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艾路] 起風了 [G]
起風了＊艾路，二十歲的艾斯與？歲的路飛，通通都是BUG，BGM《起風了》。──我終將青春還給了他，連同指尖彈出的盛夏。 題記‧起風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奇蹟嗎？」 「我相信哦。」
偉大航路上的島嶼多不勝數，這不過是其中之一。 這座島並不大，小小的，只要花上半天就能夠將外圍一圈整個繞完。島上也有個不大不小的村落，也是島上唯一的村莊，人口不多，寥寥可數，大約一眼望便到盡頭──村子裡的人們好似也沒有什麼關聯，即便會有閒談、偶爾也會爭執，可更多時候，他們互不相干。 沒有任何店家存在的村莊也實為讓人驚嘆。 山治繞了一圈無果，只能抓上能幫把手的劍士一起往森林裡去尋求食物，也著實委屈。此前還交代了船上的狙擊手記得去撈幾條魚回來──桑尼號的水族箱裡已經沒有什麼魚了。 至於船長？十年如一日的自由，早在船靠岸的時候就瞬間消失了，是讓人想氣都氣不起來。 路飛順著林間小道走過，這看起來是野獸走的道路，叢生的雜草被踩到底，壓進了泥土裡頭──一般人行走的道路是不會這樣的──也不管這樣的判斷是否正確，畢竟要真遇上野獸，還能飽餐一頓。 山林裡卻無鳥叫蟲鳴，也沒有風，陽光會透過樹葉的隙縫零散打下，讓腳下顯得一遍斑駁。他撥開面前的樹叢，耳際有著流水的聲響，空氣卻沒有潮濕的氣味──也許是一條湍急溪流，他想著，無甚在意的繼續往前走。 他將這個比喻成一場探險，他總是在探險，從幼時開始──也許是這條小徑上的景色有一股懷念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沉浸在記憶裡。山與海，風和雨，溪流及吊橋──瞧，多麼相仿。 他走上吊橋時忍不住往下看，湍急小溪沖刷過從溪底露出的巨石，發出嘈雜聲響。這要是不甚掉下去了估計一下子就會被沖進海裡。他邊想著邊走下吊橋，再稍微往前走去，忽地一陣風襲來，吹落了枝頭枯黃樹葉，也揚起腳邊塵土──這讓他不得不瞇起眼來，風挾著沙子一起，吹進了他的眼睛裡。 「喂、你──」 倏地有聲響傳來，他還未能睜開眼睛，卻無端覺得熟悉。 「還好嗎？」 再後來他捶著頭，生理性的淚水終於發揮一點作用，模模糊糊的目光裡只有一雙黑色的靴子在他視線中轉著，隨著眼淚一滴滴墜下。 「我說──」青少年又喊了起來，對面前人有些不解。轉念一想，村子裡的人就沒有一個是他不認識的，可面前的青年他確實沒見過──是海上來的旅行者嗎？他頓了頓，又開口說起話來：「你還好嗎？」 路飛只是搖搖頭，又點點頭。他覺得自己不太好，但也很好──他原來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可當他看見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記得有多麼清楚。 他不會搞混關於他的所有，不管是十歲的時候、十四歲的時候、十七歲的時候……還是二十歲的時候。 於是他猛地抬起頭來，熟悉的黑髮猝不及防撞入眼簾，隨後是那雙深色的眸子、還有存在於那張好看臉上張揚的雀斑。 可面前的青少年只覺得眼前的人很是古怪。看上去像是個二十多歲──或者三十多歲的人了，眼眶裡還轉著水珠，好似一眨眼就要掉下來……他對此皺起眉來，心裡有些奇怪騷動，隨即便吼出一句：「哭什麼哭啊不丟人嗎？」 路飛被這一句說得，原來沒打算哭的，這下眼淚卻沒停地啪搭啪搭的瘋狂往下掉了。 這一掉還不把青少年嚇一跳。只面他忙忙地說著：「喂你！你別哭啊！」 「我、我才沒有哭……」這邊還在瘋狂掉眼淚的青年一面這麼說著，一邊吸了吸鼻子，「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呢？
「真是……」青少年頭疼似地揉著額角，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一看見路飛的眼淚，他心裡就有一股煩躁在騷動著，刮過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因為、是艾斯……啊。」 「你為什麼知道──」 路飛卻忽地抱住對方，青少年能夠明顯感受到他的顫抖與惶惶不安，分明都是要三十歲的人了，卻沒自己高的青年讓艾斯有些無奈，肩膀上已經沾濕一塊，那一滴滴眼淚墜下來時又燙又疼。 最早的時候他只是覺得熟悉。 他抬頭望著湛藍天空，那個抱著自己的青年還不肯撒手。他想著，剛開始的時候以為只是巧合，臉上有傷疤的人在這世界上數不盡，那傢伙看起來也不是這麼一回事，所以錯認成了別人。 好半晌他輕輕地嘆口氣，伸手揉過這人柔軟的墨色頭髮，彎起的唇角邊透出些微笑意，低聲地叫喚：「路飛。」 ──你是路飛，是我的弟弟，儘管有了一些什麼變化，骨子裡、靈魂裡，卻從來沒有改變。 又過好一會兒才終於停止哭泣的青年鬆開手，揉過自己眼睛，又吸了吸鼻子，才啞著聲音開口：「為什麼艾斯會在這裡？」 黑色眼睛裡有幾分閃爍，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意思，他低下頭來，又抬起頭，顯得委屈極了。 艾斯被這個動作給逗笑了。他哼了聲，伸手拍拍路飛的頭，卻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你們打算在島上停留多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艾斯會這麼問，路飛還是乖巧地做出應答：「一天。停在這裡是一個意外，娜美說這座島不在記錄內，但我們船上的食物就要沒了。」他誠實說著，並且打心底地感謝起這次的意外。 「一天……是嗎。」艾斯喃喃重複了一聲，接著拉起路飛的手，徑直地往前走去──是穿過這片森林的盡頭。 那裡有著灑落的陽光，與一座看不見彼岸的湖──就像海一樣。艾斯抓著他的手，指向另外一邊，說：「走吧，我得把你送回去。」 「艾斯？」 「明明都已經長得這麼大了，還這麼讓人不放心。」艾斯揉一把路飛的頭，手感依然一如既往的好。他笑了一聲，也不管路飛又開口打算說點什麼，只管繼續說著：「聽好了，路飛。我會把你送到湖的中界點去，剩下的路你得自己想──」 「我不要！」路飛更快也更迅速地打斷艾斯，聲量之大，驚得人一愣。他猛地抱上對方，活像隻八爪章魚，一雙手層層疊疊繞過一圈又一圈──這倒是久違的路飛式擁抱，犯錯討饒的時候會用上的那種。 艾斯被捆到不得動彈，同時也對路飛的過激反應感到……頭疼。深色的眸子就這麼盯著近乎咫尺的青年，不得不承認一股感概油然而生，那年的孩子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更甚是比自己還要年長了。 畢竟他的時間早已凝固於最後的剎那裡。 可落進艾斯眼底裡的，彷彿還是那個七歲小孩。 也許時間確實過去很久了，久到遠不可追的地步，可面前的這傢伙始終是路飛。艾斯忍不住嘆口氣，他不知道為什麼草帽一團會登陸這座島嶼──這座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島嶼。
幻影島。
這是島嶼的名子，或許也說不上，畢竟這是島上的人們起的──但卻挺符合的。島嶼上沒有時間的概念，雖然也有著清晨與日落，但對於島上的居民來說並不重要。 他們皆是時間靜止之人。 沒有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只是在某一天睜開眼睛時，就發現自己在這裡。剛醒來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離開，卻發現了無論怎麼走，最終都會在湖的中界點出現──儘管他們能夠看見外面的世界，卻從來不得與之相連。 就像是……就像是，被這個世界摒棄的一隅。 「我好不容易才見到艾斯的，我不要！」路飛大吼出聲，只見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轉著，下一秒就要掉出來── 這孩子的眼眸理應當有著星辰大海，有對一切的真情與熱忱。艾斯這般想，他的弟弟啊，應該要露出笑容，閃爍著眼眸裡的光輝，然後用著熱情與生命來擁抱這世間萬物──而不是如此。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哭腔，難受著、痛苦著，是害怕自己一鬆開手，好不容易見到的人就又要自自己眼前消失，又一次去到自己無處可尋的地方躲起來了。 艾斯對此感到無奈也棘手，因為他知道路飛有多麼固執。他是個從來都不懂放棄的傢伙，所以他追逐了那個活在黑暗裡的小鬼整整一個月，最終點亮那片黑暗的世界，也握住那雙溫熱的手。 但他知道不行的。 「路飛，鬆手。」艾斯命令地說著，罕見地向著對方擺出一副兄長的姿態，口語裡依然溫柔：「我哪裡也不會去，所以，先鬆開你的手。」 「真的？」路飛怯聲地問，夜色的眸子裡只有一遍陰影，「你真的不會消失？」 「老天。」艾斯不禁嘆息，「我不會，我保證，好嗎？」 雖然還想說點什麼，但路飛知道自己得先鬆開艾斯。他想著，艾斯給了自己保證，所以自己可以相信他的──他必須要相信他的。 重獲自由的身體讓艾斯感到一空，不由得想起方才路飛抱住自己時的重量與熱度，那也是他從來未曾想過能夠再體會到第二次的──隨即他給了路飛一個爆栗：「真是的，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是個愛哭鬼嗎！」 「我才、沒有！」路飛捂著自己的頭，橡膠是不會疼的，但此刻他卻覺得好痛──會痛比較好。他在心裡面說著，會痛，那就是真的。不是做夢了，艾斯是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你啊……」下一秒又是一隻溫柔的手輕揉過青年的髮璇，艾斯唇邊微微揚起的弧度顯得無奈許多，最終他看向了湖的對面，輕聲說著：「路飛，無論如何你都得回去，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我會回去的。」路飛這句話說得肯定，而他目光裡有著更堅韌的意志，「我會帶著艾斯一起回去的──」 他這麼說著。堅毅的、肯定的、執著的，他說：
「──我要跟艾斯一起回去，不是這樣的話，我不要。」
你聽，他說了「一起」。是多麼美好而夢幻的詞彙。 艾斯對此一愣，隨後便笑開來。是啊，這才是路飛。他的眼底裡有光，有所有他見過一切最美好的事物，無論過去多少年，他終究是那個不斷向著無盡黑暗裡的身影追逐著、並且拚盡一切力量地要將光芒帶來。 這個、傻小子啊…… 艾斯依舊不住地笑著，好似有著什麼從著眼眶裡輾轉墜落，敲碎了一片片來自心底的聲響──他總會帶來最耀眼的光，無論過去、或者現在、抑或未來……他總會帶來最眩目的陽光與讓人眷戀的溫暖，驅散黑夜、融化冰寒。 於是好半晌過後，艾斯聽見了自己的聲音，輕輕地、低低地說了一句：
「好啊。」
2019 / 08 / 04 FIN我順從噗神的建議就這樣一路寫下來，我還真的寫成了糖？（震驚再一次明白了噗神真的很靈驗這件事情（？）
其實幻影島的這個梗是我從POKEMON那裡得到的怨念（欸）畢竟遊戲裡頭幻影島出現的機率是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分之一，並且是每一天都重新刷新數據，每一天都是全新1/65536……我玩寶石也十多年了，我還真的沒見過幻影島出現啊……（。對，所以我將幻影島搬過來用，用這1/65536的機率來連接這個世界。這不是復活了，只是遇上了奇蹟。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奇蹟嗎？」「──我相信哦。」
本文最後由 葉曉宸 於 2019-8-4 23: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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