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禔 發表於 2020-12-8 23:00:42

[銀魂|沖銀/微高銀] 色彩學概論與第三方自述 [G]

(舊文搬運)

0.
鮮少人知道,沖田總悟看的見他人看不見的事物。
這裡指的並非幽靈、替身使者一類的存在。
而是更加虛妄,卻又無比貼近的事物。
「靈魂的顏色」他喜歡這樣的稱呼他所看見的東西。


1.
這個能力來的十分突然。
尚且年幼的沖田總悟某天醒來,發現世界新增了各式各樣的色彩。
接著他便自然而然的明白,這些事物是所謂人類的本質。
他看見的是人類的心情、性格、信仰、價值......等物的聚合體,大腦為了便於處理這樣虛幻的概念自動將其轉換成易於更容易被理解的色彩。
真醜陋啊。
這是他獲得能力後的感想。
看著和光鮮亮麗的外表不相襯的,擁有污穢色彩的人們,只讓人感到滑稽。
所以,他喜歡給這樣的人們施加痛楚,賦予他們慾望。
看著他們醜態百出,曝露符合污穢靈魂的本性,就讓他覺得這世界不是那麼的虛假。
就算嗤笑著這樣的人們的自己,也是同樣的無可救藥。



2.
他喜歡親近有著純淨色彩的人們,比如說有著鵝黃色光芒的大姐以及近藤先生。
那是猶如太陽般,美麗且溫暖的顏色。
想要去擁抱,又害怕屬於殺人者的靈魂玷會汙那樣的色彩。
那麼,只要能夠保護就夠了。
他這樣想著。
只要隱藏所有的陰影,只要能夠在有他們的陽光下打個盹,就足夠了。
所以,他會一直是姐姐的好弟弟,也只會跟在近藤先生身後。
所以,他不曾提過他的能力。
他不願告訴他們,他眼中的世界充滿著多麼污穢的顏色。



土方先生,是灰藍色的。
像是矇上了一層煙灰,顯得有些髒兮兮的天空。
他便明白,土方十四郎和相信著光明面的大姐他們不同。
他明白人類的污濁、看過人心的陰暗。
他不會完全信任所謂單純的善意。
他痛過、受傷過、迷失過。
他也憎恨過。
那麼為什麼呢?
為什麼他的眼神依舊能夠閃著光芒。
為什麼曾陷於泥沼的靈魂卻不顯得污濁。
為什麼,同樣是被污染過的顏色,和沖田總悟比起來土方十四郎卻還是那樣的純粹。
沖田忌妒著,卻也嚮往著。
後來,他發現大姐的心中多了不屬於她的顏色。
那抹藍色將鵝黃染成了太陽升起時的天空。
就好像是一直存在在那裡一樣的理所當然。
甚至在最後的最後,在姐姐永遠闔上眼之前,那黎明的天空也不曾黯淡過。
啊,真不甘心啊。
總是能夠輕易的做到他做不到的事,能夠自然而然的吸引他所喜歡的人。
真是不甘心啊。
所以土方先生還是去死吧。
沖田總悟今天也是這麼說著,舉起了火箭炮。



3.
提及坂田銀時其人,上至幕府頂端的將軍大人,下至歌舞伎町街上的流浪貓大概都能說出些什麼來。
萬事屋的老闆是個嗜糖如命的糖尿病預備軍、頂著懶懶散散的死魚眼、總是欠著兩個月的房租、酒量不好又喜歡喝酒......
但又沒什麼人說的上來,在他醉倒後空蕩蕩的眼神究竟是看向何方,睡夢中緊握著手是想抓住什麼。
若要問沖田總悟在坂田銀時的身上看到了什麼,他會說那是如同武士刀般的銀色,在黑夜中固執的走在最前面,閃爍著點點銀光。
因約定而有了生命,為了守護而活。不只是因為信念,更是因為只知道這樣活著。
說他是月亮覺得太過高潔而遙遠,說是星星又過於繁多而不是那麼獨一無二。
應該說是那荒蕪小徑上僅存的一盞,還亮著的路燈。
就算被說是沒有意義也無所謂,執著的照亮腳下那一小段路。
自己卻又從來沒有意識到,那盞燈究竟拯救了多少人。
他的靈魂,就只有閃著微小光芒的銀色。
能夠在夜晚時為人引路,又不願隨意的在他人身上留下痕跡。
更不會被染上其他顏色。



4.
那天,坂田銀時和沖田總悟一如既往的翹了工作,一起坐在點心屋前的板凳上啃糰子。
或許是午後的陽光太過溫暖讓人昏昏欲睡,也有可能是不安於開始將姐姐不在的世界視為日常的自己。
他突然的向老闆坦白了。
他第一次坦白的告訴他人自己的能力、姐姐的光芒是多麼溫暖、他眼中的世界又是多麼的不堪入目。
老闆他只是懶懶的聽著,好像他不過是在閒話家常。
這麼冷靜好嗎?老闆最不想讓人知道的模樣我可是從第一次見面就非常清楚哦~
有些不爽他輕飄飄的態度,沖田幼稚的威脅道。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帶著面具活著。
針對不同的對象,表現出希望被看到的那一面。
而沖田總悟的眼,能夠看破所有偽裝,直到靈魂深處最為真實而醜陋的模樣。
應該要感到害怕才對。
應該會覺得噁心才對。
但老闆還是一臉無所謂的叼著竹籤,伸出手來揉亂他的腦袋。
大人的內心可是非常骯髒的,小孩子還是不要亂看的好~
寬大的手掌放在頭上,竟讓他感到些許安慰。
原來是這樣啊。
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的坂田銀時,或許淺意識中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拯救任何事物。
不認為自己有多溫柔,甚至認為自己仍然是個只會揮刀斬人的「鬼」
所以才能夠接受沖田總悟的「眼」
同時,沖田總悟才發現。
自己屬於殺人鬼的顏色早在不知不覺中被籠罩在銀色的光芒下。
不願離開。



5.
對於想要親近坂田銀時的情感,沖田總悟曾非常努力的思考該如何命名。
這是喜歡嗎?他想是的。
那麼這能稱之為愛嗎?他不知道。
無法相信偽善世界的少年。
失去信仰僅僅為了約定而活著的青年。
能學會去愛嗎?
有辦法相愛嗎?
有勇氣被愛著嗎?
他不知道。



之後,又發生了許多許多。
再後來,曾被拯救的人們趕到萬事屋老闆的身邊,想要奪回有他在的日常。
但似乎還是少了些什麼。
明明是想著輪到他們來拉他一把,卻還是讓他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事物。
桂小太郎說,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但這不也代表著,他們還是沒能保護他。

「...老闆......」
在一切結束後的某個夜晚,他遇上了坂田銀時。
那人靠在萬事屋門口的欄杆上,隨手拉了下披在身上的外衣,繡著浮雲的衣襬隨風飄著。
他看著那人有些笨拙的點燃煙桿裡的煙草,吸了一口就被嗆著還罵著搞不懂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東西。
他看著那個人閉上眼睛,任由煙霧包裹住自己。
就像是被什麼人環抱著。





6.
呦,總一郎君。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闆總算是發現了自己。
他也隨意的打了聲招呼,踏上台階站在老闆身邊,如同過去在和菓子店相遇的午後。
但還是有什麼變了。
眼角瞄到擺在萬事屋手邊的白瓷酒壺,以及兩盞酒杯。
坂田銀時隨手拿了一盞,盛滿酒便一飲而盡。
這個人,依舊看著身旁的人都到不了的遠方。
總一郎君哦......
是總悟喔,老闆。
阿銀現在,是什麼顏色?
老闆轉過頭來,朱紅色眼眸的深處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抹陌生的色彩。
有如深淵般的綠色正凝視著外來者。
好像從一開始就在那裡似的。


人們總說,坂田銀時其人極度的濫情且專情。
但沖田總悟卻說,應該說他是既全知卻又極度的無知。
他能夠敏銳的揭開他人的真實、感知他人的傷痛,輕易地撫去笑容底下的眼淚、挖去深埋在堅強中的腐肉。
卻對於自己的心情、對於那早已傷痕累累的靈魂是那樣的沒有自覺。
連自己的銀色早就混入了其他人的色彩卻還是那樣的不自知。

真是,太狡猾了。
沖田苦笑著。
在本人什麼也不明白的時候就已經被染上他人的顏色,怎麼比的過呢。
就算被他人浸染,依舊被那人吸引著的自己。
想要學著去愛一個還不明白該如何被愛的人,這樣的自己。
果然也是一樣的無可救藥呢。


誰知道呢?
最後,他只是一臉無所謂的聳肩,回答道。
大人的內心骯髒的要命,我才不想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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