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羊變色 發表於 2020-1-31 22:18:03

[家庭教師Reborn│雲春]或然率實驗[G](至08:坑警告)

主角:雲雀恭彌、三浦春你沒看錯。這是越過樹洞的文章,呵呵。




00她在極光之下撞上一雙鳳眼。鳳眼完美裝載一潭黑。那潭漸漸散開來,好似擁抱著她。

他們愛好美,愛好生命,他們的守護星是美的神,維納斯。

01

三浦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擁有自己的品牌HaruSan,而雲雀是忠實客戶。從她22歲失戀之後,她不再設計一些色彩大膽又搞怪的衣服。而開始對細微的地方有了更精緻、纖細的要求,隨後她做的日式浴衣和服系列作品在圈子裡大受好評,她不再只追求外表,開始更注重舒適度和實用性,也更重視客製化服務,雲雀至那時起常常與她連絡。
她知道雲雀身上每一寸線條。她為她量身,脖頸,肩膀,手臂,腰圍,臀圍,大腿,小腿......她熟知所有數據。當她第一次親自量身時,轉至他身後仔細對肩寬時,驀地發現他的後腦勺一點沒變,和國中時一樣成一個完美的圓形,不禁噗哧笑出聲。雲雀問怎麼,「雲雀先生很少平躺著睡覺吧。」雲雀沒答話,兀自打了個哈欠,她也自在地繼續工作。靠近的距離沒讓氣氛變得曖昧,她用尺的鬆緊感受到了他的清瘦和結實,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線香味,讓人沉靜。她接觸過很多客戶和模特兒,他們身上有不同的味道,有的刺鼻,有的舒爽,但少有雲雀恭彌讓人安心的沉靜。她喜歡那樣的沉靜,這讓空落落的心緩了下來,她不再飄忽不定。似乎每每在他身邊她都很放鬆,像是夏日的午後薰風吹來,涼爽愜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20出頭時,他們在各個美術展相遇時也多是如此。他們意識到對方的存在,三浦熱情打招呼而雲雀喚她全名後兩人自在悠走,也不交換心得。唯有第一次巧遇時三浦興奮地訴說兩人在櫻花林碰面的往事,那時雲雀還是並中的風紀委員長,包下了並盛櫻花林的一大部分自己賞花。三浦和朋友賞櫻時一個人傻傻迷路於林中,傻傻被微醺的青年搭訕,急著擺脫,慌亂之下不自覺闖進了他的地盤,不過一瞬,搭訕男被浮萍拐擊倒,三浦則請雲雀指引人群的方向。
群聚要咬殺的。雲雀先生別再說這個了,你頭上有花瓣喔,掰掰。
世人認為他是雲上之人,最強最神秘的男人。三浦卻從未覺得雲雀可怕,畢竟他們都喜歡看展,喜歡小孩,喜歡小動物,他們還都擁有一雙黑眸,一頭黑髮,並且他們的生日只差了兩天。這讓三浦反而覺得雲雀和自己親近,所以他若是說什麼威脅的話語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為什麼沒睡好?」當她埋頭於紀錄筆記時,雲雀坐在貴賓室的沙發上啜著茶突然問。
哈咿--口癖先行,三浦遲疑了一下,「小春在思考一些事情而已,例如⋯⋯雲雀先生覺得什麼是幸福呢?」話鋒指向他,雲雀想都沒想就說不知道。
「那、雲雀先生人生中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呢?」
「不知道。」果然又是這樣。面對她的疑問總是如此,要不就說「那跟妳一樣。」有些敷衍,但這樣的敷衍又異常體貼,因為不知道,那我跟妳一樣好了。就像聯誼場合上利用刁鑽的共同點製造親密感的心機男女一樣,這是她住東京時的室友告訴她關於聯誼的常態之一。思及此三浦不禁又笑了出來。雲雀看她憔悴的臉蛋一下安靜一下開心,稀奇古怪又無比純真。他一向喜歡特別又意外純粹的事物,世界不可思議或是小動物。
雲雀恭彌不討厭和三浦共同度過的時光,比任何時刻都還要純粹。當年他制霸並中,在學校頂樓俯瞰風景時,看著身穿綠中制服的三浦在住家圍牆上行走,偶爾糊里糊塗的爬上電線桿,迷迷糊糊的掉下來,不知道少了幾根筋的少女,眼中盛滿了世界的驚奇,剛好是他所探求的未知。







02後來她把品牌經營交給別人,悠遊全世界,像當初她跟京子談過的夢想一樣,不過她身邊沒有別人。
而雲雀恭彌越過了大半個地球恰巧遇見彭哥列找的著急的她。他們在海拔兩千多公尺的山脊相遇,她背著藍色的大背包不知歸處時,探求世界上的不可思議、穿著西裝的雲雀就這麼理所當然似地站在她身前。在這輝煌卻死寂的廢墟中,這個並盛出身的男人毫無違和的站著。西裝衣襬漂浮於風之上。
三浦首先想到的是:啊、這是小春設計的服裝吧,軟質西裝的皺摺照射的色澤起了變化,由黑轉靛紫,在光照下隱隱發著光。
三浦望著那色澤著了迷。彷彿家的燈塔。
那是她為彭哥列訂作的系列西裝。雲守的特別光澤是紫的。
「不回去嗎?」那老是帶著不懷好意的弧度的嘴唇微啓,身後的人兒清晰聽見了那平靜的嗓音。
瞬間就明白了,她又像以前在日本那樣,遇上了雲雀恭彌。
「小春不知道。」 她如實以告。
「下一步是什麼?」
「⋯⋯是長城噢。」
雲雀恭彌笑了,從喉嚨發出來的輕笑。
「三浦春,我想我會喜歡妳呀。」
似預言,如天啟。風吹來,雲散去,三浦哈咿了一聲,雲雀轉身,看著她笑,好似很開心。三浦懵懵懂懂,似懂非懂。他們在生命中巧遇的次數的確多到惹人懷疑偶然必然,懷疑或然率,她猜想雲雀的下個地點和她一樣,才唐突來此一句。
「小春覺得雲雀先生的意思是現在不喜歡我呢。」
「三浦春。」雲雀恭彌好看的鳳眼無比清澈「一個月內要是再遇到,我會求婚。」
三浦覺得雲雀實在是怪人一個,可是又有趣得緊。以前的她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因為那毫無上文而毫不浪漫的話語暴跳如雷,但她拋下一切來到世界,到達馬丘比丘,眼前是神聖的遺蹟和在餘暉下昂然的身影,她心中只有說不上的壯烈感開闊感,這種種錯覺讓彷彿雲雀恭彌就是那個人。
她相信命運的。她也相信的。
「那如果真的遇到,雲雀先生喜歡小春,小春也喜歡雲雀先生的話,小春會答應你的。」









碎碎唸


先寫的獄春,寫一寫中間迸出雲春,無法成篇,但還是想寫過了十幾年我還是很all春喔。有人會說他們根本沒交集,不,我喜歡的沒交集冷CP很多,雲春還不能算是沒交集的:在漫畫14集後的小春心跳加速專訪雲雀時,兩人可是起了一些化學變化,小春覺得雲雀好笑,而雲雀覺得小春要生氣有趣。另(1)小春寫雲雀頭很圓還拍照,跟他合照他也毫不在意。(2)雲雀對於不知道的問題會回答「那就跟你一樣。」,這兩點讓我覺得特別可愛。
另外兩人的生日差了兩天,且一妄想便發現兩人共通點意外的多。


本文最後由 魚羊變色 於 2020-11-23 15:17 編輯

魚羊變色 發表於 2020-2-4 17:10:13

遲到的食用警告1.本文愛用黑體,請見諒。2.04有點綱春但很幽微不知道要不要警告QAQ,因原作本來就有點春綱春呵呵,先警告作者有All春傾向








03三浦春在石階上踮腳,地勢險峻,人潮擁擠。她往遠處望,看楓紅綠葉,幾次幻想自己掉下去,粉身碎骨。她在長城八達嶺上眺望無盡的路和無盡的景無盡的霧,和無數的人。恍然之間,她幾乎以為雲雀恭彌就要拿著他的浮萍拐說著難忘的台詞,悠悠打倒無辜的人群,不可一世的出現了。已經30天了,距離雲雀說的期限只剩幾個小時。和雲雀一別後她在南美迷路了一個星期,好不容易到了中國,從上海遊到北京,莫名害怕時間流逝,小心計算日期。
她也不懂自己是為了什麼。事後想來那句話愈發愈似戲言,她怎麼也該生氣。但被求婚是她從小便會幻想的事情,也很想看看那古怪的雲雀先生會怎麼說。不過怎麼想都覺得是一臉嘲諷似的說跟我結婚吧,還一如往常叫她全名,像是跟人有仇似的。而且想來是沒有鮮花沒有戒指的求婚,一定很不浪漫吧,十年前的她一定會賞他巴掌呢。
三浦毫無節制的想像著,想著想著天將入暮。她不得不跟著人群回頭,千百個黑色影子,沒有一個雲雀恭彌。腳好痠,石階讓人疲倦崩潰,三浦沒來由地感到一股哀怨,像是苦守空閨無人可訴深沉而古老的哀怨。
三個月以來的旅行,她幾乎是一個無情緒的人偶。在治安不好的地區曾被拿著槍指著頭,她空洞而乖巧地從包包裡拿出百金,沒有恐懼,沒有不安。像是沒有明天一樣。然而自從她在祕魯撞見那身西裝之後虛無的心終於生出一些感覺,那時是有趣和期待,現在是不明所以毫不理性的小小哀怨。
在三浦創作的鋒芒最鋒利的時候,品牌從小眾轉向主流商業市場,彷若世界的資金聚集到她和合作夥伴身上,她從心而發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在公司內部遭到質疑,被夥伴退回而改得近乎面目全非的作品卻瘋狂熱賣。她撐了些許時日好不容易從中找到意外的道路,就是受到雲雀注意,名為沉墨的系列浴衣。其實那一系列灰灰黑黑為主色調的浴衣是她最沉鬱的作品,前所未有,因為那是她將失戀的埋怨醞釀出來的作品。
沉墨是她以HaruSan為名義最後的系列作。推出之後她便逃了,逃離彭哥列,逃到天涯海角。不確定雲雀知不知道那灰黑的背後埋藏恨意,綿綿悠悠如一團永不消散的煙霧,為了驅散那揮之不去的霧她才踏出步伐的。
她在計程車上看著窗外的北京亦黑藍的像深重的墨,一個月了,不會有傲視一切總是君王般姿態的男人莫名來求婚了。














04三浦擁抱色彩擁抱光明擁抱愛,也試圖擁抱澤田的優柔寡斷。
14歲的深深相信自己有天能和他廝守漸漸發現那種想法只是懷春的中二少女一種目中無人的幻想症,是可悲的一廂情願。全世界都在幫助她看清現實,看清日日煩惱如何向笹川京子告白的躊躇少年有著和自己相同的執念卻擁有不同的可能。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上天似乎把三浦春當成是澤田綱吉單戀路上的最大阻礙。
第一次是死氣狀態的澤田手都碰上笹川的下巴,話都吐了一半,不遠處的三浦突然遇上從天而降的鋼架,分心的澤田朝她飛來,彷彿她的生命寄在他手裡般的救了她。第二次是正常狀態的澤田和笹川約好要在並盛櫻花林下碰頭,在進入正題之前不遠處傳來叫喚小春的聲音,穿著綠女制服的女孩在尋找著迷路的三浦,兩人循聲開始一起尋找。第三次是眾人試膽大會,澤田和笹川逮到機會獨處,在夏夜的獨有的氣氛下澤田偷偷伸出去的手要碰上笹川之際,山本打來說三浦因扮鬼怪裝扮太厚重而落下懸崖受傷。
還有第四次.....第五次......一次又一次錯置,他們之間似乎有種難纏的冥冥,讓喜歡笹川的澤田不得不看向那個又傻又衝動的三浦春。他曾經救了落水的她,曾經揹著腳傷的她走過無數里路,曾經守著病床上的她好幾天……他們被困在緣分的盒子裡掙脫不得。
澤田愛戀的是笹川,花了他更多時間和心思說話、陪伴的卻是三浦。陪伴生成了解,生成獨特的溫柔,也生成似是合理的保護欲--他不願三浦獨自前往米蘭生活工作,即使不是長久的。一開始他說服三浦住在義大利分部的基地,已經與人約定的三浦拒絕,於是他請獄寺出差暫駐分部以保障三浦的安全。
三浦腦袋知道澤田的用心不是出自和她同等的感情,然而星星之火對單戀的少女來說比烈火炫目,細想,澤田從來沒直截了當的拒絕自己,從小時候的吐槽到成長之後的一笑置之,她又重新看到火光中被愛的可能。
當澤田本人出現在米蘭冬季時裝秀的現場時那火光亮得完美,亮得危險,三浦感知到判決的時刻將來臨。比她高了半個頭,眼神逐漸內斂成熟的澤田請她喝咖啡,而她點了熱巧克力。窗外難得的雪下得很疏,緩慢得像是誰偷調動了光陰。
「對不起呢,小春。讓妳有被監視的感覺。」在巧克力飄升的熱煙間澤田道。
「沒關係啦,小春知道的。」她掛上習慣的笑,因她明白澤田道歉的背後全是眾人以性命相搏的血淚。她也從獄寺的日常牢騷知道在這非常時期澤田把獄寺部署到自己身邊曾造成內部有人不滿,而大空都一一親自說服了。
彭哥列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事物。十代首領這麼說。
他們像是害怕沉默一般拚命談笑努力分享近況,她在話題間隙中掙扎,終於不敵某種預感,要從緣分的盒子裡走出去的預感。澤田也配合的漸漸無語,良久,他喚了她的名。
小春。
澤田綱吉沒有說下去,棕色的眼瞳裡有著她不忍看不願看的愧疚。
誰願意付出愛卻收穫歉疚。三浦的星星之火隨著那眼神熄了下來,她的心瞬間落至冰點。
阿綱先生,可不可以給小春俐落一刀呢?
降雪的晚上,三浦捧著冷掉的馬克杯,誠懇而淒切,近乎哀求的問。澤田綱吉望著她,因上天惡意或玩笑而出現在生命的那張清麗的臉龐沒有一如往常的淘氣和古怪,而是故作鎮定的冷然。他從一個軟弱的人慢慢開始學會很多事情,有意識的鍛造自己改變自己,學著堅定,學著引領他人,他更成熟,更懂得包容,他好像變得能夠坦然處理一切事情。然而看著那樣的三浦春,澤田綱吉發覺自己吐不出句子,吐不出拒絕。一個我字在冷空氣中懸宕,找不到著陸的場所。
空氣凍結。
三浦慘然一笑。她一心一意的盡頭還是一團說不清道不盡的曖昧,上天扭轉命運扭轉不了澤田心中的情感。他不喜歡她,她最後咬牙向自己承認。
承認帶來期待的反作用力,一下偽裝我愛了就好,一下偽裝不責怪我不痛,偽裝得累了就生成恨意,生成埋怨,生成自我質疑,生成哀哀悠悠無窮無盡的黑色。
她決絕轉身,卻擺脫不了那難纏的黑色。


本文最後由 魚羊變色 於 2020-6-4 00:12 編輯

vodka_seven 發表於 2020-4-12 23:32:12

嗚嗚嗚2020竟然還有小春的文!!!淚推
才剛註冊就看到好開心
請繼續寫下去吧{:folded-hands:}加油

魚羊變色 發表於 2020-4-14 12:05:12

vodka_seven 發表於 2020-4-12 23:32
嗚嗚嗚2020竟然還有小春的文!!!淚推
才剛註冊就看到好開心
請繼續寫下去吧加油


謝謝太太回覆鼓勵啊!!{:s-heart-shaped-eyes:}這裡是個不負責任就開坑的人糟糟
這篇大概兩個月前有繼續寫,雖然寫得很開心,但怎麼樣就是很卡XD
所以就暫時去開別的坑了(喂
如果有時間精力的話會好好回來面對的(跪

魚羊變色 發表於 2020-11-23 15:14:03

05涼爽的夏日午後,雲豆自由飛翔。雲雀悠閒坐在宅邸後院喝茶時接到三浦的電話。
重要保護名單上的三浦沒有跟任何人報備就環遊世界了半年,等於是宣告跟彭哥列眾人斷絕關係,某種程度更像是對澤田綱吉個人的報復。她本人沒想太多,當初只想拋下一切逃離一切,連老爸都只說要出差一陣子。而回國下飛機後訊息和未接來電全部爆滿,她不敢打開來,對所有人的愧疚湧上心頭。曾經愈要好的,愧疚愈是強烈的螫人。她沒有臉再見大家了……然而如今她沒有工作沒有房子也不好意思回老家,茫然無措。
一個靈光乍現,她突然想起了老是穿著一身訂製服的雲雀恭彌,三個月前的相遇曾讓如死灰的心再度感覺情緒的重量,對那樣的他,她不愧疚也意外地沒有尷尬,沒多久就撥通了他的手機。
「我去接妳。」不在意電話那頭的人根本支吾不出完整合理的句子,他簡短回就自顧自掛斷。
親自坐在駕駛座,手握方向盤的雲雀恭彌讓她嚇了一跳,以前他出現時一直是草壁載他的,她以為雲雀不開車的。「草壁先生呢?」三浦試圖把行李放進敞開的後車廂卻一時提不起力氣,雲雀接過她的重量,把她大包小包的行李整齊地放進,彷彿這是他每日的例行公事一樣熟練自然。三浦又感覺到了那種清新而難得的沉靜,那些回國的惶惶迷茫暫時落定,她自然的坐到了副駕駛座。
「哲在忙其他事。」
「啊。」三浦發現他的西裝和馬丘比丘上那套是同一件,其實她挺開心有人能喜歡她的作品的,雖然她光是設計和討論修改就應接不暇,還要應他要求親手跑一遍打版縫製簡直折騰人,但她每次見到他一身清爽俐落,那些下的功夫都化為甘甜。雲雀沒說話,慵懶的眼神注視前方路況。
「沒能遇見呢。」不久,三浦幽幽地說。這回他倒是有所回應「我在長城待了五天呢。」為了調查作業。
五天!三浦幾乎要驚叫起來,明明那麼久,他們卻錯過了。曾幾何時,他倆沒巧遇反而是件稀奇事了。
「果然這不是人能控制的呢。」三浦喃喃說。
「不,這是可能預測的。假如知道對方的習慣、例如移動工具、範圍、時間、選擇的住宿型態,要遇到並不太難。巧合也是有他的理由和原因的,不單單只能用命運解釋。」
「哈咿?雲雀先生預測過小春的習性嗎?」
他沒答話,三浦又想起什麼而憤憤補了一句。
「小春可是在長城上等了一陣子呢。」
「三浦,八達嶺可是最多草食動物聚集的地方,我可沒心情在那走。」
三浦驚奇的望向單手扶著方向盤的雲雀,他知道她在哪段路走!她卻不知道他。她沒思考過雲雀恭彌的習性,沒思考過他會如何行動,那時在長城自顧自哀怨時只是懷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在等而已⋯⋯細想之後,發現以前遇到他的地點都異常安靜,尤其是那些無名人士辦的作品展清冷得可憐,像是世界只有他倆一樣,雲雀先生果然不喜歡熱鬧。

「在等著的時候,小春只想著雲雀先生會怎樣求婚呢,大概是冷冷的『三浦春,跟我結婚吧!』然後什麼都沒準備吧。」
他沒想過自己求婚的場景,那時會說那樣的話也只是等再次相遇了再行動,然而他們沒遇到。
「啊,雲雀先生會選哪種顏色、哪樣材質的布料、穿哪種樣式的衣服,小春是知道的噢,這也算是一種習性吧。」話題跳躍。她突然開心又自信地說,像是贏了遊戲的孩子。
雲雀淡淡瞅了她一眼,「來我這裡做事吧。」
夕陽的光圍繞著兩人,三浦看著雲雀發亮而優雅的側臉不知如何回答,她意識到自己在他的車上,卻不知曉目的地。但她毫無抵抗,任由車窗外的風景漸趨冷僻,直至杳無人煙。



06曾經的並盛風紀副委員長有那麼點無語,只一下子不在身邊,他家老大這回帶來了立場有點微妙的大型小動物--近期彭哥列找得天翻地覆的三浦春。雖然三個月前他已通知澤田綱吉三浦的下落,但人沒回到日本,回到眼皮下眾人還是不安,加上眾人不免懷揣著三浦意圖擺脫彭哥列的猜測,士氣可謂異常低迷。承受最大的壓力的人莫過於大空本人,彭哥列內部旁觀首領感情世界已久的眾女性對澤田的游移不定暗暗為三浦和笹川抱屈,尤其欣賞三浦愛得勇敢的碧洋琪愛找澤田麻煩,強塞他各種可怕毒物,澤田倒是無怨言的承擔或許過份的忿忿不平。
在草壁去電澤田告知三浦的平安之際,電話突然被身後的雲雀輕巧截走。
「澤田,想讓三浦回到彭哥列就讓所有人準備好和我戰鬥。」不等回答,說完便優雅掛上電話,嘴角竟還微微上揚。
「恭先生……」自家老大是把三浦春當人質好享受各式戰鬥的樂趣嗎?前陣子花了些時間研究建材以探詢匣子的歷史和新的可能,雲雀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打鬥了。
「哲,三浦的安排就交給你了。」草壁看著雲雀走掉的背影應聲,他看出那背影隱晦的興奮。咬了咬嘴巴裡的葉根子,困擾同時不禁有些欣慰。畢竟不按常理胡來是雲雀一貫的作風呢。
草壁轉身,一雙大眼睛笑著看自己,是整頓好行李一臉神清氣爽的三浦。他回聲叫了聲小春小姐,發現這個大女孩似乎成熟了些,削瘦了些,黑瞳中還映出一些困惑。
「草壁先生,雖然雲雀先生說是來做事的,但小春怎麼有種被綁架的感覺啊?」嘴上這麼說,三浦眼角仍是帶有笑意和傻氣,草壁碰了一下自己的頭思考「準確說應該是誘拐?總之小春小姐可以自由使用這間屋子,但出門是絕對要跟恭先生報備的。」
草壁指了指三浦斜對角的房間,那是恭先生的的房間,晚上千萬保持安靜,他很淺眠的。
三浦哈咿了一聲「那草壁先生住哪?」
「我住在隔壁的屋子,有事也可以找我。」三浦腦袋有點運行不順,這情況就像和雲雀單獨同居一樣,而她知道雲雀一定沒有自覺。「這是恭先生指定的,我想,他把小春小姐看成孩子或小動物了吧。」草壁看著眼前的大女孩豐富的表情變化趕緊解釋。
「小春才不是什麼小動物呢!真是的。」她有些不滿地噘了噘嘴,「算了,是那個雲雀先生嘛。」兩人似是心有靈犀而相視對笑。站在廊上閒聊了一陣,三浦將她在世界見到的人事物以大量不尋常的擬聲詞敘述,草壁雖不甚明白但仍耐心聽著回覆。
草壁知道一直以來雲雀對三浦異常包容和耐心,面對她時似乎總心情愉快,態度也溫和。另外,雲雀對三浦的才華也有某種程度的執著,這幾年來他絕對穿著出自她雙手的服裝。將她安排進雲邸的確切理由他不清楚,不過草壁早就放棄暗自忖度自家老大的真實想法了,根據過往經驗,他不變的委員長只不過是隨興而起,興盡而終罷了。

魚羊變色 發表於 2020-11-23 15:15:51

07三浦只向父親報了平安後默默把手機收進抽屜最深處。夜色漸沉,她卻過份清醒,過了半年,在外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風景,裝盛著一疊新鮮回憶。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痊癒,是否不再暗暗懷恨。還是不想面對,不敢面對,一方面羞愧,一方面對大家的想念卻滋生得厲害。
想畫畫。一時衝動把紙筆都丟了的她已經好久沒畫。莫名而來的興致,她出房間,摸黑往書房的路探,憑藉著月色的漏光前行,腳步如貓,輕巧再輕巧,越過寬敞的和式客廳往另一頭去。
小心地打開書房的拉門,盡可能的降低音量。眼前的畫面卻讓她不由得驚叫了一聲,一身黑的人形呈坐姿沐浴在月光下,依稀可見人臉白皙,卻看不清臉上神情……幽靈?!她嚇死了,身體無力,就這麼跪坐下來。
「三浦,妳吵到我了。」室內燈光忽亮,暖色的光讓她看清眼前身著浴衣的不是鬼,是並盛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放下手上的書,鳳眼銳利,聲線堅硬,似乎有些不滿。三浦鬆了一口氣,「雲雀先生……嚇死小春了,你在睡覺嗎?」白天不見人影,還以為他外出了。
雲雀恭彌不但淺眠,偶爾失眠,睡不著他就起來從事各種活動,直到睡意漲潮。
「偷偷摸摸地幹什麼?」他冷聲質問。
「小春想畫畫,在找文具。」面對雲雀的些許不快,她答得簡單「但現在腦袋裡好像只有幽靈了……」她身體無力,仍舊跪著,航程帶來的疲倦現在突然湧了上來。環視書櫃上滿滿的書,視線注意到一架上頭大多是書名艱澀的占星、神秘學、幻術、煉金術等相關類書。「……雲雀先生看的書真特別呢,啊,對了,我記得以前雲雀先生有說過的,正在鑽研這些學問,其實小春也會一點幻術喔,還是應該叫魔術?」雲雀剛起的怒火似乎被三浦跳躍的思路繞轉一圈就這麼消散了。
他指了指紙張和原子筆「只有這個。妳把需要的東西列個清單吧。」
「⋯⋯雲雀先生,小春能為你做什麼呢?」
「隨便妳。」他答,打著呵欠。起身準備踏出書房,卻見門口的三浦姿勢完全沒動而成了路障,兩人一站一跪對視著,雲雀用眼神示意她讓開。
「小春好像站不起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黑瞳眼底有些求救意味。雲雀蹲下身,俐落握起她垂落的左手腕將她拉起。力氣之大,三浦吃痛起身,雙腳些微發麻而踉蹌,身子往雲雀身上傾斜,右手雖緩衝了力道,頭還是往他胸膛撞了一下才維持平衡。他沒有抵抗那下失衡的力道。三浦勉強站直,他輕輕放開她的手腕。
「晚安了。」他越過她淡淡說。
三浦看著那背影慢半拍說晚安。後知後覺發現一直以來雲雀身上那香味是和書房相同微微的木質香。




08雲雀恭彌給了她所需要的工具,「還有需要的告訴哲或我。」說著這句話的雲雀堂堂正正卻沒有施惠者的高度。
要是在以前,三浦會衝上前去一陣亂抱亂跳表達狂喜,現在卻只輕聲道謝。創作曾是她全部的一半,另一半是對愛的偏執。但現在一半沒了,一半讓她有壓力了。她不知道做些什麼、為了誰而做。雖然得到清單上所有物品,三浦卻不知所措。悠長的白日裡她不畫設計圖,不煩惱布料顏色不去碰針線。只是偶爾寫字和畫畫,把她曾看見的風景隨便寫下畫下。除了做飯吃飯大多時間她在雲邸看書發呆,唯有雲豆有時在空中相伴,隨意歌唱。
「三浦春,別亂跑。」「小春小姐,別害怕,雲豆會保護妳的,有事也可以打電話。」出門前雲雀和草壁這麼說,冰箱的食材替她準備得很滿,三浦暗想這次出去要一段日子。
十幾天就這麼過了,雲雀和草壁沒有回來。三浦一個人窩在深山中空蕩蕩的雲邸突然害怕起來,夏末入秋的天氣漸寒,夜晚開始滲入一些清冷,外頭蟲聲不再,只聽得風吹葉落。她開始懷疑這世界剩下自己一人。這空涼涼的感覺她在世界各個角落並不是沒體會過,但那時她無畏無懼,認為自己沒什麼能失去的。而回日本之後發現她可以失去的還很多,也許還需要一段日子,但她還是想再見彭哥列的大家,還是期望自己能夠提起勁來創作。這些期待讓此刻的害怕變得更真實。她害怕雲雀恭彌出了什麼事。無從知曉他的去向和動態,不知他是去戰鬥抑或是其他研究,一無所知讓她害怕,孤單和寂寞讓她害怕。
半夜三更她從被團中迅捷起身。拉開抽屜,往最深處探去。抓起她刻意不用的手機急切地按下開機。而就在等待開機的幾秒。窗外強光平移,她拉開窗簾向外探。
回來了。她放下手機。心頭的大石落了一半。走出房門,她開啟客廳和廚房的大燈,決定為那人泡杯熱茶。
雲雀恭彌就這麼從玄關處現身。銳利的丹鳳眼瞥向在開放式廚房逡巡,身上披著大毛毯的三浦傻傻向他一笑。

「你回來了。」她逕自說。
看似弱小的生物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而平凡的事物有他尚未全然知曉的某種美好。雲雀恭彌一直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那一類,但他不否認那四字讓他感覺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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