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樽 發表於 2020-10-19 17:56:29

[家庭教師│all27] 由你 [G](寫一個自己想要看到的結局,all27元素有但淡)

all27,除原著已有正式CPall27很淡時間線在原著完結後如果OOC鍋我背只是最近又看了一次完結,想要給自己一個自己想要看到的結尾

以上OK?OK正文GO!________
00澤田綱吉最後因為朋友們不停受到黑手黨和日本黑道的騷擾與攻擊,還是在國中畢業後前往義大利彭哥列總部。笹川了平與雲雀恭彌留在日本繼續學業,並且在澤田綱吉與彭哥列第九代首領提案成功下,以風紀委員團體為首發駐日,開始處理在日本建立地下分部的相關事宜。山本武、獄寺隼人、庫洛姆髑髏、藍波跟著前往義大利,在彭哥列九代的安排下分別在彭哥列與其同盟集資建造的學校入學。
無論如何,當「澤田綱吉」四個字出現在第十代首領人選名單上,且澤田綱吉本人決定保護同伴參與戒指爭奪戰的時候,他的未來已不可避免地跟「黑手黨」這種如同小說漫畫裡才會出現的字眼糾纏──若他不成為彭哥列第十代(又或者是當初彩虹代理人之戰結束後,里包恩給他冠的彭哥列相關名號),也會有各家勢力想要他作為人形兵器而搶奪他,可能彩虹之子的下一個人柱人選被很好的保密下來,但身為一個在戒指爭奪中贏得瓦利亞的人,名聲是不可避免地被同盟黨派知曉,甚至於是在黑道中掀起一波微浪。
澤田綱吉現在在第九代首領旁作為助理,奔波在校園與彭哥列宅邸,夜深人靜時他偶爾也會覺得現下過於荒誕且不真實,他也常想起來讓他決定接下這個位置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不能說是常想起來,而是只要他閉上眼就能看見那一片腥紅。



01一片腥紅。他被中了槍的山本壓倒在地,腹部一片濕熱越來越大,他眼角看到獄寺倒在他們不遠處,身下同樣是一片嫣紅,他怕牽扯到山本的傷口不敢亂動,鼻腔都是山本武的血味。商店街一片混亂,失控的人群和尖叫聲。當風紀委員的草壁哲矢出現並控制現場、讓醫療隊帶走山本和獄寺的時候,他眼底還是那樣的紅,彷彿是被刻印在眼瞳上。
他安靜地讓草壁哲矢帶他到風紀委員的根據地,不吵不鬧,當雲雀恭彌出現在他眼前時他的聲音甚至沒有顫抖,他問:「抓到人了嗎?」雲雀看著他,他也不躲,就這樣平靜地看著對方,最後對方說:「抓到了。」「交給彭哥列處理,可以嗎?」「可以,我們先處理,然後會交給彭哥列派來的人。」「行。」
雲雀揮手讓人都撤了,整個空間只剩下他和學長,他看著雲雀恭彌向他走來,然後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頭,他聽見學長說:「小動物是怕了?」他看著對方的鳳眼,想張口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要說、該說什麼。最後他閉上眼,說:「怕。」他的嘴唇在顫抖:「從沒不怕過。」他感覺到自己眼角一股熱意,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好像是哭了,可能會被揍吧。但他卻感覺到對方單膝跪了下來,睜開眼,他有些茫然,對方執起他的右手,在他的中指指尖輕輕地落下一個吻,說:「我不會是彭哥列的雲之守護者。」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升上高中後又褪去了不少稚嫩,幾乎要成為男人,他說:「我知道。」對方說:「雲只會因為天空的存在而自由。」他的手忍不住抽了一下,然後就像是本能似的,他輕輕地握了握對方的手,對方便起身看著他,他在指尖燃起一小火苗,輕輕地按到對方心臟的位置。
「雲雀前輩……」「恭彌。」向他效忠的人在他眼前報上自己的名字,這讓他有了一絲訝異,隨即柔和了面容,「恭彌。」他有些生澀地順著對方的意思喊對方的名,問:「可以陪我去看山本和獄寺嗎?」雲雀轉頭看向門口,敲門聲正好響起,「進來。」草壁哲矢開了門,說:「車備好了,醫院也通知了,山本先生與獄寺先生度過危險期了,請問是現在出發嗎?」「嗯。」
踏入廂型車坐好後,澤田翻出外套內側放著的手機,今天一早直覺叫囂要他帶著,而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埋伏與攻擊中慢慢學會了聽從直覺,但他還是過於天真,沒辦法因為這樣的細節而提高警覺:他以為他用不到這支手機真正的用途。
他用指紋解鎖後將手機前置鏡頭對準了自己的臉,原本普通的界面轉成黑白色,他開口:「撥給九代爺爺。」「已撥通。」聽到機械聲回答後,他便把手機靠到耳邊。他能感受到雲雀的視線輕輕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收回視線閉眼假寐,他聽到對面接聽了。
「爺爺,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是的,我不確定您是否已知曉今天的事件。」「向您報告,我的兩位守護者方才脫險,希望您能提供協助。」「以彭哥列第十任繼承者──澤田綱吉──的身分,向首領求助。」「是的。」「一切聽從您的安排。」
結束通話後他閉上眼,手機抵著額頭,慢慢地深呼吸,他微微地皺起眉頭,彷彿這樣就能好一點。他平復了思緒,將手機貼身收好後才發現他們已經準備進入地下停車場,他將視線投向後照鏡,草壁哲矢開口:「我們從工作人員的通道進出,雖然車子有防彈效果,但出了車還是肉體凡胎,低調為上。」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當他聽完醫生對兩位友人的醫療報告後,進加護病房看了一眼便走了,醫生預估加上彭哥列派來的特殊小組,隔天就能醒來,他也就先用一般手機打回家裡說住同學家今天不回去,接著跟著雲雀回到風紀的根據地。
在他確認完家裡已有人暗處駐守,將大致的想法整理完,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的時候。他癱在借來的辦公室裡,事實上獄寺一直都有為他們做一些未來的規劃,他也都只是聽著,祈禱只要一切平安、不需要庇護,那就都用不著,可他的僥倖心理帶來太多次身邊的人受傷了,今天就像是現實給了他一個巴掌,他忽然醒了,放棄再一次自我催眠,說一切都會回到平常的模樣。 不可能了,早就不可能了。
他其實早就知道不可能了,不然也不會每次獄寺在說明的時候他都安靜地聽進去,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動作,可他的鴕鳥心態最終讓兩位至交現在躺在加護病房。
他想起罩著氧氣罩的山本和獄寺,心臟揪了一下,密密麻麻的刺痛忽然蔓延,他彎著腰抓著心窩,張著眼,看著眼前慢慢模糊,然後看見眼淚落在磁磚地板上。山本不應該被牽扯進來,不管後來有沒有發現山本武的父親有些不清不楚的過去,他都應該是球場上那個笑得明媚的、意氣風發的少年,而不是用冷漠的側顏揮舞武士刀的青年;而獄寺,獄寺本就是那個世界的,但若不跟著他,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次不可抗力的命危情況了。
他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想著,墜入夢境。



02當澤田睜眼看見碧海藍天的時候,他並不意外,他知道六道骸的來訪必無可避,但他還是疲憊地嘆了口氣,直接開口問:「必須是今天嗎?」六道骸踩著海浪看向他,說:「之前都是青天綠茵,這次是海呢。」澤田往身側一摸,他是在草地上坐著,所以海可能是心境轉變後出現的罷,他收起放在草地上的手,站起來,收回視線看著自己乾淨的、沒有任何飾品、毫無傷痕的手,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時隱時現,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對不起。」「澤田綱吉,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對方的聲音有些冷硬,「這樣嗎。」他的話就像是嘆息,接著他看見對方赤裸的腳背踏進自己低垂的視線,他抬頭看進對方異色的眼眸,說:「當初我說過,我不想成為黑手黨,不想做什麼首領,但我還是決定要……」
他話未說畢便啞了火,六道骸舉手用掌心虛掩住他的雙眼,這讓他不知該做何反應,便停下話頭,接著他聽見一聲嘆息,虛無飄渺的,甚至幾乎讓人覺得是聽錯了,「澤田綱吉,你若接手了彭哥列,你可還會是澤田綱吉?」他聽見這樣的問句,伸手將掩在眼前的手拉下,細細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從瀏海、眉頭、雙眼……認真地看著,說:「我要你們安好,我要你們不管身在何處,都沒有人敢動你們,我當然天真地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放下鬥爭、和平共存,但我花了將近一年,用我身邊人們的血意識到這個希望就是個孩子在作夢。」
「若我不是澤田綱吉了,那就我想守護的已經消失了,或者被消滅了。」他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與西蒙家族一戰,明確了我的驕傲,我絕對不會退讓的,就是你們,我要我的朋友同伴、我要你們、我要你──六道骸安好。」
六道骸看著眼前的青少年,覺得對方的大話是那麼的荒謬又不自量力,於是他緊緊地看進對方澄澈的眼眸,哼笑了一句「天真」。對方卻是點點頭,同意了他,並且說:「是天真。你記得未來戰的時候嗎?我那時候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麼,但現在我才整理出那感覺是什麼。」
「你們總是說天空包容你們,但我從來沒對你們說我的感受。」
「天空啊,如果沒有另外六個屬性,那天空也只是空殼。」
「所以,如果我成了空殼,骸,你什麼都可以拿走,但若你輪迴回來,你可能到我墓前,跟我說說話嗎?熱鬧慣了,我怕寂寞。」
澤田綱吉看著六道骸,笑得乾淨,就像是他剛剛只是在閒談,而不是許諾。六道骸執起澤田的右手,沒有下跪,只是輕輕地在對方乾淨的手背上落了一個吻,澤田在對方做完這個動作以後,執起對方的右手,指尖點了一小搓火焰在對方手背,然後同樣輕輕地、還帶了一點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
「約定成立。」澤田綱吉笑著說,六道骸看著他,什麼都沒表示,除了看到對方執起自己的手吻了一下時有些詫異,基本沒什麼表情和情緒波動表現出來,最後他只是轉身踏著浪走了,而澤田綱吉在草地上慢慢地陷入睡眠。



03再次睜眼,一股疲倦衝上腦門,他幾乎要吐出來,但他嚥了回去,用辦公室的熱水壺裝了點熱水慢慢地喝。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他放輕腳步,背貼在門口旁的牆壁上,昨天塞在外套的掌心雷被他抓起,上膛的姿勢已經就緒,他問:「草壁學長嗎?」「是的,您今天需要去醫院嗎?」他垂著目光看著底下門縫的光影變化,沒什麼問題,他將手槍背到腰後,站在門板後開了門,確實是草壁學長,他便把手槍收回暗袋,說:「方便繞去花店嗎?」「昨天犯人餘黨有供出還有一人溜了,您如果需要的話,我幫您訂購,到了醫院再做檢驗與簽收。」「好,會客時間到了嗎?」「差不多了,現在出發剛好。」「那我洗把臉。」「我在門口等您。」
「草壁學長。」澤田踏進後座,一邊說:「麻煩幫我訂兩束雛菊,白色的,不用特別包,各配一個花瓶,素雅就好,帳直接報給我。」「好的。」草壁哲矢應下來後撥了幾通電話交代完,便驅車前往醫院。
他們在病房門口跟來交接的人拿了花束,花瓶已備好放在床頭,為了分散風險,山本和獄寺各自有單人病房,澤田總歸是覺得有愧於山本,於是先進了山本的病房,請草壁哲矢在外頭拿著另一束花等他。
山本武躺在病床上,面部側向窗,澤田只能看到對方的後腦勺,他關上門停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吸引對方的注意,對方也確實轉過頭,有些背光,澤田只能模糊地看出來對方笑了,「阿綱。」他走過去,站到對方床側笑了笑,問:「還好嗎?」「沒什麼問題呢。」澤田點點頭,把花束整理好,小心翼翼地插入花瓶後才拉過床頭附近的椅子坐下,「醫生怎麼說?」「靜養幾天就沒事了,有說彭哥列特別派醫療團隊來。」山本看著阿綱的臉,對方眉頭微微皺著,他看著心悶,便笑嘻嘻地說:「沒事沒事,等我們出院了再一起去看電影吧。」澤田知道自己的表情可能不怎麼好看,所以山本才會提到電影想轉移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微微地笑著,說:「好。」他抬眼,在山本眼中便是陽光將金箔撒入對方眼裡,那麼純淨卻支離破碎。
「阿綱,怎麼了嗎?」山本微微褪去笑意,左手輕輕地碰了對方裸露出的手臂,澤田看著眼前人,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在這些事情發生後,你還願意做為我的雨之守護者嗎?」山本愣了一下,從澤田的表情上,他知道這次不能再用平日打哈哈的方式回答了,所以他坐起身,放低了聲音:「阿綱。」「嗯。」「我一直都是。」澤田繃到目前的面具終於碎了,他哭了出來,他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都是因為我膽小、怯弱,因為我一直逃避,所以讓你們一直受傷。
「阿綱。」山本喊了對方,對方只是低著頭安靜地哭,他伸手覆上對方被淚水沾濕的手背,「阿綱,看我。」對方用另一隻沒被按住的手胡亂地蹭掉眼淚,抬起頭看著他,眼珠子就像是黃昏下的川河大海,波光粼粼,「那都是我願意的。」山本的話輕卻穩,眼神堅定,澤田穩了穩心神,緩緩地開口:「我想保護你們,保護山本,保護山本的爸爸,所以我以彭哥列第十代繼承人的身分向九代爺爺申請援助。」山本安靜地聽著,澤田繼續道:「目前大致上的安排是,首先再沒幾個月我們就要畢業了,除了大哥和雲雀學長,其他人我希望能一起到義大利,彭哥列會安排好我們的學校,也會安排人員暗中保護我們留在日本的家人,原本就在日本出身的我們,在日本的資料會由彭哥列那裡負責打點,所以我們的履歷會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市井小民。」
「再來就是接下來的幾個月,山本你跟我需要向家裡交代好事情,可以說實話,也可以有別的安排,還要學義大利文。九代爺爺已經有派人過來相助,畢業當天我們就飛義大利。在這期間我們要做普通學生,普通地上學、普通地參加社團、普通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學生之外的活動都要隱藏起來,保鑣都已經安排好了,瓦利亞會派一個人過來坐鎮。」
「山本,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彭哥列有能力把你乾淨地切割出去。」澤田的聲音很穩,除了方才哭泣帶來的一些喑啞,幾乎可以說是平淡的。山本握住對方的右手,「阿綱,你知道為什麼我跟老爸學劍道嗎?」澤田愣了一下,說:「因為輸給史庫瓦羅,想在戒指爭奪戰扳回一城……不是嗎?」山本笑得很溫柔,眼神也變得柔軟,然後說:
「我原本是這麼想的,所以跑回去跟老爸說我要學,被老爸用竹刀打了一頓後,老爸說如果只是好玩,就別學了。」
「確實被激了的瞬間是想到史庫瓦羅那時候挑釁的樣子,但當老爸說他要教我的是殺人之劍、時雨蒼燕流的時候,我是腦子一片空白的。」
「殺人……老爸的眼神是認真的,不是嚇唬我,我看得出來,說不定老爸手上也是有人命的,那時候老爸說他在我的年紀繼承了時雨蒼燕流。」
「我也不是馬上就決定的,白天練習基礎,晚上就在想,為什麼?」
「阿綱,你知道嗎,我只要問自己為什麼,首先就是想到你,你皺著眉頭看著受傷的我們要哭不哭的、慌亂又迷茫,還有為了我們生氣……不過那時候的我們還沒有遇到那麼多事情,所以那時候的我想到的是在天台,你是唯一一個站出來跟我說話的,你看起來好愧疚好難過,明明是我自己想不開、鑽牛角尖,你卻覺得是你的錯。」
「還有你被我一起拉下去,你明明整個人小了我一整圈,卻救了我。」
「然後我想到你看見我們平安的時候露出的笑容,突然我就明白了,我從來就不是要為了好玩。」山本武說著,心裡想著:就是打棒球為的也只是在球場上孤注一擲的瘋狂。
在與澤田綱吉相識之前的我只是個偏執的賭徒,我要命懸一線的刺激,才能讓我覺得我是活著:我只是個漫無目標的瘋子。
「阿綱,我想保護你,就只是這樣。」說完他執起澤田的右手,想著當初繼承儀式前收到的禮儀教學,卻是先用嘴唇蹭過對方的手背,才將吻落在對方的彭哥列戒上,最後在對方的指尖輕輕地吻了一下。
「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雨之守護者,悉聽尊便。」
澤田綱吉靜靜地在指尖燃起小火苗,點在對方左胸,小小地笑著說:「我的雨守,請多指教。」



04當澤田推開獄寺的病房門時,看見的是銀髮少年躺在升起的病床上,戴著眼鏡看著手裡握著的書,他同樣在門口敲了敲門,看見對方轉頭看向自己才關了門。
「初代首領!」獄寺幾乎是要跳起來,澤田只好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把對方按在床上,認真地看著對方說:「獄寺!你需要靜養!」對方一愣,乖乖地躺回去,澤田才鬆了一口氣,把剛剛慌忙中擱在椅子上的花束整理到花瓶裡,獄寺看著新鮮漂亮的白色雛菊,有些恍惚地想:義大利國花,純潔的愛,安靜的守護。
「獄寺?」澤田看著對方對著花恍神,有些擔心,問:「獄寺是不喜歡雛菊嗎?」獄寺回過神,「不不不不不──沒有的!我很喜歡!謝謝十代首領!讓十代首領費心了!」「那就好。」澤田微笑,瞥見對方的耳尖有些紅,有些茫然地問:「獄寺,你耳朵有點紅?」「擦到!剛剛不小心擦到!沒事!」「喔好……」
「獄寺,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澤田按住對方的手,怕對方又要跳起來,「你躺著就好。」「好的。」獄寺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對方按著自己的手掌上,掌心溫熱還有點軟,手指有些骨感,指尖偏涼,沒有很用力,但像是真的怕自己亂動,所以壓得很實。
「我知道獄寺一直想作為身為十代繼承人的我的左右手,我想先確認,你依然是這麼想的嗎?」澤田看著對方,對方坐好了,認真地看著澤田說:「不管是初代還是十代,這無所謂,我想作為您的左右手,輔佐您……」然後笑了,說:「我想要的是成為您的夥伴,可以跟您一起看煙火、可以與您同甘共苦。」澤田點點頭,收回手,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手鬆鬆地相扣。
「我已經向彭哥列第九代首領,以第十代繼承人的身分請求援助,九代爺爺已經答應了,接下來會派人來日本,也安排了我們的保安,我們畢業當天就飛義大利。期間的安排我有參考獄寺當初提過的一些方案,我們會作為學生度過最後幾個月,學生以外的活動都要地下化,去義大利的部分彭哥列會安排,守護者哪些要走、哪些要留主要是依據當初獄寺你提過的分析。」獄寺看著眼前的人,覺得既熟悉又陌生,就像是戰鬥中的澤田綱吉跟平日的澤田綱吉被揉在一起似的。
「接下來詳細的安排可能要麻煩獄寺跟彭哥列派來的負責人、瓦利亞派的保安負責人做計劃跟協調。」澤田吞了口水,獄寺見狀從床頭熱水壺裝了點溫水給對方,澤田笑著道謝,吞了幾口,繼續道:「另外想跟獄寺討論的事情是,接下來到畢業前,我跟山本需要做到至少可以用義大利文做基本對話,我會跟庫洛姆確認她會不會義大利語、有沒有需要跟我們一起學。」
「我知道這些工作量有點大,你如果累了要跟我說,你如果不跟我說,就是你不珍惜自己,我……我會內疚,好嗎?」獄寺看著對方,突然就確定剛認識時的那個「蠢綱」破繭了,所以他右手覆上左胸,微微低頭:「遵命。」
「這幾天好好休息,義大利飛來日本、又要在這附近找比較穩定的臨時據點要花點時間的,我知道我一離開你就會開始工作,我也阻止不了你,但你一定要遵從醫囑,可以嗎?」獄寺被戳穿了心思也沒惱,執起對方的右手,說了一聲遵命,輕輕地吻上天空戒,又落了一個小心翼翼的吻在對方指尖。
澤田綱吉同樣將那漂亮的小小火苗點在對方左胸,「請多指教了,我的嵐守。」



05在草壁哲矢的調度下,澤田在保護傘下順利地接觸了笹川了平跟庫洛姆髑髏,確定了最後的人員分配,其中讓澤田比較意外的是庫洛姆看著說明完的他,微微一笑,說:「首領,喊我凪吧。」說完也對他做了吻手禮,他突然就有些心疼,當成妹妹看的庫洛姆,他是希望能夠讓這孩子平順幸福地過日子,那些殘忍又難過的過去就成為過去,可是現實不允許。



06但是山本最後還是退社了,用舊傷復發的理由。
澤田綱吉聽到山本跟他說退社了的時候,他既是生氣又是懊惱,但山本只是笑笑,說:我說過了,都是我願意的。
山本武看到對方真心實意地為了他難過著急,忽然就想起十年後一切都結束了,他去跟史庫瓦羅打招呼的時候,他跟史庫瓦羅說回去十年前他會繼續打棒球,說他想好了只有在十年後練劍。
他相信史庫瓦羅明白他是為了什麼,所以那個人氣,倒也是沒有更多責備,在他看來,誰都一樣。
誰都一樣,史庫瓦羅更不可能不在其中,能成為雨守的人,是因為他們的人生終年有雨,在遇到天空之前沒有真正的天晴,他們在潮濕陰冷的路上獨自行走,直到天空擁抱他們,帶來夥伴,他的雨天終於停下來,看著豐富的天氣在天空下打打鬧鬧。
Xanxus雖然位居瓦利亞的天空,但與其說是包容,不如說是放任。在遇到澤田綱吉之前的瓦利亞,是真的充滿了暴戾與恐懼。天空是廣闊的包納、是在乎和聆聽,當初史庫瓦羅在戒指爭奪戰看到澤田綱吉準備凍住Xanxus時,確實是憤怒、甚至有他不想承認的茫然,茫然是因為注意到澤田並不想要真的完全凍住Xanxus,那個表情就像是第九代首領說的一樣,緊鎖眉頭、祈禱般地揮舞拳頭,寧願輸掉那場爭奪,也不要雙方傷亡慘重。
也許,只是也許,憤怒又暴力的火焰,在崩潰的同時也感受到了那些被認為是軟弱無能的接納。
在黑暗中踽踽而行的野獸,攻擊了怯弱地走來的人,但那人也不哭,只是張開雙手擁抱,任憑身體被撕裂,於是野獸在迷茫中放開了鮮血淋漓的人,那人只是笑著,就算昏迷了,表情還是那樣柔軟稚嫩。
然後一句囈語:太好了,大家都平安;太好了,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是瘋子。是連瓦利亞這群瘋子都無法理解的瘋子。



07彭哥列派來的人是高層的幹部,又委派原來回到義大利處理事情的里包恩至日做顧問與彭哥列第十代上任前的特殊教官,瓦利亞沒有意外地派出的是隊長史庫瓦羅來日坐鎮。
他們沒有如過去在澤田家碰頭,而是選在風紀委員訓練武打的地下訓練室,當里包恩推開澤田他們所在的訓練室時,看見的是他的學生微微側著臉,目光低垂,聽著獄寺附在他耳邊說話,山本武、獄寺隼人站在澤田綱吉左右兩側,距離約半步,庫洛姆髑髏抱著藍波站在稍遠的角落、笹川了平在跟山本武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雲雀恭彌抱著胸在另一個角落假寐。
「Ciao.」里包恩為首,一手提了提帽子,語調帶了一絲漫不經心,史庫瓦羅則是看著這個簡陋的訓練場挑了眉,目光掃過山本,落在澤田身上──澤田綱吉的模樣明顯跟上次彩虹代理戰時見到的有些不同。
「Ciao maestro.(老師您好)」澤田綱吉轉頭對上自己老師的眼神,忍不住抖了一抖,還是乖乖地打招呼,里包恩像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對著自己的學生用義文說:「喔,長進了,學得如何?」「才學幾天,只會單字而已呢。」山本回過頭看著解除詛咒後迅速拔高的里包恩,用青澀的義文回答,「好吧,反正你們的義文老師不是我,我這次來是九代的意思,要訓練的部分是潛行、回擊、撤退,這個部分是蠢綱的。」里包恩停了一下,看向山本和獄寺,「至於其他人,除了這三個,還有暗殺。」澤田綱吉的身體晃了晃,捏緊了手,看著里包恩的表情,皺著眉沒說話,山本輕輕地把溫熱的掌心放到澤田背上,獄寺則是低聲說:「沒事的。」
「史庫瓦羅,麻煩你先把蠢綱帶走,讓他去見保安隊隊長;獄寺麻煩跟彭哥列派來的負責人文森去開會。」說完他把自己的帽子和西裝外套脫了,擱到一旁的教練椅,「至於其他人……」他一手插著口袋,三件式西裝的背心把他襯得比例完美地像是模特,澤田離開閉上門後,他繼續道:「你們沒有能力守護好自己的首領、你們讓那個蠢綱露出那樣的表情,是我去義大利進行治療與任務時蠢綱就沒有任何安全保證了是不是?」所有人忍著不甘直視著里包恩,只有雲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連個眼神都沒給。
「今天你們輪流攻來,我來看看你們這群小朋友能做到什麼程度。」里包恩勾起一邊嘴角,「來吧。」



08畢業前的幾個月也許是因為一切都被規畫好了,所以風平浪靜。山本、庫洛姆與澤田的義大利語在每天下課後刻意營造的全義語環境,終於是在畢業前可以應付一般對話。
他們插班進入安排好的私立高級中學,每個人依照興趣和天分,分配到各個部門做部長助理,澤田作為彭哥列第九代首領的助手,偶爾會被派發出去跟在第九代守護者身邊觀摩學習談判,每次都會有一到二位他自己的守護者陪同,主要是看戰力做分配,有時談判破裂後如果打起來,若要收拾殘局的地方是荒郊野外,便放火一把燒了,加上幻術和後續清掃戰場,他們新生代的戰力總可以讓彭哥列一方安全撤退。
澤田知道他的老師與守護者,沒一個希望他去沾暗殺這塊,甚至在正式的繼承典禮前,直屬九代的瓦利亞,在談判是否跟隨十代時也提到了這點,他的回答也很簡單:
「我有兩個底線,一個是彭哥列的,一個是我的。」
「如果可以,我誰也不想殺,罪無可恕的人,也會有等待他的人,如果對方哪裡也回不去了,那個人又是叛徒,我也不會天真到要吸收一個可能背叛彭哥列的人。」
「但是,毒品是彭哥列的底線,我知道第九代爺爺已經有在進行拔根了,所以一但有任何毒品牽扯到彭哥列,那個牽扯到彭哥列的黨派高層一律解決掉,最底層那些因為需要快錢的人,我不會干預你們的判斷,但請記得,恐懼會帶來臣服,不會帶來忠心。」
「彭哥列裡,該處理掉的人,就處理掉。」
「你們不讓我沾這塊我就不沾,但關於彭哥列的底線我先說好。」
「再來,九代爺爺讓我去接觸這些你們不希望我接觸的血腥暴力,甚至讓我處理戰場,我無所謂,只要不觸碰到我的底線我都沒差。」
「我的底線是你們,我不管你們有沒有能力自保。包含了彭哥列人員相關的普通人家屬,只要打你們的主意,第十代並不會是個軟包子。」
「就這樣,我的兩條底線。」
澤田綱吉的面容在升上高中後,也許是真的長開了,混血兒的感覺變明顯了,原本就淺的瞳色甚至帶了點金黃,五官變得立體卻又不似歐洲人一般,沒有獄寺那樣幾乎看不出日本血統,棕色的頭髮稍微留長,在髮尾帶著半透明的金棕色。在發言的時候,澄澈的眼神堅定,不再是國中時候那個唯唯諾諾、畏首畏尾、容易陷入迷茫的青少年了。
「如果你們接受,也願意,就請瓦利亞的各位多多指教了。」



09道上有的人說,彭哥列到了第十代軟弱無力;又有的人說彭哥列的第十代,彈指之間風雲變色;那些觸了彭哥列逆鱗的人,或死或活,總歸是閉口不言。
「興盛或衰亡,由你。」
本文最後由 LoveSparrow 於 2021-7-7 2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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