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魂│近妙] 做夢可不是每一次都很快樂的 [G]
-兩年後世界在黑暗之中，志村妙聽見了步履蹣跚的腳步聲。草鞋在地上一步一步地踏著，磨過地板的聲音聽來相當吃力，連同充滿血腥味的滴落聲刺激著她的耳朵。一種恐懼感不停爬上阿妙的身體，全身不停顫抖。粗重的喘氣聲與痛苦的小聲呻吟在安靜的空間裡顯得非常明顯。眼前逐漸變得有些清晰，慢慢地能看出有個人正往自己走來。拖著被刀砍傷的身體，全身都是可怕的傷痕，血腥味越來越重，地上的血也越來越多。等到阿妙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她瞪大了雙眼。
「阿妙...小姐...」
那個人帶著即便痛苦也會露出的笑容，臉上大大的傷痕告訴阿妙這個人是誰。「近藤...先生？」近藤勳扯起嘴角笑了，用嘶啞的聲音說：「沒事...太好了...阿妙...小...姐」阿妙深深倒吸一口大氣，想接住眼前的男人卻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把刀刺進近藤的身體然後狠狠貫穿腹部。血從近藤的腹部不停流出來，倒在了地上。
「近藤先生...？近藤先生───」
阿妙猛然睜開眼，不停地喘氣。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冒出了很多冷汗，幾乎浸濕她的睡衣。身體還在顫抖著，腦袋重複回放近藤被刀刺穿的畫面。用力搖了搖頭，阿妙扶著額頭坐起身來，此時志村新八正站她的房門外輕輕呼喚自己的姊姊。「姊姊，你身體不舒服嗎？我聽到你的尖叫就跑過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阿妙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吞了吞口水潤喉說：「沒事，做了惡夢而已。小新你先去刷牙洗臉吧」「做了惡夢啊...真的沒事嗎？」「沒事的，快去吧」等到新八離開阿妙房門的時候，她縮起了身子。『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呢？』
-阿妙總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累，可是卻不敢再回去睡。既然睡不著就只好出去走走轉換心情，她決定去跟柳生九兵衛聊聊天。歌舞伎町的街道總是充滿朝氣，但是現在的她卻沒辦法享受這個早晨。腦袋裡的畫面揮之不去，比起往常做的夢更難甩開，搞得阿妙神經緊繃，可是不敢跟任何人說她所做的夢。吃早飯時新八也試圖詢問阿妙做了什麼夢，但只要想開口，那個畫面就會變得十分清晰，讓她害怕得不知道怎麼開口。明明是歌舞伎町新四天王之一的人，現在卻被一個惡夢給纏身，阿妙嘲笑自己果然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罷了。一個普通的二十歲女孩子。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喚著她。「阿妙小姐！！！」阿妙抬起頭來，看見了夢境裡的那個人正從警車上想下來往自己這邊走。近藤的身影逐漸與夢裡重傷的樣子重疊，阿妙用力大喊：「不要過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已經看習慣暴力對待自己上司的土方十四郎跟沖田總悟，以及近藤本人。以為會是跟之前一樣衝上去打一拳把近藤打飛，或是踹一腳近藤的腹部。怎麼樣也沒想到是聽到充滿警告意味的大吼。「阿妙小姐...怎麼了？我不能過去嗎？」「啊...不是...抱歉」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吼了近藤的阿妙，懊惱的低下頭。看到反常的阿妙，真選組正一起巡邏的人各自面面相覷。「沒事的啦哈哈哈哈，阿妙小姐是心情不好嗎？可以打我一拳發洩一下喔！」「不、沒有...抱歉吼了你，我先走了」阿妙快速離開現場，留下滿臉問號的一群人還有表情嚴肅地看著阿妙背影的近藤。
-想去找柳生剛好碰到她出門的時候，阿妙只好返回去萬事屋看看。「大姐頭你來了阿魯」神樂叼著醋昆布趴在沙發上看雜誌，直起身來用大大的笑容迎接阿妙。「姊姊你怎麼來了？」一看見阿妙，新八馬上到廚房倒了一杯茶水給她。「剛剛本來想找小九聊天，但是她不在就決定來找你們了」坂田銀時放下正在看的報紙，挖著鼻孔說：「不過我們等等要出去喔，因為臨時接到了委託」「這樣啊...」阿妙在心裡嘆口氣，沒想到本來希望找人說話分散注意力，卻發現大家剛好都沒空。「大姐頭臉色不太好喔阿魯」聽見神樂這樣說，連定春都到阿妙旁邊用鼻頭蹭蹭阿妙。「的確，今天講話有氣無力的，明明是母猩猩也有這一天啊」茶杯裡的茶水被瞬間喝空，用力的往銀時坐的方向擲過去，嚇得銀時趕緊閃開，從椅子上跌了下來。狼狽地爬起來對阿妙說：「喂！！也未免太危險了吧！不要把人家家裡的茶杯拿起來丟啊！」「剛剛手滑了一下而已。既然你們要出門我也就不繼續打擾，先離開了」阿妙彎了一下腰表示禮貌，對剛才銀時的吐槽輕輕帶過。「啊、對了！姊姊，你要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安全喔，剛剛的委託有說到似乎有種小型機器正在江戶散播，好像是會利用夢引起人的恐懼進行精神攻擊，讓人精神崩潰再操縱他，不過因為量還很少所以還有機會阻止，雖然還不用太過擔心，但還是記得保護自己喔」「我知道了，小新你們也要小心」銀時、神樂跟新八點點頭，隨即萬事屋的電話響起，銀時接起電話表示收到後，三個人都站起身準備出門工作。「路上小心」與萬事屋三人道別後，阿妙往自己家裡走去。
『利用夢引起恐懼嗎...』她心裡暗暗覺得有點不妙，但是搖搖頭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晚上是阿妙的工作時間，微笑酒館的燈打開以後開始陸續有了客人。「客人們請往這裡走」阿妙掛著勉強的微笑領著一群客人往裡面座位走，腦海又出現了關於近藤的可怕畫面。這是今天下午實在忍不住小睡一下的惡夢內容，別說是腹部被刀穿過，連斷手斷腳、身首分離的畫面都夢見了。醒來之後她不停地乾嘔著，直到打開電視讓自己聽著電視裡搞笑節目的聲音才稍微分散注意力，讓她自己別一直沉浸在那個惡夢裡。阿妙坐在位置上開始發呆，阿良端著酒杯跟酒招呼客人後把阿妙拉到了旁邊。「你怎麼了阿妙，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沒有，沒事」「怎麼可能沒事，你明明都臉色發白了還說沒事」實在很難開口說她是因為做了惡夢所以心神不寧，如果聽見她這麼說大概會說她現實跟夢境分不清，但是時下現況的確是因為夢而無法專注工作。正當阿妙想要猶豫著是不是該說出來的時候，店的大門又被打了開來。近藤領著幾個弟兄走了進來，身上穿的不是真選組制服而是便服，明顯是來酒館喝酒尋歡的。「請問阿妙小姐在嗎？」詢問了店裡的服務員，近藤知道阿妙在哪之後馬上跟之前一樣揚起笑容往阿妙衝過去。「阿妙小姐我來捧場了！！」就跟早上遇見近藤一樣，阿妙的眼前又出現了近藤全身血的模樣，但是她這次用右手指甲用力掐進了自己的左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用招牌微笑向近藤打招呼。
「哎呀大猩猩你來啦，這邊坐」
-兩個人意外的很安靜，近藤帶來的隊員們很識相地坐在別的地方偷偷觀察有些異常的阿妙與近藤。近藤難得沒有露出傻笑對阿妙說告白或是求婚的詞，只是靜靜看阿妙斟酒。「阿妙小姐，你還好嗎？」斟酒的手抖了一下，阿妙裝作沒事一樣的說：「沒事啊。近藤先生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才問我的嗎？抱歉，我可能是剛起床脾氣不太好，我...」「阿妙小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近藤把手放在阿妙被指甲抓出痕跡的左手上停止她的動作，認真地看著她。但是阿妙始終不肯抬起頭。「...剛剛差點睡著掐的，等等就會好了」阿妙放下酒瓶，輕輕抽回手放在腿上，依然沒有看近藤。「阿妙小姐你有事情瞞著，對吧？」果然被看出來了。其實在做第二次夢醒來後，阿妙覺得自己有可能碰見了早上新八所說的小型機器，但是這件事無法完全得到證實，即便要說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阿妙在心裡躊躇著不曉得怎麼回答時，她的腦袋突然像是有人掐緊一般開始劇烈疼痛。「唔...好痛！」「阿妙小姐？阿妙小姐妳怎麼了？」近藤看見阿妙抱著腦袋痛苦的模樣，慌張得靠近想安撫她。夢境裡的畫面一幕幕再次跑進腦中，她看到無數被慘遭虐待的近藤屍體，身體開始顫抖，不自覺乾嘔了起來。阿妙猛然緊抓著近藤的手臂，用極其恐懼的眼神看著近藤尖叫。
「近藤先生...不要啊───」
-「啊啊啊可惡啊！！騎快點啊破機車！！！」銀時將油門幾乎轉到底操控著自己的小綿羊機車，後面坐著滿臉焦急的新八，機車前頭是坐在定春身上的神樂。萬事屋他們今天收到了松田片栗虎的委託，希望能一起幫真選組找出一個瘋狂科學家，阻止那個人去散播他所研究的小型機器，並且把他抓起來就範。這件事情其實全真選組上上下下都知道，但是因為他們是警察機關容易引起那個科學家的警戒，所以只好默默把找出科學家然後打一頓這件事交給萬事屋，讓真選組去調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已經受到傷害。根據他們的搜查發現已有人受害，不過狀況都還算輕微。但是找到科學家的萬事屋三人逼供了才知道，真正最成功的機器人還沒正式開啟，估計在今晚發作。
『哈哈哈...我已經把機器人放在陪酒女身上實驗了，今天晚上有可能就會知道是不是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哈...唔喔！！』『告訴我你放在哪個陪酒女身上了！』銀時抓起科學家的領子，眼神兇狠地瞪著他。『微、微笑酒館的陪酒女，好像叫什麼妙的...唔喔喔喔喔喔』新八的木刀從側面刺向科學家，一把將他給嵌進了牆壁裡。
『接下來就交給沖田先生你們了，我們趕快去找姊姊吧阿銀、神樂』
-近藤被緊緊掐著脖子，而掐他的人正是阿妙。簡直像是要往死裡掐一樣的手勁，雖然近藤是個男人但是也被弄得無法正常呼吸。阿妙臉上毫無表情，雙眼無神的看著近藤。
就在阿妙尖叫之後沒幾秒，近藤馬上就被阿妙給掐住了脖子。其他的隊員看見想上前壓制阿妙，但是被近藤給阻擋了。
「能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手裡也不錯，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人不是我愛的那個阿妙小姐」
-『這裡...是哪...』阿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黑暗環境裡。剛剛明明不是還在微笑酒館裡面嗎？為什麼會在這裡呢？阿妙想不通。但是她在起身之後，腦袋想起在失去意識前的事情。
她看見近藤被刀給刺穿。
阿妙咬咬牙，直接認定這個畫面肯定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大概是機器人引起的幻覺。她抬頭發現身邊一片黑暗，環顧了四周思考著是不是該站起來搜索一下出去的辦法。
『阿妙小姐！』阿妙轉頭，一個像螢幕一樣的東西浮在面前，裡面的近藤像是地鼠一般從她家地板衝撞出來，而隨即有隻手用力把近藤的頭往下壓向地板。『阿呀看到了蟑螂呢』是自己的聲音。阿妙這麼想。下一秒是各種近藤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每次的近藤都是帶著傻笑出現在阿妙的視線裡，直到看見了在大雨中的垃圾堆裡等待她的近藤，那次的他帶著有別於之前的表情以及臉上的大傷疤。
『我要離開江戶了，阿妙小姐會等我回來嗎？』『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一次阿妙小姐，你過得好嗎？』『阿妙小姐...我...很想念你呢』
道別之後見到的近藤常常都是有點哀傷的表情看著阿妙，但是沒多久總能再看見近藤的笑容。打敗虛之後，兩個人的表情才像回到從前一樣，一個花癡傻笑一個笑著打。恢復了和平、恢復了日常，總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會一直下去，阿妙沒有想要特別改變的意思。所以她沒有真的問過自己，是不是該去告訴他，其實自己有一點點喜歡他。雖然一開始近藤就是跟蹤狂形象，可是在認真戰鬥的時候，阿妙覺得自己跟他的距離其實很遠。她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但他是三十二歲的成熟男人。經歷的事情不一樣，就算她是姊姊也比活過她十年的人還來得見識狹小。如同阿銀在廢柴的外表下，他的過去是有些沉重且常人無法想像。近藤以前經歷了什麼、他看了多少生死離別，而他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以及讓屬下信服的氣勢，應該都不是隨便一個人能擁有的。阿妙不是沒想過近藤會死，但是她說實在也不希望近藤死。
所以她在近藤離開江戶前說過會等他回來，因為她覺得近藤不會死，真選組不會消失。
『阿妙小姐！！你醒醒啊！！』阿妙聽到聲音回神，睜大雙眼。她看到自己的手正緊緊掐著近藤的脖子，可是近藤卻沒讓任何人靠近她，用盡全力想喚醒阿妙真正的意識。『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下重手想殺了近藤？阿妙不知道怎麼阻止自己，只能不停大喊：『停下來啊！快停下來啊！！』她的手似乎感覺到真正的主體意識在要求自己放手，手指輕輕鬆開了一下。
『姊姊───』新八衝了過來把阿妙給架走，神樂拿起手上像蜘蛛一樣的機器往阿妙臉上丟，下一秒畫面整個黑掉，阿妙也覺得頭開始很暈。
天旋地轉中，阿妙昏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
「姊姊、姊姊！」看到新八激動的模樣，阿妙發出嘶啞的聲音：「小新...」此時一把花束掉落在地上，腳步聲急急忙忙的衝到阿妙的病床旁邊。「阿妙小姐！！」頭慢慢轉向從病房門口跑進來的近藤，虛弱地看著他。「沒事...太好了...阿妙小姐！！！」看近藤哭得眼淚鼻涕都跑了出來，阿妙忍不住笑出來。
同樣的一句話搭配不一樣的語氣跟表情，效果果然不一樣。
-沒過多久阿妙出了院，除了新八以外多了很多人來帶她回家，包括近藤。「還以為阿妙小姐會發生什麼事呢，健康出院真是太好了」近藤跟阿妙坐在道場的走廊喝茶，後面一群人正聚著喝酒玩鬧。新八本來想要叫阿妙跟近藤進去裡面跟大家聊聊，但是柳生叫住新八，輕笑搖搖頭，嘴型說著別打擾他們。早就了然於心的柳生，默默看著阿妙，希望她能跟近藤好好說說話。
「是啊」阿妙說。其實後面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是「你沒事也太好了」。不過說出來近藤大概也聽不太懂，所以作罷。「阿妙小姐現在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目前已經沒事，但我暫時實在是不太想做夢了」「我可以問一下...阿妙小姐你夢到了什麼嗎？」阿妙慢慢抬頭看向近藤，這次沒有再跑出驚悚的畫面讓阿妙鬆一口氣。「我夢到...你死的樣子」近藤滿臉驚訝，搭配後面銀時被神樂趴著往後拉的慘叫，不知道該說是應景還是破壞氣氛。
「還真沒想到不是夢到小新死掉，而是夢到你死了，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夢到你的死狀很慘，我很害怕」「很擔心你會真的死在我面前，所以我那天都不敢看你」「原來一切是夢，真是太好了」「還有，很對不起我掐了你的脖子」
阿妙一口氣說出來那些之前想告訴他的話，連同道歉一起。「不，阿妙小姐不用道歉，那不是你的錯，是那個人害你的。只要阿妙小姐沒事就好了」「好險萬事屋他們及時趕來用源外老爹的機器讓你暫時失去意識，才有機會拔掉那個小型機器人。我呢，什麼也沒能為妳做到」「我才要向阿妙小姐道歉，沒好好保護你」
「不對！！」
阿妙突然站起來。「你總是說沒好好保護我，那你自己呢？為什麼那時候不把我踢開！萬一小新他們沒來你不就被掐死了嗎！」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裡面的人注意到了阿妙。「你是笨蛋嗎！倒是也想想自己啊！」就如同夢境裡的情境，無論是現實還是夢裡近藤總想著要保護阿妙而遍體鱗傷，但是阿妙希望他能多保護自己，一想到那些畫面眼淚不自覺掉了出來。「你可是大將，你死了真選組怎麼辦」「是你召集了他們不是嗎？」「你也要活著，我也會讓自己不要再落入這種事裡」
「所以...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阿妙抱緊近藤，眼淚浸濕了近藤的肩膀。
「啊、沒事太好了」
-FIN
本文最後由 月華子 於 2019-11-8 23:54 編輯
喔喔喔近妙！！感謝發糖啊～～～～ 哇居然是近妙！好難得看到的近妙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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