風輕輕抱住一平,還是那句老話:「沒事的。」  昨晚,幾個孩子胡鬧,約了半夜一起試膽,沒想到真的遇到吸血鬼襲擊,其中一個男孩機伶,才藉機逃跑,到了修道院找風求救。
  風趕到時,已經沒有倖存者了,孩子們的屍體四散,慘不忍睹,眉頭緊皺,只能尋著蛛絲馬跡去看看,越走霧氣卻越濃,忽然,一把三叉戟自右後方襲來,風一個側身以些微的差距躲開,「kufufu……還挺不錯的嘛,我就陪你玩玩。」只聞聲音卻見不著人,風更加警惕,雖然有槍,但苦無瞄準的對象,只能一味閃躲飛來的三叉戟,多少還是受了點傷,奇怪的是,三叉戟一落地便消失無蹤,像是不曾存在過,但是劃過他身體時的痛楚卻又那麼鮮明,留下的血也證明了這不是假的。「幻術?」風是曾經聽說過吸血鬼會蠱惑人類,但不知道能做到這種程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風暗想,他閉上眼,「怎麼了,要放棄了嗎?kufufu。」沒有回應男人的話,他舉起槍,射擊。子彈貫穿六道骸的腹部,「怎……怎麼可能?」六道骸的真身顯露,「我可沒弱小到會一直沉溺於幻覺之中。」風笑道。準備展開第二波攻勢,手裡的槍卻被六道骸的三叉戟壓制,兩人互不相讓,幾次來回,兩人身上的傷痕明顯增多,「是我太輕敵了,這次是我輸了,不過下次再見時就是最後一次了……kufufu。」能夠破解他的幻術確實非等閒之輩,眼看天就要亮了,六道骸想多留無益,,便隨著霧消散不見蹤影。
  風的體力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只能先簡單的處理傷口。他並沒有直接回到修道院,而是到市中心,向鎮上的保安隊通報吸血鬼的消息以及特徵,之後將報告上呈給教會,並表示希望能加強巡邏,說是這麼說,但風也知道,修道院的位置在市鎮邊緣,附近住的也是些貧窮人家,這些政府官員不會為了他們有太多的動作的。直到回到修道院見到一平,他心裡的某處才得到慰藉。其實一平為了他哭,他心底是高興的,不過他自然不會和任何人說。
未完待續。

本文最後由 LoveSparrow 於 2021-7-8 01:20 編輯

郁離 發表於 2021-6-28 14:34:16

  一平回到房間,細想風剛剛說的話,依風的描述來看,風遇到的和自己所遇到的吸血鬼鐵定不是同一人,這表示鎮上同時存在著兩隻吸血鬼,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認識嗎?她該告訴風神父昨晚的事嗎?不行不行,那豈不是拿大家的命來賭?諸如此類的疑問不斷在她腦袋裡打轉,她也還想不透為什麼他不殺她,他給的理由是心情好,可她也沒有傻到會相信吸血鬼會僅僅因為心情好就把見過他真面目的人留著,或許是因為她的血很好喝?她覺得這樣想有點天真,不過也不無可能吧,況且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總之這實在太大意了,要是她真把他的事說出去了怎麼辦?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雲雀也不怕她說出去,瞧她一副老實人的模樣,深怕沒人欺負一樣,看了實在厭煩。

  她昨晚也在賭,她看見他自然是留不得了,若她的血能夠填飽他的肚子,或許就沒有必要再向孩子出手,吸血鬼留下的痕跡越少越好,何況他也發誓了,若他不遵守誓言,神會懲罰他的,當初她是這麼想的。但是,她沒死,另一邊,卻是慘無人道的虐殺,依風的判斷,那名靛髮吸血鬼似乎以殺人為樂,最近幾起吸血鬼的殺人事件手法類似,應該都是他所為,按理說,被吸血鬼襲擊的屍體血液都會被吸乾,不過現場的屍體都是撕裂傷,血液四濺,看起來更為怵目驚心,少數幾具有吸血的痕跡,但也有許多撕裂傷,明明沒必要,簡直像故意弄的。若人有好壞之分,那吸血鬼也有嗎?一平又搖搖頭,那可是吸血鬼,難道會輕易放過她?她有預感他們會再見面,只是下次——是死是活呢。

  迷迷糊糊之間,一平進入了夢鄉,那是一個很久沒夢到的夢,不,應該說回憶。天氣很冷,雨打在女孩身上,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滴,若你想問女孩怎麼這麼傻呀,連下雨了也不知道躲雨,她只能告訴你,她沒力氣了。逃呀逃呀,不停奔跑,為什麼還是沒逃出這嫌惡的視線?他們說,黑髮黑瞳不吉利,會帶來厄運,真是噁心,那是她最常聽到的一句話。

  她有記憶的時候是住在簡陋的倉庫裡,每天幫宅邸打雜,若做的不夠好,就沒飯吃,有一餐沒一餐的,虐待之類的倒是不會少。她不知道她的母親是誰,但也許母親愛過她,不然她也無法想像自己在襁褓年紀是如何活下來的,但她很確定,母親已經不在了,而自己的父親是那個被稱為領主的男人,他曾經對自己說道:「簡直和你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晦氣。」她瞠大眼,瞳孔震動,若是這樣,為什麼會有她?她無法想像,也不敢想像。行屍走肉的生活,習以為常後好像也沒什麼。

  直至有一天,她應當稱為父親的那個人投資破產,勒著她的脖子,哭喊:「都是妳害的!妳只會招致不幸!」最後把她扔在路上,那年她才七歲。但她心裡閃過一絲希望,也許她可以開啟新的生活,不過這小小的火光很快就被泯滅,她就連乞討都有問題,她只要一靠近就會被排斥,他們朝著她吼:「滾,別把厄運帶過來,髒死了。」然後用石子之類的東西把她一步步逼退,她不能理解,黑髮黑瞳又不是她自願的,而且她才不會帶來什麼不幸,那不過是胡謅的,有什麼證據?她很想這樣大聲說,卻沒有人願意聽她說。

  「啊,下雨了。」女孩眼神渙散的說,她本想到貧民窟去躲雨,沒想到就連那裡的人也對她避之唯恐不及,若是知道她來過這,或許那些來施捨的人也不會來了,她也不想為難大家,只好走回大馬路上,好累好累,她真的累了,就這樣睡吧,已經很久沒好好睡過了,於是她閉上眼,再也睜不開也罷,她真心這麼覺得。是不是因為妳曾離死亡太近了,所以才會在吸血鬼出現時,覺得死亡也無所畏懼?

  女孩緩緩睜開眼,視線還模糊不清,只感覺周圍軟軟的很溫暖,那是一種她不曾擁有的感受。「醒了嗎?感覺還好嗎?」青年笑問。女孩轉頭,發現自己似乎在旅店的床上,看清了青年的模樣脫口道:「黑髮黑瞳......?」青年只是笑笑,大概知道女孩在想什麼,摸摸她的頭說:「妳可以再多睡一會,或者妳想吃粥。」女孩起身道:「......嗯,我想吃東西。」於是,青年端了一碗清粥給女孩,一口,兩口,女孩越吃越快,然後接著是眼淚,一滴,兩滴,真的很好吃,雖然只不過是清粥。「慢點!慢點!別燙著了!」一旁的青年看的有點心驚。他也能夠想像的到女孩之前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若不是他路過把她救起,她豈不是要橫死街頭?

  「對了,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一平。」她怯生生的答。


  「一平,很好聽的名字,我叫風。」在他清脆的聲音裡,名字確實出落得好聽。一平小臉通紅,很久沒人叫過她的名字了,更別說讚美,她別過臉來試圖掩飾害羞。

  「那麼一平,如果妳沒有地方可以去的話,妳願意和我一起走嗎?雖......」

  「好、好的!」一平的聲音響亮,也不待風說完,便應允了。

  風輕笑,「我還沒說完呢!什麼都還不清楚就答應跟著人走,不怕被拐啊!」
  拐也好,帶我離開這裡,一平想這樣回他,卻被他搶先,「妳應該再愛惜自己一點。」一平愣愣地望著他,風又補道:「不過我住的地方離都城很遠,是個偏僻的小鎮,不過那裡的民風純樸,沒有什麼黑髮黑瞳不吉利的傳說,畢竟養活自己就已經夠忙的了。」

  什麼都城、小鎮的一平不是很懂,是後來風教她的,只不過那是後話了,反正
  一平只知道在那裡她不會是討人厭的災禍,有什麼理由不去?

  「那你為什麼來都城啊?」後來一平問道。

  「因為我要考取神父的官職。」

  「為什麼要選神父?」

  「因為想為小鎮奉獻一點心力呀,有了神父的職位,教會就會提供資金補助修道院。」

  「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平蹙眉,她指的是為什麼偏偏選了這種要到都城來應試的職位,何況通過後還要留在都城受訓一陣子的,這樣肯定就會受到歧視啊,若說風沒有被刁難就拿到神父的職位並且完成受訓,她才不相信。好在風夠優秀,而且雖說是個沒落貴族,好歹也是個名分,別人不敢明著來,才能有如今吧,但是這如今又是走過多少坎坷,一平還有很多很多想問,可她問不出口。風又摸摸她的頭,沒再回話。

  一平睜開眼,眼角的淚滴也隨之滑落,縱然現在過得很好,那些過往依舊是無法抹滅的傷痕。那些不被理解、被人害怕的遭遇她不願再體會,也不希望別人經歷過。若是,真的真的只是如果,那名墨髮吸血鬼也是不被理解的那個呢?若他只是求個安生之道呢?風是她的救贖,那又有人救贖他嗎?倘若人與吸血鬼能夠互相理解,將來的某天是不是就不會再有人受傷?一平的腦袋又開始打轉。

  妳太善良,寧願自己受傷卻還是不願傷害別人,總為別人找藉口。

  一平在床上愣了好一陣子,好吧,光想也沒用,不如試試。她走到修道院的書庫,經過一段時間的翻找,挑了幾本書就回去了,那是幾本關於吸血鬼的書。若是理解吸血鬼,她的疑問會有解答嗎?她在書桌前小心翼翼地翻閱,那些書破舊不堪,稍微再用力點就會被撕破。她輕嘆,「根本就沒什麼用嘛!」書裡大同小異,大抵是吸血鬼的特徵,還有怎麼對付吸血鬼,而且還是錯的,畢竟年代久遠,大蒜和十字架對吸血鬼根本沒用,只有銀製品和陽光可以傷害到吸血鬼。而且吸血鬼的能力也說得不明不白的,一平只好自己整理一下現有的資訊,寫下來。吸血鬼:以血為食、害怕陽光,夜晚才活動、銀器可以造成傷害、血的營養價值:處女>孩子>普通人,不過他怎麼知道?聞的出來?她又回憶起他靠近她嗅了幾下的畫面,小臉又不禁微紅,她晃晃小腦袋瓜,讓自己別再想,繼續寫,唾液有毒、會幻術......

  「怪了,既然會幻術的話,昨晚怎麼不用呢?」一平喃喃道,餘光瞥見熟悉的墨髮在自己身後,笑喊:「風神父,你這次別想嚇我。」

  「那是誰?」一平的皓腕被抓住,還來不及轉過身,就聽見那別於風,低沉又附磁性的嗓音,不禁一顫,笑容乾在那,暗罵自己傻,風神父不曾未敲門就進她房間的。雲雀笑問:「怎麼,很怕我?」他捏起一平的下巴轉向自己,昨晚沒有點燈,也沒心情細看,這一看,竟才發覺雲雀和風同是墨髮丹鳳眼,樣貌神似。雲雀又瞥見桌上的書和紙張,冷笑道:「想殺我?」這次,他掐住一平的脖子抵在牆上,一平抓住他的手,卻也沒見力道放鬆,只能掙扎出聲:「唔嗯...不、不是的...」雲雀冷哼,「怎麼不是了?」

  「我...咳咳...我只、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她沒說謊,可她是不是錯了?

  雲雀挑眉,「哇喔!挺有意思的藉口。」鬆了手,沒了束縛的一平跪在地板咳嗽,剛剛真的很不好受。

  雲雀蹲下看向她,「那妳想怎麼了解我?嗯?」明明是笑著的,怎麼就這麼叫人害怕呢,一平忽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居然說他和風神父像,不是糊塗了吧。她確信,要是回答不能讓他滿意的話,自己肯定會沒命。

  等到她緩了一會,才回道:「呃...名字...先從名字和喜歡的東西開始吧。」她不太確定要說什麼,也無法再思考什麼,就拿出大家剛認識的那一套。

  「雲雀恭彌,喜歡的東西是人血。」一平覺得他的嘴角不停在上揚,她怎麼好像老是忘記他是吸血鬼呢。「還有呢?」雲雀又問,手撫上她的髮梢,把她逼得很緊,就像在等待她因此而失誤一樣,對他來說是無趣日常中的一點消遣吧。

  「啊...呃...我、我叫一平,喜歡的東西是甜點......。」

  「我為什麼要知道妳的?」墨藍的鳳眼盯著她,像要把她吞噬一般。

  「了解這事本、本來就是互相的。」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幾次結巴,她根本不敢看向他的眼睛,他們倆就像飢餓的狼盯上無力逃跑的小兔子。

  「隨便吧,我餓了。」雲雀也沒興趣再玩下去,回到原本的目的。然後手又是一撕把衣服弄破,大口咬下,「啊...!你又...」她有點惱,「就不能溫柔點嗎!」雲雀鬆開嘴,回答她:「憑什麼?」她也不知道,眼神游移,「我、我們知道彼此的名字和喜歡的東西了,也可以算半、半個朋、朋友吧...朋、朋友間應該以禮相待的,哈...哈哈」一平扯了扯嘴角乾笑幾聲,連她都覺得牽強,尤其說出朋友兩字的時候,世界上,會和吸血鬼攀親帶故的,也就只有她這個傻妞吧。雲雀沒有答話,又咬下去,只是這次,真的輕點了,雖然離溫柔還有一大段距離就是了。再後來她就不記得了,只覺得暈暈的便沒了記憶,難不成是毒的副作用?早上起來時,她倒在地板,衣服還是昨晚的狼狽樣,一平暗罵:「沒良心的!連個紳士風度都沒有,把她放回床上有那麼難嗎?好歹也給個被單吧!吃完飯難道都不會收碗盤?」害她一早起來就用噴涕迎接早晨。

  昨晚,雲雀恭彌見一平暈了才鬆嘴,「......喝太多了。」所以,其實一平暈過去是因為貧血。要不現在就殺了?雲雀鳳眼微瞇盯著少女白皙的臉龐,又捲起她的秀髮開始玩弄,想想她剛剛的模樣實在好笑,算了,反正再留一陣子也不要緊,下次,再多娛樂我一點吧,一平。雲雀輕吻她的髮尾,便又消失在夜色裡。

未完待續。

後記:其實這篇寫好很久了,就是一直修修改改,想讓一平在害怕跟理解吸血鬼之間躊躇,但又怕人設崩掉,總之,不知道這樣的劇情合不合大家胃口,還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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