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翼 發表於 2020-3-2 00:37:00

[Yuri on Ice│維尤] 萊昂諾.尼基福洛夫的煩惱(尤里生日賀文)[G]

*維尤有個兒子的設定,但孩子不是男男生子來的,是利用先端科技合成兩人基因再透過代孕生下的。

*其實只是溫馨家庭生活劇(?

很多人都說,萊昂諾•尼基福洛夫像極他父親年輕的模樣,一頭銀白色長髮披肩,鼻骨高挺而顯眼,還有那深邃輪廓和挺拔身姿,跟前俄羅斯冰上沙皇維克多尼基福洛夫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不不,另外一派會這麼反駁—看看他那對翠玉般的眼珠子啊,裡面總透著一股冷冽孤傲,活脫脫是個冰上戰士,令人聯想到他另一個爸爸,當年那個少年成名的GPF冠軍,稱霸銀盤十多年的尤里普利榭斯基。

但當他今天早晨第五次、在國家訓練營的場地跳空3A時,萊昂諾寧願自己外表上跟他們倆沒有一點地方相似。

從充滿跳躍失誤刻痕的冰面上爬起,萊昂諾環顧周圍其他Junior選手,他們皆神色複雜,有的一臉擔憂,有的滿面同情,更有些嘴角噙著意味深長苦笑,即使他們沒開口,列昂諾卻彷彿能聽見他們內心的聲音。

「欸不會吧?他又摔?」、「他也卡這個跳太久了吧。」、「這樣子下個賽季進不了JGPF吧」、「兩個冬奧冠軍爸爸的基因也不過這樣嘛。」

是的,對他們而言,維克多與尤里的孩子應該要技巧純熟無懈可擊,而不是快要十三歲卻連在練習時都跳無法跳出3A,遠比世人想像得要普通萊昂諾尼基福洛夫。

真的夠了,不管是他完美的爸爸們、還是花滑,都夠了。
要是沒有做為他們的孩子被生下來就好了。

「你回來了啊。」一返家,萊昂諾還來不及溜進自己房間搞自閉,便在經過廚房時先被他的爸爸之一攔下。

「國家隊夏令營怎麼樣?」四捨五入都滿半百、眉眼卻還帶有點淘氣男人手捧一碗沙拉,用歡快的語調問。

「還好。」竭力按捺想怒吼的衝動,萊昂諾低頭朝自己的腳尖看,避免與他父親四目相交,唯恐發紅的眼眶暴露出他真正的情緒。

「發生什麼事?」然而他的另一位家長隨後從客廳走來,一眼就看出哪邊不對勁,尤里那雙跟他很類似、凜然的劍眉皺在一塊。

「又是跳躍出了問題吧,這種事急不得的,是說你有沒有做好足夠的陸地練習啊?」回流裡台繼續搗鼓今天的晚餐,一切都經過計算的運動員餐點,維克多不鹹不淡碎念從開放式廚房傳來。
「維克多......」雙臂交叉在胸口,尤里送給他丈夫一個警告的瞪視。
「也可以從四周開始練的,像我就是4T先落,噢,那天還是我十二歲生日!哈哈哈好懷念。」不知道是沒接收到尤里殺人般視線,還是故意要來段「老兵憶當年勇」,維克多繼續喋喋不休。
「對了,我十二歲生日,尤里你甚至都還沒出生呢!」

「別說了。」
「為什麼會是你們呢?」幾乎是同時,尤里的制止和萊昂諾的質問迴響偌大客廳及飯廳。
「你說什麼?」把沙拉碗放下,在桌面敲出清脆的「磅」一聲,維克多視線微微向下,靜靜凝望近期迅速抽高、跟他差不到一個頭十二歲男孩。

「為什麼我非得是你們兩個的孩子呢?」不畏懼那雙一下子沒了溫度的冰藍雙眸,萊昂用更大音量吼道,一時間,兩個大人都被震懾得禁了聲。

「萊昂,你聽我說……」深呼吸一口氣,尤里用比平常還要柔和語調叫喚兒子的名,看見憤世嫉俗的自己倒影在尤里平靜溫和的綠眼睛中,萊昂諾反而更加躁鬱。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後代是連練習時都跳不出三圈半庸才,還會看起來這麼包容嗎?

「如果這麼痛苦,我寧願不要被製造出來。」啊啊,沒錯,他就是被『製造』的、為了傳承眼前這兩人優秀基因的人造物。
一定是的,當年這稱霸冰上的兩個人出於自我滿足,才會利用最先進技術合成彼此基因,再透過代理孕母誕下他的,殊不知「成果」沒預料中優秀。「都是你害的!」越想越抓狂,氣急之下萊昂諾狠狠推了靠近他的尤里一把。

「道歉,現在、馬上、立刻,跟你Papi道歉。」被他推的人驚愕得無法做出反應,倒是他旁邊另一個人先有動作。
鉗住萊昂諾推人的那隻手,維克多壓低聲音的警告,「在那之前,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願屈服於維克多隨時會爆發怒意,萊昂諾倔強地緊咬下唇,一個字也不說,父子兩僵持著,萊昂諾漸漸感到疼痛從腕部擴散開來,然而在他叫痛之前,抓住他的人竟比他早高聲哀鳴。

「嗚嗚,尤里,很痛!」眨眨眼,萊昂諾詫異地看著他的Papa在腹部挨了一拳,而動手的那人,也就是他的Papi握緊拳頭,睥睨對他倒地不起的丈夫。

「你敢對我兒子動手,我絕對跟你沒完沒了。」彷彿把冰演時才會用上演技都搬進自家客廳,在孩子前向來優雅恬靜金髮男人姿勢不雅的開腳蹲下,一手支在膝蓋上,一手揪著維克多所剩不多的瀏海,活像個正在勒索錢財的街頭混混。

「不會好好講話就滾一邊去,死禿驢。」說完後尤里一把將提在手上、一百八的大男人甩到一旁,額頭全露出來的維克多委屈巴巴地縮在牆角,邊心疼那被拔掉幾根瀏海邊嗚嗚咽咽。

好可憐喔......驚嚇之餘,萊昂諾不禁在心底同情起他爹,滿腔的憤懣鬱結也不知不覺被拋諸腦後。

「萊昂,我們今天去外面吃吧,麥當勞還肯德基隨便你選。」再度發揮超常變臉能力,前一秒還兇神惡煞尤里對他兒子露出個如沐春風微笑。
「等等可我已經做了飯!」還跪在地上煮夫一聽見關鍵字便垂死夢中驚坐起,聲嘶力竭抗議。
「我們今天不吃草和雞胸肉,你說好嗎?」尤里置若罔聞,再一次邀約萊昂諾共赴垃圾食物之約。

於是半小時後,兩個身材堪比頂尖男模運動員便坐在塑膠圓桌兩端,聞著連鎖速食店特有的油煙味,毫無罪惡感大啖麥克雞塊。

整頓飯下來,尤里沒再提任何有關訓練營、3A的話,只是不不著邊際的跟她聊最近看的影集或本賽季合作成年選手的八卦。
「Papi,你有想過再也不要滑冰了嗎?」倒是萊昂諾在吞下最後一口香雞堡後,忍不住主動提了近期困擾他的問題。
對桌的尤里愣怔好半晌,忽然的安靜讓萊昂諾有不詳的預感,他的蠢問題其實只是在透露他對當選手這件事有所動搖,完蛋,他等等該不會要被痛罵一頓吧?

然而,他沒聽見預期的指責,取而代之的是他意料之外答案,「有喔,好幾次。」
「都是為了什麼?」抬高小小的下巴,萊昂諾仰望他從小崇拜的人,他不敢相信這個總帶著滿滿熱忱,勇往直前的冰上戰士跟「放棄」這兩個字有所關聯。

「嗯……我想想,除了跟你一樣遇到過不去的坎,慘敗、傷病、批評,還有,沒辦法親眼看見你第一次走路的時候。」用帶點歉疚的眼神,尤里凝望著萊昂諾。
他出生那年,尤里正是如日中天的冬奧衛冕冠軍,日程填滿比賽、商演、移地訓練,到他四歲前,總有大半年時間父子是見不到面的,年幼的他總拍著螢幕上那個又奪下金牌的英姿,Papi、Papi喊個不停,直到Papa把他抱離電視。

對Papi的執著也成為萊昂諾踏上冰面的契機,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離那個優美又強悍身影進一些。

「最嚴重的一次,是我追逐快十年的那個人決定不再比賽的時候。」手指磨蹭快見底熱茶杯幾下,尤里頓了頓,才再悠悠開口。

「是Papa?」
對於他的疑問,尤里沒解答,只是繼續說下去,「當時我覺得,自己跟他的連繫只有滑冰,若他不再比賽我們注定會漸行漸遠,我也失去變強的理由了。」那雙湖綠色眼珠雖然仍與他對望,萊昂諾卻感覺Papi正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另一個對萊昂諾也非常重要的人。

「可是才剛這麼想,身體就就叫著—還是想要上冰,還是想要滑得更完美,我要讓那個人即使真的退役,也會捨不得把視線從我身上移開,全心全意的看著我。」已經不需要回答了,世上僅有一個人能讓Papi如此心心念念,萊昂諾了然於心。

「結論來說,我很慶幸自己沒放棄,畢竟如果沒有花滑,我就不會經歷這麼多、這麼多精彩的事,最後與重要的人走到一塊。」放鬆身體往後靠,尤里乾掉最後一口茶,微微斂下眼
「不過,要不要繼續滑由你決定,因為隨之而來的快樂痛苦、相遇離別,全都是屬於萊昂諾尼基福洛夫你一個人的,而不是我和維克多。」尤里一席話化作陣陣暖流,充斥萊昂諾迷惘的內心,趕跑了盤踞一整天的陰霾。

「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一直都是。」
這一刻,在冰上嘗盡的那些不甘、疼痛、喪氣啊,雖然並沒有煙消雲散,卻變成另一種能量,一種能讓他前進能量。

看著收拾好東西後,走在他前面尤里的挺拔背影,萊昂諾知道,他明天還是會上冰,繼續跳著那不知道還要卡幾個月甚至花上一年三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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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孤零零解決完自製晚餐的維克多悄咪咪鑽進雙人床的被窩裡。
「尤里,你長大了呢。」知道背對他的那人還沒睡著,於是他環住了對方纖細的腰枝。
「臭老頭,你是老人癡呆嗎?我都三十四歲了。」一記肘擊馬上賞過來,卻沒帶來多少疼痛,玩鬧和撒嬌的意味較多一些。

於是維克多放膽把臉埋進尤里肩頭,輕聲呢喃「我想說的是,你已經長成一個好爸爸了呢。」

懷裡的人沒有動靜,尤里過一會才把掌心按在維克多手背,他的絮語在主臥室裡迴響。

「你也一樣,是個非常非常好的爸爸。」先翻過身,勾住維克多寬闊的後背,尤里才把剩下最後一個詞講完。
「跟老公。」

相擁的夫夫倆隔壁的房間裡,萊昂諾•尼基福洛夫正在做一個美夢。

夢境裡,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佇立聚光燈照耀下,站在場外的他看清楚冰面上的人是誰後,瞪大雙眼。

那是他在無數影片、圖像中看過,他的雙親維克多及尤里在生涯巔峰時的面貌。
兩個傳奇對他露出淺笑,屬於他們的銀與金填滿他碧玉般的瞳眸,從那兩張洋溢興奮的臉上,萊昂諾明白他們期待什麼,而他自己也迫不及待這麼做。

傾身滑入冰面,他站到青年維克多和少年尤里中間,三個人交換一個眼神,隨即心有靈犀的在樂聲悠揚之際邁開步伐。
當進副歌的重拍響徹雲霄,他們不約而同抬高右腿,振臂向前。

以同樣的高度、速度完成了三週半跳躍的三個人,在完美落冰後相視而笑。



本文最後由 何方妖孽 於 2020-3-2 10: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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