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D_ 發表於 2019-6-19 14:15:29

[強風吹拂│全員/尼雪] 君2/2, 私たち0/1[PG-13]

東京箱根間往返競走。

寬政大學以兩秒之差從東京體育大學手中奪得來年的種子參賽資格,播報員不禁大讚這場賽事因寬政大學而變得精彩絕倫,看似雜牌軍的竹青莊成員竟然在賽事中屢創奇蹟,令人嘆為觀止。

13:44顯示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好像化作了成功的結晶。天甫亮進行的晨跑、白樺湖的地獄訓練、正式紀錄的折磨等等瞬間都有了回報。

竹青莊的所有人抱在一塊放聲痛哭,將快溢出胸懷的感動呼喊出口,商店街的大家也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灰二看著自己的夥伴們,輕輕的揚起一抹滿足的微笑,心裡感謝的話似乎千言萬語都無法表達,多年來看似遙不可及的夢想他終究還是和竹青莊的大夥們共同實現了。

當所有人看見迎面走來的灰二都忍不住一窩蜂抱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嚷嚷著,一時半會場面好不熱鬧,吵了好一會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灰二的腳傷上,剎那間眾人彷彿說好似的,同時噤聲默默地將視線集中在當事人的膝蓋上。

然而當事人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笑嘻嘻的說,「大家別愁眉苦臉的呀!」

「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較好吧?」穆薩著急催促。

「別逞強。」王子的音量不大,卻很堅定。

「別擔心、別擔心!我很好。」灰二笑著豎起大拇指,「我們可是拿到種子權了,阿走還刷新區間紀錄了呢!應該要開懷大笑一起回去開慶功宴才是!」

樂觀浮誇的語氣一如既往,像是要證明自己好得很,他嘗試不靠阿走的支撐就要向前,下一秒一個趔趄差點跟路面來個親密接觸,好在阿走眼明手快的扶住才倖免。

「阿走。」尼古揚聲喊了後輩的名字,然後使使眼色要對方行動。

「是。」不用兩秒阿走就明白尼古的意思,架起灰二往保母車的方向過去。

灰二本想再小小的為自己爭取一下,無奈頂著所有人灼熱到要把他射穿的視線,再加上自己肩頭上越發收緊的手指,最後他也只能舉起雙手投降,乖乖在阿走的支撐下坐進保母車。

教練和八百勝老闆陪同灰二前往醫院檢查,阿走不放心默默跟了過去,剩下的人則是坐電車返回寬政大學。

一天下來緊繃不放的精神超過極限,現在一放鬆下來大家就像斷了電的機器呼呼大睡,雙胞胎在位置上睡得東倒西歪,前一秒還靠著彼此,下一秒幾乎快睡到走道上去;穆薩和神童側著頭睡得四平八穩,對KING略大的呼聲渾然未覺;前面還算清醒到處拍大家睡顏醜照的阿雪到後來也抵擋不住睡意,瞇著眼左搖右晃,然後才支撐不住地倒在尼古的肩膀上睡死。

回到竹青莊的時候,恰好趕上晚餐時間。

「別擔心!」葉菜妹妹挽起袖子,笑吟吟的說:「今天就由我代替灰二哥做晚餐吧!」

那晚,竹青莊的所有人(除了王子)再度想起了沒有清瀨灰二掌廚的恐懼。

所有人瞬間寒毛直豎,腦內警鈴大作,阻止神經迴路想起上次的慘況。

「葉菜妹妹今天奔波一整天應該也累了吧?」KING露出一個怎麼看都很勉強的笑容,嘴角甚至在顫抖,「這種事還是交給後輩們去辛苦就好,是吧?」

雙胞胎兄弟沒有反駁,馬上點頭如搗蒜,異口同聲地說,「是啊!是啊!買晚餐這種小事交給我們就好!葉菜妹妹還是好好休息吧!」


語畢,兩人像是被嚇到的小動物,腳底抹油跑得飛快逃出大門,不一會就跑了個沒影。

「欸,他們不累嗎?」葉菜妹妹把手橫放在眉毛上看著雙胞胎離去的方向,感嘆著兩兄弟精力過人,歷經了20公里的地獄長跑竟然還能跑這麼快。

「沒事沒事,年輕人體力好。」尼古隨口應了句。

「他們知道要買什麼東西嗎?」阿雪抬起一邊的眉毛,餘光瞄到桌上某個眼熟的東西,無語問,「喂,他們是不是沒有帶錢?」

「啊!真的,錢包放在桌上!」穆薩指著竹青莊公費專用錢包,在灰二去醫院前還不忘像個老媽子輪流叮囑大家一遍,把錢包交給王子帶回來。

「真是的,這對笨蛋兄弟!」阿雪煩躁的抓抓頭,一把抓過桌上的錢包衝去玄關穿鞋追上去。

尼古看著阿雪小跑步追出門,有點納悶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吶,那傢伙跑步的姿勢是不是怪怪的?」

「啊,阿雪學長好像在比賽中弄傷了腳。」神童突然想起,同時亦是擔憂的看向門口,「要不要我代替他去比較好?」

「不用啦,你這個病號追去是想被他罵死嗎?」尼古開玩笑的說,有兩秒他在考慮要不要跟上去,盯著門口的視線快快收回,轉頭叫神童去休息。

*

「我們回來了!」雙胞胎的大嗓門成了開飯的信號,兄弟倆肩上大包小包背著好幾個塑膠袋。

大家很有默契地在201號室集合,雙胞胎回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整理出以往慶祝的空間,神童拿著手機和另一頭說著什麼,王子按照慣例坐在角落翻他的漫畫,KING在葉菜妹妹旁邊下打手幫忙收拾房間的垃圾。

「喔,辛苦了!」尼古站起來接過城太手上的東西一件件放到地上和桌上,數量多得超乎想像,或者說以他們的部費應該是無法吃的這麼豐盛。

「商店街的大家超熱情的,不停塞東西給我們,說是要幫我們添菜。」城太忍不住露出小得意的笑容,有些飄飄然,「剛剛路上還有幾個女高中生認出我們呢!」

「而且肉店的大叔送了我們上等的肉,還借我們烤盤!你們看!你們看!」城次眼睛閃亮亮的秀出上等國產牛肉。

「喔喔!這就是傳說中的日本和牛嗎?」穆薩看見油花分佈地恰如其分的牛肉,眼神跟著發亮起來,幫城次卸下最後一個袋子後興沖沖地下樓拿餐具,「我去廚房拿碗筷。」

「阿雪呢?」尼古這才發現少了某人,探頭尋找那抹身影。

「買完東西以後阿雪學長就跑掉了,超狡猾!」城太看向城次,等待弟弟默契絕佳的附和。

「東西超重他竟然不幫我們提一些!」城次委屈的抱怨前輩偷懶,但其實他們也不是真的在意,垃圾話的成分居多。

「我聽到了。」阿雪從兩人身後冒了出來,拳頭重重落在雙胞胎頭頂,「我是去買酒好嗎?難道你們兩個未成年可以買酒?」

尼古的眼神不自覺飄移到阿雪的腳上,可惜對方還穿著襪子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只好作罷,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

「好過分!」

「暴力反對!」

在雙胞胎吃痛地抱頭抗議的時候,尼古順勢湊過去慣性嗆了阿雪幾句,「你們兄弟倆要體諒老人家嘛!畢竟阿雪跟你們比起來都是大叔的年紀了。」

「蛤?」阿雪蹙眉,「少囉嗦,尼古學長才沒資格說我!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叔吧?」

「是是是,跟在座各位年輕人相比下來我都是歐吉桑了。」尼古擺擺手敷衍回應,不打算繼續沒營養的垃圾話,他接過阿雪手上的白色塑膠袋給成年組發酒去。

慶功宴和往常的歡迎會沒什麼分別,酒精飲料和綠茶,料理倒是比平常豐盛許多,還有平常絕對喝茫的神童由於感冒沒好被大家禁酒了,至於灰二和阿走最後在檢查完畢後透過視訊加入大家,看到灰二在螢幕那頭神彩奕奕的模樣,眾人本來因為擔憂保持的最後一絲矜持這才放開手腳歡騰起來。

中途阿雪拿出大家在電車上睡覺的醜照,嘴角上揚的弧度落在挑釁和欠揍的範圍裡,想當然爾馬上被所有人圍上去痛揍了一頓。

*

就這麼騰鬧到了夜半,外頭月亮高掛,繁星點綴夜色,一群人好不容易肯消停下來,院子尼拉的叫聲跟著歇去。

和灰二及阿走通訊的手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沒電了,螢幕上電池閃爍紅光;葉菜妹妹在更早的時候被八百勝的老闆接回去;感冒而體力不支的神童也在稍早被穆薩架回自己房間去,穆薩和房內餘下的人禮貌說聲晚安也去睡了;王子幫忙拿垃圾下樓後步履蹣跚的回到房間,不禁令人聯想到他剛開始跑步的喪屍姿勢。

KING和雙胞胎剛陣亡沒多久,三人在地上睡成大字型,畫面竟意外地看起來很和諧—如果不去看誰的腳壓在另一人身上、誰的肚子晾在外頭吹風的話。

「怎麼辦?」尼古把桌子挪回原位,說實話他分不太清楚自己的頭疼到底是源自眼前不忍直視的畫面還是酒精作祟,「要把KING搬回他房間嗎?」

「饒了我吧!」阿雪面露疲態,白皙的臉一片陀紅,方才一個不留神跟KING喝了不少,好在他酒量不差,沒有像KING那樣喝了就掛。「我可搬不動KING啊。」

「就讓他跟雙胞胎睡一晚也沒什麼關係啦!看他們三個湊在一起挺溫馨。」阿雪吐槽地上莫名和諧的三人,把城次的衣服拉回原位,從旁邊抽了棉被給三人蓋上,拍拍手上的灰算是了事。

尼古對阿雪的評論咧嘴笑了笑,替三人把燈拉暗後幫忙把門關上。

總算收拾完殘局,阿雪累得眼皮直打架,但他實在無法接受沒有洗澡就睡覺,所以他打算去洗個戰鬥澡。

下樓的時候一個踉蹌,又好死不死踩到早上弄傷的地方,疼得他差點滾下樓去親地板,幸虧後頭尼古伸手曳住了他的手臂,「喂喂,沒問題吧?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這樣驚魂一趟,睡意剎那全消,阿雪慢幾拍才回過神,「⋯⋯沒事,謝謝。」

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幾步,腳後跟和邊緣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心底咒罵幾句,然後把背脊挺直了幾分裝作若無其事。

「阿雪。」

只差浴室三步距離他就能洗上他心心念念的澡了。阿雪默默回頭,試著讓態度不要太不友善,用眼神詢問尼古什麼事。

「你在流血喔。」尼古指了指地板上點點血跡。

TBC.










本文最後由 KND_ 於 2019-6-26 18:00 編輯

KND_ 發表於 2019-6-26 17:54:58

[強風吹拂│全員/尼雪] 君2/2
「嘶⋯⋯」
房間內除了敲擊鍵盤的噠噠聲,尼古發誓他聽到了幾句髒話,以及阿雪略顯暴躁的咋舌。
大約在對方第三次不耐煩的嘖聲後,尼古嘆了口氣,轉過身搶走阿雪手上的OK繃,「拿來,我幫你。」
說是幫忙,三大五粗的大男人動作再怎麼放輕仍然有些笨手笨腳的,不過OK繃的位置至少比起阿雪自己貼的要準確多了,但過程總不免引來某人抱怨連連。
「痛痛痛!」反射性縮了縮,形狀姣好的柳眉皺在一塊,「你就不能輕點嗎?」
「那你倒是別亂動啊!」要知道要求一個累了一天還半醉未醒的人精準做事有多困難,更何況當事人還這麼不配合動來動去,尼古只好一把握住對方的腳踝固定在地上,視野間阿雪以男性來說偏白的肌膚在晚上特別晃眼。
腦中不禁想起當時白樺湖集訓大家都曬得像顆黑炭,只有阿雪跟沒事似的維持白花花的回去。
尼古撕開膠布貼住最後一個傷口,有點故意的用手掌拍了拍,惹得阿雪一陣呲牙咧嘴,一副想罵髒話又說不出口。看著黑髮青年炸毛的樣子令他嘴角多了幾分笑意,尼古好笑地搖搖頭轉回去敲了幾個程式碼。
「啊~累死了累死了⋯⋯總算是結束了。」阿雪累得往後癱坐,口中的結束不知道指的是往返競走或是指大學生涯將要吿一個段落也說不定。
尼古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有點可愛,明明這人在起初是態度最堅決反對的一位,可到最後變成最投入的人之一。
他忍不住揶揄,「怎麼?現在捨不得畢業了?」
「才不是。」阿雪毫不留情否決。
「太可惜了。」尼古語帶笑意,嘴和手像是不同系統在運作,十指穩穩在鍵盤上躍動,「時間過得好快。想當年某個學弟真是人小鬼大,竟然在搬進來第一天就敢跟學長叫板了。」
哪怕已有四年之久,尼古到現在仍記得黑髮青年那時氣沖沖地敲響他的房門,張牙舞爪和他抱怨煙味太嗆人、還有焦油會對人體造成什麼危害的長篇大論。
老實說聽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對方氣到跳腳的模樣挺有意思的,如果被阿雪知道了尼古的想法大概會氣到腦溢血。
「蛤?那很明顯是學長的錯吧?在公共場所吸菸是要吃訴訟還有罰款的。」阿雪不留半分餘地,冷然指責尼古。
「同樣台詞你都唸四年了,不膩嗎?」尼古啞然失笑。
「那時候我還以為只要撐個一年,等學長你畢業我就解脫了,誰知道竟然要一直碎唸到我畢業啊?」不甘願溢於言表,阿雪深刻體認到何謂孽緣。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尼古拉長語句,半點認真的成分都聽不出來。「啊~以後半夜沒有隔壁的噪音問題不知道會不會睡得不習慣欸?」
「我向來戴著耳機的,你這是瞎找碴。」阿雪挑眉反駁,頗有種在打官司駁倒敵手的架勢,「更別說你都比我晚睡,你的肝早就硬得可以當醃菜石了吧?」
說到這,阿雪快快瞄了一眼手機螢幕,數字顯示凌晨三時十七分,看來他的澡是別想洗了。
尼古勾勾嘴角,想起有人總是藉口倒水經過跑來敲他的門、倚著門框兇巴巴的要他快去睡覺,然後隔天對方睡過頭還會不講理的來找他算帳。
沒有接續回答斷了兩人的交流,阿雪不怎麼在意,偶爾閒閒沒事的時候他會跑來104室找尼古說話,兩人的談話多半建立在消磨時間上,沒什麼實質性意義。
更多的時候他們之間沒有對話進行,尼古寫他的程式,阿雪聽他的音樂。
長時間下來兩人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無論是相聲般的拌嘴還是安靜地相伴左右,對他們而言都是相處模式。
如今位置還是人都和往常無異,情境卻有些不同,興許是時光弄人的緣故。
別離的真實感至今才伴隨比賽的結束才顯現。
月色當頭,難得房內的窗簾沒有掩上,淡淡的白光灑落房內,渲染出一種奇妙的韻味,那種氛圍是寂寞或是感慨大抵因人而異。
阿雪側過頭的角度恰好讓右耳上的銀色耳環反射月色拋出一抹銀光,在狹小的房內顯得比天幕上的星光耀眼。
這一幕正巧落在工作結束一個段落而轉過身來的尼古眼底,悄悄地在心湖表面蕩起漣漪。
「吶,阿雪。」
「幹嘛?」
「你畢業了或許我真的會有點寂寞喔?」現在尼古想起來,他漫長的大學生涯中超過一半都有某人的身影,互相吐槽調侃的冤家模式已然成了生活的部分,說要分離,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習慣的。
突如其來的坦率發言讓阿雪一愣,兩人間少見的認真氛圍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要說不感傷什麼的,他沒有那麼沒血沒淚。老實說,大學四年的生活中有尼古的參與也是不壞啦、大概。
可惜,感人肺腑的告白一向不是他的作風,況且他也不認為他們之間需要那麼多矯揉造作。
所以他只是淺淺一笑,伴隨一個拳頭砸在尼古肩膀上,那抹笑看來還是帶點玩世不恭,以及些微的眷戀。
「尼古學長倒是也快點畢業吧!」
啊,太不妙了。
這是尼古看見阿雪的笑容時腦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明明平常總是一副輕浮的模樣,怎麼還能露出如此純粹的燦笑呢?
那一拳彷彿砸碎了某種看不見的防護,尼古很快感覺到有什麼從缺口快速流失,很難說得上來,有幾秒他的視線停留在對方的唇上,然後滑開。
過程中阿雪似乎發覺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足夠一個人在另一人的心中留下無法抹滅的痕跡。
他可能是喜歡上了阿雪吧?尼古不敢太過武斷。但如果每一種模陵兩可的感情都需要定位,那這份感情早就超越了友情吧?
後來的幾秒阿雪在尼古的眼底成了模糊的顆粒畫素,等到找回焦距重新組成畫面時,那雙閃著訝異的眼眸被無限放大。
他吻了阿雪。黑髮青年的唇比想像中還要柔軟,一股淡淡的酒香令人迷醉,無法自制地含住對方的下唇。
纏綿的吻看似沒有盡頭,直到阿雪反應過來、掙扎著要換氣,尼古才回過神放開他。
只見阿雪滿臉通紅地後退,臉上除了些微的驚訝看不出更多的情緒。然而混亂的吐息顯示他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更別提那泛紅的耳根。
TBC.
================剩下的是雪彥的視角 也是更新在這邊下面因為篇幅超出預期只好拆了


本文最後由 KND_ 於 2019-6-26 17:5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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